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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丫头无厘头,奇招擒将军

躺在床上,宁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朝香炉里加了几把安魂香,迷倒一干丫头、婆子,背着包袱去了教场,躺在柴草车里美美地睡了一觉。

西疆的关外异常辽阔,天空蓝得一望无际,纤尘不染,雄鹰时而在其上盘旋唳鸣,高远而神圣。草原青青,连着大漠,瀚海茫茫,野畜偶尔奔过腾起一片沙尘,狂风如啸,依旧是冷的。

前几日,宁沁趁着夜色深深,偷偷地避过看守粮草的巡逻士兵,一路狂奔。约摸走得够远了,宁沁解开包袱换了厚厚的皮裘,躺在草地上歇气。西疆昼夜温差大,这会儿虽然跑得身子有些发热,耐不住夜里的狂风,再不加衣服,还没跑出关外就要给冻死了。

才歇得舒坦了,有些朦胧睡意,忽听得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宁沁顿时吓醒了。原是一男人内急,跑出好远办大事去了,马栓在一棵胡杨树上,离宁沁并不远。

宁沁一时激动地忘形,背着包袱匍匐在地上,才没走多远,直接就起身朝马儿跑过去,脱下外衫蒙了马头,飞快地解了马缰绳,飞身上马,扬鞭奔腾。那男人听得动静,提着裤子也不敢喊,只一巓一巓地在后面跟着马儿跑,不久便消失在了深深的夜幕里。

“哟呵~”宁沁开心地甩着从马头上扯下来的外衫,放声歌唱:“骑上最快的马,陪你到天涯…”

战事临近,边关的大门日日紧锁,关内的生意也很是惨淡。好在那晚逃出来后,宁沁在临近的客栈住下,先要了二十斤牛肉,又装了两皮袋的酒。这会儿出了关,躺在树枝之间的吊床上,酒肉不缺,远处不时传来的狼嚎,伴着阵阵夹杂大漠独特烽烟味道的清风,在塞外特别明亮的月光下,悠荡成一床安静宁谧的美梦。

清晨,宁沁刚从吊床上下来,到附近的林子里遛了一圈,突然远处征战的狼烟信号直冲云霄。宁沁一时心急,忙忙地朝吊床的树上跑去,才见了要去追的小刺猬也全没心思了。

才在吊床上躺好,隐隐约约的战鼓声擂动震天,喊杀声连着马蹄声奔涌而来,地动山摇。宁沁只觉得被震得晕晕乎乎地,大半天过去了,依旧不能缓过神儿来。那匹绑在稍远处的战马听到马嘶长鸣,也仰头朝远方长嘶应和。

突然,一支羽箭穿过丛林射在马上,马鸣声顿时变成了凄凉的呜咽,马儿身子摇摇晃晃地倒在了一旁的胡杨树下。

宁沁才侧起了半个身子喊道:“谁?”还未完全出口,已连忙噤了声,复又躺下,静静地瞧着周围的动静。

树下传来簌簌的踩在落叶上的声音,一个通身雪白的男子手握劲弓,身背羽箭小心踱步而来。

只听那男子一声惊呼,被宁沁四散设在树下的捕兽夹牢牢夹住了右脚,正跌坐在地上用随身带的匕首忍痛拆卸兽夹子。

宁沁听见声音,心中偷乐着戴上面具在吊床上坐直了身子,只那么瞧着他的背影。那男子黑发如墨,斜斜地束了只精巧银冠,余下的皆自披散下来,齐腰搭在雪纱绸长衣外头的白狐紧身夹袄上。身子板正,约摸八尺有余,足蹬一双银线绣云纹白翻皮鹿靴,此时已浸了好多血。

心中微微有些不忍,宁沁才扯了系在吊床一头的丝编长绳欲飞身下来救他,冷不防被他转身瞧见了,竟口出狂言:“妖女!”说罢,搭箭拉弓,举手朝宁沁射来。

宁沁飞丝险险地侧身躲过一箭,落在离他不远处,厉声道:“大胆狂徒,私闯我的境地,射死了我的马,还敢骂我是妖女,我看你是找死。”

“你,你,解药拿来!”那男子看着脚上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气急败坏地冷声喝道。

“呵~我道您多大本事,您倒是甭这么着急上火地找我要解药啊?”宁沁得意地晃了晃那个戴了面具的大脑袋:“本姑娘这会儿饿得难受,等我到林子里打了野味吃饱了,咱们再坐下来好好地从长计议。”

那男子看到宁沁当真转身就走,搭箭拉弓便要射去:“好,那便瞧瞧是我的箭快,还是你的毒药快!”

“那我也告诉你,你若想血流枯骨而死,我便成全你。”声音已显得有些远了,但那种坚定决然的语气却丝毫不减。

“喂!喂!你站住,听到没有!…”男子气绝,眼中凌厉之色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心中愤愤道:“绕得你落入本王手中,本王定然叫你好看。”

“哼~小样儿,只不过用了半剂活血散,就把你吓成那德行!本姑娘若是你几句话便能威吓得了的,那便也白在比你们先进百倍的二十一世纪混了二十年了。”

宁沁自想着,先去看了马,瞧那羽箭上的制字,竟是雪国的。回想着那那男子的服置,浑身的贵族气质并一股子的桀骜不驯,心中暗自揣测:“别不是雪国的战将吧。照那晚几个叔伯将领的分析,雪国不会出实力,哥哥的那一计“退避三舍,请君入瓮”当下应是已破了当头的雪国与暗夜大军,那么雪国的将士断不会如此这般逍遥自在。”

心下想了几回,溜达着将林子四围的动静查探一番,并不曾见到那男子的坐骑,暗自惊诧。

听闻宁漓说过“雪国四子”之一的影子珠来无影去无踪,凭的尽是天生而来的奇能异力与自身寒冷的内力修化所得的快风,坐骑、兵器、一应所需随手拈来,如冰似玉,皆是不可多得的奇物。念及并未虚化的羽箭,只是摇了摇头又尽都推翻了。

“哟~您还在啊?”宁沁言语里一股子的讽刺,背着手执了一束不知名的草刺,慢步轻摇地朝他走来。

“哼~”那男子臭脸一摆,一脸的不爽:“解药拿来,我自会去了。”

宁沁翻眼撇着嘴“嗤”地一声,上前把手里的草束伸到他脸前:拿,就是这个了。回去拿石臼臼了,敷在伤处便见好。”

那男子也不伸手来接,猛地一阵微红的粉末朝宁沁扑面扬来,宁沁伸手挡了,奈何身上穿的是窄袖骑服,没遮住的脖子上霎时生满了红点点,只觉得奇痒无比,蛰疼难耐。

“你…”宁沁一时气急,兜手撒了见血封喉的树脂在他的伤口,恍然间惊得张大了嘴,疼痒全忘了。

“这是什么?”那男子细白如雪的脸上疼得极度扭曲,瞪圆了乌珠将迸的大眼,从牙缝里恨恨地吼出这么一句。

“见,见,见血封喉…”宁沁颤抖着手,吓坏了,没想到自己穿越到这里没几日竟杀人了。忽然看见他腰间的匕首,扑上去拔来就向他的腿上砍去。

那男子见她挥刀刺来,来不及躲避,抬起另一只脚卯足了劲儿跺在她的肚子上。

宁沁吃不住,连人带刀飞出,就地滚了好远,面具也摔坏了,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爬起来,只怏怏说道:“见血封喉,遇血是要命的,不斩了你的腿,只怕会没命的。”

“什么?见血封喉?你,好生歹毒!”那男人瞪住一脸脏兮兮的宁沁,气得脸上五颜六色,七窍生烟,只差一命呜呼。

“我,我给你解药,你倒好,居然恩将仇报朝我洒这乱七八糟的粉,害得我毁容。才要救你,你抬腿就是一脚,卯足了劲儿,存心就是要至我于死地。我歹毒,我歹毒这会儿还有你活的?”宁沁心里真的窝火得不行,真没见过这样儿的。

“你快想办法,总之,本王是断然不能废了腿的。”

“哎,那你的马借我骑骑呗,等我到了关内,找我哥向影子珠拿了药,或许还能保你不死。”宁沁一时无法,马已死了,只好厚着脸皮跟他借。

“你还有脸来向我借马?”那男人一声吼,仿似要吃人。

“谁叫你射死我的马的,不跟你借跟谁借。哼~你不要活了便别借,死了拉倒。”宁沁没好气跟他喊,想吼却吼不出来。

那男人忍着暴怒的青筋,压住心中快要拉宁沁去*的火气,拈了个诀,身下气化出一匹通身透亮的骏马,揪起她坐在前面,朝关内飞奔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