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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雪消门外千山绿

“众卿有话直说。”青英殿上高坐龙椅的段华瑜挥退念完从边疆八百里急件的贺七司扫看文武百官,他爱用青年才俊,百官中新近提携的大都年纪尚轻也大都是他的人。

“启禀皇上,”刑部尚书徐易执玉笏上前一步,“臣认为颜泽榕此时出现嘉州军中实为可疑,应将之擒拿待查清逼宫之事再行论处。”

“皇上,臣也认同徐大人,颜泽榕与齐王勾结险些攻下玄华门,戴罪之人在嘉州空会乱军心,首当交予刑部。”户部尚书李仁同执玉笏上前正气朗声。

“徐卿李卿之意是国舅负罪潜逃如今出现嘉州应当擒获治罪?”俊雅的帝王面色有些凝重,那一声“国舅”让百官心中明了。

“启禀皇上,臣有话要说。”礼部侍郎贾威上前一步请道。

“贾卿讲。”

“颜家满门忠烈,隐退的琉璃两位将军在一年前不固辞为轩辕出征如今泽恺两位将军亦领军守卫疆土,颜将军为齐王攻门或有蹊跷,臣认为应当查明再做处置。”

“臣等认同贾大人,请皇上定夺。”数十位大臣齐齐上前躬身请道。

段华瑜扫看一眼阶下百官转向文臣之首的严书尘,“右相怎么看?”

“臣认为颜将军异心来得无由,”从头看至尾的严书尘正色正气,“当年颜将军攻门之时臣目睹颜将军行动异常,如今颜将军若是想借嘉州之兵再反绝无可能,臣认为此事应当从齐王处查起。”

“左相呢?”

左南枝上前一揖,“启禀皇上臣与前去西域的柳彻大人私交甚笃,柳大人给臣写过不少信,其中有一封写的是西域奇异的蛊术,臣无事翻阅时看过一种能控人心术的蛊术,臣认为颜将军是被齐王下蛊并非自愿。”

“左卿所言当真?”

“千真万确,”左南枝抬首儒雅书生严肃万分,“如今颜家数位将军为轩辕征战此刻捉拿查办颜将军颜家恐生怨气,事后查证颜将军有异心便罢,若无异心轩辕如何向颜家交待,如何向保卫轩辕的颜家军交待?!”

朝堂之中一片静寂,颜家后头还有一个颜家军,军心乱了轩辕又如何安在?这是谁都无法撼动的。

“皇上。”退下的贺七司得一名公公来报上前轻唤纹绣金龙的黑裳帝君朝服之人,上前附耳之际段华瑜罢手,“说吧。”

“送信的将士带了一句颜将军的话,望皇上一听。”

“讲。”

“颜将军说,不求脱罪只愿以己之能换得妻女平安。”

“颜将军成婚了?”

“是,青濯夫人已有六月身孕,今日才至颜家。”

“嗯,将国舅夫人接进宫中好生照料,”段华瑜颔首挥退贺七司,“严卿下蛊一事交予你查明,国舅为将才战事当前传令嘉州国舅为中垒校尉,等战事结束再论齐王逼宫一事。”

“臣遵旨。”

严书尘领旨退回,送信人与带话人是同一个何必分两次说呢,为得是让朝臣知晓这位国舅的忠烈之心。而朝中多是那人的人,那人想要颜泽榕活多的是法子,交予她是因他最为公正,由他朝堂臣服天下信服,他不查也知所有的线索都已摆好按照那人留下的脚印踩下去便可。心中一叹,颜泽榕无罪理应不错,可这般做为得恐怕是后宫那位,只希望那位绝色的皇后不是祸水才好。

※ ※ ※

“嫂嫂你要多笑啊。”颜泽芝看着身怀六甲的青濯头开始发疼,一个木头一个冰块她怎么能期望生出来一个笑容甜美会撒娇娇滴滴的女儿啊?

“难受。”青濯言简意赅,她终于知道颜泽芝那会为何大半时间在床榻上了,她比颜泽芝害喜更为严重,难受的她不想动一步不想吃一物不想言一句,想到颜泽芝生产那日心里又惊又怕哪里还能笑?

“你不笑胎儿就不开心,日后生出来会又丑又笨的。”颜泽芝认真的模样让青濯一顿,“当真?”

“当然是真的,有了身孕你要多笑心中开朗了对胎儿好,还有这个这个这个通通吃掉。”颜泽芝端过绿珠送上的托盘,里面安胎药水果汤羹样样齐全。

青濯扫过一眼喉头泛酸,别过头吐了。

“没关系,吐着吐着就习惯了。”颜泽芝拍着青濯的后背递过手帕。

青濯推开颜泽芝,“我无碍。”她贵为皇后这些活她做不得。

“哥哥不在他的女人也只好我替他照顾了,嫂嫂听话,生了女儿多带给我玩玩就当报答我照顾你了。”颜泽芝高高在上布施恩泽。青濯不知该如何回答,暗忖是不是该学颜泽榕那般回嘴斗几句?

“我……唔~”青濯一张嘴一汤匙黑乎乎的药水灌入口中。

“嫂嫂药要趁热喝,”颜泽芝一勺接着一勺喂进青濯嘴中,唇边含着美滋滋的笑意,“孩子日后出生才会健健康康。”

青濯从未觉得药是这般难喝,她从不怕苦但这碗药下去青濯觉几乎丢了半条命,“喝完了。”推开颜泽芝青濯起身离去。

“嫂嫂还有这些要吃啊。”

青濯未能逃脱,只因颜泽芝一句“为了胎儿健康”用自己剩下的半条命吃完了绿珠端来的所有东西,吃完的青濯连手指尖都不想动弹一下任由颜泽芝扶着在凤榻上躺下。

青濯才躺下便略见一抹浅金龙袍转进屋中撑起身子却被颜泽芝按下,“嫂嫂身子重。”

“一家人不必多礼。”段华瑜抬手虚扶下青濯。

而后屋中一片静寂,颜泽芝陪着青濯看前看后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看段华瑜,段华瑜坐于椅上把玩茶盏轻旋玉扳指目光静远却总落在颜泽芝身上,两人间流动的异常连最不会察言观色的青濯也察觉了。

“我想回轩中休息。”青濯在那诡异间只想逃脱,避过颜泽芝从凤榻上起身径直往外头走去,“夫人绿珠扶你。”把药碗放下的绿珠灵气万分的眼珠一转搀着青濯快快离开。

段华瑜的眸光太过包容让颜泽芝恍然体会到双生子做错事后被她看穿的感觉,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喝过药了,“我六脉平和不用无碍。”

“其他都随你,药由不得你不喝。”段华瑜无奈,端起药碗走向凤榻。难闻的药味飘入颜泽芝鼻中秀眉微蹙,“不喝死不了。”这样苦兮兮的药水能不喝当然就不喝了。

“过来听话。”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按住即将逃离的颜泽芝,动作连贯一气呵成那功夫没有几年恐怕练不成。

逃无可逃的颜泽芝只要坐下脸上却苦似那碗黑乎乎的药水,“苦。”

“是吗?”段华瑜轻淡一句敛眸拿起盛满药水的汤匙送入口中。

颜泽芝金珀一闪面换惊异攀上颈含上薄唇吮尽药水吞下,“是药三分毒又不是你的药!”

“死不了。”

颜泽芝捧住药碗敛下金珀,“我喝。”

“慢慢喝。”

汤匙喂至唇边双手心的另一只手未曾松开,颜泽芝凑前含住汤匙,两人在凤榻上共捧一碗药,直至药碗露出素白碗底段华瑜才放下那碗药。

“按时用药。”放下药碗段华瑜起身不做停留,垂在身侧的手一暖握进一只娇小的掌中,“谢谢。”颜泽芝起身金珀直视黑眸,颜家的事她衷心感谢,颜泽榕无罪但颜星恒罪不可赦,她想为颜泽榕平冤昭雪却顾忌颜星恒,如今段华瑜隐去了颜星恒将罪过推于段华烨之身,“皇上之恩颜家永生不忘。”

“这些话就免了,”抬头轻抚那双星眸,那里有真心,唇边含笑淡淡道,“要谢中秋之夜陪朕赏月吧。”

金珀闪烁随即平淡,“好,”半年之约只余半月而如今不过七月初,“那臣妾就再多留一月等中秋。”

段华瑜微微一笑咬上白生生的玉耳,“这话是对何人说的?”

烟霞轩中颜泽芝耳际久久萦绕那含笑的好听的嗓音,面色复杂心绪慌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