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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七)大概是一块腐肉吧,只有剜除它我才能获得重生

一缕微光,破晓时分。

程黎颂抻了抻腿,痛的眉头骤然一拧,惺忪的睁开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皇都的楼下。

捡起来自己昨夜扔在车厢里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余笙的飞机是九点四十的。

升起来躺平的座椅,动了动酸痛的脖子,忽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额头上缠了一圈纱布,眼下青黑一片,从额头到嘴角还有一长条干涸的血迹,左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已经长出了细碎的胡茬,还真是吓人又.......狼狈。

用湿巾对着镜子将血迹擦干净,可杯水车薪,整个人看起来仍然没有精神多少。

他的车里一直都有备用衣服的习惯,拿但过来衣服后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腿都受了伤,换起来格外的不方便,在尝试了好多次都不能顺利的将胳膊伸进袖子里后,他撒气般的将衣服甩到了一侧,还用完好的那一只腿踢了踢车厢。

本能反应是给陈奇打个电话,但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又放下了手机,仰着头靠在座位上,看着仍然挂在天际的半边月亮,鲜见的有一种挫败感。

.......

不多时,一辆白色jeep缓缓的行驶进了皇都的露天停车场。

“你上去吧。”沈庭钧给车子熄了火后转过头来看哈欠连天的梁惹冬。

“哦...幸好我们来的早,听说皇都的停车位很稀缺呢。”梁惹冬一边鼓捣车门一边嘟囔,“很多有钱人都选择直接买一个车位,沈大人你不会也买了吧?”但是还没等他回答,她就自己又念叨出来了,“不,你肯定不会买,虽然你有钱,但是你抠啊,看看你住的房子和开的车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别人假扮的。”

沈庭钧听完她的唠叨,低声笑了起来,慵懒的将胳膊枕在颈后,“你听谁说我有钱的?”梁惹冬翻了白眼,四海皆知的事情还用听谁说么。

电梯停在二十三楼,梁惹冬正好和刚从房间出来的余笙对上了眼。一时有些怔忪,余笙的精气神还算不错,应该是昨晚睡得还好。

梁惹冬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但是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从头到脚扫了她一遍,恍然发觉,从前余笙的穿搭都是偏简约温婉型的,再早一点也不过是明亮活泼型的,但今天,她穿了一条紧身皮裤,外套搭军绿色的棒球服,配上剪短了的头发,竟然有些酷......

“看什么?”余笙走进来按了楼层。

“唔...”梁惹冬一时不知道她的穿衣风格意味代表着什么,思绪飞转,忽然揪住昨晚自己气愤的点,瞪起了眼睛,“余笙笙,你是不是疯了!你老实告诉我,程黎颂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是天?还是地?让你为了他这么丧心病狂?这算什么,你成了单方面介入他们的小三?怎么那么便宜程黎颂那个千年渣男呢,事业你给他守住了,名声给他守住了,人儿转头还能和真正的小三双宿双栖,这是哪一国本末倒置的道理!”

炸了毛的梁惹冬说完这一串话竟然连大气都没喘一下。

余笙却显得很平静,“大概是一块腐肉吧,只有剜除它我才能获得重生。”

说完这句话后眼底深了深,垂下头,“但腐肉总归也是肉,剜的时候也是会痛的。”

梁惹冬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将一个人比作自己身上的肉,这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根本就不能体会,但是“剜肉”这两个字想想都觉得格外残忍......

“惹冬,这样我就能忘记他了,你不开心么?”余笙这句话说的有些缥缈,还夹杂了些笑意。

但梁惹冬心里却莫名有些难过,她一点都不为她开心。因为她脑海里恍然浮现出当年余笙伏在桌子上写日记的场景。那时她写出的故事总是那么温暖,诉尽了多少人期许的生活,出现的男子都如同披光戴亮的盖世英雄。

如今她的故事她已经很少读了,难言涩意,让人心头难鸣。

“有烟么?”余笙忽然问她。

梁惹冬最近接了一个MV,有一个抽烟的镜头,所以她身上总是带着烟以便练习感觉。

“哦,等等。”她从自己包包的里侧翻出来一包,递给余笙,但自己并没有抽。

余笙看了看包装,接过梁惹冬的火机点燃,装模作样的抽了一口,然后被呛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梁惹冬看她这个样子更加难过。

反而余笙不大在意,“沈先生对你挺好。”

......

她们一直站在门口等侍应生把余笙的行李箱送下来。

“余小姐先进去吧。”沈庭钧下车将余笙的箱子接过来,很绅士的请余笙先上车。

在梁惹冬准备上车的时候却一把拉住了她,“把烟交出来。”

“......”

梁惹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但是在沈庭钧严峻的目光中只好灰溜溜的把包里用巧克力包装伪装过的烟交给了他。

***

在余笙和梁惹冬从皇都出来的那一刻,程黎颂就注意到了她们。

手紧紧的把着方向盘却没有其余的动作,他也发觉了余笙装束的不同,心底的感觉难以言明,只是感觉好像有什么在渐渐的消失。

但他一时很难想明白,只是眉头皱的很紧。

沈庭钧早就发现了后头尾随的那辆玛莎拉蒂,车子速度的控制不胜安稳。

一路到了机场,梁惹冬还是很舍不得余笙,两个人站在离登机口不远的地方聊天告别。

沈庭钧降下来自己的车窗,然后敲了敲隔壁车子的车窗。

程黎颂也将车窗降了下来。

其实对于沈庭钧这个人,他真的算不上喜欢。也不是因为商场上那一套,就是觉得他这个人说话总给人一种太过莫测的感觉,有些拿架子。

也是因为在他还混日子的时候就听了太多他的名头。

“程总也是过来送朋友的?”

程黎颂盯着沈庭钧随意又坦荡的眼睛,心底啐了一句,他不信他不知道,故意挤兑他罢了。

“沈总也是?”

没答反问了一句。

沈庭钧对着梁惹冬和余笙的方向扬了扬下颌,“女人的朋友。”

程黎颂听到他的回答,眸子暗了暗,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荡的说出来,圈子里大多都知道他和梁惹冬的事,也不加避讳,但大多以为这样的女明星,玩玩罢了,没想到他会如此坦荡和认真的承认,相比之下自己的遮掩多少有些难堪......

但仔细想想,他再坦荡又能如何,说我是来送我前妻的?

前妻......

想起这个称呼,他有些无所适从,不由自主的想,如果他和余笙再遇见,余笙会怎么介绍怎么称呼他?前夫?

沈庭钧看着程黎颂摆的很正的姿态,微微摇了摇头,他也有过这样的年纪。男人的成熟有时候是不能以年龄论的。

眼见两个女人抱了抱,将要分别。

程黎颂拿着手机的手有些轻颤,他早就让陈奇打听了她离开的时间。在皇都楼下守了一夜,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出于真心想要送送她还是源于愧疚想要看着她离开这个地方。

她走了之后,大约不会回来了吧......

“笙笙,笙笙......”

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儿奔跑过来,看清来人是谁后,程黎颂的脸色愈加的不好看。

看着秦淮站的很近与她说话,程黎颂的手握上门把又缓慢的松开。惶不论他这一身的狼狈,单是说他们这一溜的事儿,他...都不知道该怎样见她。

“程总,等会儿一起去喝茶?”

沈庭钧全当是他真的如表面上一般沉的住气。

“......改天吧。”

程黎颂依旧盯着前方,竭力的维持自己语气的平稳。

握上门把的手骨节泛白,唇也抿的很紧。

余笙像是没有预料到秦淮会来,她刻意的没有告诉他自己离开的时间。

秦淮慢慢的平复下来呼吸。

“余迦告诉我的。”

还透着一种委屈。

余笙习惯性的撩了撩自己耳畔的头发,“秦淮哥,我身后一片狼藉,牵扯上惹冬就已经有些不好意思,我怕再扯上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