第七十六章心眼
莫瑟杰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自然看不到眼前的场景。被姥姥一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弄的莫名其妙。
“谁很疼？肖伊？”
姥姥摇了摇头“不，是死亡巨虫。毛瑟，回来吧。”
毛瑟本能的感觉到面前的死亡巨虫不对劲。这死命翻滚的巨虫现在竟然有了能让它感到危险的气息。其实根本用不到姥姥命令，在它被甩出去之后就有了退意。
巨虫的翻滚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足足一刻钟左右后，才停止了继续翻滚。
忽地，巨虫的口器里喷射出来数根粗壮的触须。触须喷射出来后便向四周甩去。
每一根粗壮的触须上都长着狰狞的倒刺。
牢牢地勾住了不能动弹的巨虫口器周围，然后……
‘刺啦！’
巨虫的躯体，被这几条粗壮的触手给活生生的纵向撕裂了开来。
肖伊，就被数根触手支撑着，立在半空。低着头，垂着手。
‘好累啊……看来是时候继续睡觉了。’
……
“……呃，姥姥，你就直接告诉我我现在相当于瞎了就好了。不用说那么多铺垫的话，我又不是接受不了。”莫瑟杰苦笑道。
姥姥有些惊异于莫瑟杰的反应。“嗯，大概是这样的。你睁开眼睛生命力就会不断的流逝。还好这回我在这里。若是我不在场的时候来这么一回，估计你也就没命了。”
莫瑟杰点了点头，接过姥姥送到他手里的黑色长条布料。细心的一点点折成了条状。
直到觉得厚度可以了，这才有些笨拙的为自己系在了头上。遮住了眼睛。
莫瑟杰自言自语道“现在刚失去视力不久。等我以后习惯了，应该就会好很多。”
姥姥轻叹了口气“莫瑟杰，你的心脏……远比常人强大。就算是我，如果猛然间失去了视力，应该也不会有你这么豁达。”
莫瑟杰笑了笑“多谢夸奖，我只是觉得，没有了眼睛，就真的得用心去感受万事万物了。没有了眼睛，我没法看到魔族和人类的丑恶。”
顿了顿，莫瑟杰又说道“所以，复仇的心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姥姥摇了摇头“这就是你心中所想吗？丝毫没有因为失去视力而苦恼？”
莫瑟杰没有马上回答姥姥的问题，而是正了正眼睛上的布条，问姥姥道“我带的还算端正么？”
姥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端正，很端正，莫瑟，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理想？”
听闻姥姥说他带的布条还算端正之后，莫瑟杰微笑着放下了整理布条的手“理想？我也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
姥姥挑了挑眉头“听肖伊说，你曾经想毁灭人类和魔族？”
莫瑟杰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也说了，那是曾经。如今看来，一只臭虫和一名伪神就已经能够打败，甚至杀死我，那我又怎么可能还对那么虚无缥缈的梦想抱有期待。”
“我想，既然我已经瞎了。那我就来熟悉，来享受这黑暗的世界吧。”
姥姥摸了摸莫瑟杰的头，莫瑟杰虽然对于姥姥这样的动作有些抵触。但是并没有反抗，他能感受到那种不是来源于血脉的亲情。就好像是隔壁的老奶奶慈祥的和你说话一般。
‘这就是……人类说的关怀么？’
“莫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要别人叫你莫瑟杰。我听肖伊叫你总是莫瑟莫瑟的，我也这么称呼你吧。”姥姥摸着这个冷漠男子的头柔和得说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无法体会你看不到这个世界的苦楚。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心底那有些绝望的情绪。孩子，这很危险。不要真的因为看不到世界了，就放弃去感受，去触碰的机会。”
莫瑟杰听着姥姥的安慰，笑了笑“姥姥，我没有绝望。只是对以后的路有些迷茫罢了。其实告诉你我的理想倒也无妨，我现在最强烈的愿望就是灭掉希洛家族，然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享受自己生命的剩余时光。”
“这貌似不是年轻人该有的想法。莫瑟，你既然加入了混乱阵营，应该也有深深地危机感了吧?”
“关于世界？”
“关于世界。”
“有，而且比你们更加直观。我甚至在没瞎之前还能看到每个人身上浓郁的气死。”
姥姥给了莫瑟杰一手杖“不要总说你自己瞎了。你没有瞎，只不过不能看东西而已。”
莫瑟杰有些无语“姥姥，你不用这么苦口婆心的劝导我了。放心吧，我不会绝望的，因为以前很长很长一段日子里我都没有希望。现在我能够有一个很明确的希望，就已经是天大的安慰了。”
姥姥叼着烟斗，闷闷的问道“什么希望？杀掉希洛的所有族人？”
莫瑟杰笑道“当然不，我的愿望是，弄够用心去感受世界。”
……
肖伊这回的沉睡并没有持续太久。
肖伊醒了，是疼醒的……
起因是这样的：由于莫瑟杰想要迅速的适应失明的状态。于是莫瑟杰让姥姥扔水果，然后尝试着用小刀命中目标。
最开始的时候，莫瑟杰还不熟练，但是随着他对风声的感知越来越敏锐，慢慢的已经能够找准飞刀的大体方向了。甚至有几次几乎命中了姥姥扔出的水果。
但是就有那么一把飞刀，擦着飞行中水果的边远远的飞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飞刀在打中墙壁之后并没有掉落，也没有插进墙壁的缝里。而是折射了出去，被斜向弹飞了。
飞行的位置正是肖伊躺着的床。
“嗷！啊……好痛。谁啊？有没有人性啊！我还没有当爹啊！”莫瑟杰刚扔完飞刀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哀嚎。
姥姥也懒得理会正对着空气抽风的肖伊。
不多时，肖伊自己出来了，裆部一片血红……
肖伊看着带着眼罩的莫瑟杰，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莫瑟，你发什么疯！你带眼罩扔什么飞刀！呃……姥姥？你怎么来了？”
姥姥没好气的白了肖伊一眼“还戴眼罩？他为了给你报仇，差点没死了！”
莫瑟杰也不生气，待到姥姥训斥完肖伊之后，问道“你哪受伤了？”
肖伊期期艾艾的不好意思说出口。还是姥姥对莫瑟杰说道“命根被你给了一刀。”
“你头碎了都能再长出来，以后这样的小伤就不要再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