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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比箭

场中央那三百多名参赛者听言时,都看向台上,见台前一张桌子上满满尽是宝物,尤其是第一名,首先便是一身铠甲:九云烈焰冠,九吞八乍麒麟连环甲,乌金丈八点钢矛;除此之外,还有一匹追风千里白龙马,但凡习武之人,哪个看了不动心?

何况还有宫廷御赐的瓷器、字画等珍贵宝物。登时场上便议论纷纷,谈论着那些宝物。

而王振心思却分毫不在那些宝物上,只是看着四周风景,叹了口气,暗道:“这还算演武吗?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这群参赛者,虽然多是执跨子弟,但怎地场上还这么没规矩?还有那些禁军,看似威武,但站姿不稳,明显的华而不实。朝中禁军号称八十万,不说有没有这么多,就是有也多是普通部队,绝不是精兵,如此,如何抵挡蒙古大军呐……”王振眉头微皱了皱,长叹一声。

不远处的郑擒虎,看着四周,见众人都在议论如何争夺前十或前三十,心贪那些宝物,唯独王振沉默不语。郑擒虎暗自疑惑,随即想起:“是了,他是为了熊彦姑娘才来参加这演武的,自然不把那些财物放在心上;能面对这许多宝物而不心动,的确是个重情义的好汉。”

“行了,都闭嘴。”只听丁大全喝道:“演武正式开始,详细规矩自不用我说了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们都是富家贵族子弟,既然要来参加,也该学过这演武规矩。”

“我去,这也太草率了,什么东西了,懒成这样,这个丁青皮。”王振暗骂丁大全一句,看他样子,眼眶周边黑暗,双眼无神,中气不足,显是贪恋酒色,被掏空身子了。王振看着这奸臣便不爽,有种想冲上去打他的冲动。

丁大全说罢,便回头对淳佑皇帝堆笑道:“圣上,您看这场演武可还好?”

“嗯!这规格阵势都还行,又能找乐子打发时间,还能为我大宋选拔人才,端的是极好!”淳佑皇帝点点头,笑道。

“父皇,你忘了,还要为我挑选驸马呢!”淳佑皇帝旁边那瑞国公主,娇声的叫道。

“女儿,你还未满十五岁,没到出嫁的年龄,这么急着选驸马干什么?”淳佑皇帝慈爱的看着女儿,柔声道。

“什么嘛!父皇胡说八道,谁心急了?再过两年我就十五了,提前做个预选嘛!贾似道伯伯不是也说过:凡事需未雨绸缪!不是吗?”瑞国公主鼓起嘴,嗔道。

“呵呵呵,好,随你。”淳佑皇帝轻声笑了笑,说道。其实他哪里不知道,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知道什么情情爱爱的,不过是看见别人情人之间甜蜜幸福,也想那样罢了,不过是憧憬,其中还夹着贪玩,自然随着他,而且预先选一位英明神武的驸马也没什么不好。随即又对丁大全说道:“此番演武参加者都是富家贵族子弟,想必文学也是不差的,这样,待会前十名都要留下来,再进行一项考试,考察其品行、文章、还有相貌,都须得是一等一的好男子,才配的上朕女儿,你待会便去办。”

“是,圣上。”丁大全知道淳佑皇帝将瑞国公主视如掌上明珠,也有心巴结,为她挑选未来驸马,自然用心。笑道:“圣上,公主,此番演武参加者我也考察过了,没有相貌差的,有几个还极其英俊潇洒,只是不知其才华、武艺如何,臣定然用心帮公主挑选驸马,须是一个文武双全,才貌俱佳的好男子。”

“嗯!你现在就去办吧!”淳佑皇帝笑道,看着旁边活泼天真的女儿,温柔的笑了笑,看向赛场。

不多时,丁大全传下令来,熊槐等三十六名武将。持枪跃马到场前,在演武场上左右盘旋,展示武艺,将各自的绝活使了几路。众人一阵喝彩,掌声如雷。

丁大全喝道:“演武试艺正式开始,按顺序,安排比试吧!”随即便又回到皇帝身边,笑着说话。

不多时,王振等三百余人便开始正式演武试艺,先是一场步射、技勇比试。按规定,步射,百步距离,九发三中为合格。

刚开始,黑幕便出来了,这箭靶本来极大,有几个朝中大官亲子,九发不中或一两中,却也不见淘汰,反而有人中了三发合格了的,惨遭淘汰,那些高官子弟舞弊过关。王振从头到尾看的一清二楚,不禁暗暗骂道:“好家伙,天子脚下也敢公然徇私舞弊,唉!这参赛者里有几十名都是普通富家子弟,不过与一些将官沾亲罢了,看他们都还不错,可惜了!”回头看了那淳佑皇帝一眼,见他正在和女儿说话,完全无心关注场中,无奈,长叹了口气,复摇了摇头,继续观看演武。

不多时,轮到王振等人了,先是熊存孝,见他挽弓拉箭,九发八中,场外一片喝彩;熊槐是五品大员,为人刚正不阿,即便有些大官子弟想窃熊存孝之功,却也是不敢;场外上万瞧得清楚,这种好成绩,毕竟也不敢徇私舞弊。熊存孝射完箭,回头朝待命的王振和郑擒虎笑了笑,挥了挥手,洋洋得意。

“切!这小子还得意上了。”王振和郑擒虎两人正好挨着,异口同声的说道。说罢望了对方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燃烧的斗志。

郑擒虎虽然昨天输了,不会再去追求熊彦,但心里毕竟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此时也想挫一挫王振的锐气,笑道:“王振兄弟,且看我的。”言毕走到位置,挽弓,搭上两支箭,尽力射去,正中靶心,连射四次,四次俱中;最后一箭,还正中靶心,穿着一支箭而过,插在靶子正中央。登时掌声雷动,喝彩声响遍天地,那台上文武百官和那淳佑皇帝也大是惊讶;二连珠,九发九中,这等箭法在临安府实在少见,也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喝彩连连,忙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哈哈!怎么样?接下来,看你的了!”郑擒虎得意的朝王振笑道。

“哼!别得意,要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王振淡淡的说了一句,走上前拿起弓箭,抽出了三枝长箭,拿出了绝活,弯弓搭上,认扣推弦,弓开如满月,只听“蹦……嗖嗖嗖!”一连串声音响。但见王振手一松,箭飞似流星,三枝箭,竟然于空中排成一排,连珠三箭,都正中靶心。

王振这三连珠箭一使出,场上一片沉默,不知谁突然大喊了一声:“好!”接着喊声如雷,喝彩声不迭传入王振耳中。王振这一下,全是全场震惊,箭法能三连珠者,整个大宋寥寥无几,除非蒙古那善骑射大军中,可能还多点,但也是万里挑一。

此时京城里,无一人能箭射三连珠者,便是熊槐等武将,也最多射二连珠,这让场内外众人如何不震惊?台上的淳佑皇帝及文武百官更是激动,丁大全也是大喜,向皇帝拱手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得遇如此人材良将。”

淳佑皇帝也是大喜,大宋军队虽然近百万,然其中能骑射或步射准者也不过二三十万人,神箭手更是稀罕,而这下见到一名年轻人能射三连珠箭,而且距离百步,都正中靶心,这等箭法,天下少有,不得不让人又惊又喜。

郑擒虎更是惊的张大了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开玩笑的吧……”郑擒虎呆呆地说道。

“废话,当然不是开玩笑,嘿嘿!接着瞧吧!”王振言毕,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招,连珠三箭——流星赶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