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子在众人的祝福中终于订婚，八点十五分，嘈杂的声音舒缓的小提琴声取代，舞会开始。
清优刚从洗手间回来找她的东西，那个男人已经不在那边，而她也没找到自己的东西，一个不留神，清优被带过去跳舞。
封竟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清优小姐怎么失魂落魄的？”
清优现在只想知道秦绍现在在哪里，漫不经心地移动舞步，也看着他：“我东西丢了，里面有很重要的私人物品，我心不在焉很正常。而且，我现在不想跳舞。”
清优的目光往四周看去，暂时怕见到那个人又想他。
会因为不知道他在哪里而不安，不踏实，他既然回来了，就应该刷刷存在感不是吗？
总是这样让人见不到，让人惦记。
封竟蹙眉，随后低笑着往下扫着她那双高跟鞋，看着她的眼睛说：“清优小姐这几年来多次拒绝封某人的邀请，连一支华尔兹也跳得跟不上节奏，清优小姐对封某人可能是有偏见，才会连一支舞蹈也不肯配合，如果真是这样，能告诉我哪里让你不满意吗？我可以为你改。”
清优寻找的目光停滞，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实话这话听得她眼皮一跳一跳的，不觉得心动反而觉得反感，对一个人没什么好感，他怎么做都显得目的不纯。
封竟在她心中的评价是差评如潮，加上这几年他总喜欢用各种理由靠近她，清优对这个人早已是没了耐心。
“不用改。”他说了那么多，她就言简意赅给了三个字。
封竟睨着她，凉凉地笑：“我说到做到，不骗你。”
清优笑得比他还粲然：“真不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封先生就这样维持你文质彬彬的模样，蛮好的，也不会太凶残可怕，就这样的面具还是戴着比较好。”
封竟眼神暗了几度，幽幽地审视她。
“呵，你刚才是见过秦绍了吧。你以为你很了解他那个人？他没你想得那么好，亦邪亦正，你以为他就比我封竟好到哪里去？他也杀人也放火，这些事你可以去问他，他那个人不会瞒你。”
清优面无表情地看着封竟，他长得实在太善良，不容易骨子里的那份狠辣。
这些年清优见识过封竟动怒可怕的那面，当时他带着薛秋秋到首饰店买礼物，清优只是匆匆瞥过薛秋秋，她挑了件首饰让封竟看，那时候封竟正在打电话，神色严峻，好像电话那头的人很有来头，薛秋秋很大声地问了一句，封竟立即将电话摔在地上，冷冷地盯着薛秋秋，吓得在场的人都沉默。
清优隔着一小段距离也被这一幕吓得不轻，主要是他那张脸，冷静又阴沉。
封竟以为清优开始动摇，更用力地握着她的腰肢，贴着她的耳朵：“也许你已经不想见到他，我可以来告诉你他八年来做了什么。”
清优搭着他的肩，凉凉的眼神望过去：“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扭曲事实呢？”
封竟突然笑了笑，神情变得冷漠：“那你就自己去问吧，看看他还是不是你心中的没有污点的男人。我们啊，都是被命运掌控的人。”
清优冷笑一声，“我想知道什么当然自己去找答案，你一面之词的确很难令人信服，不过说到命运，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也不要悲伤不要心急，更不要同时玩弄两个女人的感情。”
话音还没落，封竟已经扣住她的手腕，声音寒澈入骨：“你知道什么？”
清优狠狠掰开他的手，“是封先生太大张旗鼓，我想不看到也很难，封先生瞒着封太太在外面包养小网红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怕被人知道？不好意思，您真不想别人知道的话，应该更收敛一些，毕竟是因为封太太您才能这么快平步青云。对了我还听说封太太怀孕了，受不了刺激。”
一曲华尔兹跳完，清优松开搭在他身上的手，浅笑着对脸色发黑的男人点了点头，眼神中勾起一抹嘲弄。
舞蹈并没有结束，随着平缓的节奏交换舞伴。
清优的舞伴自然换了人，瞧着封竟那副模样，她心中的烦闷散了不少，跟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孩子跳了一会儿，他看上去比她小很多，似乎很紧张。
清优觉得有趣，关切道：“不用紧张，一开始我也不怎么习惯在这种场合跳舞。”
那男孩年龄虽小却很高，一步步跟着清优，咽了咽口水说：“不，不是，是我没想到，会是A，Aimee。”
清优笑着跟他聊天，问他多大，是哪里人，男孩讲了很多，越讲越放松，舞步也越来越好，清优看着他，总会想起当年那个大男孩被她一逗，耳根子泛红的模样。
似乎过了很久，他在她心中留下的那种感觉还是轻易被触动。
很多事情尝试后才知道自己可以，她可以等一个人八年，不动声色，期间对任何人不动感情，心中放不下他，像她这样的人最容易伤害别人，也最容易伤害自己。
当年那场雪是邺城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她还等着他回来的那天，他会带着她爬上雪山，还等着他的答案。
眼眶微微发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直到男孩子发现她的异常，曲子又换了一首，清优揉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人潮拥挤，像是被牵引般看去，那道身影似乎从梦中来到她面前。
这是舞会的最后一支舞，她与他的第一支舞。
腰突然被人紧紧一揽，他的手搭上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稳稳地扶着有些站不稳的她。
被迫握着他的手，对上久违的眼睛，清优在一刹那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刚才，为什么不肯见我？”
他贴着她贴得很近，气息温热，那句话从他唇边吐出，弧度浅浅，他看她的眼神却无比深邃。
清优极力平息紊乱的呼吸，不敢反握他的手，“原来你回来了，刚才，我好像没看见你……”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