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穿越小说 > 宋末寻真 > 第六章 路遇豪杰全文阅读

第六章 路遇豪杰

王振听得那两个汉奸的惨叫声,头也没回,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是看着怀里孩子,极是伤感,听着附近静悄悄的,毫无人声,连麻雀这类鸟儿也没一只,空气中伤感、愤慨之情显得更加沉重。

王振抱着这死孩子,沉默良久,叹道:“这世道似乱非乱,却还是祸及无辜百姓,这孩子落得如此下场,父母想必已经死了。有这些凶暴残忍的蒙古兵已经够了,却还有这许多助纣为虐的汉奸,四处征伐的一路上,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像这孩子一般的家破人亡?也罢,也罢!我们且将这小孩埋了吧!”

苏烈和李勇民心底也十分难受,三人当下在林子里的一颗大树下用刀枪挖了一个坑,将小孩放入坑中,正要掩埋他。半空中忽地平起一声暴喝:“呔!你们这三个好不知死,敢杀蒙古兵!不知道这里已经归蒙古人管么?”

王振三人吃了一惊,急忙提了兵器,回头看去。只见三个人从一块大石头上跳了下来,一个五官端正、面目清秀,手挺一杆长枪;一个面色黝黑,体态健壮,掌中一杆大砍刀;最后更是形貌峥嵘,体态甚是雄伟,手中还提着一杆大铁椎,看那份量,恐怕得有个四十来斤重。那三人跳下石头,起落轻捷,腰板立直,显然功夫不弱!

“你们三个是何人?也是汉奸?”王振紧握蛇矛,不知来者何人,听着方才一句,只当也是汉奸,于是严阵以待,只要对方稍有异动,立即动手。

苏烈本来悲怒交加,心情极是不爽,这时见到三人都是汉人,功夫也非比寻常,只以为是刚才那两个汉奸的同伙,来报仇来了。心下盛怒,大喝一声,骂道:“他妈的,刚杀了七个又来了三个,呸!你们这些没骨头的,还敢来找死,爷爷这就造化了你们!”言毕抡刀上前,望着那手提大铁椎之人便砍。苏烈自小力大,寻常武器不称手,他手中这柄九环钢刀,足足有三十六斤重,加上愤怒之下,力量何等之大,眼看那人便要丧命于苏烈手上。

只听“铛……叮……”一声巨响,两兵相撞,直撞的火花四溅,震得在旁四人耳中嗡嗡发响,王振放在林子中的那条狗和那幼虎也被震的连连叫喊。苏烈和那手提铁椎之人虎口都隐隐发痛,这一下交手,均知对方力大,不比自己差,但二人都不甘示弱,不肯后退,双方恼怒倍加。苏烈恼怒又来三个汉奸;另一个恼怒苏烈这人好生无礼,不由分说,上来便打,若非自己本领够硬,刚才一下岂不是命丧当场?

二人看了对方一眼,青筋暴起,便战到一块。两人都力大,加上这两杆沉重的兵器,两人相斗,大力对大力,刀椎相交,撞出的“砰砰”巨响不断,好像半空中打了雷一般,呼呼作响,好一番恶斗。

另外两人看到那壮汉和苏烈正是棋逢对手,也是一惊,随后各自舞动兵器上前相助,三人围攻苏烈。王振见状,挺起丈八蛇矛;李勇民也挺着朴刀,双双加入战团,六人就在大道上交起手来。

三对三,各自努力争持。这一场好斗,正像那那铁刷帚刷铜锅,家家挺硬。一时间兵器相撞引发的“叮…铛…”声绵连不绝的作响,哮哮吼吼只闻喊声。六人都不肯落后,一连斗了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此时双方都已知道对方三人本领与自己这边都在伯仲之间,手上虽然不停歇,心底却都是暗暗地喝彩。

正激斗间,王振突然瞧见对方三人腰间都挂在一样的铁牌,都写着个“淮”字。心中一惊,暗道:“这是道上中人?”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绿林中人,盗匪也自然有自己的规矩:各处盗匪、占山为王的各有各的地盘,本来蒙古南侵,众盗都不愿为异族奴才,想联合抗蒙,但却对彼此都相互忌惮,不甚信任,但也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因此大家约定,在哪个地方为盗为匪的,身上最好都携带一块著有当地地名的铁牌,碰面时知道是同道中人,便不会下手,也省的引起误会矛盾。王振心中想定,随后大喝一声:“且住了!”将蛇矛往战团中一刺一挑,猛地一扫,逼退另外三人,荡开阵脚,跳来圈子,连忙叫道:“且歇了!鄱阳湖外一片天!”

那三人闻言也是一惊,那面目清秀之人也喝道:“淮水浪上一朵云!”这是道上黑话,相当于自报家门。

王振愣了愣,走出拱手道:“哦!原来是道中之人,多有得罪了!”

那面目清秀之人也连忙走出,说道:“不敢,这番交手,甚是痛快!哪里有得罪之处。”

苏烈冷哼一声,上前喝骂道:“呸!什么道上中人,狗屁!一群没骨头的东西!”

那壮汉大怒,骂道:“你这厮好生无论,你骂谁是汉奸?俺们刚一下来,你便不由分说的动手,哪里容我们说话了?”

王振伸手拦住苏烈,示意退下,说道:“我这位兄弟正在恼怒中,兼之性急,才有此番激斗,在下在此告罪了。三位即是同道中人,也不是汉奸,那便不必争执,三位来此,有何贵干?”

“哦!”那面目清秀之人笑道:“嘿嘿!无妨,这位兄弟乃是性情中人,只是性子太过刚烈了些,不过我们既然都安好无事,这事就算过去了。嗯…,方才我们见到蒙古兵携着三个汉奸,杀了一家难民,还挑着一个小孩玩耍,当下大怒,便一路跟了过来,寻机动手宰了他们。没想到刚一到这里,就听到几声惨叫,原来这七个坏东西已经被三位仁兄料理了。”

王振微微一笑,拱手笑道:“原来是误会一场,多有得罪了!敢问三位高姓大名?”

那面目清秀之人笑道:“在下姓刘,单名一个叙字。”

“俺姓雷名毅,这位兄弟,善使得一手好朴刀啊!”那面目黝黑之人一边自我介绍,一边赞叹李勇民道。

那壮汉也跟着自我介绍道:“俺叫朱铜,见过三位了。”

王振、苏烈、李勇民也跟着自报家门。“哦!本来没见到哥哥身上有铁牌,只当或是王烈前辈的亲戚,没想到哥哥竟是那鄱阳湖承夏山大寨主王烈前辈的亲儿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直对鄱阳湖王烈前辈敬佩有加,虽然未见过真人,但今观哥哥样貌英俊潇洒,也想象得到了,哈哈!”

“不敢当,刘叙兄弟你也不差啊!我看你年纪与我一般大,北方不比南朝太平,已沦为异国土地,兄弟你能在这带一帮人劫富济贫,一边还要提防蒙古大军,可谓是在洪流里做斗争,也是了得啊!哈哈哈!”王振哈哈笑道。

刘叙堆笑道:“不敢当,小弟虽在这淮水一带长大,只是混混沌沌的过日子,手中也不过三十几个弟兄,所以才叫淮水一朵云,可比不得哥哥你家一片天呐!哈哈!”

“哈哈哈哈!”二人说罢大笑。

苏烈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干爽的笑了笑,拱手俯身道:“怪俺,怪俺一时性急,才闹出了这场误会,苏烈在此告罪了!”

朱铜也是性情中人,见得如此,上前一把扶住苏烈,笑道:“没事!反正我们几人无一人受伤,也是不打不相识了!”说罢与着苏烈哈哈大笑。

王振等四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这一下变故,使得王振等人转悲为喜,一时竟忘了眼前那死孩子还未安葬之事,大笑完后,王振随即反应过来,懊恼的敲了敲脑袋,道:“唉!我怎么忘了这眼前之事了。”

这时气氛又起了一股悲情,六人将那孩子安葬好,搓土为香,各自拜了拜。随后将那几名蒙古武士和汉奸给一把火烧了,取了其战马和武器。

一切完毕,刘叙又问起王振下山所为何事,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六人都是青春年华,性情中人,一番交手之后,便将对方当成了好友。知道对方来处,王振也不必顾忌,便将原有细细说了出来。说到王振等劫钦差官船时,三人都拍手叫好,痛骂:“这些贪官污吏就当有人对他如此,看他还敢不敢搜刮民脂民膏。”待王振说完,刘叙三人有些感慨,刘叙问道:“前辈此举,虽有些不通情理,但也算为哥哥你好,下山多见见世面,也没什么不好的。敢问哥哥接下来欲往何方啊?”

王振叹了一声,道:“反正几年内也回不得鄱阳湖,天下之大任我闯,走到哪是哪吧!”

刘叙大喜,说道:“小弟不才,虽然在淮水一带做这勾当,却也不劫持弱小,近来难民增多,蒙古武士和汉奸也多了,光天化日的,水上的买卖也就不好做了,便转到陆上来了。小弟手下还有三十多个弟兄,如今正在前方的野牛县中,哥哥若是不弃,且前往那休息几日,小弟请客,喝几杯水酒如何?”

“好哇!求之不得,我们正欲前往野牛县歇脚。”王振笑道。

“正好!三位哥哥,请吧!小弟带路。”刘叙笑着说道,一边装作酒店小儿样子伸手引路。

五人见得刘叙如此状态,各自笑了笑,随后齐齐上马,刘叙三人又见得王振等人还携带这一头小虎和一条狗,更是惊讶。

路上,刘叙端详着王振和小虎以及那条狗,说道:“都说虎父无犬子,王振哥哥却是不比老爹差,还养了头大虫,却更胜王烈前辈一筹,但这幼虎却用狗来做奶妈养大,这不又成了犬母虎子吗?怪哉,怪哉。”

听着这一番别出心裁又十分怪异的话,众人听着都觉得好笑。六人六马,一虎一犬,相伴而行,一路畅谈,大步往野牛县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