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进来！”
邓振华推门进入东方云明的办公室：“报告长官，邓振华中校奉命报到！请长官训示！”
“装蒜！”东方云明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下！还没报到呢，先把军服给穿上了？嗯，还是这身军装最好看！”
“嘿嘿！”邓振华笑了笑，“那是，只有穿上这样一身军服，才有原来在狼牙的感觉啊，那是我们最难忘的日子了吧！”
东方云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和邓振华都穿着最新式的深蓝灰色空军常服，邓振华的肩章上辍着两杠两星，而东方云明则是两叶两星的中将肩章，他们的领口上是空军独有的金色飞鹰领花。这套军服是空军司令部成立之后才正式列装的新式空军制服，被命名为4式空军军服，是根据东方云明提出的要求，由上海的一家制衣厂制作的，这家制衣厂也开始了和军方的长期合作。
4式空军军服和1世纪的解放军07式空军军服几乎一模一样，连军衔标识都大体一样，只是没有大校军衔，它与07式军服不同的地方只有资历章、领花和胸牌的不同。4式空军军服一改传统陆军军服样式单一的缺点，分成了常服、礼服和战斗服种不同用途的军服，常服还根据季节划分了冬常服、春秋常服和夏常服。
常服和礼服都是西服的样式，深蓝灰色，配肩章和领花，礼服加绶带，这两种军服都戴大檐帽，夏常服则是浅蓝色衬衫配深蓝灰色贝雷帽，与1世纪的军服差不多，战斗服是拉链式的迷彩服，除了还没有组建的空降兵之外，空军其它兵种都只配发丛林猎人迷彩，而空降兵将根据作战地域和环境的不同配发不同颜色的迷彩。迷彩战斗服使用的是深蓝色底的领章，用魔术贴固定在衣领上，战斗服的帽子样式和陆军一样使用鸭舌帽，空降兵还将配备钢盔。
空军飞行员的飞行服还是十分厚实的皮衣，因为这个年代的飞机基本上都没有封闭式的座舱，在天上飞行的时候风是很大的，要是穿1世纪的那种较薄的飞行服非得把飞行员冻僵了不可。
目前，空军的总人数也不过几万人，购买这几万套军服的钱全都是海燕集团出的，国民政府一个大子儿都没出。究其原因，其实是东方云明在国民政府中已经树敌不少，尤其是宋家和孔家，这两家是掌握财政大权的，蒋介石也要靠他们来筹集军费，东方云明和这两家的关系不好，所以给空军换发新军服的钱是肯定要不到的。而且，要不是蒋介石希望拉拢叶氏家族巩固自己的地位，连这个空军司令部都成立不起来。蒋介石原本是打算成立一个航空委员会，由宋美龄出任秘书长，但是东方云明却直接要求成立了空军司令部，这让宋家掌控空军的打算全部落空，与宋氏家族结下梁子，孔宋两家是联姻，东方云明没有特意讨好过孔家，孔家自然也不会给东方云明好脸子，另外，当初东方云明他们在热河还没有被国民政府改编的时候，高文峰绕过负责长城战事的何应钦而直接到南京找特务处的戴笠向蒋介石汇报了关于加茂部队的情况，不仅得罪了何应钦，也得罪了国民党中央党部的陈立夫和陈果夫两兄弟。也就是说，民国的四大家族东方云明就得罪了个，还外加一个在军方身处高位的何应钦。
不过，要不是东方云明在国民政府中树敌如此之多、之大，也不可能让蒋介石对他没什么戒备。蒋介石用人就是这样，越是人人喊打、人人喊杀的人，他越是重用，因为他认为这样的人如果不依附于他这个委员长是办不成任何事的。这种“厚黑”的思维东方云明在最初的时候没有完全明白，但是叶恭剑却是一清二楚，在国际恐怖组织和黑社会组织里卧底了那么多年，叶恭剑可以说是玩“厚黑”的行家里手。东方云明也是十分阴险狡诈的人物，经过叶恭剑三言两语一点拨，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以也将计就计，继续在国民政府中与陈、宋、孔家唱反调，在军队中与何应钦格格不入，唯独对蒋介石表现出服从，同时与何应钦的政敌、“土木”系的陈诚和复兴社的戴笠走得比较近，这两人在蒋介石面前适当地称赞东方云明，使得蒋介石将东方云明视为自己的嫡系。
……
福建事变是从去年11月开始的，但是在1月下旬到1月上旬的时候，随着装备精良、火力强大的新六师进入战场，蒋光鼐的十九路军形式急转直下，高文峰一直尽可能地减少双方伤亡，所以炮兵团的火力威慑就成了新六师的主要战斗方式。1月4日新六师的首战——进攻闽北4号高地的过程中，数十门105mm榴弹炮和75mm轻型榴弹炮对着十九路军阵地进行了15分钟的炮击，炮火刚一延伸，新六师1团和4团两个团的步兵就开始冲锋，等到炮击停止的时候，新六师4团孙立人团长亲率部队已经冲到距离阵地不到两百米的地方。
十九路军78师155旅的官兵从猫耳洞中钻出来的时候，CQ-57“虎翼”冲锋枪将子弹洒向他们，155旅的轻重机枪火力被死死压制无法发挥，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孙立人的4团和雷战的1团就以极小的代价顺利拿下了4号高地，155旅除了作为预备队的团逃脱之外，另外两个团阵亡一千人左右，受伤的也有近千人，包括伤员在内的三千人被俘虏，旅长黄固少将被警卫强行带离了阵地，随团脱离了战场。
逃脱的155旅团官兵对于新六师的炮火可谓是心有余悸，105mm口径的榴弹爆炸威力远不是中国以往军阀交战中那些山炮可比的，尤其是试射之后炮击正式开始的那一分钟，新六师的炮群打了一轮十发急速射，将近千枚炮弹倾泻在155旅的阵地上，如果不是他们在试射之后就躲进了事先挖好的猫耳洞，恐怕两个团的官兵一个都别想剩下。
作为旅长的黄固明白，口径超过100毫米的炮弹其主要的杀伤手段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而不是破片。冲击波和破片不一样的在于它没有安全死角，如果没有猫耳洞，105mm的炮弹爆炸冲击波能够完全无死角地杀死方圆0米以内的有生目标，耗子都跑不掉。从那之后新六师的炮火和冲锋枪火力就成为了整个“人民革命军”——也就是原来的19路军的心理阴影。
新六师在之后的作战行动中，都是备足了炮弹，但是一般不直接轰击19路军的阵地，而是往他们阵地前方不到一千米的地方进行威慑性地炮击，随后派人劝降。19路军的战斗力虽然十分强悍，但是李济深、蒋光鼐和蔡廷锴另立政府的做法遭到国民政府控制的各报纸集体攻击，蒋介石斥之为“叛党叛国”，再加上福建政府为解决军费问题提高税收引起民众的不满，难辨是非的基层官兵在同中央军的作战中士气十分低落，所以面对新六师火力示威之后的劝降，大都选择了缴械投降。
到一月底，新六师一路高歌猛进打到了福州城下，但是南京的军事委员会的参谋们看着高文峰报上来的弹药物资消耗清单目瞪口呆，新六师大体上归第5路军的卫立煌指挥，但是仅仅这一个师的炮弹消耗就占据了整个第5路军的70%，而且大部分都是105mm的大口径榴弹，近一个月的作战新六师消耗了九百多吨的105炮弹，可是新六师战绩之辉煌，让军事委员会不仅不能责怪高文峰，还只能将新六师的番号升级，将19路军的番号授予这支部队，还将原属于19路军的60师、61师和78师两万多名俘虏连同他们的番号都“归还”给新的19路军，并且作出主要的人事任命：
取消新六师番号，连同新增加的部队组成新的19路军，任命高文峰为19路军总指挥，授陆军中将加上将军阶；
任命范天雷为19路军副总指挥兼军长，授陆军中将军阶；
原19路军副参谋长范汉杰任政治部主任，陆军上校军阶；
原新六师一团参谋长谭晓琳被任命为19路军少将参谋长，成为中国第一个正式授衔的女将官；
原新六师一团团长雷战出任第60师少将师长；
原新六师四团团长孙立人任61师少将师长；
原新六师三团团长耿继辉任78师少将师长；
原新六师二团团长陈应天改任19路军直属炮兵团团长。
这样一来，高文峰的部队不减反增，人数已经膨胀到四万七千人，而且大部分还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兵，新的19路军保持了原来严明的军纪和良好的作风，战斗力也因为武器装备的改善再次提高了一个档次。
不过蒋介石对于这支战斗力极强的部队倒挺放心的，因为它的成分极为复杂，军官层面上就不仅有以高文峰为代表的留学军官、还有以孙立人为代表的原税警总团军官和以范汉杰为代表的原19路军基层军官，况且中央党部的情报显示，即使是高文峰那一派里面也因为东方云明的离开而有些意见不合，高文峰并不能完全镇住原来东方云明手下的人，至于士兵的层次，成分就更复杂了，新六师之前就有东北的胡子、平民、义勇军和东北军，现在更是掺进了税警总团和大量原19路军的广东兵。蒋介石认为，这样一支“杂乱”的武装如果对付外敌肯定十分凶悍，但是要是同他蒋介石作对恐怕不用开打就会出现内乱而分崩离析，蒋光鼐的19路军不就是这样失败的嘛！
不过，就在中央军的0万大军攻破福州城的那一天，福建政府主席兼军委主席李济深、财政部长蒋光鼐、第一方面军总司令蔡廷锴和原19路军政治部主任徐铭鸿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就在同一天晚上，在福州西部的蒋鼎文第4路军的指挥部遭到少数不明武装的袭击，通讯处的所有电台都遭到破坏，第二天早上经戴笠的特务处调查认为，一定是“叛军”残部突围，结合该不明武装的战斗力和“伪政府”首脑失踪的情况来看，一定是叛军的重要人物突围，很有可能就是李济深、蔡廷锴、蒋光鼐和徐铭鸿4人的贴身警卫部队。
得到这样一个结论之后，蒋介石命令0万大军立刻向西追击，同时沿途设卡拦截，但是好几天过去了，蒋介石感觉这一支小队是“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偶尔有运气好的部队发现了他们，他们就往林子里躲，大部队追进去他们就踪迹全无，小部队追进去就总是碰到各种陷阱，最后出来的时候个个带伤，好在这些陷阱并不致命，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蒋介石下令必须找到这支小部队，他担心的不是已成光杆司令的李济深他们逃掉，而是他们的突围方向，西边是江西瑞金，要是李济深这些人同共党联系起来，这支小部队的行事作风与共党游击队又是如此地相似……
然而，蒋介石不知道，这支小部队实际上是黄志飞率领的白虹突击队，他们来到福建之后一直没有露面就是等待这个时候出手，他们的任务就是吸引蒋介石的注意力，而李济深、蒋光鼐、蔡廷锴和徐铭鸿早已搭乘一艘美国货轮离开了福建，这艘货轮在海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陈绍宽率领的海军舰队的巡查驶到了上海。在上海，李济深等4人又在一支名叫“猎鹰特勤组”的行动组帮助下，搭上了扬华贸易公司开往重庆的货轮，而扬华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名叫燕双鹰——这样的行动怎么可能少了06的参与。
福建事变仅仅持续了五十天不到，东南地区又重新归于平静，然而这个时候北边的察哈尔和绥远却不怎么平静，内蒙古德王在日本人的暗中支持下越来越嚣张，不仅一直宣扬内蒙古地区的独立，还不断派兵进犯绥远傅作义部队的驻地，伪满洲国李守信麾下的骑兵独立旅也不断出现在察哈尔南部，对中国政府控制下的村庄不断进行骚扰和劫掠。对此，南京的蒋委员长也头痛不已，绥远、察哈尔与热河不同，这两个省都是广阔的草原，特别适合快速机动兵力的作战，德王手里的部队几乎都是骑兵，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他们的背后是日本关东军，蒋介石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日本方面都什么摩擦。自从福建事变处理完了之后，蒋介石就接受了德国军事顾问汉斯?冯?塞克特的建议调集了一百多万正规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三十多万的中央红军，由他自己担任总指挥，以层层包围、缓步推进的战术不断向里面压缩红色根据地，拉开了第五次围剿的序幕。这个时候中央军的精锐全都集中在瑞金，蒋介石根本就没有另外的军事力量应对日本人的发难。
已经是4年的月中旬了，随着塞北地区冰雪的融化，伪满洲国的动作多了起来，中央党部调查科和复兴社特务处不断地向蒋介石汇报察绥两省的形式，这让蒋介石左右为难，他也不希望内蒙古和华北从中国分裂出去，那样他将成为历史的罪人，可是抗日和剿共比起来，还是没那么紧急的。这个时候东方云明出现在了蒋介石的面前，他大致能猜到蒋介石在想什么：“委座，卑职请求改变空军原来参与剿共的计划，空一师全体移驻平津地区，对伪满和德王进行监视和威慑。”上个月空军刚从美国买了四十多架霍克III和1架A100，运输机大队脱离了空军暂编第一师的编制成为独立航空团，空军暂一师正式编为第一航空师，简称空一师。
蒋介石有些警惕的看着东方云明：“哦？说说你的理由。”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所有主动提出不参加“剿共”的人他都有一种下意识的警觉。
东方云明平静地说：“第一，共军习惯于游击战，江西瑞金那一带复杂的地形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再加上之前几次围剿他们就对付过我们的空军，所以空中打击将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蒋介石点了点头：“还有呢？”
“第二，长城以北，日本人唆使伪满和德王不断地挑衅中国的忍耐，如果咱们什么都不做，会助长小鬼子的气焰，那样说不准他们真的敢对华北地区动手，但是晋绥军部队骑兵不多，很难对付伪满和德王的骑兵，更何况还有日本关东军，所以需要有一支比骑兵的更快、更强的军事力量才能压制住他们，而且我空军进驻平津地区还能够顶住日本关东军的航空兵部队。”
蒋介石说：“我来给你加一点，第三，你去年在空战中被日本人击落，你想报仇，是不是啊？”
东方云明立刻立正回答：“报告委座，不是，我是委座您亲自授衔的空军中将，哪能为这点小事和小鬼子斤斤计较，再说了，就算是和日军发生空战，也是高志航带队，我只能在地上看着。”
“嗯，你能这样不冲动就好。”蒋介石站起来拍着东方云明的肩膀说道，“我同意你的建议，空一师即刻驻防北平，但是你一定记住，千万不要和日本人发生正面冲突，中国现在打不起！”
“是！”东方云明转身的时候，嘴角上带着一丝阴冷的微笑，虽然他对蒋介石嘴上答应得痛快，但是如果日军战斗机胆敢越界并且无视中国空军的警告或者直接开火的话，他一定会命令高志航将日本人的飞机全部打下来！
一辆汽车驶进了南京明故宫机场旁边的空一师师部，东方云明从车上下来，直接找到了高志航：“高师长，空一师全体一级战备，我给你6小时的时间，包括地勤人员在内，空一师全部移驻北平和天津，运输机独立航空团会给你全力的支持！到了北平之后，你的任务是保证国民政府辖区领空的制空权，所有飞机升空巡航的时候必须满油满弹。另外根据命令对伪满和德王的骑兵部队实施空中打击，如果日本陆军航空队或者海军航空队侵入我们的领空，首先给予警告，如果对方不听或者向我们开火，那就没说的，把他们全部留下！”
“是！”高志航立正回答。霍克III在中国虽然被叫做战斗机，但它其实是属于强击机的类别，用于超低空扫射和轰炸伪满骑兵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