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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寄居花柳巷,歌舞动情肠

宁沁眼见她计谋得逞,几乎要振臂高呼了,猛地起身要走,却被椅子带回来,还险些倒摔回去。

“诶,这个该死的大老粗,把我一个女孩子绑得这么紧干什么!呼……”宁沁边挣扎边在心里暗骂。

忽然看到地上摔碎的盘子碎块儿,宁沁顿时喜上眉梢,耐着性子慢慢挪过去,咬着牙用脚夹起来抛在怀里,喜滋滋的样子活似只长着锋利大板牙的老鼠,捧着那块儿碎瓷瓣儿奋力地磨呀磨。

“哗~”只一下,所有的绳索都断开了,宁沁吓了一大跳:“哇塞!一块儿碎瓷瓣儿而已,居然也是神兵利器,这六福楼究竟是什么地方?!”

才那么愣了一下神儿,赶紧又瞄了一眼睡得有些奇怪的珂玉,宁沁没心思想那么多,匆匆忙忙地握着那块儿碎瓷瓣儿就往外面逃。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把门掩上,这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呼……”

转过身来,还未抬眸就已经觉得气氛有些不妙。果然,脸前的那个白衣公子正眨巴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浅笑熠熠,宁沁耷拉着脑袋在心里暗骂了句:“闷骚男!”

“这位妹妹好似哪里见过!”君子墨逼近宁沁的脸微审,明眸流转,话语间略带思量,语气却是笃定。

宁沁闻言险些要喷饭:我晕,有没有搞错,宝二爷跟林妹妹玩的那一套居然在这里流行?

轻嗤笑一声,宁沁要死不死地居然大着胆子嗲嗲地回了句:“这位哥哥也甚是眼熟呢!”宁沁憋不住笑,才一抬眸望见君子墨的脸,蓦地怔住:这……这不就是……北城……乞丐居的包子男吗?

“啊——”宁沁顿时花容失色,瞪大眼睛朝他大喊一声,慌忙拿袖子遮了脸往外逃。

君子墨也不见动静,依旧轻摇着一把无字折扇翩然而行,仿似一位悠然自得的查房老大妈。

宁沁一边狂奔一边想,这男的真是个变态,居然从北城跟到波宁涉都。苍天啊,为什么这个世界里就没有一天是不让她纠结的呢,她估计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郁闷到胃穿孔。

“咦?”一路狂奔过来也不见君子墨的踪影,宁沁觉得很是不解,之前不是又绑又关押的要她还钱的吗?难道他决定就这么放过她了?

“呃……”宁沁赶紧摇摇头,自导自演,自问自答道:“不可能的!要他放过你?宁沁你别做美梦了好不好!当时在北城,他可是连一个包子都不舍得给诶,根本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要他不追逃你的饭钱?一个字——痴心妄想!”

不觉走到景春楼,瞧着门口和楼上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甜言媚态,频频朝来往的路人挥袖邀请,宁沁不禁叹道:“这波宁国的夜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色彩斑斓啊!”

抬腿欲走,转身恰见那个君子墨轻摇着折扇笑容款款,蹁跹而来。

宁沁自知逃不过,六福楼里一块儿碎瓷瓣儿就能一刀划开几十道绳索,这个当家人或者二当家一定是个高深莫测的厉害角色!虽说与人斗,其乐无穷,可这明显就是找死,宁沁还没有活到嫌自己命长的地步!

“既来之,则安之!我见你也是与这里甚是投缘,那就跟我来吧!”君子墨见她站住不动,轻笑溢出,那双桃花眼更是媚人。

宁沁顿时石化,僵着个脸拧眉道:“你……你不是吧!一顿饭而已诶,你至于这么做吗?好歹也是六福楼的老板啊,传出去,你们六福楼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君子墨半扇遮面而笑,明眸闪亮,正言道:“我是生意人,若是人人都到我这里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想走,回头还想我放过他,那我的六福楼早散伙儿了!这景春楼估计也开不起来了!”

“啊?都是你家的?”宁沁一张脸扭曲成菊花,看着他轻描淡写地微微点着头,简直想废了他:“你家的你不早说,找死啊!”

宁沁朝他凶了这么一句,转身进了景春楼,浑然忘了那个君子墨是个一毛不拔的主儿。

进了景春楼,门口儿的海棠先是一愣,晃眼瞧见后头跟着的君子墨,立即娇笑若枝头花簇,甜甜道:“公子多时不曾来过,真是叫海棠好等,快快里面儿请。”边说边倾身往里面迎。

宁沁被挤得险些要摔倒,好容易扶着后进来的小厮站住,站在那里朝着走在前面的那对男女混瞪眼:“简直就是妖孽,一对儿妖孽!”

君子墨不觉回头,明眸浅笑:“在那里拄着做什么?难不成你有心来给我做迎宾?”

“你要谁跟你做迎宾?!”宁沁鼓着腮帮子朝他吹胡子瞪眼。

有没有搞错?她堂堂宁国府千金大小姐诶,居然要在这里给他做迎宾?哼!反正她是无所谓了,只要他敢不怕死地用她。

君子墨走过来,轻笑道:“你若给我当迎宾,我只怕明天我的景福楼就要关门大吉了。”

“你……”宁沁怒火中天,气直往脑门上飙。

瞧见宁沁那副样子,君子墨上下扫视她的身段,故作一副突然想起的样子,继而又说:“哦,我忘了告诉你了,你这种条件给我做迎宾,只怕要在这里站一辈子也还不完欠我的债。”

“你……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哦,我是宁国……”

“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只是欠债还钱!嗯?”君子墨赶忙截住宁沁的下文,这景春楼往来皆是波宁国的名流,若是暴露了她的身份,只怕要惹来祸端。

老鸨看见君子墨的眼色,按着他的意思请呆愣在那里的宁沁上楼,指着娇兰、含笑帮忙给宁沁另换了身装扮。

素衣薄纱轻似雾,青丝三千随风舞,花冠娇颜含清露,一抹纤姿悠悠落。随着一线青红荡去,宁沁在空中盘旋着渐渐落在二楼中间的舞台上。

脑子瞬间放空,抬头看着楼上推她下来的君子墨,宁沁突然间好想念那个世界的亲人。

今日该是七月初七,正值七夕佳节,若是还在家中,此时此刻该是吃着蜜食坐在葡萄藤下,偷听牛郎织女甜言蜜语的时候。

不觉悲从中来,想着君子墨说,只要这一曲歌舞演得好,便可饶过她的话,闭目和着凄冷的弦音,唱一曲苏轼的《明月几时有》。衣袖铺张,隔着四围的轻纱,宁沁纵情地歌舞着胸中的伤悲,宛若月中仙子,迷离而动人。

一曲歌了,静寂的楼上清晰可闻楼下的喧嚣,空洞的感觉揪紧了宁沁的心。她记得君子墨的话,若是她演砸了,就要待在景春楼,一生也逃不掉。

“啪,啪,啪”突兀而响亮的掌声响起,宁沁循声望去,竟是君子墨。

他在千百人群中高高伫立,白衣胜雪,浅笑温婉,尤若天人。他带动整座景春楼的人为她鼓掌,在他含笑的眼睛里,宁沁看得到,他是真心觉得她跳得好。

宁沁不觉泪落,牵动那缕青红丝线徐徐离去。就在君子墨的目光与她相望许久,终于被她扭头隔断的那一霎那,一把剪刀从人群中飞出,剪断了宁沁头顶的丝线。

好似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宁沁听得见耳边逆行飘飞的风声,衣衫飘舞出绚烂的模样,以一种绝美的姿势,面临死亡。

折扇飞旋而出,君子墨凌空跃上雕栏,踏在飞旋的扇面上,一招猴子捞月将即刻落地的宁沁救起,双双向上飞去,落在月光晕照的景福楼顶。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楼,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君子墨靥容温润,轻轻吟道,感受着宁沁发自内心的情感,不觉感叹!当年,他身在雪国,天真快乐,却是因为一场战争,背负了国恨家仇,叫他从此忘却今昔何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