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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回 施辩才由余荐缪公

第二百八十四回施辩才由余荐缪公“按你们中原的说法,诗书礼仪,形之于黄帝,可是黄帝至今已数千年之久,在数千年的时间里,你们的诗书礼仪并未有多大变化。就算是在那个时候诗书礼仪是符合社会的需要的,但到了今天,食古不化,毫无变更,也早已不符合时代的发展了。因此,以我来看,你们的诗书礼仪,只是帝王将相们禁锢人们思想的一种工具罢了,徒消人进取之志,使人思想僵化,一成不变,以便于管理奴役,其他的还能有什么用处?想我戎王,不治诗书礼仪,不发豪言壮语,而能以身作则,以王道之行,感化百姓,百姓自然愿奉戎王的号令。便是当年的黄帝也是如此,并不像你们中原的老夫子们所说的那样,把诗书礼仪常常挂在嘴上。他老人家也是不治诗书礼仪,而使国家大治的呢。”

“那依你的说法,你们的戎王岂不是和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两样了么?古人云:‘故礼者,养也。君子既得其养,又好其别。曷谓别?曰:贵贱有等,长幼有差,贫富轻重皆有称者也。’因此者,君臣之间、父子之间、男女之间、贵贱之间需各安其序,各守各自的规矩,才能保证社会秩序,否则不会乱套么?”

“缪公直言差矣!人生而平等,刚生下来的时候,是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的,所谓的贵贱贫富,都是后来人们给加上去的!西戎之人,不分高低贵贱,只分男女老幼。但不管男女老幼,都是国家的战士,战时一呼而百应,青壮年一律披挂上阵,冲锋杀敌,老年、妇孺却要负责生产,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总之,无论贵贱,无论战时闲时,一律平等!”

“百姓对戎王如何?”

“亲如父子兄弟。凡有所想,畅所欲言,毫无隔阂,并不似中原人那样唯唯诺诺。”

“百姓作乱如何?”

“人之有怨气,怨气积累于胸,久不能发,积之累之,无处宣泄,才会作乱。西戎之人,人人畅所欲言,但有恩怨,便以决斗解决,因此,民无积怨,无积怨,则无人作乱。上正而下不邪,心正而行不偏。西戎之君,处事公正,诸事公开。西戎之吏,皆由民选,权出于民,故而并不似中原官吏那般权大于天,其权受民监督,故不敢隐瞒,诸事公开。公开,其行公之于天下,便不敢存在贪渎藏私。吏不贪,则民不怨,民不怨则不作乱。不似你们中原,事事皆决于官,而官之行为并不受民之监督,主上以一人去监督天下之官,又岂能事事看到?还不是给了他们徇私的空间?便是有那所谓的政务公开,那还不是糊弄老百姓的,有啥用处?这样的体制,岂能不乱?”

“西戎有法律否?”

“法律尽在人心,心正则法正。心不正则有法而不行。”

“既然无法,又如何有法可依?”

“西戎无明法,但法在天道,在人心,在君则上知敬天,下知爱民。在民则知廉耻,守诚信,孝父母,爱邻人,尊远客,来近人。西戎之人,坐卧行止,虽不如中原之人的文明雅致,但却体现了善良、诚实、正直、无私,等人生的最高要义。故此西戎虽无明法,但却有法可依。恕我直言,中原之人熟通法律,但却并不尊重法律,只是把法律作为为自己牟利的工具。故此官吏之中贪腐盛行,中饱私囊者比比皆是。百姓见官吏如此,便也学的奸巧机诈,唯利是图起来。而往往越是这些人,也越懂得法律,精通法律。精通便更能逃避,熟读则更能依法来讹诈他人。哪里有西戎之人,那般纯朴,那般自然?因此,我认为关键不在于有法可依,而在于有法必依,人们必须真正的敬畏法律,尊重法律,才能建设真正的法制国家。在敬畏法律上,我曾经做过一些了解,一个普通的农家老头儿对法律的尊重和敬畏,往往比那些为民之师的官吏要做的好!所以平民犯法者知道害怕,官吏犯法者则知道逃避。还有一些官吏犯了法,能以官位、钱财抵罪,抵完再犯,犯了再抵,贪一万罚五千,最后总有的赚,何况真正能抓住的万不及一。成本低,而利益大,所以犯法者往往趋之若鹜,永难止息!西戎之人不治法律,不懂法律,却能做到吏治清平,人民诚服,为何?在于为吏者知道公道、平等、利益均等而已。”

“先生所言确有道理。我大秦正在向上发展之时,人人只顾得往前赶,发展经济,一时还顾不上做这样的事。周王室之所以衰落,却正是因为如此,其他老牌大国也更是如此,我原来一直羡慕中原文明,并且认为文明就是各安其位,各守本分,看来我错了!这各安其位,各守本分本身就是贪腐作奸的根源哪!试想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长期霸占着一个位置,占着茅坑不拉屎,做事是这样,不做事也是这样,长了久了,岂能不让他们生出闲心来生事?人人争着做官,不是因做官能给人民做好事,而是做官能给自己和整个家族带来好处。花了不少钱买了一个官,自然会想法把钱捞回来,还得大大盈利!若是轻易地便给人做事,又怎能去敲诈勒索那些老百姓?老百姓时时处处被人敲诈,又岂能不对官府乃至国家产生敌对情绪?唉!这郑国的那个城官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说到此地,秦繆公唏嘘不已,接着问道:“西戎如何治军?”

“西戎全民皆兵,治军无形,能者为将,唯提倡军人之强悍霸野之气,为国牺牲之志。部族的利益就是个人的利益。一旦国家被侵,则人人欲喝敌人之血,吃敌人之肉,为国家利益可战至最后一人。因此西戎军队特别顽强。”繆公闻之甚为向往,心道:“原来大秦国也是这样,不知是何时,却越来越像中原各国了!文明倒是文明了,可是战力也越来越小了!可见中原文明之害,其为害也烈!我大秦国可不能和他们一样!”

又接着问道:“西戎人如何发展经济?”

由余接着答道:“西戎古来游牧,不喜定居,人人都生活于马上,以马背为家,家无余财。不足者可向邻国去抢,所得财物能够一时只需便可,既不囤积财物,因此也无贪婪之心。现虽定居,仍未放弃古法。故此西戎之人虽然劫掠中原人的财产,但中原之人到了西戎,他们一样慷慨地招待,这件事足以证明他们并无贪婪的概念,惟知像狼一般地饿了便去打食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