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医生井然有序走进病房,要给秦绍换药。
清优就守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绞着手指看医生剪开绷带。
他属于精壮型,身材很好,缠着绷带也不影响他丝毫美感,搭配那张俊逸寡言的脸,衬得整个人就像雕塑。
他偏着脸低头看着医生给他拆下绷带,猩红狰狞的枪伤袒露在他臂膀上,清优的心一惊,皱起了眉。这颗子弹如果偏一点,如果打中胸口,她就会永远失去他。
医生又问了几句,动手给他换药,那个过程他却一声不吭,漆黑深邃的眸子掀不起半点波澜,沉稳得就像一座山,清优看得入了迷。
此时他忽然看过来,淡淡地勾起一抹极浅的笑,眼神令人安心。
她也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从容些,勉强地笑,他能平安对她而言已是万幸。
待到医生给他换好药,留下一句:“病人需要静养,不宜进行剧烈运动。”清优才反应过来,那群白衣天使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捂着嘴揶揄地笑。
“……”
等到他们走了出去,清优开始拿起一颗苹果削起来,想起刚才他被小护士盯着看还那么泰然自若,心头闷闷的。
果皮断了好几截,看得出她心不在焉。
秦绍坐在床上看她,淡淡道:“刚才不该让你待在这儿。”
她的手顿了顿,他的伤口看去。
“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到外边走走再回来。”
傍晚外边有风,不会闷热,风景也不错。
清优把水果刀放下,摇摇头,变得异常沉默,一口气削了两个苹果,冷了病床上的男人二十分钟才抬头,“你要不要吃?”
秦绍不知她怎么了,视线往下,薄唇轻启:“清优,怎么了?”
被直视着,清优别开脸鼓着脸再次摇摇头:“没有啊。”
“你沉默了二十分钟。”
“……那是因为我在削果皮,嗯,很认真地削。”
她说这话时,秦绍一动不动盯着她瞧,起身拽住她的手偏过头去,闭起眼睛吻上她的侧脸。
清优有好几秒的僵愣,脑袋被他扣着,恍惚了一下。
他深深凝着她启唇,嗓音喑哑:“我心底只有你,你怕什么?”
清优的视线渐渐清明后才晓得他说了什么,咬了咬唇她笑着,终于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身,贴着他宽厚的胸膛。
一双明亮的眼睛眨眨睫毛,悠然地盯着他看:“那我是你的什么?”
她很早之前就想听他亲口说。
秦绍顿了顿,垂眸,眼里漆黑得如同染了墨,慢慢地扯出一丝宠溺的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秦绍的清优。”
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她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指着他的酒窝,低笑:“阿绍,我的。”
长指拂过她的脸颊,往下,秦绍收紧她的指尖,牢牢握起。
只有在她身上,他才能找到从没有过的悸动,心脏不再只为仇恨跳动,也可以为了其他。
她的笑和泪都是值得被他收藏。
对商清优,秦绍早就做不到放手。
如果有一个女人等他八年,他会接受。
如果他爱的女人等了他八年,后半辈子秦绍都可以为她而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