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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红之泪

未来是不可预料的,即使你觉得它会发生,但是出现也许不是必然而是偶然。

——雪藏

正当摩奥罪恶利齿要刺对美丽少女白嫩的脖子时,一只手迅速地拍上了他的肩膀,一股大力传来把他向后抛去。

摩奥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两翻,半空中他稳住身型半跪姿势落地,还去势不止滑行一米的距离,可见来人力道狂猛,是谁人搅了他的好事?不过,这个人也在他预料之中,当他抬起头望见了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他哥哥的脸。

巴洛克接下被摩奥因为失去平衡而丢落的那少女的身体,轻柔无比地抱着她,她依旧在安睡着没有被他们所惊醒,巴洛克轻轻地把她放回床上,拉上窗帘,转过身来狠狠地盯着摩奥没有说话,任谁都看的出来他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摩奥年少轻狂,冷哼道:“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了吗?救她是怎么一回事?”

巴洛克狂乱的喘息着,逐渐地平复过来,问道:“她不可以,你为什么不去选别人?”

摩奥笑道:“哈哈,你不是爱上她了吧?”

巴洛克没有否认,却冷道:“我还轮不到你来管,我不允许你用脏手来碰她!”

摩奥站直身体,昂然道:“为了一个区区的人类,你有必要这样吗?想得她是多么简单的一回事,我们只需要轻轻地一啮......”

巴洛克打断他道:“住口,从小到大你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你懂得什么?”

摩奥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忽然大笑起来,捂着笑痛的肚子喘气道:“好、好,我不懂,那就让我来见识是一下,号称本族剑客中最强的人是是怎样在我剑下服首称臣的吧!”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口气转冷,冷的好像空气都冻结了。

巴洛克转头向后看了一眼,那扇大开的窗户,他轻轻手一挥,两扇门窗如清风拂过,重新合上。

巴洛克一抬头,纵身一跃便跳到一只大树延伸出的支干上,又是一跃再窜在房顶,摩奥已明其意,迅速跟上他。

两团黑影在月光下,迅速远去,在更远的地方一只野狼在山崖上号叫着,仿佛它正在向着某个情敌示威。

一阵风声掠过,巴洛克甩开黑色的斗篷,站立在一块空草地之上。

“噔!”摩奥也脚踏实地,追了上来,但是他却没有停在草地上,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已然握在手中,向着巴洛克正面刺来。

巴洛克突然向后飘退,手按剑柄却并不急于出鞘,这一招正好牵制了摩奥本以为可以引对方出击的虚招落空。

摩奥的剑尖一直距离他的胸口数寸的距离难以再进, 因为对于吸血鬼来说,心脏和头才是最致命的要害,他们所配的剑都是特制出来的镀银剑,不仅可以杀人,同时也可以杀死同类。

摩奥心中一急脚步加紧,一时忘了原来定好的计划,引对方发招再用力来硬架争取以硬拼硬,因为在族里他是在用剑方面求势求狠,与人较技时几剑下去,不是把对方的剑绞飞,就是以在力量上的强势压到对方力尽而止,可是巴洛克高明的看出了他的意图没有给出这样的机会。

当摩奥急功近利一往无前地冲刺,没有得回效果,却剑势已尽,巴洛克剑已出鞘,弹上半空带着如水般华丽的银光,匹链似的犹如银龙出海向着摩奥的脖颈划来。

危急时刻摩奥身型向下一伏头一低,剑尖直指巴洛克大腿,他哥哥的银刃削去摩奥的一挫头发,同时脚步轻易的躲过了摩奥这一刺。

摩奥收回剑,想回气之后再进击,哪成想巴洛克的银刃好像涂了一层粘糖,紧紧贴在他的身剑上甩脱不去,大惊之下运起绞击之力,手腕转动画出一圈圈惑人眼目的光澜,巴洛克的剑如随波逐浪的小船随着他的剑圈一起搅动,而且隐隐暗含着一种吸力在里面,这种吸力不是在吸摄剑身,而是吸进了周围的空气,逐渐压缩而形成的力量,渐渐凝聚,一但施放不可想像。

摩奥身形倏退,可是自己的剑好像已经被对方控制,由不得说退就退,摩奥大喝一声运力最大的力气,手腕尽力一抖,身体不退反而驱前,这一退一进,登时生出一种旋力,两人面对面在半空旋转起来,双剑交叉地拼在一起。

只见巴洛克的银刃仿佛被套上了一层烟雾挥之不去,他道:“剑技之道——以巧破拙,以快制慢,避重就轻,你却用轻盈的剑,使用蛮力,想胜我再过百年吧!”

摩奥此时已经被拖耗尽力气,勉强道:“难道放弃身份,去喜欢人类女子,与本族人自相残杀,违背条规你不怕吗?”

巴洛克心灵上明显地出现了一丝波动,摩奥现在命如累卵,不得不故意去说这个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巴洛克瞬间恢复正常道:“去死吧!”

一股力量汹涌而出,这一剑有击碎顽石的威力,集合的空气一起透杀出来,仿佛分裂成无数把小剑,穿透了摩奥的身体,但是没有击中摩奥的要害,是把左边肩部穿了个血洞,摩奥嘶叫一声,远远地滚了开去,迅速地隐入了漆黑的密林里。

巴洛克叹了一口气,也不追击,望着那弯弯的月亮,脸上却露出无尽的哀伤。

穿入密林里的摩奥庆幸自己在分他精神的一刻躲开了致命之处,左肩连带左臂算废了,心中恨意徒生,趁夜色溜回家族大宅。

看着摩奥受伤回来,族内的人以为是刚刚被收复的血族破坏条约前来复仇,当摩奥把详细经过一一尽述的时候,族内高层震动,因为有着严密的规条的关系,血族是不可以跟人类相恋,更不可以对同胞下手,族内十大长老联合前族长,也就是巴洛克和摩奥之父——达旦伯爵一起下了追杀令。

达旦伯爵是个大吸血鬼,他活了多少年没有人知道,但是他一手缔造了这个血族,因为厌世的关系最近才把继承之位传给巴洛克,而他们兄弟相残,对于家族来说甚至是整个血族都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何况为的还一个人类的女子,简直藐视了血族的千年来的规定,并且对本身引以为傲的吸血鬼来说,更是对那份一直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尊贵发出挑战。

达旦伯爵震怒非常,立刻纠集人手,在黎明前杀了那美丽女孩的全家,当然除了那个女孩不见了之外,巴洛克也不见了,他们先一步逃走了,摩奥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恨意更增,但是同时又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何时再能见到那女孩一面。

他们乘着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离开了那这由血族控制的地方。

此夜过后,平静了一阵,但是搜查他们的行踪还在夜里悄悄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过了三年的时间,血族的势力又扩大了,经过几番考验,达旦伯爵有意让摩奥继承族长之位的时候,突然摩奥在族内的好友传来通知,发现了巴洛克的行踪,因为根据吸血鬼的习性,要发现他们其实不难,就是时间的问题,摩奥当下欣喜若狂,立即召集诸位长老和父亲发布了这个消息,当夜他们带领一群族人前去兴师问罪。

当他们一群人控制了整个地区,并且包围了他们现今所住的别墅,摩奥破门而开,冲了上去,巴洛克还茫然不知有人闯进,正在一张桌子前写些什么。

突然房间内闯进了一大批人,最后众人让开一条道路达旦伯爵走了进来,他冷哼道:“让我来看看,我可爱的儿子和那个女人。”

此时卧室传来一声惊呼,一名美丽的少妇抱着一个孩子躲在了巴洛克的身后,达旦伯爵惊异的发现了一件事,就是这个女子还是正常的人类,一点也没有吸血鬼的东西包含在里面,笑道:“好,好,你竟然堕落的想成为一个人类,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放弃了尊贵的身份和一切权利,你想得到的就是她?”

巴洛克认真道:“从人类的角度说成为吸血鬼是堕落的,从吸血鬼的角度来说成为人是堕落的,可是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个堕落的世界,我爱她,她也爱我,这就足够了。”

达旦伯爵冲上前来,巴洛克像个无力的木偶般被推到一旁,达旦伯爵那秃光的脑袋晃了晃,抓起那女子的衣领怒目而视道:”什么爱情,都是一些幻想,你失去了血的补充,你看看自己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小孩,来呀,你们不是很相爱吗?说话,你来告诉我,你爱他,你说啊!”最后,他声色具厉地大吼起来。

这女子只懂啊啊呀呀的叫着,却也不说话,她紧紧地搂抱着的被吓的孩子哇哇大哭。

在推倒在地的巴洛克站起来,请求道:“她是个哑女,只有我的心里的声音她可以听见,放过她吧。”

摩奥看着那女人被抓起来的时候,心里也扭痛起来。

达旦伯爵一把夺过孩子,厉声道:“这就是你们所生的孩子,看我杀了他。”

女子一下扑了过来,阻止达旦伯爵妄下毒手,巴洛克抽出了他的配剑,周围的人立时紧张起来,当年他的剑击败无数的人,他那时是名副其实的最强之剑,余威还在怎么能不叫一干人等心情紧张?

达旦伯爵完全不害怕巴洛克摆出的架势,盯着他道:“你忘了,你的剑法是谁教给你的?你敢把剑指向我吗?”

巴洛克银刃一挥,却不是斩向达旦伯爵,而是自己的妻子,万般回忆呈现在心头,曾经在一家舞会遇到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孩,他们相互被对方的言谈举止,甚至是举手头足所吸引,尽管这个女孩不会说话,但是动人的大眼睛,已经向着巴洛克发出了爱慕的信号,幸好巴洛克懂得心灵之术,而且可以与她交流,并且真心的爱上了这个纯真美丽的女孩,虽然女孩知道他的身份,都无怨无悔依旧可以随他到天涯海角,过黑白的颠倒的生活,在逃离家族的日子里,成为妻子的她每天会放出一杯鲜血,来给自己的丈夫,虽然血不多,但是足以巴洛克感动万分,曾经多少个夜晚,多少个被欲望侵蚀的时刻,那嗜血的冲动,巴洛克竭力的抑制着,不去想血液,不去想一切,而这个堕落的世界里只要这个鲜活的女人陪着他就已经足够了,一切的一切如果一直能持续下去的话......

一切都是妄想,一切都化为血的泡影,当剑刺入了自己最爱之人的身体,巴洛克大吼着道:“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当这女人倒下的时候,巴洛克接住了浑身是血的妻子,吸血鬼是没有眼泪的,可是他却流出了最晶莹的泪滴,血红色的泪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