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穿越小说 > 窦尔墩传 > 三十一玛丽娅协助劫狱 窦尔墩奋勇救人全文阅读

三十一玛丽娅协助劫狱 窦尔墩奋勇救人

埋葬了郭雪娥 , 窦尔墩心里真像压上了一块铅 , 沉重得几乎 连气都喘不出

来。因为自己不了解情况而铸成大错 , 自觉无颜 面对郭振兴父女。因有愧疚之感 , 他一天也不想在俄国等下去 , 便找玛丽娅让她立即领着去监狱救出郭振兴 , 以弥补自己的过 失。玛丽娅了解窦尔墩此刻的心情 , 什么都没说 , 便点头答应。

临行前 , 玛丽娅硬逼着窦尔墩打扮成一个俄国人。她告诉 窦尔墩 , 在监狱后边有一个 " 万人坑 ", 坑里全是被关进监狱的中 国人 , 折磨死后扔进去。那坑方圆几十丈 , 深四五丈 , 堆满了自 佳。山里的豆子兽吃惯了中国人的尸体 , 见到穿中国服装的人就 像疯了一样撕咬。连这里的山鹰都吃人 , 最多时有成百上千 , 一 个大活人 , 眨眼之间就被啄成一堆白骨。玛丽娅对劫狱也做了 精心布置 , 派人通知狱里参加 " 反战同盟 " 的看守半夜放火烧狱 , 造成敌人的混乱 , 好里应外合 , 趁机下手。

为了熟悉地形 , 玛丽娅和窦尔墩起大早就出发了 , 傍午时 分 , 来到了监狱附近。为了不被敌人发觉 , 他们只在远处围着监 狱转了一圈儿。这是一座专门关押中国人的监狱 , 为了隐蔽 , 特 意建在深山老林里。这里山高林密 , 悬崖绝壁。一座像旗杆一 样的山峰上 , 砌了一圈儿两人多高的石墙 , 墙里却没有一幢房 屋 , 全是人工开凿的石洞 , 洞口都安着大铁门。高墙 , 石洞 , 铁 门 , 再加上成千上万的军队看守 , 关在里边的人插翅难飞。外边 的人想要攻进去救人 , 真比登天还难。玛丽娅和窦尔墩为了躲开敌人的视线 , 便绕到监狱的后边。这里和监狱隔着一条大山 涧 , 山涧宽约十来丈 , 深不见底。对面的监狱就像炮楼一样矗立 在几十丈高的悬崖峭壁上 , 峭壁上寸草不生 , 刀砍斧剁般陡峭 , 不用说人 , 就是猴子都很难攀登。窦尔墩紧锁眉头看了一会儿 , 一句话没说 , 便走到附近的一片树林中 , 找到了一棵早被砍倒的 大树 , 那大树高有十几丈 , 根部足有一搂粗。窦尔墩不知哪儿来 的力气 , 哈腰抱起大树 , 一用力竟扛在肩上。玛丽娅也过来帮 忙 , 两个人齐心合力 , 将大树连拖带拽地弄到山涧边 , 再将大树 根朝下立起 , 接着又慢慢放倒 , 大树便横放在山涧两岸 , 成了一 座独木桥。两个人手拉手从桥上走过去 , 到了悬崖下 o 窦尔墩 左右看了看 , 没有找到攀崖用的合适东西 , 便解下自己的腰带 , " 嘶啦 " 撕成两半 , 随后伸手入怀 , 掏出两把独门暗器阴阳夺命 刃 , 将撕成两条的腰带一条拴牢一把刀 , 接着左手攥住腰带的一 头 , 右手将拴刀的一头用力朝悬崖抛去。他这一抛可不像咱普 通λ , 而是带着深厚的功力。那刀带着风声 , 迸出一道火花 , 刀 尖便扎进了岩石里。窦尔墩用力拉了拉 , 觉得牢实 , 便双手紧抓 腰带 , 一运气 , 身子向上一提 , 脚踏石壁 , 一步一步攀了上去。攀 到扎刀的地方 , 因身在半空 , 便用一只手抓着腰带 , 腾出一只手 将另一根腰带上的尖刀用力朝上抛去。尖刀扎入岩石之后 , 再 用一只手抓住上边的腰带 , 一只手扳下下边的尖刀 , 随后手扯上 边的腰带继续攀登。就这样 , 两根腰带来回倒换着 , 一直攀到了 岩顶。到了上边之后 , 便解下腰带上的尖刀 , 脱下长衫 , 撕成一 个个布条 , 再和腰带连结在一起 , 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绳索。因攀 崖时他数了多少步 , 便用步子丈量着大约能通到崖底 , 在绳子的 一头拴了块石头 , 手扯绳索慢慢地放了下去 , 等在下边的玛丽娅 便也手扯绳索攀了上来。两个人并没有将绳索带走 , 而是牢牢 地拴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 留下了后路。

两个人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了一会儿 , 吃了点东西 , 然后匍甸着朝监狱靠近。首先见到的便是那堆满尸骨的万人坑。那坑 里的尸骨因年深日久 , 大多已变成了粪土。尸骨将偌大的一个 坑都堆得冒了尖儿 , 恐怕不止是万人。那些死者们的鲜血把周 围的石头染成了红色 , 臭气呛得人都喘不出气来。上边刚刚腐 烂的尸体脱牙咧嘴 , 奇形怪状 , 连窦尔墩这个在死人堆里滚出来 的人都觉得头皮发炸 , 不寒而栗。此时正是夕阳西下 , 满天的彩窦 霞就像那些屈死冤魂们的在天之灵 , 将那满腔的怒火凝聚在一垒 起 , 烧红了天 , 烧红了地 , 也烧红了他们被抛弃在异国他乡的葬 身之处。

眼望同胞们的尸骨 , 面对难忍的国耻 , 窦尔墩扑通 跪在上 ,对着那 些尸骨磕了三个晌头 , 话没出口,眼泪先流了出来:“ 各位屈死的同胞 , 你们是因为皇帝昏庸 , 官吏** , 国弱民穷 才受外人欺负 , 被虏国外 , 惨遭迫害。魂不能还乡 , 尸不能理故 土 , 有冤无处申 , 有苦无处诉 , 活着心不甘 , 死了不闭眼。我窦尔 墩无才 , 不能让你们起死回生 , 可我要告诉你们 , 我们炎黄子孙 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 我们的民族会振兴 , 国家会富强 , 总有一 天 , 这些侵略者欠下的血债 , 要用血来偿…??

窦尔墩说完 , 又磕了三个响头 , 许是怒极 , 身子一跃而起 , 发 疯般朝不远处的监狱冲去。玛丽娅急了 , 赶紧一把扯住他 , 压 低了声音 说 :“ 窦大哥 , 你 , 你干什么 ?”

“ 我 ,” 窦尔墩拼命往外挣着 , 满面怒气地说 :“我 , 我要踏平

这专门残害我们中国人的地方 !”

“ 窦大哥 , 你别忘了你是干啥来的 !”玛丽娅也显得非常生气 , 紧绷着脸说:“ 别因一时之气 , 打草惊蛇 , 误了大事 !”

“ 这…… ” 窦尔墩一时语塞 ,立刻红了脸 ,“这 , 这……”

玛丽娅只深情一笑 , 没再说什么。两个人便又匍甸前进 , 来到了监狱的高墙根儿下。

因为这是一座专门关押中国人的监狱 , 除了中国人 , 本国人根本不会劫狱。而且又建在深山老林 , 普通人都不知道 , 再加上 地形复杂 , 建得牢固 , 易守难攻 , 自建狱以来 , 不但没有一个人劫 狱 , 也没有一个人活着出去。那些看守的士兵整天无所事事 , 除 了吃喝玩乐 , 便是折磨中国人 , 从来都不巡逻。窦尔墩两个人如 入无人之境 , 非常顺利地接近了监狱。因离约定的时间尚早 , 两 个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休息。

窦尔墩因过于激怒 , 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玛丽娅 就像怕他随时都会飞掉一样 , 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 并低声劝解 着。窦尔墩穿的外套做了绳索 , 衣服单薄 , 刚才攀岩时又出了一 身热汗 , 现在一不活动 , 更觉得寒冷 , 禁不住打起了哆嗦。玛丽 娅便紧紧偎在他怀里 , 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暖。天越来越黑了 ,监狱里不时传来犯人受折磨的声声惨叫。同胞们每一声撕心 裂肺的叫声 , 都像尖刀一样扎着窦尔墩的心 , 他实在坐不住 , 多 次想要站起来 , 都被玛丽娅硬按了下去。就这样 , 两个人在焦躁不安中等到了半夜 , 这才看到了监狱前边的军营里窜出了火光 , 他们立刻精神一振 , 玛丽娅附在窦尔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 窦 大哥 , 按咱们的计划 , 我去前边把敌人引开 , 你从后边进监狱救 人 , 事成之后快从原路逃走 , 不用管我 !” 说完 , 便手持宝剑 , 弓着 身顺着墙边跑走了。此时的窦尔墩却显得十分镇静 , 大战来临 , 便将全身的衣裤全都重新整理了一遍 , 这才拔剑在手 , 气运丹 田 , 身子一纵 , 竟像一支离弦之箭,没等看清他的身影 , 人已落在 了墙头上。因为军营突然起火 , 再加玛丽娅领人乘机偷袭 , 那些 平时养尊处优的守卫士兵们 , 一遇紧急情况便像乱了营的马蜂 一样 , 四处乱窜 , 全都奔向前边 , 监狱里几乎没人看守。窦尔墩 因不了解院里的情况 , 从墙上往下一跳 , 却落进了恶狗圈里。这 圈里关了几十条恶狗 , 是看守们特意饲养用来撕咬犯人的 , 他们 专门用活人喂狗 , 每天都得吃几个人。窦尔墩早听玛丽娅说过 此事 , 今天一见 , 更加怒火中烧。那些恶狗一见有人进来 ? 便狂吠着猛扑过来 ,此时的窦尔墩眼睛都红了 , 舞动宝剑 , 左砍右 刺 , 前劈后剁 , 几个回合 , 那些恶狗便全都被刺死 。他这才长出了 一口气 , 从恶狗圈里跳出来 , 按照玛丽娅的指点 , 找到关押郭振 兴的四号牢房 , 将手中剑尖顶在牢门的铁板上 , 憋住了一口真 气 , 运起功来。只见剑尖刺刺地冒起火星 , 立刻刺透铁板 , 就像 切割机一样 , 随着窦尔墩的手上下移动 , 工夫不大 , 便将铁门割 开一个能钻进人的大洞。窦尔墩插剑入销 , 便从洞口钻了进去。

借着外边的火光 , 窦尔墩这才看清 , 这牢房已不知有多少 年 , 也不知关过多少人 , 墙面石头的棱角都被人体磨光。牢里横 躺着一个人 , 那人下肢瘫痪 , 由于长期得不到治疗 , 皮肉已开始 腐烂 , 蝇姐成堆。上身也衣不遮体 , 骨瘦如柴 , 要不是那双眼睛 还能眨动 , 简直就是一具死尸。

“郭老前辈 !” 窦尔墩一点都没嫌弃 , 赶紧走过去 , 关切地说 :“

郭老前辈 , 你……”

“ 啪 !”窦尔墩话没说完 , 那活死尸便狠狠打了他一个大耳 光 , 张口就骂:“ 妈拉个× ! 老子根本不认识你 , 你怎么认识老 子 ? 臭小子报上你的名姓再跟老子说话 !”

“好 , 好。” 窦尔墩被打得眼冒金星 , 口角流血 , 却顾不得去擦 , 咧嘴笑笑说:“ 在下窦尔墩……”

“窦尔墩 !”那活死尸感到有些吃惊 , 举起的巴掌又放下了 , 紧锁眉头 , 迟疑地说:“ 窦尔墩 ? 我听人说在关里有个盗御马、闹 京城的人叫窦尔墩?”

“那就是在下。” 窦尔墩对在这异国他乡 ,身陷囹圄的郭振兴 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 既感意外 , 又觉感动 , 显得格外亲切地说 :“郭老前辈……”

“你 ,” 郭振兴身子没动 , 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紧盯着他的脸说 ,“ 你 , 你就是那个窦尔墩 ?”

“是 , 是的。” 窦尔墩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 低下头说:“ 我是来…… ”

窦尔墩的话还没说完 , 郭振兴突然出手抓住他的左手腕 , 他立刻感到有一股寒流迅速涌遍全身 , 顿时冷得浑身发抖 , 牙齿 打战 , 几乎就要被冻僵。 “ 龙江冰雪 !”窦尔墩惊得失声大叫 , 赶 紧运起功来 , 迅速驱除身上的寒流 , 两个人便僵持在一起。郭振 兴用的是冷功 , 只见满头白霜。窦尔墩用的是热功 , 也是一头大 汗。足足有抽袋烟工夫 , 郭振兴才突然撒手 , 好像很满意地点点 头 , 面容也变得温和起来:“ 还行 , 看你的功力 , 不是一般的武林 人。老子不是说大话 , 在这个世上能敌得住我这 ‘龙江冰雪’的 没有几个人。你小子说你是窦尔墩 , 我相信。常言说没有弯弯 肚子 , 不敢吃镰刀头 , 要是没两年子 , 你窦尔墩也不敢盗御马 , 闹 京城。可我不明白的是 , 你不在咱们中国好好待着 , 不远万里跑 到这俄国监狱来干什么 ?”

“ 郭老前辈 , 我是来…… ” 窦尔墩一见郭振兴不信任脸色 , 赶紧解释 ,“ 郭老前辈 , 我是特意来救你。”

“ 你来救我 ? 哈哈哈 ! 哈哈哈…… ”郭振兴一阵冷笑 , 笑后鼻子一哼说了‘咱们压根儿不认识 , 又在这外国……”

窦尔墩见郭振兴始终对自己怀有戒心 , 恐怕三言五语说不 通 , 担心耽搁太久被敌人发现 , 便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睡穴 , 随后 迅速脱下自己除棉裤以外的外套 , 嚓嚓 几下便撕成几块布条,把昏迷不醒的郭振兴像背孩子一样 , 结结实实地捆绑在自己背后, 急急 忙忙又从铁门洞口钻了出来。

此时的监狱里外的俄军早已乱了套 ,兵营已不止一处起火 , 喊杀 声不绝于耳。士兵们都像没头 的苍蝇手到处乱窜, 窦尔墩想乘 乱逃出监狱 , 从来路返回 , 谁知刚一出铁门洞口 , 便听有人惊叫:“ 不好啦 , 有人逃跑啦 ! 快来人哪……”

听到喊声 , 那些士兵们喊叫着蜂拥而上。窦尔墩见已暴露 , 也不再躲藏 , 挥舞宝剑 , 虎人羊群般拼力冲杀。窦尔墩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 , 现在又是死里逃生 , 而且冤家路窄 , 自然拼了全力。 一手挥剑 , 一手打着暗器。那些俄国士兵本是乌合之众 , 许是平 生都没见过这样高的武功 , 砍柴割草般地成排成片倒在剑下 , 吓 得都不敢靠前。窦尔墩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 翻越高墙 , 逃出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