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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无私好友反目 贪财刺客离奇身亡

次日,窦尔墩率领三百精兵来到江东布丁屯,(六十四屯之一,现在已被俄

国强占)搭建营房,安排食宿后,便开始紧张的训练。窦尔墩急于求成,对将士要求太严格,每天天一亮就得起床跑步,跑完十几里地后才让回来吃早饭。吃完早饭,饭碗一撂,立刻又集合上操,滚爬格斗,骑马射箭,抛投暗器。几乎天天登山攀岩,穿壑越涧,野外吃,野外住。还不管刮风下雨,又经常半夜把人叫起,弄得将士们都非常疲惫,渐渐有了怨言。

这天上午,窦尔墩领着大家练习投飞刀,窦尔墩让大家每十人一组,每组

排成一队,每人往靶上投三下。窦尔墩按组轮流查看,当来到王铁钢所在组时

,正碰上王铁钢投的三下都没中靶心,窦尔墩说了他几句,让他重新在投,又投了一次,还是没中靶心。窦尔墩又让他再投,又投了一次,仍没中靶心,窦尔墩让他连续投。投了十几次,一次也没中靶心,窦尔墩火了,扯住王铁钢的膀子,把他拖到一个独立靶前,站在一边看着让他一次次的投,别人休息时也不让他休息,连吃中午饭都陪着没让进屋吃,打发别人给送来。一直到天黑什么也看不见,才让王铁钢回屋吃饭休息。

王铁钢一回宿舍,同屋的士兵们就凑过来,七嘴八舌为他鸣不平。这个说

:“窦尔墩真不够朋友,刚来军营时,胡金彪暗害他,要不是王大哥出头护着他,早就没命啦!”那个说:“那可不是咋的,王大哥对他窦尔墩比亲兄弟还亲

,他窦尔墩也不该当着众人这样羞辱王大哥,这让王大哥面子往哪搁?今后还咋有脸见人?”更有人提议:“他窦尔墩不仁,咱哥们也不义,想个法子整治他

!”立刻就有人呼应:“对!他窦尔墩小人得志,刚当个破教官,就六亲不认!

连好哥们都整,咱们……”

王铁钢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的火却越来越大。在屋里实在听不下去,便

伸手摘下挂在墙上的腰刀,怒冲冲的出了屋子,直奔窦尔墩的住处。走在半路

,却被胡金彪拦住了,把他拉到一个背人处,压低嗓门问:“你拿刀干啥去?是不是想杀窦尔墩?”

“我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王铁钢满脸杀气,张嘴就骂,“他,他,他敢当众人面羞辱我!”

“你不要命啦?”胡金彪当胸给了王铁钢一拳,低声呵斥,“他身边有护卫,能让你杀吗?你就是杀了他,这里是军营,你能跑出去吗?再说你的武功也不如他,没等你杀他,他早把你杀了!你这是百送死!”

“这,”王铁钢一时语塞,憋了半天也没说出话,“这,这,这……”

“别着急,大兄弟。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胡金彪用手拍拍王铁钢的肩头,宽慰着说,“以前大哥有对不住大兄弟的地方,如今都扯平了。大兄弟,听大哥一句话,跟大哥回去。这件事就包在大哥身上,大哥替你出这口气!”胡金彪说完,趴在王铁钢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王铁钢连连点头称是。

第二天早起,王铁钢主动去找窦尔墩认错,窦尔墩也检讨自己的不是,觉

得对自己的朋友严厉一点,借机杀一儆百,今后好管别人。王铁钢连连点头称是,两个人握手言和。白天无话,到了晚上,王铁钢捧了一坛好酒,拎了一只烧鸡,来到窦尔墩的房间。窦尔墩正在灯下看书,见王铁钢进来,赶紧起身让座。王铁钢把酒和鸡放在桌上,二话没说,便扑通跪在地上,一边啪啪啪左右开弓打着自己的嘴巴,一边泪流满面的说:“窦大哥,都怪兄弟不争气,给大哥在众人面前丢脸!大哥,你打兄弟,骂兄弟……”

“铁钢,你这是干什么?”窦尔墩赶紧把王铁钢拉起,责怪着说,“咱们早上不是说好了吗,互相都有错。你……”

“大哥,光你原谅兄弟不行,这军营里人多嘴杂,说啥都有。背后都议论,说大哥你有眼无珠,交了我这个不成器的朋友。”王铁钢说着,又跪在地上,“大哥,今天我就拜你为师,把你的武功秘诀交我几招,省得让人瞧不起!”

“铁钢,快起来。”窦尔墩慌了,又把王铁钢拉起,“咱们是朋友,什么拜师不拜师,只要你肯学,我都教你。”

“那就先谢谢大哥!”王铁钢说着,把烧鸡撕扯开摆在桌子中间,又找过两个喝水的大碗,捧起酒坛,咕咚咕咚倒了两碗酒,自己先端起一碗说:“我王铁钢教你这朋友没白交!来,大哥,你要瞧得起你这个兄弟,咱们就喝一杯!”

“好,兄弟!”窦尔墩早已吃过晚饭,在此场合,明知不喝不行,就端起另一碗,和王铁钢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咱们闲话少说,干!”

三碗酒下肚,窦尔墩便醉得趴在桌上人事不醒,王铁钢和侍卫把他抬到炕上,盖上被子,关好门回到自己的住处。

夜静更深,军营里除了岗哨,一切都已睡去。没有月亮,满天的繁星显得格外清晰。渐渐的,江边升起了大雾,那雾像开锅的蒸汽一样,一点一点地向军营弥漫,工夫不大,便什么也看不见了。突然,一只乌鸦不知从何处惊起,嘎嘎叫着从军营上空掠过。就在此时,窦尔墩住的房前立刻闪出一条人影,那人影十分警惕,左顾右盼,还投石问路,确定四周无人,这才猫着腰,紧贴着墙根,慢慢移到窗前,用舌尖舔破窗纸,单眼向里张望了一会儿,十分麻利地从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往手心倒出一点药末。随后又从身上背的布袋里拿出一根竹管,将药末再倒进竹管里,把竹管伸进窗洞,用嘴对着竹管的一头吹了几下,赶紧蹲下身子,耳贴窗棂,静听里边的动静。听了一会儿,那黑影又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子,站起身从窗洞里扔进屋去,再蹲下身,又听了一会儿动静

。这才又猫腰贴着墙根凑到门口,从身上的背兜里摸出一把薄刀,顺着门缝儿伸进去,拨开门闩,轻轻的推开门,闪身进了屋。屋里的窦尔墩正在呼呼大睡

,那黑影蹑手蹑脚凑到窦尔墩头上,抽出腰间佩戴的宝剑,许是得意,竟狞笑两声,举起宝剑,照准窦尔墩心口用力刺去。不知为何,那剑还没沾身,刺客自己却闷哼一声,“咕咚”一头栽倒在地,手中宝剑咣啷扔出老远,身子急促抽搐几下,绝气身亡。窦尔墩仍酣睡不醒,屋里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黎明的曙光像无数支利剑,刺破黑夜的大幕,吓退弥漫的浓雾,沉睡的军营刚刚显露出来,却突然传出一声惊叫:“不好啦!咱们教官的哨兵被人杀啦……”

军营里立刻大乱起来,将士们纷纷从自己住的屋里跑出来,拥挤到窦尔墩

住的房前,只见两名哨兵都早已死在院子里,都是背后中的暗器,流在地上的鲜血还没凝固。人们立刻想到窦尔墩的安危,又都拥到屋门口,腿快的先进了屋,又见一个蒙面大汉横躺在屋地,摸摸鼻孔,也已死多时。躺在炕上的窦尔墩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仍呼呼大睡,鼾声不止。

“窦大哥!窦大哥!”王铁钢早急了,用力推着窦尔墩失声的喊叫,“快醒醒,快醒醒!出事啦,出大事啦!”

“喊叫啥,不让人睡觉?”窦尔墩还没全醒,睡眼朦胧的嘟哝着,“出啥大事啦?大惊小怪!”

“昨晚,昨晚,”王铁钢急得话都说不出来,抓着窦尔墩的胳膊一个劲儿的

摇晃,“昨晚上来刺客,把你的卫兵都杀啦!”

“什么?”窦尔墩惊得一跃而起,满面狐疑地连声问,“啥时候,啥时候的事儿?”

“我们也都不知道。”王铁钢见窦尔墩醒了,便退到后边,“你自己看吧,刺客就死在你的屋里。”

“这……”此时窦尔墩才发现屋地的死尸,惊得脸色大变,本想看个究竟,一下地,只听咣啷一声,怀中掉出一件东西。哈腰捡起,只见外边是一方香帕

,香帕上绣着龙凤呈祥图,还写着小字,字体清秀,规整,让人一见就知道是一个饱学诗书之人。香帕里包着一把蒙古人常用来割肉的牛耳尖刀,那尖刀不光是用最上等好钢所做,而且刀柄还是黄金制成,镶着八颗颜色不同的珍珠玛瑙,可见此刀不但是无价之宝,也是出自富贵人家。

窦尔墩看完香帕和蒙古刀,从又宝号揣进怀里,这才蹲下身开始仔细检查死在地上刺客的尸体。尸体上没有利器伤口,只在前心口处有几个出血点,窦尔墩将右手五指分别按在尸体出血点周围,深吸一口气,随后憋住,只见那出血点便渐渐露出细小的钢针。窦尔墩将钢针一个个拔下,擦净血迹,用布包好

,站起身,命人把尸体抬到外面,这才命令全体将士到操场集合。队伍集合好

,窦尔墩站在队列前,几乎将每个人都扫视一遍,这才说话:“胡金彪,出列

!”

“是!”胡金彪答应着,站到队伍的前边。

“胡金彪,”窦尔墩满脸怒容,喘着粗气,“是你花钱买的刺客杀死我?”

“教官,你可不能诬赖人!”胡金彪虽脸色陡变,嘴上却死不认帐,“你得有证据!”

“你要证据吗?”窦尔墩鼻子一哼,冷冷一笑,冲着身边的卫士一点头“去

,到村上小酒馆把跑堂的张三叫来!”

“是!”卫士答应着,立刻跑着走了。工夫不大,卫士便把张三带来了,窦尔墩又让人把刺客的尸体抬来,让张三辨认。等张三看完,窦尔墩才问:“张三,你老实说,这个人昨晚是不是在你的酒馆吃过饭?”

“吃,”张三一见死尸,早已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成句,“吃过。”

“张三,没有你的事,你不用怕,”窦尔墩和颜悦色,安慰着张三,“大点声告诉大伙,跟谁在一起吃的?”

“跟,跟,”张三眼瞅着胡金彪,身子却躲到了窦尔墩身后,“跟胡,胡,胡千总。”

“胡金彪,”窦尔墩的脸立刻板了起来,威严的目光利剑一样紧盯着胡金彪的脸,“你还有话说吗?”

“哼!妈了个×!”胡金彪却毫无惧色,脖子一歪,身板一挺说,“好汉做事妈了个×的好汉当!是我妈了个×的花钱雇的刺客杀你,妈了个×的是杀是剐

,随妈了个×的随你的便!”

“好,你小子还算有种!”窦尔墩冷冷一笑,却把目光转向了列队的将士们

,“王铁钢,出列!”

“是!”王铁钢机械的答应着,人虽挺直的站到队伍前面,眼里却露出恐慌,尽量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 王兄弟,实在对不住你。”窦尔墩走到王铁钢跟前,用手拍着他的肩头说

,“我窦尔墩本是将死之人,承蒙萨将军厚爱,向皇上求情,才拣了一条命。

现在沙俄军队侵我国土,杀我同胞,为保国土,驱除强虏,又蒙萨将军不弃

,命我带领大家多学一些杀敌本领,真的打起仗来即可防身,又可多杀入侵之敌。我天生愚笨,不善领导,又脾气暴躁,急功近利,方法不当,伤了兄弟自尊,好兄弟反目成仇,雇凶刺杀。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头儿没当好的错,现在我就向兄弟和大家赔礼道歉,请大家能原谅!”

“大哥!”王铁钢扑通跪在地上,抱住窦尔墩大腿便哭,“兄弟我不是人,你杀了我吧!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