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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回 聚令狐各怀心思

第三百五十三回聚令狐各怀心思史颗说道:“订盟之事须国君亲自到场才能看出重视,我去能行么?”

秦桓公伐晋之意早定,只不过被那吕相说得一时动心,这才答应和晋国结盟,眼见子车慢行一番说道,他却又有一些犹豫起来。

遂对史颗说道:“你就代寡人去吧,他若是诚心,我们派谁去他都应该和我们结盟,如果他不够诚心,便是寡人亲去,他们也必定不会真心待我!我们不就是过去试试他们么?何须寡人亲行!”

史颗无奈,只得答应。心里盘这晋国能够宽容秦国失礼好避免一场战争,不提。

晋、秦订盟之地选在晋国的令狐之地,订盟当日,已是寒冬,昨日一夜飞雪,把令狐染得一片洁白,但见寒风呼啸乌云罩顶,半空之中仍有零星的飞雪翩翩而下。

外面虽然寒冷,但令狐之地晋厉公的行宫里却是一派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景象。

晋厉公接到秦桓公的书信后,随即修书一封,将晋、秦订盟之事遍告诸国。请诸侯务必在订盟之日赏光,监督盟约的订立及执行。

这日,晋厉公在令狐大摆筵宴,等待诸侯各国的国君及秦桓公的到来。眼见午时已到,齐国国君齐灵公、鲁国国君鲁成公姬黑肱、宋国国君宋共公子瑕、卫国国君卫定公、郑国国君郑成公姬睔、曹国国君曹宣公曹庐、邾国国君邾定公、滕国国君滕文公等诸侯国国君相继赶到,那秦桓公却是迟迟不来。晋厉公左等右等等得焦急,一边要陪着诸侯们说话,一边还在不停地看者眼前的沙漏,好不难受!

正在焦急只见,突听传令官来报:“秦国订盟的大队到了!”晋厉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陪笑着说道:“诸位稍等,待我前去迎接一下!”说罢对着各位诸侯作了一个罗圈揖,站起身形,走出大殿,来到别殿门前,却见秦国大队果然已来到了门前,那队人马,旗幡招展,有乘车的,有骑马的,浩浩荡荡,足足有两千多人,排出足足有一里多地去!为首一辆华车,高可一丈,宽两丈,长十来丈,驷马拉辕,十分威风,想来应该是秦桓公的座驾了。

晋厉公面含微笑,急忙来到丹犀之下候着,但见秦国高车戛然停止,车帘一挑,从华车里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穿玄色官袍,头戴冲天冠,脚踏朝天靴,身材瘦长,相貌奇古,目光执拗,却不是秦桓公而是秦国大夫史颗!

晋厉公见那史颗下得车来,连忙走上前去,拱手施礼,微笑着问道:“史大夫来了!你家桓公可来了?”

那史颗见晋厉公亲自出来迎接,紧走几步,翻身下马,到得晋厉公面前躬身施礼,道:“我家主公身有微恙,不能前来,令我代他前来,请主公勿怪!”

晋厉公见秦桓公没有亲自前来,心中微凉。但他知道这史颗祖籍乃是晋国人士,素来亲晋,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哈哈笑道:“真是不巧,不知贵主公得的是何贵恙。我代表晋国祝愿贵国桓公身体早日康复!先生快快随我进来!”

说罢携着史颗的手走进订盟大殿。

齐国国君齐灵公、鲁国国君鲁成公姬黑肱、宋国国君宋共公子瑕、卫国国君卫定公、郑国国君郑成公姬睔、曹国国君曹宣公曹庐、邾国国君邾定公、滕国国君滕文公等诸侯国国君也以为秦桓公到了,出于礼貌,也一个个站了起来,但见和晋厉公一起进来的却不是秦桓公,却只是秦国的一个大夫,一个个失望的又坐了下来。只有那郑国国君郑成公和秦国素来交好、邾国国君邾定公、腾国国君滕文公乃是小国,出于习惯,见到大国之人总是不由自主地陪着小心,这才礼貌地对着史颗打了个招呼,齐国国君齐灵公、鲁国国君鲁成公却是大刺刺地坐了下去,连招呼也没打一个。卫国国君卫定公本来想站起来,但见齐、鲁二国国君坐了下来,不想掉价,也就顺势坐了下去。但见他那想站又不愿站,想坐又不敢坐的样子却是十分难受。

史颗眼见各路诸侯虽然勉强对自己客客气气,但眼里的失望情绪却不由自主地流露无遗。心里明白他们定是在心里抱怨秦国的失礼,但来都来了,只好勉力把场面维持下去,却觉得坐在那里如坐针毡,难受无比。

眼见史颗坐定,晋厉公高声说道:“真是不巧,秦桓公身有微恙,来不了了,真是遗憾得很!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秦国著名大夫史颗先生,和大家一样,史颗先生也是我晋国最忠实的朋友啊!”

各路诸侯见晋厉公如此隆重地介绍史颗,还把他称为“晋国最忠诚的朋友”,这才脸色稍霁,这才一个个站起身来,和史颗见礼。史颗心中暗暗感激,心道:“这晋厉公为人老到,这几句话说出来,即给我留了面子,也给他自己找到了台阶,看来他或许还真的有几分真心呢!”

眼看一场尴尬就要消饵无形,谁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齐国国君齐灵公却是个玩世不恭的主儿,他赖名相晏弱、晏婴父子相继辅政,落了个清明的政事,便开始心高气傲起来。他虽然得晋厉公的解释,表面上对史颗出席会议似无异议,但心中哪里会相信秦桓公有病?但见秦国作为一个西方蛮夷之国,竟敢怠慢作为周王室之正统诸侯的晋国,不由得心中有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