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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九回 怨爱

女人若是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即使是为了那个男人死也绝无怨言。而一个男人若是爱上了一个女人,他却一定会为那个女人活着。

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而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的责任,男人要自己的女人活得好,所以他要活着,而女人只是希望自己的男人活得好而已。

“佐休的人就快要来了,如果不要我帮忙,你们至少要五个时辰,也许会更久,但如果我帮忙的话,只要一瞬间就可以。”紫枫淡淡说着,但是她的脚步却丝毫未向前,因为她在等尘风点头。

恍惚间,一阵微弱的声音穿进了尘风耳中,尽管尘风此时只剩下三成功力,但依旧耳聪目明,他分辨的出,这至少要有三四个人,而且每一个人都是绝顶高手,想来便是十八狂魔之中的人物。

紫枫自然也听得到这声音,便又问道:“你听到了吧,若是你再拿不定主意,他们很快就会招来这里,你们是信我,还是信你们自己的感觉?”

尘风依旧不语,但玄雨却向晨锋道:“我们还是信她吧,外面的几个人纵然是再多出一对你我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晨锋道:“佐休的人,你敢信吗?”

紫枫哼笑一声,道:“想不到当年的魔君今日居然也这般胆小如鼠。”

晨锋道:“不要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

砰!

同一时间,竟有四人从这房间的四面墙中闯进,而同一时间又有一人从地面的阴影之处钻出,这人正是阴牙。

见此时尘风正在疗伤,玄雨和晨锋根本身不上手便邪笑道:“想不到吧,白羽不能来到这里,但我却可以,只要有影子的地方我就都可以去,这里也是。”而又见紫枫正在这里,便问道:“你是不是来杀尘风的,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动手?”

紫枫嫣然一笑,道:“我是来杀人的,但不是尘风,而是——你!”

话一出口,她手中飞袖便直向阴牙刺去,拂袖虽只是布条,但在紫枫手中却是穿胸破甲的利器。

噗!

一道血光闪过,阴牙却丝毫未伤,伤的竟是紫枫。

就在那一时刻,方才闯进茅屋的四人之中的两人双掌齐推,联手一击,竟生生将紫枫胸前骨骼尽数击断,而她的人也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不偏不倚,竟正落在尘风身前。

“小心!”晨锋大喊出声,但此时紫枫却已出手。

紫枫在一瞬间将全身功力集于指尖,又在一瞬间将这一道真气注入尘风体内。

她真的不是要杀尘风,而是在帮尘风。

真气入体,尘风只觉得全身说不出的畅快舒服,而那散乱不正的经脉竟在这一瞬之间恢复过来,而他亦觉得身体之中有一个温暖的气息流便全身,最终归于丹田,与其自身功力合二为一。

“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紫枫的声音渐渐的微弱了下去,因为刚才那一点虽然极具疗伤神效,但却会让施术者失去生命,换言之,这是用生命为代价的救命一指。

“为什么这样做?”尘风问,问的很淡。

“因为你是我爱的男人。”紫枫在说完这一句之后便闭上了眼睛,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但她是幸福的,因为她死在了自己心爱之人的怀中,这也许是她最好的归宿。

看着尘风怀中的女人,小舞的眼睛开始湿润,她也是尘风的女人,但是她到底为尘风做过什么,她只是尘风的累赘。念及此处,小舞的头开始微微低下。

“想不到她还是个痴情种子,只是痴情不是她可以活命的理由!”

阴牙一声大喝,首当其冲直向尘风攻去,他的身手竟比上次交手之时更快!

“你无情,所以无情便是你要死的理由。”尘风说的依旧很淡,但此时他的剑却已经刺中了阴牙的左肩,剑锋转动,他竟生生卸下阴牙的一条臂膀。“很疼吗?”尘风问道,这一次他的身影很轻,但谁都能听得出来,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阴牙向那四人看去,但是他竟想不到,那四人竟冷冷的站在一旁,眼睛虽然是在看着他,但却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他们好像只是来这里看戏的观众一样。

阴牙啐了一声,骂道:“想不到你们居然这般无情无义!”

其中一个人冷笑着说道:“情意,我们何时有过?”

“的确,”阴牙冷笑着说道:“的确,我们本就是无情无义之人!”

只听得噌的一声,阴牙居然攻向与他一起前来的同伴,这一击的速度甚至比闪电更快,也要比闪电更灵活。

啪!啪!啪!啪!

这四声骨断之声几乎是同时发出,而与此同时却也有另一个声音将这四声淹没,那便是小舞的惊叫之声。

小舞惊,与其说小舞是因为惊而尖叫倒不如说她是因为怕而尖叫,眼前那血腥的一幕任谁看了都得害怕。

那四人竟一人扯住阴牙一肢,更有一人将阴牙的头生生拧了下来,这四人当真凶残之极,而更有一人居然伸出舌头去舔手中断臂之上流出的血,但那人却又随即将血吐了出来,口中怨道:“原来这人的血是臭的。”

他旁边的男人说道:“绝天,不要埋怨这些,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杀人的。”

绝天嬉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手吧。”

他虽然说的是我们,但真正出手的却只有他一个人而已,难道另外三个人也都是要作壁上观?

嗖!嗖!

这当真是两道身影,绝天在这一时刻居然一分为二,这当真是“他们。”!

而他们的身形的确快的可怕,分从尘风左右攻去,他们尽管只有一半,但是那一只手也当真能入剑般锋利!

噗!噗!

两道血光同时喷出,尘风的确只有一把剑,但是他的人却何尝不是一柄利剑。

“无情无义的人,也该死。”尘风淡淡说着,慢慢的站起身来,他的剑已经指向站在他身前的那三个人。

“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因为我的剑下从不死无名之鬼。”尘风居然如一个屠夫般说出这话,他看来真的已经愤怒,因为爱,因为情,因为义。

其中一个男子向前走了一步,笑道:“在下蓝晶位是鬼鹰,而那一位则是念空。”

尘风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可以死了。”

蓝晶却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动手吧。”

晨锋见这人的模样立刻怒声道:“小子,不要太狂妄!”

说罢他竟已要向蓝晶冲去。

但尘风却伸手将那人拦住,轻声道:“这几个人,交给我。”

尘风的剑在这一刻已经指向蓝晶,大声道:“亮出你的兵器吧!”

蓝晶却道:“我没有兵器,多少年来,我的兵器都只是我的一双手而已。”

尘风道:“既然如此,我就先打掉你的兵器,再杀了你。”

这句话代表什么,代表尘风已经变得残忍,代表那当年单纯善良的少年已经变得嫉恶如仇,而且他也已经变成一个惩奸除恶的侠客!

“你可以吗?”蓝晶笑着问道,他的手已经握紧,看来他的确没有开玩笑,更没有逞强。

尘风看着蓝晶的手,说道:“据说你当年曾一拳将昆仑山打得坍塌大半,看来你的拳头应该很硬吧。”

蓝晶道:“想不到这些小事你也知道。”

尘风又向他左边那侧身而立的男子看去,说道:“据说鬼鹰在速度至上已经和白羽不相上下,看来他的腿法也应该不错。”而后他又向右边之人看去,道:“念空,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只留一片肃杀,看来这一次佐休是下足本钱,要杀我了。”

蓝晶道:“他不是要杀了你,而是要将你的头带回去给他,至于你死不死与我们无关。”

尘风道:“佐休的确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他却派了几个不聪明的手下。”

蓝晶一笑,道:“你是说我们几个不够聪明?”

尘风道:“当然,若是你们够聪明,在我和你们说话的时候,那名脚力很好的兄弟就应该绕到我身后,绑起这位姑娘,而那来也空空去也空空的朋友就该在那个时候给予我致命的一击。”

蓝晶向他身旁的两人看去,此刻那两人已经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我们虽然是魔,但却只是什么是侠义,我们绝不会乘人之危,威胁偷袭这样的事我们更不屑去做。”

尘风笑了一声,道:“想不到佐休的手下之中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但无论如何,今天你们都必须死。”

蓝晶道:“若是我们不死,天下就会有更多的人因为而死,对吗?”

尘风道:“看来你不止是一个只会杀戮的魔头。”

蓝晶道:“所以我更该死,因为我连做一个魔的资格都没有。”

尘风道:“原本我真的以为佐休的手下只有那些杀人工具而已,看来他的手下也有善恶分明之人。”

蓝晶道:“但我却始终该死。”

但尘风却收回手中的剑,道:“我今天不杀你。”说罢他居然转身走向紫枫的尸体,看来他是打算将她埋葬。

嘭!

三记重拳居然在下一刻同时轰在尘风身上三个不同方位,这三拳一拳比一拳更重,重的几乎可以轰碎一座山,而此刻蓝晶居然在邪邪的看着尘风,奸笑着道:“你真是笨的可以,你居然会相信一个魔的话。”

他本以为尘风此刻必死无疑,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在下一刻尘风的声音却穿进了他们的耳中。“我本来真的不打算杀你,因为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但我却知道,这不是。”在这同一时间,只听得噼啪之声不绝于耳,那三人手臂之中的骨骼居然被尘风体内真气反震之力震得粉碎,恐怕他们这一声都不能再举起这一只手臂,而且他们这一声也都不可能再杀人。

因为他们已经被人杀死。

三个人的颈上在同一时间出现三道血痕,而这三道血痕却是被同一剑划出。

尘风的剑更快了,这三个月来尽管他只能躺在这床上难以动弹,但是他的武艺却丝毫没有搁置,他依旧是天下第一快剑,依旧是那个尘风。

“看来这一身的伤并没有给你带来多大的伤害,而且看起来你更厉害了。”晨锋用着略带羡慕的声音说道,他是真的很羡慕尘风的奇遇,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落下的居然是这样一块福地,而他的功力也因为体内的火种而在这几个月之中突飞猛进,真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死吗?

紫色的凉棚之下,一座新坟被立在了尘风那具空坟原有的位置上,里面葬着的正是那个为尘风连明兜抛下了的紫枫,与她陪葬的则是那一柄尘风雕刻的龙诀,这是尘风所能为她做的全部。在紫枫的墓碑之上没有写下她的性命,而是尘风用剑尖刻下的两行字:痴情痴爱痴心冢,葬人葬剑葬寂寥。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玄雨在尘风身后问道,但回答他的却不是尘风,而是晨锋:“去天界。”

此时的天界以非尘风想象中的模样,苍飞、名真、墨天、谁家、云河,还有原本是萧言的弟子此时已经归顺天界的剑彬和羽凌这七名在天界新秀之中一等一的高手都已败下阵来,而且每一个都身受重伤,就连蜗牛的护卫棋痴也都已不敌而颓然倒下。而那原本就已经功力尽失的端席与昂战在此时却已死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而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却只是一个人而已,那就是——孤日。

“还有你。”孤日指着蜗牛的鼻子说道。此时的孤日正斜座在蜗牛的宝座之上,他的一只脚踏在这上面,手则伏在那膝盖之上,看上去他就像是一个山寨里的大王一样。

蜗牛尽管讲周围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依旧慢吞吞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挑战我吗?”

孤日道:“你还不笨,那就过来送死吧。”

蜗牛点了下头,道:“好的。”他竟真的向孤日走去。

苍!

孤日一剑刺出,这一剑既快且狠,尽管只是一刺,但天下能躲过这一剑的人却不超过十个,能接下这一剑的则不超过五个,而其中之一,竟就是这位看起来极其缓慢的蜗牛。

蜗牛手成浑圆,轻飘飘的将孤日的剑引开,手指轻轻一弹,煞宇竟嗡嗡作响,而孤日更觉得虎头疼痛,他面前的这个胖子,竟当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看来我真的小瞧了你。”孤日已站起身来,看来他是要认真了。

煞宇双分,在孤日手中一正一反,这正是那一招——入夜寒风!

而蜗牛此刻却只是负手而立,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呼!

龙卷之风陡然四起,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都被卷上了天,之后被割得粉碎,那些重伤的人本都未死,但在这一刻却都已死无全尸,苍飞等七人加之棋痴也都是拼劲最后一丝气力才得以保全性命。

而在此刻,在这里依旧岿然不动的,却只有蜗牛,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对他来说当真没有什么关系。

兹!

下一刻蜗牛的身上居然多出数十道血痕,而在那一刻他才真正知道,那个年轻人的身体里究竟有多强的力量,那是连他自己都万万不及的啊。

“原来所谓的天界族长,当年叱咤风云的蜗牛也不过如此。”孤日骄傲的说着,他的刀已经搭在蜗牛的肩头,正欲挥下。

“去死吧。”孤日邪笑着说道,而就在他的剑将要落下之时,一颗飞来的石子却救下了蜗牛的性命。

一个人缓缓从外走来,这人身高不过三尺,身后却被这一柄五尺长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雪鹰。

“又来了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孤日又一次将刀举起,“但谁都救不了他的命!”孤日的刀竟又一次落下。

当!

孤日的刀居然被人打偏,而当他定睛看去,将他的剑打落的居然是一根嵌有磁石的蓝绸。而此刻只见雪鹰将手中长剑直立地面,而左脚正踏在剑身之上,手与足同时用力,那剑居然如一张弓般弯了下去,而雪鹰便是那一支无往而不利的箭噌!

雪鹰手间一松,只听得弦崩之声,雪鹰竟当真如箭般射了出来,而他的右手之上正是那一柄长剑。

这一剑之力不但包含了雪鹰毕生修为,更有那钢剑反弹之力,这一剑既是剑,也是箭。一剑的威力无论用什么样的字眼来形容都难以让人一窥全貌,只有真正见过这一剑的人,才能想象得出这一剑究竟有多强大。

也许这一招并不强大,否则孤日为什么还活着。也许这一招的力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强悍,否则孤日为什么只用两根手指便钳住了这一剑。

“原来你就是雪鹰,我也曾听说过你的大名,但我却想不到你居然也这样的不堪一击,我真是太失望了,想不到这点小事佐休都要我亲自出手,他真的太高看你们了。”

孤日说话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的轻松,又有谁能看出此刻他的手中居然还夹着一柄无往不利,平生从未败过的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