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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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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的春天如同炸开的烟花一样到来。

阳光灿烂的天气犹如万花筒里的光,处处都是花朵,正是人间的好时节。

然而和时节不相称的是我——我疲惫地捂着肚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满室金黄灿烂的阳光。我只觉得肚子疼得厉害,然后难受地下床扯了床单被罩,去洗床单了。

姨妈可能是每个女孩子经久的话题,经久的痛——我疼得眼前发黑,手浸在冰凉的水里搓了几下,最终从厕所里爬了出去。

水门不在木叶,他被派往了雷之国,至今已经快两个月了。

木叶现在正是缺人的时机,岩隐方趋向稳定后连驻守的大半精英医忍都被抽调了回来,我目前还在木叶医院做原来的工作,但是这只是暂时的,我估摸着我的调令也快要下来了。

水门临走前似乎被我伤了一下,走的那天早上甚至没有告诉我。

——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瞒着他,把我心里的话给他讲了而已。

我害怕着结婚这个概念,尽管我知道我会和水门一直走下去——然而如果水门和我求婚的话,我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惊喜,而是惊恐。

‘结婚’二字距离我还是太遥远了,并且在我心里有那么一点儿妖魔化。

可是水门似乎不这么想。他是十分认真地在和我交往,水门不和我争论,也不和我吵架——如果有什么争吵的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服软的——他对我服软到外人都会觉得他怂的地步;可是一旦水门难受了,他却会自己憋着。

我有点难受地意识到,我让他难过了。

可是我实在是不愿意骗他。

我艰难地把床单洗干净晾在了晾衣杆上,床单在春风里哗啦哗啦地抖了起来,我回屋里冲了杯姜茶抱着,喝完后好歹将痛经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压了下去。

然后我坚强地换了衣服,去医院报道销假。

春天的南贺川沿岸皆是花,我抱着我的书包艰难地挪着,然后迎面走来了几个年轻的女忍。

其中一个女忍问她的伙伴道:“诶,你们听说了么?三代大人自己觉得年纪大了,无法撑起这个职位,在定下一任火影候选人的事儿。”

另一个疑道:“没有。但是火影候选应该是从大蛇丸大人或者自来也大人里面二选一吧?没什么好想的。我觉得三代大人应该更倾向自来也大人一些。“

“不是。”那个女忍摇摇头:“自来也大人不愿意,当场回绝了。”

有人问:“连这个都回绝?……自来也大人可真是无欲无求。”

“志不在此嘛。”一开始的人笑道:“本来以为那是由大蛇丸大人来做火影了了,但没想到自来也大人回绝归回绝,却立即推荐了一个新人。听说三代大人很认可那个新人的样子——”

另一人奇怪地说:“能和大蛇丸大人相提并论的……新人?难道是那个最近在雷之国非常活跃的年轻忍者?”

女忍笑着点点头:“对,是他——黄色闪光。你们见过真人吗?”

我抱着包,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看来你们都没见过。告诉你们——黄色闪光真人,长得特别帅气,而且特别强大。”一个人骄傲地说,“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我和他握过手!”

我:“……”

我难以想象波风水门居然是个会坐拥粉丝群的人,这又不是三流言情小说,世界上也没有什么艾利斯顿忍者学校——总之,世界突然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小姑娘们叽叽喳喳地八卦:“他有多帅啊?”

“特别帅,金发碧眼,眼睛像大海一样蔚蓝。”那个女忍笑道:“你们见到知道了,对人还特别友好。”

我心里酸菜坛子登时翻了一片,心想他对我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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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医院的时候,前台的小姑娘把我叫住了。

“漩涡,有你的信!”那个小姑娘把一封笔挺熨帖的信交给我,“在我这里压了好几天了,这两天记性不好,忘了给你。”

那封信一摸知道是水门寄来的,他一向认真,那封信连封口都粘的妥妥帖帖,此时干干净净的信封在前台染上了几滴泡面的油。

我愣了愣:“……这一封吗?”

水门一向是三天给我寄一封信,连他对我不爽的时候都一样。他答应我三天一封之后再也没有食言,算再吃紧也会给我写个‘一切还好’寄到医院来。

前台小姑娘答道:“这一个,祝你工作顺利。”

我拿着信跑去销假,然后投入了工作。

我一直忙到午间才有时间把那封信拆开看看,水门这封信写得还比较长,主要是讲了讲发生的事情,然后末了没头没脑地写了一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啊,我心里柔软酸涩地这样想。

这个时代让我们聚少离多,而我从未如此地盼望战争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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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在几天后的一个午休找到了我。

她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火影候选人的事情了吗?”

我愣了愣:“……我听了一点吧,我知道的不比纲手姐你多。”

纲手叹了口气:“奇奈你也好歹上点儿心吧。——事情是三代大人打算在战争结束后,背上黑锅退居后方,因此需要有个新的火影来收拾身后的摊子。现在村里资历够的忍者不多,也没多少人愿意掺和。我觉得真的是烂摊子……刚打完仗要钱没钱,抚恤金都能发到村子破产。可是架不住这些人是愿意当。”

纲手道:“我至少是知道自来也的,自来也这人志在澡堂,绝对不会做火影。至于我呢,我和断以后肯定要生小孩,女人的孕期查克拉会极度不稳,到时候没法震慑外人,所以我从第一关被淘汰了。所以现在剩大蛇丸和你家的波风水门。“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纲手想了想:“话我不说透了——总之记得叮嘱你家的那位,近期小心点。”

我吓了一跳。

我复杂地问:“……大蛇丸……难道会做什么吗?”

纲手道:“反正小心点不会有错。大蛇丸这个人很危险,我们几个高层私下还怀疑……算了,不提这个,奇奈,下午我要看到你整理的那打表格。”

我突然觉得有种极其说不出来的、不好的预感:“……怀疑什么?”

纲手对我毫不避讳:“——我们几个高层怀疑大蛇丸在拿活人做实验。但是只是怀疑而已,没有证据,捕风捉影的事情。下午三点报表给我。”

我小声提醒道:“纲手姐,这种话不要乱说,有心人听到怎么办……”

纲手嫌弃地说:“担心什么?木叶医院整个儿都是我的地盘,现在在医院领工资的人哪个不是我带的?行了,别废话了,奇奈下午把表格拿给我。”

我硬是压下了那种奇怪的感觉,目送着纲手走了出去,然后坐下开始清点她给我留下的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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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断有一个小侄女,叫静音。

静音是个很可的黑头发的小姑娘,断来给纲手送便当的时候她会跟着来,来到之后便在医院怯怯地四处张望,怀着好奇心看我们忙里忙外,然后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着纲手到处跑。

我开玩笑地对纲手说,我总觉得这个小姑娘特别的喜欢你。

纲手笑了起来,那模样甚至有几分和蔼,说真是不容易。

确实,纲手这个人其实有点凶悍,她独来独往惯了,是个标准的强者。她对我已经很好了,但是无论是我小时候还是现在,还是有点畏惧纲手的。

和我不同的是,小静音却完全不怕,她跟着纲手四处跑,有时候加藤断怕静音碍到纲手的行动而去抱静音时都会被纲手训斥回来。

我好笑地琢磨了下这算怎么回事,最终得出来了一个结论:纲手对小静音的宽容和‘祖父母从不训斥孙子孙女,却可以毫无包袱地敲打自己儿子女儿’的性质是一样的。

加藤断和纲手的相处极其的普通而世俗。

我说不出为什么,是觉得这样才是对的。

时代汹涌磅礴,我们算是英雄,内里也平凡而普通。

无论是我还是纲手,或是我所认识的所有人——我们忍者的外表下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我悄悄地问过纲手:“纲手姐,你打算和断扯证吗?”

纲手想了想,告诉我:“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不会看重这个形式的。会不会走到一起,又不是一张纸说了算。但是扯了总是一件好事儿,已婚的章子一盖,家暴起来也有底气。”

“纲手姐,你家暴断的话,断会有生命危险的。”我想了想,又有点心塞地对她说:“……不过说起来,我因为害怕结婚,把水门弄生气了。”

纲手立刻吃了一惊:“奇奈,你为什么会害怕?”

我嗫嚅道:“是……觉得我没到年纪么,而且‘结婚’两个字像人生的坟墓一样,把以后的人生都定死了。结婚还要生小孩……虽然和水门开过关于孩子的玩笑,但是我还是害怕。“

纲手愣了愣:“……怪不得波风那种性格都生了气。”

我疑惑地望向纲手。

纲手皱着眉头问:“他对你很好,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小声回答:“……我知道。”

“——但是你却在怀疑你们以后的婚姻生活会不会成为‘坟墓’。”纲手说,“他应该不是因为你不想结婚生气,他难过的是你对他那么不抱希望。”

我:“……”

我难过地说:“我……”

我不知为何是觉得纲手说得有道理,当即想去给水门解释,想告诉他我的真实想法,我到底为什么会闹这个别扭——但我还没来得及掏出纸笔,我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我四处找着信纸,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戴着圆眼镜的小忍者探头进来说:“——请问纲手大人在这里吗?”

纲手当时正吃着我的储备薯片,疑道:“啊?我在啊,怎么了?”

“火影办公室刚通知的,需要紧急支援雷之国方面的火之*队。”那个小忍者道,“目前队长波风水门目前下落不明已经好几天了,木叶忍者负伤严重,消息刚传回来。你们尽快协调一下,最好是三人组。半个小时之内这个支援小组要出发。”

我脑子嗡地一声炸了。

纲手眉头一皱:“你是生面孔。通知是真的?文书呢?”

“书面通知火影办公室事后会补上,这件事的真实性不必怀疑,字字属实。”那小忍者也十岁冒头的光景,说话却十分正式机敏:“漩涡大人,您怎么了?”

我颤抖着捂上自己的额头,继而又神经质地站了起来。

我对纲手说:“……我去。”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比较好,然后我不等她回答,抓起我的外套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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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没有等待木叶的调令,我违背了木叶的安排,因为那时候我的调令根本连影子都没有。

我连忍具包都没装满,我一向是个会在任务前把一切都准备好的人,却在这次任务里打破了我自己的常规。我没有等同行的另外两个忍者,打包的过程也省了,直接孤身一人出了村。

我觉得甚至有点儿不真实,水门怎么会下落不明呢?

——他一直都那么强大,这次会不会又是像潜入岩隐基地那次一样偷偷地隐姓埋名收集情报呢?但是这个可能性,用脚趾想都觉得是不现实的。

波风水门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姑且不提各国忍村高层都放出话来‘遇到黄色闪光可以放弃任务直接逃跑也不会被追究责任’的问题,光是他现在多出来的那个火影候选的身份,都让我十分紧张且害怕。

他现在站在聚光灯下面,想要他的命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我的水门,会意识到这一点么?

我光是想想都觉得恐惧,紧张得手心出汗,夜里连睡都睡不着,却只能逼着自己短暂地合眼。旷野的野草在干燥的春风中摇曳,我眯了两个小时再次爬起来,出发前往雷之国。

我为这个时代流的眼泪已经够多了,我想。

天际隆隆地响着春雷,雷之国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