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18日早晨8点。
叶有门起床，刷洗干净，拿起陈璐的饼，推开房门，准备去周小君屋子里，看看黄家绿给他的视频里有什么，有没有利用价值，能不能在网上引起轰动；还有，今天在网上在议论什么。
可推开门，刚向前跨一步，就见对面回廊，小青站在自家门口，冲他做了一个往下看的手势。
有状况。叶有门本能地将脚缩了回去，再慢慢探出身，伸长脖子往下看。他看见大李和小路俩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盆景，还聊着天。
他们俩能混在一起！叶有门往前走一步，想看看孙立在干吗。
可他看到了小李，旁边站着陈诺。小李抬着头正冲着他微笑，随后指了指麻将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做了一个搓麻将的动作。
不会吧！孙立同志喜欢看人家搓麻将。叶有门冲着小李指了指二楼的茶室。小李点点头，走进麻将馆。叶有门飞一般地跑向周小君的屋子。到了门口喊道：“今天点击量多少？”
周小君被吓一大跳，转过身，做了一个OK的动作，道：“已经疯了，我估计茸城父母官要坐不住了。”
叶有门激动地做一个“酷”的动作，又问：“视频里有什么？”
“一共有四段，每段都有注解。”周小君推了推眼镜，拿起一张纸，读道：“一，曹为民带着城管夜访农家乐。二，陈诺录制的城管临时工指认曹为民。三，VIP玩家被困农家院。四，曹为民和一群黑T恤商量。”他读完，放下纸，道：“最后一段最恶心，那个曹为民凶兮兮说了一句：一个不留。。。我学不会，你自己看，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叶有门冷笑道：“这家伙麻烦大了。”说完，转身走向茶室。周小君喊道：“还有四张照片呢。”叶有门道：“回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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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一身浅蓝色西服，系着宝蓝色领带，拎着黑色公文包，神情笃定，气宇轩昂。
叶有门立即马屁拍上：“真被您说对了，让他们最后疯狂一下，尾巴全部露了出来。”
他知道孙立很正直，在这种人面前拍马屁显得很不正经。但是，按照胡八卦的说法：马屁就是一种精神上的鼓励，可以增强血液流动，加强新陈代谢，让人身体健康，容颜常驻，利己、利家、利民、利国，何乐而不为呢。
孙立接受了，端起茶壶为叶有门斟茶，道：“行动马上开始，犯法的一个都跑不了。”
叶有门连连点头，道：“大快人心啊，为此牺牲的人都可以闭眼啦。”
孙立道：“今天过来，有几件事。第一，你有没有李磊的证据？”
很直截了当啊！叶有门心里呵呵一笑，调侃道：“孙科长，这就不爽啦。这家伙明明就是一个**分子吗，蛀虫一条，难道要帮他洗干净？”
孙立笑了笑，端起茶，喝了一口，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清楚。罗大海的报告后面，我加了复议。上面也清楚，但是，要稳妥处理。”
叶有门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证据啊，在我脑子里。这样说，你们放心吧。”
孙立点点头，道：“你成熟许多，我就放心了，一切为国家利益考虑。”
叶有门脸色黯然，心里想着骂人的词汇，但嘴上说：“我理解，人民警察为人民，正义形象要固化。。。真出了蛀虫，其实大家都很难接受。”
“说得好。”孙立放下茶杯，道：“第二件，在向湘的屋子里我们找到了一些人的指纹、毛发，加上楼道的视频监控，筛选下来，有一个人很特别。”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张纸，放在叶有门面前。
叶有门一眼看出，这两张截然不同容貌的照片上是同一个人：田鸡。竟然是他！许多人分析这份清单不是常东兴的，抛出清单的一定是局内人，倒是符合田鸡的身份，不过他是怎么得到这份清单的？是不是背后还有人。
孙立问道：“你认识这两个吗？”
叶有门道：“这是一个人，叫田鸡。”他指着那张打扮的妖气十足的照片说：“你们通过DNA和指纹找到这张照片，这是一张老照片。”又指着另一张文质彬彬的照片说：“监控里应该是他，向湘也认出是他。对不对。”
孙立点点头，道：“你算是帮了个大忙了。能不能再帮个忙，找到他。”
叶有门想了想，点点头，道：“我试试看。”
孙立竖起大拇指，表示感谢，喝了一口茶，道：“第三件事。我们知道你女儿曹小燕和余小玥关系很特殊。”
叶有门回道：“对。”
孙立又道：“因为这层关系，有些人不敢碰你。”
叶有门点点头：对，常东兴也说过其中的关系。
孙立脸色变得很凝重，道：“清单上有好几处提到曹小燕的房产。。。这很不好。”
叶有门回避他的眼神，低下了头，他感觉到空气变得很稀薄。像孙立这种人一旦脸色沉重，就说明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孙立压低声音道：“余小玥是国家培养的人材，他不能有半点污垢，你能不能理解。”
叶有门感觉呼吸紧张了。曹小燕：违法乱纪的曹祖国是她的养父，强奸犯是她的生父；她生父还是一个道上人物，社会渣渣。他赶紧端起茶杯：完了，女儿的事完蛋了。
孙立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但我们考虑到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
对啊，只要他们俩没结婚，这孩子就是余小玥的私生子，污点！哦，要赶紧结婚。叶有门抬起了头，脸上的笑容毫无保留地绽放着。
孙立道：“我们只能劝你女儿放弃。。。”
放弃！放弃孩子！叶有门“噌”地一下站起身，怒视道：“放弃孩子，门都没有，我奶奶还希望五世同堂呢。”
孙立吓一大跳。
叶有门吼道：“9月25日的预产期，今天是3月18日。这孩子已经有6个月大了。你们有没有人性啊。”他吼的声音很响，连茶室里的玻璃窗都“嗡嗡”颤抖。
大李、小李、陈璐、小路、小青、陈诺、周小君，哗啦啦都站到了门口。
叶有门挥挥手，抵着道：“我没事，有点冲动。”
而孙立低着头，脸色铁青，也朝他们挥手。
众人一看，没什么大事，也就陆陆续续散了。
沉默了一阵。。。
叶有门才坐了下来，哀求道：“有没有其他办法？”
孙立低着头，压低声音，吼道：“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冲动。。。曹小燕名下的房产就是污点。我们是劝她放弃房产，不是孩子。”
啊！叶有门听了差一点崩溃，这落差太大了。他连连磕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孙立摸了摸额头，笑道：“你这老虎护子的气焰很旺啊。”
叶有门嘿嘿一笑，已尴尬得全身发颤。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掏出一看，是张亭玉，接通。
“是不是有人逼你女儿打胎？”
叶有门一愣，道：“误会，误会。。。你怎么知道的？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张亭玉打着哈希，道：“我在BJ呢，刚刚陈姐打我电话，说有个男人逼你要曹小燕打胎，那人是不是孙立？”
叶有门看了一眼孙立，道：“是误会。”
“电话免提，我对他说。”
叶有门将电话点入免提状态，道：“你说吧。”
“孙科长，我是张亭玉。”
孙立看了一眼手机，道：“我看到了，你有事？”
“清单里有曹小燕房产十二处，日期显示，都是在她未成年之前获得的，责任不在于曹小燕，在于她的监护人陈雪。因为陈雪完全可以在不告知曹小燕的情况下将房产转纳于曹小燕名下。”
孙立抬头看了看叶有门。后者一脸惊愕，又恍然大悟。
“我知道你们急于破案，我教你一招。你把曹小燕的利害关系跟陈雪说。陈雪是个懂事的人，一定会承担责任。只要陈雪认罪，就做实清单的真实性，击破网上的风言风语，少走许多弯路。一旦做成，那就是多米诺骨牌式的坍塌。”
叶有门皱起了眉：一米五的意思，有人怀疑清单的真实性！
孙立想了想，道：“这事，我要回去汇报。”
叶有门冲着他瞪着大眼，做着手势，无声说道：你白痴啊，还汇报个屁啊！
孙立白了他一眼。
“余小玥爱曹小燕，可以说是爱得死去活来，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要不然曹小燕怎么会怀孕。孙科长，你懂的。事不宜迟，尽快吧。”电话挂断了。
孙立的脸上立即浮出尴尬之色，片刻之后，叹了一起看道：“他说的对，先找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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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走了，叶有门赶紧去找陈璐。没有陈璐电话给张亭玉，今天和孙立谈事就尴尬了。
陈璐在书房擦桌子，叶有门从后面将其抱住，一阵狂吻后，喘着气：谢谢你，我现在就要爱你。随后将陈璐抱起走出书房。陈璐急道：“我还要做午饭呢。”叶有门咧嘴一笑道：“俄罗斯餐厅外卖。”陈璐急道：“外面还有人。”叶有门笑道：“我不在乎。”
叶有门抱着陈璐走出书房，对面回廊里小青和小路真正聊天，看见叶有门抱着陈璐，俩人脸上露出惊愕。陈璐羞愧难当，立即捂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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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叶有门跟小路道：“下午我们俩出去一下。”小路点头。周小君道：“视频和照片你不看啦。”叶有门道：“那就先看好视频和照片再走。”
四段视频里的内容，叶有门大致清楚，都经历过。照片是第一次看到，共四张，照片内容全部里一个场景，四个角度：李磊倒在血泊中，旁边是曹为民和射击俱乐部经理。
周小君指着李磊的尸体道：“他是不是公安局的李磊？”
叶有门道：“是的。”
我的天啊！周小君面露恐惧，指着显示器，看着叶有门，似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叶有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四张照片千万不要泄漏出去。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我答应过别人的。”
周小君点头道：“放心，我不会泄露。发誓。发毒誓。”
叶有门道：“是不是网上有许多非议，怀疑清单的真实性。”
周小君笑道：“老大，这很正常。我们散布清单，他们会请喷手散布谣言攻击我们，这是网上经常有的事。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事实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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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有门和小路出了叶家宅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学府路，紫玫瑰花苑。
一路上，叶有门一直挂念着孙立见陈雪的事。
陈雪一定看到了清单，她会有什么反应。害怕！恐惧！会不会跟曹祖国、曹为民商量对策。这是有可能的，他们毕竟是一家子，一根绳上的蚂蚱，包括曹小燕也是他们的一部分，一致对外是必然的。若是这样的话，孙立去劝陈雪就有难度了。
叶有门皱着眉头：如果我把曹为民的视频发给陈雪，会有什么效果，或许她会改变主意。凡是有点判断能力的，都会看出曹为民的卑鄙无耻，可以暗示她不要助纣为虐。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掏出手机，找到陈雪的号码，连发四段视频。随后又附加一条：为女儿考虑。
出租车到了紫玫瑰花苑。俩人付钱下了车。
小路按着门铃，问道：“老大，来这里做啥？”
叶有门道：“找田鸡。警方在向湘家里提取了指纹、毛发，还有楼道监控视频，最后确定是田鸡。”
“田鸡送的清单！”小路惊呆了：“这不可能啊，向湘认识田鸡啊。”
叶有门笑了，道：“你想想，田鸡恢复正常，谁还认识。”
哦！小路点点头，脑子里闪现出，不正常的田鸡，变成正常田鸡的样子。。。想着想着，直摇头，道：“无法想象。”
门铃响了半天了，没人来开门。俩人从门缝里往里观察。
小路道：“老大，这院子里全部是落叶，像是好久没人打扫了。”
是啊。叶有门皱着眉。他也看到了，长长的林荫道上全部是落叶。
“锁孔很干净，很亮。”小路看着门锁：“应该有人经常来。”他抬起头观察门口的监控摄像机，道：“监控装置还在工作，里面应该有人。”说着，又去按门铃。
可过了半天，还是没人开门。小路道：“我翻进去看看。”
叶有门摇摇手，道：“回去搞个探头，加一个充电宝，24小时监视这里。”他心里明白，田嫂在日贲陪戚妮，田叔应该随着段三楼去了枫林村。而田鸡放出这份清单之后一定躲了起来，他要么躲到外地，要么躲在这里。紫玫瑰花苑这么大，想躲一个人还是容易的。
俩人来到路口才发现，这里来往的出租车很少，但也没办法，只能等。于是找来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等。等了约半个小时，才来了一辆出租车。俩人大喜，拦下，上了车。
出租车没开多远。叶有门看见马路对面驶来一辆电瓶车，上面坐着田鸡。叶有门大喜，赶紧让出租车调头。车开到学府路口停下。
俩人下了车就往里跑。远远地看到田鸡打开大门，推着电瓶车进去。
叶有门高喊一声“田鸡”。原本以为田鸡会快速关上门，但他没动，等着叶有门跑到自己的跟前。
小路大呼：“我的天啊，田鸡你大变样啊，还是这样好，帅气。”
田鸡没有理会小路，而是面带冷漠地盯着叶有门。小路笑了，对叶有门道：“老大，这幅腔调就是田鸡。”
叶有门问道：“清单是你送的？”田鸡没有理会他。叶有门又道：“你这样做很危险啊，包括田嫂和田叔。”
田鸡“哼”了一声，道：“你懂个屁。”
叶有门道：“常东兴怎么会把清单交给你？”
田鸡指指自己的头，道：“动动你脑子，常东兴怎么会把清单给我。”
叶有门道：“田鸡，既然我来找你，说明你送清单的事已经被暴露了，麻烦随时随地会上门，你还是积极一点。”
田鸡想了想，语气缓和道：“常东兴派来送清单的，被人干掉了。我为什么送清单，因为我高兴。”他调转车头。
叶有门见他要走，一把抓住车把，道：“可你给我的清单肯定不是常东兴的。”田鸡奋力推开叶有门，骂道：“滚开，这事你管得着吗！”说完，一提动力，就走了。
叶有门在后面喊了一声：“田鸡，我想帮你，你很危险。”
田鸡一个急刹车，转头道：“叶有门，想帮我。放了向湘，她是无辜的。”
叶有门望着他的背影心想：难道这家伙喜欢上向湘了。
小路在后面大喝一声：“他妈的，大门没锁。”
田鸡头也不回大吼一声：“你妈的，那是叶有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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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走进紫玫瑰花苑。林荫大道上枯叶飘飘，右边是花园，亭子、藤廊、秋千，左边是两座白色大厂房，大道尽头转弯处，一套办公楼改造的高级别墅。
“这里的环境不错。”小路跑到第一座厂房前。厂房的大门处贴着一条破损的封条，上面写着：茸城公安局封。他拉开便门往里张望：“老大，是空的。”接着怪叫一声。
叶有门伸头往里看了看，道：“这间通地下防空洞，上次查出好多仿真武器。”小路道：“对啊。要是真的，老大您可惨了。”
小路跑到第二间厂房，打开便门，立即惊呼：“豪车啊。”
叶有门走过去一看，黑漆漆的厂房里停着好几辆车。小路走进厂房，从里面打开大门，让阳光照亮整个厂房。
厂房里并排停着十几辆豪车。叶有门认得第一辆红色奥迪TT，是戚妮上下班开的。第二辆红色保时捷跑车，出车祸时开的，第三辆也是一款红色保时捷跑车，其他的一概不认识。
小路叹道：“我那个神啊，二辆保时捷，三辆兰博基尼，二辆法拉利，蓝色宾利，这二款是阿斯顿马丁，这是玛莎拉蒂，我的天啊。”
他一边走一边呼叫着，走到最后一辆时，大呼叫：“这一辆是布加迪，几千万的车子啊。”说着，扑了上去。
“老大，我感觉你老婆比你女儿还要有钱。”
是啊，她是段三楼的女儿！叶有门摸了摸第一辆红色奥迪TT，心想：她平常一直开这辆车，已经很低调了；又喜欢和青竹帮的人混在一起，一点也不像富家子女，骄横跋扈，桀骜不逊。啊，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叶有门出了厂房，走到别墅，推开门。别墅里所有的家具都盖上了一白布，电闸拉下，电梯不能使用。他从楼梯走上二楼，三楼。。。卧室里挂着戚妮的照片，他站在那里呆呆地看了半天。
他来到书房，阳光透过阳台的帘子，将屋子照得暖呼呼的。他看着靠北面的书橱，书橱里有一只保险箱，密码还记得：爱我爱我爱我（252525），啊，老婆！叶有门感慨。
保险箱里还有什么。他走到书橱前，打开书橱门，蹲下，取出收纳盒，露出一只保险箱，键入密码。。。保险箱里有些钱，还有那只金黄色盒子。他取出盒子打开，里面的汽车遥控器放的整整齐齐。心想：第一次见到这些遥控器还不知道价值，现在才清楚有一辆叫布加迪的车要几千万。啊，富人的玩具。
五万元的手机响了，是孙立。他接通：“喂，孙科长。”
“陈雪已同意认罪。”
叶有门突然感到一股罪恶感。
“你那里怎么样了，田鸡。”
叶有门稳了稳情绪，道：“找到了，清单是他送的。但他没说清单是怎么得来的。他还说常东兴委派送清单的人被杀了，谁杀的没说。”
“那他人呢？”
叶有门道：“跑了。”
“嗯，田鸡的事先放一下，我和薛老现在赶回BJ的路上，把陈雪的认罪书给上面看。拜托你一件事，去医院看一下罗大海，他在留观室，明天出院。”
“他没家人吗？”
“他老婆在援助汶川地震行动中殉职了。他们没有子女。”
哦！叶有门听了很震惊，道：“好，没问题。我一定办到。”
叶有门拿着钱和金黄色盒子来到厂房，见小路拿着新买的手机在自拍。他把盒子递给小路，小路接过打开一看，就疯狂了。
叶有门道：“让你开走一辆，你选哪一辆？”
小路拿起一把钥匙，道：“肯定是布加迪，几千万啊。”
叶有门道：“能坐三个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