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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学艺

我走到妙手神身旁,提起他右手,伸出食指,将食指灌满真气,点了点他尺潭穴,说你再去试试妙真剑法。

妙手神半信半疑,接过妙阳真人的剑,只使了几招,叶子便旋转起来。妙手神大喜,边舞着剑边出了道观,向阿芳喊道,阿芳,以后我天天舞给你看,我这就去给童子看看。说着边舞剑边下了山。

阿芳收拾了碗筷,笑道,自从婚后,妙手神从不曾碰剑,这下把他给乐得。说完跟着妙手神下山去了。

妙阳真人不解,问我怎么回事,我便将渡劫法师的破解之法说给了他听。

妙阳真人听后微一思索,旋即明白了其中道理,夸道,渡劫真是难得的武学奇才,当年他赢得武林盟主竞标赛,果然是实至名归。

小云妹在旁拉着妙阳真人,想要学妙真剑法。妙阳真人道,这可不行,我若是传了你妙真剑法,你岂不成了我徒儿?以后你见到智山该是喊师傅还是该喊师兄?

小云妹又跑来求我,道,师傅,你哪些达摩心经达摩金刚剑什么的,太难。你看你传授我妙真气,我就能学得会,不如你向师公学了妙真剑法,再传了我可好?你想,你和师公有师徒之实,并无师徒之名,我与你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这关系怎一个乱字。

我有些为难,看了看妙阳真人,妙阳真人也劝道,技多不压身,你反正天下已难得寻到对手,再多一门剑法又有何妨?这孩子我很喜欢,你不学,她又怎会妙真剑法?不如这样,今日你正式拜我为师,我这就传了你妙真剑法。

我低头见小云妹满眼哀求的眼神,只得答应了。

跪拜了妙阳真人,妙阳真人很是高兴,说如今你即是道教门徒,又是佛教门徒。待你将来气通乾坤,将两派武功合二为一,再也不分佛教道教。

我说,真人,我已经气通乾坤了。

妙阳真人张大了嘴巴,说这么快?你站着别动,我刺你一剑看看。说着一剑刺向我的手背,我全身运气,剑尖一触及我手背汗毛,手背的气便被激发,剑被弹了开。

妙阳真人夸道,厉害,真是厉害。血肉毛发皆能发劲,天下再无能伤你之人。

我说其实另有一人也已气通乾坤。

妙阳真人道,不会吧?

我便将当日武林盟主竞标赛弃赛下山,遇到一个老和尚,内力不敌他的事说了出来。

妙阳真人想了想,说此人不过是练的少林武功,想来也不会达摩心经。若只凭练的普通少林内功达到气通乾坤的境界,真是难以相信。不过说起来还是你厉害些,据我所知,狮子吼整个少林也就慧能方丈会。你面临险境,竟能无师自通,不亏为渡劫的后人。这份才智,只怕是后天练不出来的。只可惜我道教并无你这样的人,妙妙空人,唉,我也不指望他能将妙真教发扬光大,能守住祖宗基业,已算他本事了。

我听妙阳真人提到妙妙空人,想起当日妙妙空人使妙真剑法竟未中毒,心下很是钦佩,便将妙妙空人带妙真教前去武当参与围剿的事说了出来,妙阳真人道,此事我早已得知。妙妙空人在你背后拍了一掌,发现你内力有几分与妙真气相似,曾前来询问。我将传你妙真气的事告诉了他。

我有些抱歉,说当日得罪了你不少门徒。

妙阳真人道,你手下留情,整个道派的人全被你打伤了,就我妙真教的未曾受伤。我已斥责妙妙空人,叫他以后不要参与佛道的事,让他一心修道。

第二天,妙阳真人开始传授我妙真剑法,传授前妙阳真人道,你如今武功之高,武林中不作第二人想,那和尚武功虽也气通乾坤,却是少林僧人,总不会倒戈对付你,况且你身兼道佛两家之气,我就不信他能打得过你。剑法来说,你的达摩金刚剑法攻防兼备,白云剑法更是以攻代守,破尽长短兵器,按理说,本不需要再学这妙真剑法。只是上次武当一役你也发现,若遇毒气毒雾,那两种剑法并没有办法对付。妙真剑法则不同,使出后你周身布满防守,管它刀剑枪棍,飞镖袖箭,毒水毒雾,不管任何角度,一概不能近身。

小云妹在旁忽然拍手道,师公,听你这样一说,我更加要学啦。以后下雨忘了打伞,只需使出妙真剑法,再也不会被雨淋湿了。

妙阳真人一呆,说你怎么不早说,亏我用伞用了这几十年。

学了十日的妙真剑法,已将妙真剑法练得滚瓜烂熟,妙阳真人赞不绝口,说我将妙阳掌法一起传授你得了,省得下次再教。

我学得起了兴致,一口答应下来。

妙阳真人道,你那达摩金刚拳化作的掌,威力虽是无穷,如果遇到我妙真掌法,只怕讨不了好,我们先切磋一番。

我将莫正抛给小云妹,小云妹见我们要比武,兴致勃勃的端了矮凳,坐在旁边看了起来。

妙阳真人道,可别全力施掌,我这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我说我知道。

妙阳真人挥起双掌,掌风乱舞,围着妙阳真人形成一股气墙。小云妹被掌风一下子掀倒在地,哎哟了声,说师公你悠着点,我这把小骨头也想多活几年。

我用达摩金刚拳心法只运了三成内力,“啪”的一掌击去,谁知掌刚碰到气墙,掌力一歪,竟打向旁边。

小云妹刚退了几步放好矮凳抱着剑重新坐好,我这掌力击了过去,小云妹又被掀倒在地。

小云妹气得哇哇大叫,索性端起凳子坐到道观门口。

我运起五成内力,又向妙阳真人击了一掌,又和刚才一样,掌一碰气墙,掌力便偏向别处。

我大奇,使出了八成内力,口里喊道“破!”掌力犹如出海蛟龙,直向妙阳真人扑去。遇到气墙,掌力直接穿透,妙阳真人慌忙一个铁板桥,闪过了我这一掌,掌气不停,撞上妙阳真人身后五丈的树,那树一震,摇下许多叶子来。

妙阳真人停了掌,回头看了看,道,厉害,厉害。

我不解,问妙阳真人,为什么之前一碰气墙,掌力便会歪。

妙阳真人平静了会,道,武当的太极掌法与剑法精妙之处在于借、卸、缠。我妙真掌法与剑法精髓却只有一个字,拨。

我脱口而出道,四两拨千斤?

妙阳真人点头微笑道,正是。八卦图中的圆是什么?

我说是阴阳鱼。

妙阳真人道,双鱼相包成圆,圆旋起来,可拨万物。你使四十八招妙真剑法,可曾留意剑走的弧形?

我想了想,妙真剑法虽有四十八式,却是四十八方位画圆。

妙阳真人道,不错。我们常闻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说的正是这四十八方位。

小云妹在道观门口叫道,我知道了,六八四十八。

妙阳真人夸道,小云妹,你的算术先生还算是没误人子弟。

小云妹得意道,那是当然,吴伯伯教我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六七三十七,六八四十八,六九五十九……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只需守住这四十八方位,方位间空隙用气补足,便形成了圆形气球,挥掌或是舞剑,便如同旋转的阴阳鱼,画圆使的是“拨”,而太极心法同样是画圆,使的却是“卷”。

妙阳真人道,确是如此。只不过出掌与剑临敌时需快,一招快过一招,妙真掌法便已成矣。

这次学妙真掌,不过用了三日。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学艺之快,简直如同夜探王团伙口中瞎编的“王家神童”。

我学会妙真剑法与掌法后,便耐心教起小云妹来。

小云妹练了足足一个月,才勉强用剑画出圆球,虽是如此,学起来已快过了妙妙空人。妙阳真人对小云妹赞不绝口,对我说早知道让这娃与我妙真武功如此有缘,当初应该早点下山寻了她来收作门徒,将掌门之位传了她。小云妹学会的那天,兴冲冲的跑到院里树下,舞了半天,也没卷起半片树叶,顿时兴奋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很是气馁。

我安慰道,妙妙空人练了这些年才只能卷雾,你不过初学,又怎能卷起树叶?

小云妹一听,说那好,我再使妙真剑法,师傅你向我吹口气,我看看能不能卷气。

我见小云妹的剑势又画出了圆球,深吸一口气,“哈”的一声,将气送了过去。小云妹只舞了两下,就把剑往地上一扔,用衣袖捂着鼻子道,师傅,你今日起床是不是没刷牙。

这天下午,妙阳真人问我,你不回少林看看么?是不是觉得愧对少林,没有脸面回去?

我说是的。之前急着回去,是误以为方丈已被赐死,如今既已得知方丈并未出事,便不想回,当日弃赛,让方丈多年心血付诸东流,换成是我,气也被气死了。

妙阳真人到,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说真人,请说。

妙阳真人道,如今削藩的告示贴的满城都是,燕王大祸将至。就算燕王同意,皇帝怕他东山再起,也一定不会放过他。郡主姑娘又不肯弃父而去,十有八九也会跟着遭罪。

我说我知道。我本打算再过几日直接出发去北平,一来伺机相救郡主,二是因我曾听夜探王讲过,拿紫色宝剑的人曾与北剑神比试过,或许北剑神会多少知道他些消息。

妙阳真人道,郡主姑娘对你情深义重,此时她有危难,你确实该去救她。

我说是的,若是皇帝发兵千军万马,我未能救出郡主,就拿这条命陪了她便是。

妙阳真人道,理该如此。逝者不可追,来者犹可待。我知你伤心樱灵之事,然而你们缘分已尽,人力有时而穷,再怎样她也回不来。郡主姑娘却好好的活在北平,切莫错过,以至将来不及追悔。

我说谨遵真人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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