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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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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的朔茂老师——我认识他已经很多年了。他虽然有不少糟糕的毛病,却这么多年来在我眼中都是个好的老师,好的父亲。他曾经也可以当一个好的丈夫,现在却只是一个好的爱人。

他在我眼里是强大而无懈可击的,旗木朔茂——不,木叶白牙为了这个村子掏心掏肺,因为他不可思议的强大而被当成一代传奇,我们木叶医院里面都会经常谈起他,谈他的时候,尽管都知道他有过妻子也有儿子,小姑娘脸上也带着红晕。

我只觉得背后发冷,拖着卡卡西跑上前去,问:“你们二位谈的是——”

那俩人住了嘴,一个道:“没什么。这些事情我们不能对编外人员提及,请你们装作没听见吧。”

我道:“能在办公室门口谈就说明保密等级不高,说吧。”

那二人哑口无言。

其中一个人小声道:“……这就是个全办公室都知道的丑闻,我们聊个天罢了。还是不太好对外人说的,你是谁?”

“木叶医院的负责人之一。”我干脆道,“旗木朔茂的学生。”

那人露出同情的神色:“果然和白牙有关系啊,他可真是晚节不保。”

我:“……”

我突然有点后悔把卡卡西拖了过来,卡卡西没有插嘴,只是看着我们交谈。

我问:“怎么回事?”

“他任务失败。”那个人扼要道,“其实失败没什么,我们办公室每天都要接收好几份失败的任务单,问题是白牙他本来有机会成功的——他把那个机会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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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似乎快下雨了,我把卡卡西送进家门,然后跑去厨房给他煮面条——我这么多年的苦日子过下来,至少面条还是会煮的……吧?我一厢情愿地想。

卡卡西一路上都没什么表情,到家之后突然对我开口道:“我爸……”

我艰难地摆弄着那堆面条,只觉得煮面真是太难了,问:“怎么了?”

“我爸他怎……怎么了?”小卡卡西坐在饭桌前,心虚地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我没有听懂。”

我斩钉截铁道:“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我回去会和纲手姐谈一谈的。”

卡卡西执着地说:“你告诉我吧。”

我拼命地回忆着,煮面条肯定是要先放水,但是是跟凉水一起煮还是跟热水一起煮?

我纠结片刻,决定把面条泡进温水里,泡软了再下锅。

我将面条泡进装满温水的大碗,利索地拍了拍手上的面粉道:“没事的,卡卡西你放心。”

卡卡西顽固道:“你告诉我。”

我想了想,看着满是温水的大碗说:“——卡卡西,你知道忍者守则吧?”

卡卡西茫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背忍者守则了。”我拿手戳着面条,令它浸入水底,绝望地想煮面条绝对不是这么煮的——但是怎么煮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我又道:“然而你以后出去出外勤的话,会发现,我们忍者守则有那么多条——全部遵守的人却寥寥无几。”

卡卡西茫然地嗯了一声。

我打了个蛋,平静地说:“可是有两个原则,是铁打的。”

“忍者以任务为先。”我说,“忍者是刀,服从是美德,任何时候忍者都应以任务为重。”

我叹了口气,把那盆温水泡不开的面条倒进锅里,开火煮面:“……按那些人说的,朔茂老师他本来有完成的机会,这样情节尤其的恶劣——只能希望这次任务不重要,人们不会讨论太多了。”

卡卡西沉默着看着我的动作。

旗木卡卡西茫然道:“……那个,我问你一件事。”

我看着越煮越像糊糊的面条,心虚道:“嗯?”

卡卡西:“你会做饭吗?”

我诚实道:“……不会。”

然后我想了想,决定这个脸我还是不要了:“但是卡卡西,你放心,我已经不会炸厨房了。”

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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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得飞快,我犹如一个留守老人——照顾着那些人走后的留下的摊子和孩子。我每隔几天会去木叶孤儿院送一次温暖,再去找卡卡西谈谈心。

卡卡西吃了我做的面糊之后再也没有允许我靠近他家厨房半步,他虽然欢迎我去找他跟他聊天,却把我的活动范围严格地限制在了客厅里。

“你还是别做饭了。”小卡卡西诚恳地对我说,“你做的饭真的很难吃。”

我:“……”

虽然卡卡西伤害了我一颗贤妻良母的心,但我还是担心着卡卡西的,朔茂老师迟迟没有回来,于是我经常会跑去朔茂老师的家里,帮这个五岁的小朋友收拾一下客厅。

朔茂老师放弃任务的传闻越传越离谱,他曾经是个站在神坛上的传说,可是人站的地方越高,其他的普通人就越想把你拉进深渊。

人们最喜欢看的从来都是英雄被拉下神坛,烈女被发现在妓院。

——‘木叶白牙也不过如此,简直是村子的耻辱。忍者怎么可以放弃自己的任务呢?他连我都不如,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特别是他还有完成的机会……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真丢脸。’

街头巷尾这样议论道。

我害怕卡卡西听见他的父亲被那些普通人这样诋毁,但我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堵不住泱泱众口,有时候我半夜睡不着时猛然想起我第一次见朔茂老师时对他的印象,只记得那时候他年轻而意气风发,几乎和现在的他对不上号。

我在卡卡西家帮他整理客厅的时候又一次发现了那本稻田的故事,那本书已经比我上次见的时候旧了不少,然后我想起了稻穗。

我问卡卡西:“卡卡西,你爸爸有没有和你谈过你妈?”

卡卡西正在逗狗,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嗯,谈过。”

我笑起来:“说起来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有渊源的吗?你妈的名字是你爸爸起的,叫稻穗——然后你叫稻草人。”

卡卡西暴躁道:“你才稻草人!卡卡西和稻草人是不一样的!”

我怅然地笑笑,不再说话,把那本稻田的故事塞回了原处。

我突然意识到稻穗这个名字远离我们所有人的生活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卡卡西只待证书下发就升中忍,我也已经从一个怯弱的、一无是处的小姑娘,成长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医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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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茂老师回来的前一天,我在木叶医院目睹了加藤断送纲手到门口,然后两人在医院门口的树下愉快地交谈了很久,最后还是阴沉的天下起了雨,纲手才对她挥手道别。

我专门打听了加藤断。接触加藤断的每个人都说,他是个很温柔的好人。

我想起纲手直来直去又有点爆的小脾气,有些开心地觉得他们这样的性格应该完全互补,在一起后一定会过得很开心。

纲手的确已经孤单了太久,特别是我也即将离开她出去住,她会变得更加孤单,连我都不在身边了。——虽然我不觉得她会在意自己身边有没有人,但是一个亮亮堂堂有粥有饭的家肯定会比回去发现一片漆黑的房子要好很多。

然后我想起水门。

我想起他就觉得有一点说不出的难受,他这一次离开的很久,而且一封信都没能寄来。我只知道他很好,而我对他近况的了解,全部来自别人的嘴里。

“那是一道金色的闪光。”

治疗室的病人津津乐道:“那个年轻的金毛忍者太厉害了,听说那是二代目大人留下来的飞雷神,这么多年我们木叶没有一个人学会这个术……天啊,那可是时空间忍术啊。”

我当时正带着小新人,给小新人做拆石膏的操作示范,听到水门的事情之后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有点难过。

“那个年轻的忍者连名字都好听,叫波风水门还是什么的,长得也非常帅气——真是年少有为!有人就是上帝的宠儿,你不得不服。”那个人胳膊上裹着厚厚的石膏,另一只手豪气地挥了挥:“漩涡医生,今天你给我拆石膏么?”

我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是的,会有点疼,要像男子汉一样忍住哦。”

那忍者自信地大笑:“你用哄小孩的方法哄我,我可就不高兴了,拆石膏能有多疼!”

我砰地一声亮出刀钳子剪刀线锯外加一个银光闪亮的、巨大的石膏拆除器。

裹石膏的忍者:“……”

围观着听他说话的人:“……”

我温柔道:“没事,你们继续,刚刚讲到那个年轻的金毛忍者哪里了?”

忍者哆嗦道:“我怎么觉得你这拿的是分尸工具呢你真的不是要给我截肢吗漩涡医生——”

我温和地解释操作:“怎么会呢?这些东西虽然吓人,但都不会碰到你的肉的,拆石膏疼得可不是这里。”

那忍者缺根筋似的再次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放马过来!我刚刚说的那个会飞雷神的忍者是我在我前段时间的外勤里遇到的,放心我讲的一点夸大都没有,他就是这么厉害……”

我利索地拎着工具轮番上阵,硁硁砊砊地砸了一会儿,拿工具撬开了石膏壳子。

那忍者对我赞不绝口:“您真熟练!……诶?我的胳膊肘怎么……怎么动不了了?”

我歉疚地解释道:“……这就是……最难办的地方了,我还得给你把胳膊……掰弯。”

忍者艰难地问:“……疼吗?”

我诚实道:“我遇到过疼到休克的,但是你千万别怕,我觉得你很结实,肯定没问题。一下就过去了,真的。”

那忍者:“……”

我建议他:“你还是分散一下注意吧,继续讲讲那个金毛。别怕,别紧张,放松肌肉之后会少疼一点。”

那忍者:“好、好的。说起来那个忍者不仅厉害,而且非常的拼、拼命……我和他合作了那一次,前段时间听说他受伤了……啊啊啊啊啊——!!!!!”

我一掰,胳膊发出微妙的一声咯嘣,关节恢复了些许正常的功能位。

这真他妈是一口青春饭,我艰难地对在骨科的工作下了个定义,检查了一下骨骼恢复的情况后给他讲了讲注意事项。

那忍者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壮汉,疼得抱着自己的胳膊,看超级大反派似的看着我,眼里还带着小泪花,不住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要注意复健。”我把大石膏块儿收了收,关怀道:“否则胳膊会残疾的哦。”

他点头如捣蒜。

然后我突然想起我刚刚听到的话,有点紧张地问:“……你说那个忍者,受伤了?”

“……是、是啊。”他还没缓过劲来,哆嗦道:“当然不算很严重……但是休息了几天,他也是命好,当时没躲过那个浸了毒的苦无的话,可能就死了吧。年少有为的人,老天都不忍心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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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黑沉沉、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我拎着伞在冰凉的雨里奔跑,去敲美琴家的门。

美琴今天恰好轮休,我知道天色这么晚,又下着雨,我不应该去打扰正在休息的朋友,可是我觉得心里仿佛要炸了——十分难受,戳我一下我都能掉下眼泪来。

美琴家门口种着簇玫红的木芙蓉,我跑过那簇花,在门上使劲敲了敲,使劲憋着眼泪喊道:“美琴。”

片刻后她打开大门,看到来人是我后吃惊道:“……奇奈?你怎么……?”

我使劲憋着眼泪,对美琴道:“波风水门是个讨厌鬼。”

“他是个讨厌鬼,”我拼命地憋住眼泪,但是鼻子发酸:“……我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