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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黄金水系上

叶有门将独眼大黑狼埋在古河道里,用碎石堆起一个坟头,随后默默地看着。

它和白狼曾经是死敌,为了争夺红纱宫,相互争斗。白狼为了救我,和它做了一个交易。它承诺交易,自始至终保护着红纱宫、保护白狼族群和我。

其实,它自己也有一个秘密,在死之前交代了。它把这个秘密交代给了我和阿越月,以及小白狼。

难道这个秘密是跟人类有关的?跟錾卢水系工程有关?

阿越月望着山洞,道:“没有它,没人会关注这个山洞,因为在这里,这样的山洞太多了。”

叶有门道:“假如它知道里面有东西,一定上去过。它是怎么上去的呢?”

阿越月道:“它们上去了。”

什么!叶有门抬起头看着阿越月,见她望着山洞,便转过头,见山洞口站着白狼和小熊宝宝。太让人吃惊了!叶有门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动物有动物的交流方式,我们听不懂。”阿越月指着峭壁上的灌木,又道:“那里一定有一条秘道。”

俩人跑到峭壁前的灌木处,阿越月就喊道:“宝宝,宝宝。”

很快,灌木开始微微抖动,哗啦啦的响起。不一会儿,小熊宝宝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阿越月抱起小熊宝宝塞给叶有门,自己顺着小熊宝宝钻出的地方钻了进去。不一会儿,钻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峭壁上有一条小阶梯,很窄,要爬着走,你等我。”说着,卸下背后的猎枪和包袱,一转身消失在灌木丛中。

小熊宝宝挣脱叶有门也钻了进去。

叶有门赶紧退到水潭边,仰头看着。见阿越月和小熊宝宝爬出灌木丛,向他挥手,随后进了山洞。

过了一会儿,她跑了出来,大喊一声:“是一条黄金水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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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月拿着手机靠在叶有门身上,边播放视频,边道:“洞里是个大岩洞,岩洞的北面和南面各有一个洞口,一条大水渠架链接两个洞口;在大水渠里镶嵌着一条黄金水渠。水从南面的山洞里流出,经过三个叠加在一起的水池进入大水渠。这水池啊,我猜是净化水质而设计的。就是将水里的小石头之类的,通过沉积过滤掉,进入黄金水渠的水质必须干净。

过滤之后的水先流入大水渠,再进入黄金水渠。有意思的是,不是所有的水都进入黄金水渠。在大水渠和黄金水渠接口部分,有一个分流槽装置。部分水通过分流槽,流出山洞,形成瀑布。

我开始想不出为什么这样设计,后来一想,过滤水质,又用黄金做水渠,又有分流槽装置,目的是精确控制水流量。”

“精确控制水流量?”叶有门问道:“目的?”

“你想啊,当初孟洛岐治水的目的是为了造福这一方百姓。这跟治理大河大江不一样,什么挖运河,填湖、筑坝之类的。在这里治水,水流量大小,直接影响百姓用水,农业灌溉等。知道黄金水渠里的黄金为什么都是一块一块的,大小都一样的吗?”

叶有门摇摇头。

阿越月说道:“当上游的水量变小,可以移动黄金块,控制分流槽开口,使得汇入黄金水渠的总流量不变。我也想过了,为什么要用黄金。这条水系工程要用世世代代,对于控制水流大小的材料要求很高,而黄金是变异最小的材料,而且还很重,水流冲击,不会让它移位。”

叶有门立即想到了腐石的作用。。。我的天啊,腐石用来观察水位,黄金块用来精确控制水流,难不成整个錾卢水系工程有好几处这样的黄金水渠!

阿越月又道:“其实,这条水系工程一直有人在看护,要不然做不到精确控制水流量。只不过时间久远,加上其他原因等。。。比如,明朝末期的叛乱等,看护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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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回到红纱宫时,太阳刚好落山,残阳余辉照得红纱宫红彤彤的。叶有门打开肉罐头豪爽地分给众狼吃,此时,小熊宝宝和狼儿们已混熟,大家在一起嘻嘻哈哈吵闹着。

叶有门和阿越月在废墟里找一处,用三个箱子搭起了一个住宿。随后取了几大包巧克力和压缩饼干,向水潭走去。

“是不是去看猴子?”阿越月提着手电问。

“是啊,会绝招的猴子。”叶有门笑着说。

可到水潭边,峭壁上没发现有猴子。叶有门放下放下巧克力和压缩饼干,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水潭,还是没有猴子。于是他喊了一声:“猴王,我带巧克力来了。”

喊声在山里回荡,就是不见猴子出现。

“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它们不敢现身?”阿越月问道。

叶有门摇摇头,道:“它们才不怕生呢,脸皮厚的厉害。”

阿越月用手电照着峭壁,道:“有可能啊,躲在哪个角落里看着我们呢。”说完,在叶有门脸上亲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叶有门一愣,随即对阿越月的爱全部涌出;他一把将阿越月搂进怀里,深深地吻着。。。

一颗石子掉落水潭中,泛起一朵涟漪。。。

“猴子出现了。”叶有门吻着阿越月的鼻子。。。

紧接着,空中黑压压地砸下一片石子,掉落水中,水潭瞬间沸腾起来,溅起一朵朵小水珠,在傍晚的暮色中,如一颗颗亮晶晶的黑珍珠。。。

阿越月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密密麻麻的猴子从峭壁上翻下,嘴里咿呀咿呀地叫着,迅速将俩人围住,吓得阿越月紧紧贴着叶有门。

健硕的猴王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它瓷牙咧嘴,一脸的嘲笑。走到两人跟前,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叶有门搂抱阿越月腰的手,嘴巴合拢,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嘴里发出“吼吼”的声音,脸上全是笑容。

其他猴子全部叫了起来,有的手舞足蹈,有的不停地跳着,有过度兴奋的凑到猴王身后,被猴王一记耳光,打了回去。

“它喜欢你。你给它一块巧克力。”叶有门低声道。

此时的阿越月已经没了胆怯,弯腰捡起一块巧克力递给猴王。

猴王没有理会她,摆出一副“哼”的姿态。旁边跳出一只小猴子,迅速抓起阿越月手中的巧克力,张口就咬。

阿越月惊呼:“没有剥开包装,锡铂不能吃啊。”

猴王一转身,抢过小猴手中的巧克力,怒吼了一声。小猴吓得弯下了腰,趴在地上颤抖。猴王很熟练地剥掉巧克力外的锡铂,递给小猴。小猴战战兢兢接过,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美味的感觉迅速在小猴脸上展现,它迫不及待地吞下其他巧克力,随后舔着手掌,在原地兜了一个圈,跳开了。其他猴子凑了上去舔着小猴嘴边的巧克力。巧克力的香气在空中蔓延,场面一下骚动起来。

猴王冲着叶有门呵呵笑着,扰着手背。。。

叶有门知道它想说什么,于是蹲下身子,笑道:“巧克力是不是太少了,其实啊,我帮你留着很大一包啊。”说完,做了一个很大的手势。

阿越月也笑道:“好多,可以够你吃几天得呢。”

猴王似乎听懂了,扬起脖子吼了一声。猴群立即失控,并爆发,将他们带来的巧克力和压缩饼干洗劫一空。

叶有门伸出手,道:“我带你去看。”

猴王“喔”地一声,翻身跳到他身上。

叶有门狂笑,道:“阿越月,你看我像不像耍猴的。”

阿越月捂着嘴巴,点头笑着。

这时,小熊宝宝跑了过来,冲进了猴群。猴子们像见到了瘟疫一把,尖叫着,四处逃窜,散了一地。猴王在叶有门肩膀上站了起来,举起手,高速吼着。

叶有门感觉不好,立即道:“它们要攻击小熊宝宝。”

阿越月也感到危险,大声喊着:“宝宝,宝宝,快到妈妈这里来。”

此时的小熊宝宝玩疯了,追着猴群乱跑,哪里听得到阿越月的呼唤。猴子们爬上了峭壁,翻过了山顶,不一会儿又密密麻麻地出现。。。无数个小石头向小熊宝宝砸来。

小熊宝宝吃了痛,转身就跑。猴子们翻下峭壁追着它,砸石头。

小熊宝宝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怕得要命,一阵乱窜,见到阿越月,便扑了过来,一头钻进她的怀里。阿越月将它抱住,用身体护住它。石头全部砸在她的背上。

猴王吼一下,跳下叶有门的肩膀,走到阿越月身边。

猴子们全部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猴王见阿越月没什么大碍,便一把抓住小熊宝宝的毛,冲着它做着恶狠狠的表情。

小熊宝宝吓得蜷缩在阿越月的怀里颤抖。

叶有门笑道:“哈哈,估计小熊宝宝这辈子都会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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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没想到叶有门送给它这么多巧克力和压缩饼干,喜欢的手舞足蹈,幸福的抓耳挠腮,从这只箱子跳到那只箱子,都不知所措,全然不顾一旁注视它许久的狼群。

阿越月撤出背包,当着猴王的面,将巧克力和压缩饼干塞满,并扎好;随后教它怎么打开,怎么扎上,再怎么背到身上。

猴王很聪明,一下子就学好了,高兴地跳着舞蹈,走了。它大摇大摆走到小白狼目前,撅起嘴巴做一个暧昧的亲吻动作,神情颇为得意。小白狼则做出回避的姿态,似老死不相往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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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红纱宫很安静,皓月当空,繁星密布,山风清凉。小白狼带着族群去巡视领地去了,小熊宝宝好奇地跟着它们去了。只留下一些小狼崽和几只看护的老狼。

“应该在这里搭一间屋子,以后随时随地可以来。”阿越月靠在叶有门肩头,眼神中充满希望。

“明天就去搭。”叶有门道:“假如他们来接我们,就说晚几天再回去。”

“假如永远待在这里,有多好。”阿越月眼中含着泪花。叶有门知道她的心思,搂着她的的肩膀,轻声说:“其实,我也很想跟你在这里度过余生,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死了就死了,没人知道。”

“陈璐怎么办?”阿越月问道。

叶有门叹息道:“陈璐为了我吃了一枪。你为了我。。。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俩人沉默了一阵。。。

阿越月道:“你还是回去的好。你本不该在这里。”她说着,掏出烟盒,取出小白蛇,道:“我知道你不是錾卢的传人,能避兽是小白蛇气息的原因。解小白蛇毒,应该是个巧合。”

叶有门低头无语。

阿越月收起小白蛇,继续道:“我是錾卢秘密的守护者,你是錾卢的传承者。”

我是传承者?

“非錾卢而为之錾卢,心为錾卢,錾卢之心。。。你做了那么多好事,你的心就是錾卢之心。许多人会记住你所做的事,同时也会记住錾卢之心,这就是传承。”阿越月摸着叶有门的头:“做为錾卢秘密的守护者,我的男人拥有一颗錾卢之心,我还奢求什么。”

阿越月!叶有门哽咽了。

阿越月深情地将他搂入怀中,紧紧抱着。

俩人相拥相依,静静地看着夜空。。。

猴王突然出现了,它嘻皮笑脸地背着包,脸上一股神秘兮兮的。它把包放在俩人面前,蹲在地上瓷着牙,扰着脖子,一脸的微笑,得意的微笑。

叶有门接过包,发现包沉甸甸的,似乎装着东西。他打开包,往里一看,大吃一惊:是一块黄灿灿的黄金。他将黄金取出,发现跟先前看到的錾卢黄金一模一样。

阿越月立即将包裹塞满巧克力和压缩饼干,帮猴王背好,道:“猴王,还有吗?再来换。”

猴王跑了,俩人盯着黄金发愣。。。

“这件事应该跟黄家绿说一下。”阿越月喃喃着。

叶有门想:是啊,应该跟黄家绿说一下,他才是錾卢血脉的传承者。

阿越月问道:“你说,峭壁后面会不会还有一条黄金水渠?”

叶有门心想:不出意外,峭壁后面就是红纱宫,红纱宫里应该还有一条黄金水渠。

他忽然想起在金水湾,段三楼揭开腐石秘密时说过的一段话:这是一段保留最完整的文字,上面写着:上元元年,洛岐石坐落于天目山阳顶村;建阳顶塔护之。洛岐石遇水而湿,可助查小孤山水渠给水孟河之平衡;若不湿,给孟河水不济,则开宫修查。

又想起MZ县万象城时,常东兴说的:那本书当初也是拿它当消遣,没有仔细看,只能通过湘雨改编的书来回忆。我记得那个地方叫小孤山红纱宫,被一群白狼守护着。古代人把这种事说的很神奇的,说什么守护神。

现在将两人的话连在一起。。。啊,原来脚底下这座外形似馒头的山叫小孤山。叶有门长叹一声:啊,小孤山红纱宫。。。“开宫修查”指的是开启红纱宫。我的天啊,按照这样推测,红纱宫里何止是一条黄金水渠,而是整个錾卢水系工程的核心枢纽。。。

“你怎么啦?”阿越月见他瞪眼目呆的样子,问道:“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叶有门点点头,将回茸城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将MZ县的万象城、枫林村的万象城事说了一遍。

阿越月听得目瞪口呆,随后轻声叹道:“一个錾卢秘密,上下几千年,跨越天南地北。这套水系工程里,掺和着各民族的文化、无穷的财富、永恒的精神。。。它就是一个不朽传奇。”

这一夜,猴王换了三次黄金。最后一次,阿越月给猴王画了一张图:用直升机将两只大箱子吊到峭壁的山顶上。。。猴王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道:OK,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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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中午时分,直升机就来了。洪农大着胆子下了直升机,对姐姐阿越月喊:“摄制组下午用直升机,快走吧。”阿越月做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将三块黄金中的两块包裹好,搬到直升飞机上,并大声道:“藏好。”

洪农见阿越月没有上飞机的意思,便大声问:“什么?”

阿越月指着两只大箱子大声道:“吊到水潭上面的山顶上,你明天来接我们。”

洪农惊问道:“还玩不够?”

阿越月在他耳边嘀咕几句。洪农看着包裹,一脸的吃惊样,随后盯着叶有门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又点头表示理解,接着掏出手机对叶有门大声道:“你让我们找游客里有没有经常来的,我们查了一天,找到二个。”说着,打开手机。

叶有门见了,跳了起来:阿章!

洪农大声道:“这两个都是YN丽江人,来过三次。”

叶有门指着阿章喊道:“这个人以前是吴慈手下的,现在跟了陶哲。。。不要考虑了,这湖里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洪农喊道:“行,我回去跟顾红霞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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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将阿越月和叶有门以及两大箱子吊到小孤山山顶。山顶上灌木、杂草怪石、,参天大树,与其他森林没有什么区别。

猴王站在箱子上,咿呀咿呀地叫着;上数百只猴子围在四周蠢蠢欲动。

猴王一顿训话之后,打开箱子往外扔巧克力和压缩饼干。

猴群一下子沸腾了,身强体壮的抢了好几个,一边吃一边掉还一边抢;稍弱的猴子只能捡漏;机灵的猴子抢了一个就躲到远远的吃了起来;小猴子没有竞争力,只能从关系好的猴子嘴上添上一口。

狂欢过后,山上到处是食品包装余渣,漫山遍野,触目惊心。

叶有门和阿越月面面相觑。没办法,俩人只能做清洁工,将包装一一捡起,扔到一只大箱子里。

整理干净,阿越月掏出一只肉罐头,笑眯眯地在猴王面前晃了晃。猴王毫不客气,一把抢过,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闻了又闻,又用牙齿咬了一下。

叶有门好奇问:“猴子吃荤的吗?”

阿越月白了他一眼,笑道:“我们的祖先不是猴子吗?”说着,拿过猴王手里的肉罐头,当着它的面,慢慢打开。。。

罐头里香喷喷的肉香味在猴王面前飘过。猴王如被通了电一般,全身的毛张开,脸上露出消魂的表情。它迫不及待靠近阿越月,低头闻着罐头。

阿越月挖了一块肉给它。

猴王小心翼翼地接过,放在嘴里咀嚼着,脸色露出少有的宁静,像是在享受皇母娘娘赠送的蟠桃,那种跟地位匹配的,至高无上的食物。。。

旁边围着的猴子们鸦雀无声,静静地看着猴王品尝美食。

阿越月掏出第二个肉罐头,猴王接过,研究了一番,很聪明地将罐头打开,吃掉一大半,随手将空罐头扔给猴子们。。。猴群炸裂了。

阿越月又掏出一件东西:第三块錾卢黄金。

猴王显然知道阿越月的用意,它咧嘴一笑,指了指大箱子。。。

叶有门笑了起来,道:“真服帖你,真会讨价还价,而且胃口很大。”猴王没有理会他,只是深情地看着阿越月。

“我的妈呀,阿越月,这猴子看上你了,这小眼珠子里全是感情。这叫什么来着。。。含情脉脉啊。”叶有门说着,“哼”了一声,贴着阿越月身后,伸手将其揽入怀里,手很自然地放到她的胸口上,并且用眼神告诉猴王:阿越月是我的。

阿越月的脸一下子红了,挣扎着道:“它看着我们呢。”

叶有门嘻嘻一笑,道:“它是猴子。”

可猴王并没有把叶有门放在眼里,还是一如既往深情地看着阿越月。

阿越月微笑着做一个OK的手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