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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战火燎原起,铁骑狂飙来

雪国与青盲的军队虽然是退去了,但是此退非彼退,而是借道青盲,屯兵在了暗夜边界。

暗夜是块儿大肥肉,他们不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哪里有就走之礼?便是他们雪国答应,青盲的将士们恐怕也难答应啊!

这一战不得不战,这一方国土不吃也要吃,这是暗夜当初联合波宁国皇后,今天的波宁国太后赵燕然,坑杀宁家军应该付出的代价。

想着爹爹满身伤痕,一身是血地在铺满了尸体的杀场上与敌人刀锋相向,眼看着自己祖国的国门却不得入,到最后,在夕阳的余光中拔刀自刎的景象,宁沁鼻端微微的酸楚带动了心中的情愫。

纵马立在青盲与暗夜边界上的丽珠山上,宁沁望着远方的辽阔土地,暗夜的草原正在经历一年一度的枯荣时期,秋天的气息已经在草原上蔓延开来。

天空辽远,北雁南飞,草色从青葱转成枯黄,北风呼啸而过,带风霜刀雪的冷厉,一道一道划在宁沁的脸上,那疼痛却被心中燃烧起来的愤怒一点一点消融,就像热水融冰,一点痕迹也找不见了。

远方“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一身藏青色暖缎长袍的宁漓听得军中将士说宁沁上了丽珠山,心中晓得她的心思,便马不停蹄地一路纵马而来。

先前在南朝,因为身子病着,宁漓被影子珠悄悄地带去了雪国,宁沁变成了远在异国他乡的梦,总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

去年的初夏,宁沁终于也来到雪国,眼看着兄妹俩就要相见了,可紧接着,宁沁匆匆忙忙地又入了万年寒冰池。

及至出来,宁沁已经是雪国的战神,举国上下的重点保护对象,宁漓觉得她成了天上的星辰,离他越发的远了。

自从打雪国出来,宁沁只顾指挥着作战,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宁漓的心疼到了宁沁那里,也只能化作默默的关怀,是茶碗里的一小撮补药,是交给影子珠带去的一件加厚了的秋衣,是深夜里围着宁沁帐子的彻夜守候……

宁漓知道,他做得再多,也不及宁沁身心所承受的万分之一。想着爹爹临终前给沁儿的嘱托,那一句话在沁儿心中种下了一颗大大的结,便是宁漓做得再多,于她心中所受的伤也难补一二。

“沁儿,这方的风最是大,怎么尽往风口上站呢?”宁漓解了身上的外袍,上前给宁沁披上,怜爱地嗔怪道。

宁沁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多日不见的哥哥,突然间就忍不住流下泪来。那最亲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可是宁沁愣是看着那亲切的面庞一步也不敢靠近。

今朝试把银缸照,相逢犹疑是梦中!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宁漓看着宁沁的泪簌簌地落下,却是只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也不敢靠近,心猛然地颤痛。抬步上前,宁漓小心翼翼地为宁沁拭去脸上的泪渍。

熟悉的温情,熟悉的宠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情节……宁沁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一把扑进宁漓的怀里一声一声地叫着:“哥哥,哥哥,哥哥……”

宁漓眼眶通红,轻拍着宁沁的背终于长出一口气,不自知的,一份愉悦已经罩上了他的面庞。他懂,宁沁的委屈他都懂,他的眼光从宁沁一出现就无法忽视,她是他心上的宝贝。

默默无声,就那样两相依偎,直到夜幕降临,灯火亮起。

营帐里,宁沁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几位军中将士与会师前来的智子骓商量着拿下暗夜的对策。看着宁沁专注的模样,宁漓悄然退去。

黎明的星辰闪烁在星空,黑夜就要过去,清晨的阳光就要重新洒向大地。宁沁营帐中的灯火才熄灭不久,出征的号角已经吹响了,长长的队伍之前,宁沁一身耀眼的银装威风凛凛,风姿骄人。

宁漓策马上前,为军请命:愿,率兵为将,直指暗夜堤胡高原,切断暗夜军队的后路。

“允!”宁沁听完,抬眼瞧着身旁智子骓的意思,见智子骓点了头,她欣然转向宁漓应道,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悦。

拔剑扬起,策马狂奔,数十万雪国和青盲的军队一道风似的朝暗夜直奔而去。兵法四路,呈口袋状将暗夜的主要城池围在一处,瓮中捉鳖。

宁漓带领的军队已经登上堤胡高原,天空中亮起三枚红色冲天的信号弹,宁沁看到,已经了然。

雪国的五万将士凭借化气而来的快马,速速绕过暗夜的南疆抵达暗夜东部,三枚红色的信号弹直冲云霄,宁沁的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西面的军队早已守在那里,三颗信号弹升空,南疆的青盲军队也已经就位。宁沁回应的黑色信号弹也已经点亮在空中。

霎时,只见东面草原上一排火光乘着肆虐的北风席卷过来,在美丽的草原上烧出一片火海,烧成一片昏黑和死寂。

暗夜王匆忙集结的军队还未来得及抵抗,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得魂飞魄散,溃不成军。

暗夜的都城,冲杀进去的二十万青盲军看着遍地的繁华场面,顿时红了眼睛。金银锦缎,肥硕的牲畜,镶金嵌玉的奢华品冲昏了他们的头脑。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抢——”,他们骨子里那靠抢夺过活的“土匪”本性立刻被激发出来,果真的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颇有日军大扫荡的风范。

暗夜的人民眼见家园不保,民族气节被激起来,不管不顾地便打碎了各自家中的酒窖,一把大火,毁灭了自己,也将二十万青盲军围困在了火海之中。

一眼看到暗夜都城的情况有异,宁沁不禁握紧了拳头,青盲军到底还是禁不住诱惑,犯了她三令五申的大忌,居然向百姓磨刀霍霍,终于激起了民愤,逼得暗夜人玉石俱焚。

西面,迎着东面而来的大火,宁沁下令点燃火炬抛向草原,然后利用雪国化气的快马带出的逆流,促使那大火朝着东方燃烧过去,与自东方而来的大火相遇,打作一团,最后慢慢地熄灭。

大火过后,劫后重生的少数青盲人向更冷的北方迁徙,走向堤胡高原,与等在那里的宁漓相遇。

五万雪国军队带着保暖的衣物,和热气腾腾的食物招待了他们,数十万的青盲百姓的眼里没有感恩,他们的仇恨朝向青盲,只要青盲民族还有最后一个人,那么毁灭青盲的,就一定是那个暗夜人。

此战下来,宁沁放无辜的百姓重回故园,重建家园。然而一心想要吞并暗夜的青盲却是不顾宁沁的命令,宁沁带着雪国军队刚走,青盲接着就与暗夜交上了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