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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 旧梦如烟

这时屏风一侧,出走一名中年男子,穿着邋遢,手提一瓶高浓度的白酒,丝毫不在意众人看着他惊讶眼光,痴笑道“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大伙聚在一起,有意思,有意思…”似乎喝多了,走起路来一甸一甸的。

“这位是?”风不解的看着蔡明,希望他给出一个解释,蔡明连忙解释道“他是我们的荷官…最早前就在此工作,不过就是为人不正经,常常醉酒闹事,但从来没有被处罚过,但也一直留任至今地位超然,平常除了偶尔听从十三叔的话,那只有大老爷的话他才会听从,为人随便不受拘束,刚才他在厨房喝醉了酒,所以才没有将他唤来”

紫碧惊讶的看着这名中年男子,不由的失声喊道“魏晋大哥?是你吗?”中年男子这时才注意风的后头站着一个紫发女子,定了定神,笑道“原来是紫丫头啊…今天怎么来这里看我了…嘿嘿”

“魏晋大哥,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做事,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早已金盆洗手了,难道是为了倩么?”紫碧颤声道。

魏晋似乎从迷迷糊糊中醒了一般,忽然丢下酒瓶大叫一声便要夺门而出,一都看不出是一个喝了好几升酒的醉汉,与此同时紫碧也跟着追了上去,直到门口才将他拦截了下来,风跟着出来看状况,似乎是紫姐的忘年之交。

紫碧拉着魏晋的手,只见魏晋不停的用手遮住脸,生怕被看到似的,“魏晋大哥这些年你都是这样生活过来的么?”

“姐你认错了人,我不是魏晋,我不是,我只是个打下手的”魏晋不停的要扯开紫碧的手,仿佛根本不想与她对话一般,这时只见紫碧脸颊已布满泪水,陷入到回忆当中。

“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跟随大老爷征战四方么?还记得那时候认识你的那天,我们还年幼,都是孤儿互不相识,但我们被大老爷领养着,每天我们都被关在黑屋子学习生存,教会我们如何刺杀,那时候我才1岁,魏晋大哥你方15岁,还记得每天门外都丢一个麻袋进来,让我们杀猪,杀狗,锻炼胆量,记得每次到夜晚我就害怕,只有你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我,陪在我身边安慰着我,让我感觉到冷酷的环境有了一丝丝温暖,你都还记得吗?”紫碧泪眼朦胧道。

这时魏晋也不躲闪了,平静了下来,似乎被紫碧的话所触动到,抬头平和的看着紫碧,抹了抹紫碧滴落的泪水,就像一个大哥哥一般,接着嘶哑道“是啊,那时候每天都是杀着那些畜生练习胆量,每天手中都沾满了鲜血,那时候我们都不懂到底是为什么,只是我们些孩子慢慢的变得麻木了起来,唯独是你每天都呢喃着梦话,像一个受惊白兔一般,让人怜惜,可惜造化弄人让你尝受这血腥的一切,可怜了你”

紫碧闻言一个劲的摇头,“幸好魏晋大哥你陪在我身边,关照着我,不然我又如何度过这一切”魏晋听罢摸了摸紫碧的脑袋,又似乎沉寂在过去的回忆中“还记得那天,依然丢了一个麻袋进来,孩子还是惯例的拿起匕首便是无情抹杀着生命,可是到最后我们解开麻麻袋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一个人,这下所有孩子们炸开了锅,而你却吓得几天几夜躲在被窝,睡不着觉,最后每次入眠你都会梦到那些血淋淋的人在睁开眼睛看着你,整整1年你都生活在恐惧中,接着出来过了两年的教导,大老爷将我们安排进暗组,我们才开始为大老爷的犬马,为他暗杀敌方高官要员,直到新世纪来临,暗组才开始解散,而我们才走到台前,为他争夺领地”

紫碧失神的摇了摇头,勉强笑道“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了,魏晋大哥,倩始终都已经嫁给大老爷做妾,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当年听你还意气用事的去刺杀大老爷,结果被抓了起来,我们原来的兄弟姐妹们都在为你求请,可是大老爷已经放任你离去了,便没再过问…”

魏晋听罢整个人便萎了下来,坐在地上,紫碧便在旁扶着他,只见魏晋苦笑道“是啊,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那时我在会里遇见了她,那时她是多么美丽,每天我们走在大街上,周围邻里的人都羡慕我们是一对,可是……后来在一次聚会中,大老爷不知何时看上了她,将她从我身边夺去,我便忍气吞声,可是后来我看到她渐渐消瘦了下来,我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热忱,便质问她为何背离我而去,她却……”罢大滴泪水滑落而下。

魏晋抖动着双唇继续讲道“她……她,她是被大老爷强暴的,最后为了不让我陷入困境中,才不得已下嫁与他平息事端,本该嫁已为妇,早该断了往事,一心一意的服侍大老爷,可是大老爷开始对她的热忱,到后来的冷淡,让她内心受不住折磨,最终让她如同金丝雀一般关在鸟笼里,终日以泪洗面”

紫碧掩嘴失声道“所以你后来为了为她报仇,才去刺杀大老爷么?”魏晋了头,掏出口袋已经被压扁的烟盒,起烟头,缓缓道“那天我喝了不少酒,怒火将我吞没,我便带着枪支去见大老爷,见到他我便举枪就要毙了他,可是倩她感觉到不对劲,立马转身跑了过来,为了保全他和我之间的情谊,刹那间挡在我的枪口上,可是我已经扣下了板机,当时便死在我的枪下啊…,知道么,那天后我便被大老爷看压在此,命人日夜监督,直到事情慢慢淡了,才放我出来做个荷官…这些年我便隐身于此不问世事了”最后看着天上的星空呢喃道“她过,她最爱与我看星星”泪水滑落…滴在地。

一旁的风漠然无语,看来这个大叔也是个可怜人,不知道如何劝慰才好,便带人回到厅中,留下他们两人好好聚聚,剩下的事宜还要解决,他自然无法松懈,只是今天听到紫碧的身世,还有魏晋的往事,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蔡明…让人把这些年的账本拿出来,放在这里我要看看”风罢便转身坐到一旁沙发上等待,对着付老和徐江打了个手势让他也别干站着,一起坐下,让底下妹子去泡壶茶来。

蔡明听到风的传唤一时腿软愣了神,但又不得不执行命令,为难的摆了摆手,让人去拿。

没过多久风的茶几上便摆满了,封尘已久的账本,最崭新的应该就是这两年的帐目了吧,随便拿起一本看了几页,便丢到地上,淡淡道“拿去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