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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相大白时,奸奴饮剑死

宁国府,宁沁跑到梨雨轩去找宁漓,抱着他失声痛哭,泪水顺着宁漓的衣衫浸透进去,带着彻人肌骨的凉意。

宁漓抱着宁沁不明所以,这丫头一冲进来二话不说便扑到他怀里痛哭,弄得他束手无策。从来只见她欢天喜地地闹腾不休,便是遇见了委屈也只会撒撒娇,或是到这里来求助,哪儿见她这么着哭过?真真是把宁漓吓坏了。

“沁儿乖,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受什么委屈了你告诉哥哥,总这么哭会变丑的,吓到大家,以后我们就都不喜欢你了,嗯?”

宁沁哽咽着坐直身子,宁漓一看顿时慌了手脚,宁沁那两只大眼睛肿得老高,活像是眼皮里塞了两只大核桃,红通通的生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青儿,快端了热水浸湿巾子给小姐敷着。小侍书,去往娘亲和姨娘那里取些消肿、退烧的药来,医嗓子痛和着凉的药也拿些来,快去!”

宁漓着急地吩咐了青儿和侍书,回过头来又开始担心宁沁:“早些时候哥哥跟你说什么了,甭管遇上什么事,有哥哥呢,怎的这会子全忘了?居然也跑到哥哥这里学别人哭鼻子,瞧这眼睛肿的……”

青儿端来热水浸了巾子,过来要往宁沁眼睛上敷,宁漓伸手接了,道:“把暖阁的床铺好了,掀开被子,我好抱小姐进去休息。”

“是。”青儿应了,掀帘子进到里屋铺陈好了,宁漓抱着宁沁进去安置好她,把巾子稍微拧干些,先在脸上试了试温度,这才叫宁沁闭上眼,轻轻把巾子搭在她的眼睛上。

“莫要再哭了,不然,哥哥得心疼死了……”

侍书进来把一应的药全拿过来了,悄悄地搁在一旁几案上,过来俯首贴在宁漓耳畔说:“公子,夫人和姨娘们来了,在中厅呢,您看……”

宁漓抬手止住侍书的话,叫他先出去,转过头来对宁沁说:“你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我叫厨房给你熬了汤药补补。这阵子只顾着学书练武,一副身子骨本就小,如今又瘦了。我去安抚了娘亲和姨娘们的心,一会儿就回来。”

宁沁脸上搭着巾子,平躺在那里点了点头,宁漓看了叫青儿过来侍候着,自己出去了。

到了中厅,雪颜和众姨娘们都已经在了,一见宁漓进来,忙凑上前去问:“沁儿怎么样了?听袖儿说是去了影大夫那里一趟,回来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娘亲和姨娘不用担心,漓儿已经安慰沁儿睡下了,这会子正在里间歇着呢。沁儿心里难受呢,我劝了许久她也不肯开口说一句话。现下不是问她话的时候,不防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兴许就想明白了呢?”

宁漓跟雪颜和姨娘们说着,一时没注意,宁沁支了青儿出去,自己独个儿往宁将军的书房去了。

大门猛地从外头推开,宁忠正在与雷苍龙、左飞鹏几位谈论着南朝和废水的战事,一下子被打断了。

宁沁站在门口,面上苍白冷鸷,目无神采地呆滞着目光,望着地上的釉彩青砖,喃喃道:“爹爹,我是谁?”

宁忠闻言大惊,登时瞪大着眼睛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心有余悸地对宁沁说:“你跟我来。”

宁沁也不看他,仿佛丢了魂儿一样跟在宁忠身后,一步一步往梨正园里去了。

一进园子,宁忠立时遣了碧桃和上下一应的侍应到园子外头候着,没有他的传话不得进园子半步,否则便按家法处置。

推门进去正房的暖阁,寅心公主正侧倚在床上做小孩子的衣裳,一见宁忠和宁沁来了,心中甚是欢喜,却也不免诧异。宁忠自那一回已经对宁沁下了禁令,她是知道的,如今又领着宁沁进来园子里,恐怕有些事是瞒不过了。

寅心公主心中虽有顾忌,面上依旧带着温婉地笑容招呼宁忠和宁沁:“将军和大小姐请坐,我叫碧桃进来奉茶。”

“不必了!”宁忠抬手拦了,抬眸看着寅心公主的眼睛,道:“我本有心要瞒着这件事,没想到,这孩子到底还是知道了……”

寅心公主看了一眼旁边的宁沁,她早已不复当初的淘气纯真,呆滞的目光里空无一物,叫人看了很是心疼。

寅心公主不禁泪湿了眼眸,轻轻地哽咽着说:“我原未曾想过此事会波及到沁儿,没想到将军为了帮我隐瞒真相,却害苦了沁儿这个好孩子。即将为人母的我能体会将军和雪颜姐姐的难处,这原是我犯下的错,将军但说无妨,只求沁儿不要再是这个样子了。”

泪水潸然而下,寅心公主瞧着宁沁望向她的空洞的眼神,心中酸涩不已,那最最没有杀伤力的眼神此时此刻却真实地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痛惜地看着宁沁,拭去眼泪,垂下头默默地娓娓道来……

“千禧节游园那日,我在十二念桥上给浅秋带到了皇后娘娘那处,皇后娘娘叫我三日之内救出春华,并予了我一瓶药,要我一个月之内把喜信儿传给她,不然就要春华‘取而代之’”。

“回来家中,我拿着药迟疑了许久,沁儿那日到我这里送好玩儿的,我正好跟她讨了春华回来。没想到,春华对此事也是知晓的,并且早有预谋,她用紫梨粟迷晕了宁漓,要他代将军与我……”寅心公主说到这里,胆怯地抬眸偷瞄了一眼宁将军。

宁忠显然气得不轻,他断然没有想到,家里居然会有这样一对不知廉耻,阴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仆。

“说下去……”宁忠鼓着腮帮子,瞪红了一双眼睛,可他还是忍着怒气叫寅心公主说下去。

寅心公主垂下眼眸盯着手里被她抓得皱巴巴的小衣,战战兢兢哽咽着继续道:“因为沁儿上次对我用了缩骨香,所以皇后娘娘叫林福安给我备了些解药,我那里恰好有紫梨粟的解药,就给漓儿浸了药。春华以为我们之间真的……所以对漓儿用了*忘掉一切,这才有了上回小侍礼说在院子里遇见贼的事。”

宁将军不语,心中的痛和顾虑稍稍放下了些,许久才浅浅地吁了口气。

“没想到我为漓儿解毒的事很快就被春华发现了,她想要借紫梨粟的毒制肘我成了空,就给皇后娘娘送了信。那晚林福安被春华引进梨正园的暖阁里,我已经被迷香软了筋骨,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

“漓儿中了毒,你怎么说春华拿毒制肘你?”宁将军不觉起疑。

“漓儿是中了紫梨粟才被送来的,那紫梨粟可以通过血液和肌肤之亲进行转移,而且转移的次数越多,中毒就会越深。”寅心公主道。

事到如今,真相大白,孩子不是宁将军的,可听了这些话,宁沁依旧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不言不语,只那样坐着,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

“你也还怀着身孕,好生休养着吧,此事不要再提了。”宁忠瞧见寅心公主看着沁儿的眼睛里满是泪,想着她也是受害于人,心中便软了下来。

宁忠带着宁沁去了,寅心公主手抚着肚子里的孩子想到宁沁刚才的样子,一时禁不住哭了起来,直哭得晕倒在床榻上。

经了这事,春华在宁国府是断然留不得的了。出了宁国府,春华想着毕竟自己是在皇后娘娘处待到现在的,就进宫去投奔皇后,谁想皇后竟然是不念一丝情分的,当即将她赐死。

春华闻言拔开一旁侍卫手里的刀搁在颈间,苦痛的脸上泪光满溢:“奴婢从来不后悔跟在娘娘身边,只求娘娘看在奴婢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放过奴婢的弟弟吧!”

说完,刀上染着鲜红的血液跌落在春华倾斜着倒下的身子旁边,她终于解脱了。

宁国府,宁沁已经许久不吃不喝,不哭不笑了。家里上上下下想破了头,愣是没有一点儿用。

那天宁忠和左飞鹏几位在府中议事,叫宁漓过去。宁漓自宁沁出事后便寸步不离,连晚上也睡在梨风阁外间。因此,去议事也自然是要带宁沁在身边的。

几个人正说着,突然宁沁听见有人说“雷火之战”,便开口问道:“雷火之战是什么时候?”

宁漓大喜,道:“沁儿不记得了?雷火之战爹爹凯旋的时候,咱们和娘亲一块儿到城外去迎的爹爹,那是你第一回骑马,还说很好玩呢。”

宁沁一听忽然笑了,道:“哥哥,我要骑马。”

“好!哥哥带你去!”说完宁漓也不问爹爹的意思便拉着她往马房跑去,两人一起骑了马,同往谷溪滩策马狂奔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