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没有前路的前路
晕倒的肖伊静静的躺在地上，莫瑟杰站在肖伊的身旁休息。
肖伊的身体里正不断的向外分泌着腥臭的脓液和枯萎的肌肉组织碎片——那是被莫瑟杰的细胞凋亡系统所损伤或者直接杀死的肌体。
肖伊现在正在做的有些类似于免疫反应，他的肌体正本能的将那些坏死的细胞和基因层面受到损伤的细胞排出体外。
莫瑟杰默默地注视着肖伊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莫瑟杰已经可以初步控制审判之眼的能力了，但是也仅仅是初步，距离完全掌握还有不知多远的路要走。
莫瑟杰现在可以保持近两刻钟的视力，不过在这之后就无法继续维持了。超过两刻钟，他的眼睛会自发的由正常的眼睛变为恐怖的审判之眼。犀利的目光也会从注视变成死亡凝视。
‘到底……应不应该告诉这个白痴他只是一个被创造的人格这样残忍的真相呢？还是说，就让他在无知的幸福中默默消亡掉？这可真是难以抉择啊。’莫瑟杰有些无奈的想到。
‘他的那个主人格似乎比他还要白痴，应该没有骗我。但是，有资格以主副人格相称，仅仅是有资格而已，不意味着他们两个就真的可以共同分享身体，换做是我，我也会尽可能的取得身体的控制权。这样说来，只有让肖伊尽快拥有可以和主人格平分身体控制权的资本才行。那怎么让这个白痴拥有能够和创造他的人格相媲美的灵魂呢，还真是让人发愁啊。’莫瑟杰很是头痛的思考着。
“唔……好痛。呃，好臭。天呐，发生了什么！”肖伊有些晕乎的从昏迷状态醒了过来，看着自己一身的污垢，艰难的爬起身，问莫瑟杰道。
“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些事，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有问题吗？”
肖伊有些抓狂“当然有问题，怎么可能没问题！你先告诉我你眼睛怎么又没事了？姥姥不是说你基本瞎了吗？而且我这一身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这不是重点。”莫瑟杰淡淡的回应道。
“这不是重点？我看你突然摇身一变从一个残疾人变成完好无缺的德行了，这怎么可能不是重点。”肖伊有些恼怒的嘟囔着。
“重点是……你想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我的……身世？你知道了我的身世？”肖伊有些激动的朝莫瑟杰嚷道。
如果没什么大差错的话，我下面说的话就是实情。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和言语，不然我很有可能用审判之眼来替你冷静下来。”莫瑟杰避开了带着一身脏臭的脓水便扑过来的肖伊，有些冰冷的说道。
“喂，你干什么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肖伊扑了个空，有些不解的问莫瑟杰道。
莫瑟杰叹了口气“你……是一个名为无的人的复制体所创造出来的虚拟人格，不排除会被吞噬或者直接抹杀的可能性。”
肖伊听得有些发晕，被莫瑟杰一大堆话绕的晕头转向“等一会，你慢慢说，我跟不上你的思路。”
“详细点来说，就是你的身体是一个人的复制体。但是灵魂却是这个原本应该掌控这具身体的复制体所创造出来的。甚至我都无法肯定你到底是拥有独立的灵魂还是灵魂附着在复制体的灵魂上。如果是独立的灵魂还好说，但是如果你是基于复制体的灵魂产生的完完全全的虚拟人格，那就意味着只要复制体想，你就会被抹杀。”莫瑟杰有些低沉的说道。
肖伊有些发呆，木讷的问莫瑟杰道“复制体……那是什么？我的灵魂，到底是不是独立的？”
“复制体，这怎么解释……就像是说，变出来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的复制体。至于你的灵魂，从白痴程度上看起来，不能排除你是依附于复制体灵魂存在的可能。”
肖伊很是自嘲的说道“也就是说……我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人所创造出来的？”
莫瑟杰捋了捋肖伊绕口令似的话，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用老头的话来说，这还真是够有戏剧性的。没想到我的身世这么曲折，呵呵，我还以为我也像你一样有个了不起但是挂掉了的父亲呢。现在看来，现实……永远都是那么残酷的。”肖伊低着头说道。
“现实本来就很残酷。等我们下一次见到姥姥的时候，你试试能不能让姥姥帮你看看你灵魂的完整性。如果你的灵魂是完整的，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的糟。”莫瑟杰安慰肖伊道。
肖伊抬了起头，盯着莫瑟杰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见过另外一个灵魂了？”
莫瑟杰略略叹了口气，答道“没错，我确实见到你的另外一个灵魂了。那个灵魂似乎也不能完全发挥这具身体的实力。不过他知道的好像很多。”
“怎么说？”
“他似乎知道我审判之眼的能力由来，而且还说些什么大功率什么的。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审判之眼是被作为武器之类的东西。把审判之眼作为武器，而且还是人人都能拥有的武器，这太可怕了。如果你的那个世界真的那么强大的话，那么对于我们来说，胜利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说来……如果我能完全掌握这具身体的能力的话，我是不是会变的很强大？”肖伊问道。
莫瑟杰耸了耸肩“应该是的，我想既然你的世界把你像先遣军一样先送到这个世界里来了……而且起码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和你一样的人。那你在那个世界也不可能是无名小卒，起码是类似于极其精锐的刺客一样的存在。如果你的灵魂是完整的话，那就努力去尝试着学会利用这具身体吧。很有可能，你在以后会变成救世主那样的人物。”莫瑟杰将无奈深藏心底，用最能激励愣头青的话，去鼓舞着肖伊的斗志。
看着肖伊被自己几句话就劝的恢复了神采的眼睛，莫瑟杰不禁在心中苦笑。
‘还真是小孩心性啊！听到自己可能成为救世主一样的男人就暂时忘记了最重要的问题。即使你的灵魂真的是完整的……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复制体罢了。像你这样的人在那个世界中到底有多少呢？我们的前路……还真是没有前路的前路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