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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又恐相逢是梦中

是夜,无星无月,漆黑似墨吞并万物。烟霞轩窗舷中透出幽幽盈光,那是一颗高悬屋中大如猴头的夜明珠,夜明珠裹以轻透雪罗纱,从薄纱中一阵一阵幽光晕开散落屋中,勉强看出屋中轮廓。

夜明珠的光不强朦胧罩在颜泽芝的玲珑娇躯上,黑发直直垂落胸前遮去丰盈却露出圆润肩头,半遮半掩间更具引人深探的诱惑,满身的触目惊心的伤疤粉盈别有一种风味。

剥落衣衫的手触上未及一物的肌肤,段华瑜感觉怀中一颤缠绵悱恻的吻截然而止,颜泽芝躲开了。

“不要!”颜泽芝推开轻拥她的段华瑜折身向后跑去,步入浴池躲进离段华瑜最远处的一隅,双手环胸脸色发白眉头紧皱蜷缩埋首藏入水中。

段华瑜解开中衣踏步随之近浴池,在颜泽芝没入水中之时捧起她的脸蛋,“舒珞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脸苍白一片,通透的金珀紧紧闭上不愿睁开,她在害怕很害怕。

“舒珞,是我。”段华瑜额头轻抵颜泽芝额头鼻碰鼻,双手轻柔贴于香腮粉颊温柔哄着,颜泽芝的紧张害怕清晰到吐息中都存在,“看着我。”

颜泽芝抓着段华瑜的双手缓缓张开金珀,通透清澈中是无助,是绝望,是恐惧,“放过我,我不要了,不要了。”发白的娇唇中吐出的话是段华瑜从未见过的无助,那份害怕是来自颜泽芝心湖深处,无法克制。

“舒珞是我,看着我,是我。”

“是你,不是他~”

轻声的呓语让金珀明澈,那些无助变为空洞怔怔望着段华瑜,俊颜依旧因温热的泉水更为雪肤墨发俊美异常,黑眸清晰倒映进金珀中满是温柔,让人心醉的温柔,那份温柔染不进金珀,颜泽芝只觉冰凉,从心底深处散发的冰凉,寒意传至金珀星眸敛下一片黯淡,“继续吧。”

“好。”

在水里的颜泽芝没有原先那般惧怕,段华瑜游弋的双手只让冰凉的身躯微微颤抖,满身的伤痕他不难猜到为何害怕,怀里的冰凉让他保持最后一刻的理智,颜泽芝满身伤痕面容上却一丝丝损伤都没有,段华瑜做了最坏的打算除了身上外在的伤痕还有看不见抹不去的心伤,最后一刻的进入却让段华瑜滑过欣喜。

颜泽芝并不抗拒他的进入,她所抗拒的是触碰任何人对她的触碰。颜泽芝什么性子段华瑜深知,她抗拒触碰是满身伤所致,她不抗拒他的进入是因为没有人此般对她。

慢慢腾起的雾气中薄薄一层白色氤氲浮散,水波从浴池一隅一圈圈散开浴池中不见任何人影。

※ ※ ※

近来皇宫上头蒙上了一层灰黑乌云,这团乌云来自后宫更为确切的来说是停在凤萝宫上头久不散去,轩辕的文武百官愁眉苦脸,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左南枝,左南枝依旧儒雅正常上朝下朝,虽然龙椅上的人已久未出现,“左相倒真是镇定自若啊。”

“敢问右相心急什么?”左南枝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严书尘恼怒,皇上不上朝弄的百官担心惶恐左南枝竟还能沉住气?!

“社稷为重,皇上久不理朝政在后宫陪着…陪着一位女子,长久下去必生异心。”

“皇后是何人右相难道不知?”

这一问严书尘答不上来,一年前珑城未乱那位皇后出力不少,他又亲身经历她的谋略,那样的女子是无法与“祸水”二字联想在一块,可皇上的确是夜夜宿于凤萝宫啊。

“同朝为相,南枝奉劝一句千万别上书劝告皇上,日后定右相定后悔不已。”左南枝有十二分的理由相信段华瑜这人不容许任何人说颜泽芝半点不好,等日后一切回归正道总会有法子收拾你的。不过他“好心”奉劝是因为……

“国有难为官者岂能置身事外?”严书尘最看不惯大的便是左南枝这份儒雅后面的疏狂,他说不要他偏要。

“那南枝也无能为力了。”左南枝故作惋惜心中乐开了花,跟段华珺久了两人的品性融到了一块,看似儒雅的他带着疏狂,向来疏狂的段华珺不失儒雅,只有段华瑜一人温雅后面看不透看不透啊。

朝堂之上颜泽芝的“妖后”之名渐渐传开,萧晨微听闻此消息展笑领宫人朝凤萝宫走去,她这个贵妃贤良淑德,有如此妖后论乱后宫岂能坐视不管?

如今的凤萝宫早一扫颜泽芝初回宫的萧瑟,从外琉璃七彩碧瓦红木画凤雕柱到内铺地的进贡的锦毯,嵌宝石的兽香炉,换过的黄花梨木凤榻清一色郤窑出品的玉瓷杯,东海水晶珠串起的珠帘,随便一样拿出去都价值连城,看的萧晨微紧紧握拳。

后宫的能用的银两就这么些,如今凤萝宫占去了大半,颜泽芝身上多了那到她手上的便少了。

“皇后娘娘的这凤萝宫未免太过奢华。”

“是吗?贵妃看不下去了就回储秀殿。”颜泽芝放下手中的段宇榕,交给乳娘带了下去,段宇榕走前翩翩朝萧晨微施礼,“参见贵妃娘娘,榕告退。”那模样像足了在颜星娉面前的段华瑜。

“皇后娘娘,本宫素来以勤俭之道执掌后宫,娘娘进宫便用去数万两,轩辕国库尚不盈足娘娘如此花费轩辕养不起。”

“你还有什么一块说了吧。”颜泽芝懒洋洋坐回凤榻松散斜倚,“省的一趟一趟来凤萝宫跑,你累我看着心烦。”

“颜泽芝一年前你为轩辕皇后,但一年前皇后失踪如今你是何身份皇上从未说明,外头传言早已散开,”萧晨微被那模样彻底激怒,从无人敢如此待她!顾不得什么大体礼节一股脑把话砸向了颜泽芝,“这一年来为皇上治理后宫的是萧贵妃,而你如今出现空耗国库一无是处,十足的红颜祸水祸国妖后!”

“听来听去你说的就一个意思。”那掷地有声的话打在一团棉花上,颜泽芝一丝怒意也没有,金珀通透澈亮,神色平淡,“皇上养不起我。”

“谁说朕养不起你?”紫金龙袍之人从外头踏步走入,扫过萧晨微落坐于颜泽芝身侧,“朕养不起皇后?”

“她说的。”颜泽芝随手一指并不很情愿给段华瑜挪开凤榻。

“皇上,”萧晨微看着温润的段华瑜不敢多说一句,在他面前她总觉有一股压力无形却沉沉压着她,此刻那份力道尤为沉重,“皇上请以国事为重,沉迷女色……”

“晨微可记得朕说过什么?”段华瑜一敛目光冷淡转开。

“臣妾记得,”萧晨微垂下目光,段华瑜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后宫不参政”,“臣妾只是……”

“退下吧,朕有话要与皇后说。”

“是。”

萧晨微退下之后屋里只剩两人,段华瑜从凤榻上起来端起案几上的药碗,“喝药。”颜泽芝皱眉仰脖一口喝下,药苦所以要一次性喝完。段华瑜抬手擦净唇边残留的药水,他还是喜欢看她不愿喝药磨磨蹭蹭愁眉苦脸的模样。

那微醺的黑眸颜泽芝看不下去,黑眸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柔情,再看她还会跌进那片心湖,无可救药,“浴汤备好了。”

“好。”

他陪她双修而已,她无心他自不能尽兴,鱼水之欢点到便止。

卯时,段华瑜睁开黑眸落入眼眸的是颜泽芝一头青丝,从同眠起醒来她便是这般睡姿,背对着他半蜷身子半抱自己,他伸手抱时她躲开向更外挪去,他记得她要有他在侧才能安睡,如今这睡姿是拒绝,连睡梦中她都在抗拒他,心口涌上熟悉的酸疼轻柔贴近了些,细看在安魂香下才能如梦的睡颜。

发丝半遮的面容安详恬淡,抬手轻轻将发丝拢至耳后,指尖轻擦过耳垂,段华瑜最爱的是她的这对耳垂,从不缀戴耳饰干净白皙,颜泽芝最为敏感的亦是这对耳垂,段华瑜一吻她便躲,如今他们之间的床笫之欢少之又少。

耳际的手忍不住轻轻划过嫩滑的耳后,收回手时星眸睁开,金珀一转对上黑眸,通透对上让人醉心的温柔,似最醇最浓香的酒一口便微醺,“还早,再睡会,我不吵你。”

颜泽芝抓住退后的手,“我替你更衣,去上朝吧。”

“好。”

不管她是为何,她说什么都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