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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六)以一敌三

恩怨是非本就不属于童年时光,什么血海深仇,什么鸡毛蒜皮,都是隔夜饭,凉了倒了,也就没了。

之所以加量变质难以忘怀,完全是那些大人们的参与,他们凭借自己的岁数与经历,居高临下,劈头盖脸,说教体罚,让你遵从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利弊观。

如果童年里没有大人们的参与,所有孩子的童年都是五彩快乐缤纷幸福的。

只是,孩子们毕竟没有处理突发事情的能力,没有轻重责任意识,也不必担责任,他们小小的心里其实早就懂得,谁近谁远谁亲谁生,他们的原则其实很简单,不容忍别人伤害自己的亲人,别无他求。

…………

“是他先动手打的我,他拿着他那铁盒子上来就打我,我躲都没躲开。是他恶人先告状,你看我的脑袋,打的我都记不起昨天什么事了,老师你看。”一边飘一手指着苏亚,一手指着自己的头给老师看。

苏亚看着老师右脚踢到的那个桌子腿,因为年久潮湿,掉了漆,棱角也被磨的粗糙的圆,苏亚想老师的脚趾肯定很戳的上。

“那你说说,苏亚为什么打你?他总不会平白无故就打人吧?”思绪被打断了的班主任,将右腿压在了左腿上,二郎腿翘的苏亚内心一颤一颤的。

“他和朋朋欺负孟超,还有胖胖!”一边飘脱口而出,“他们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有人跟我说了。”自己觉得理由不够充分,又补充道。

“欺负孟超和胖胖?我怎么没有听说?孟超和胖胖也没跟我说呀?”

“她俩……不敢,她俩怕苏亚打她们。有一次放学,我看见苏亚和朋朋在教室里截住她俩,拽她俩书包,不让她们走。还有一次……”

一边飘像一只早起的公鸡,叫的欢又带劲,“好几次了都,孟超胖胖是我们村的,她俩跟我说的,我就找苏亚去理论,让他以后别欺负她俩,可他就拿他那铁盒子打我。”

“是她俩找你说的,让你找苏亚的?”

“反正他欺负她俩了,别人跟我说的,胖胖说的时候我也听到了。”

“切……”苏亚直勾勾盯着一边飘,面面相觑,带着不可思议的眼光,“老师,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回去了。”

“没事?怎么能没事?你把人打了,打成这样,你看像没事的样子吗?”班主任因激动将杯子在桌子上敲了几下,“你怎么能这样说,打了人还跟没事似的,敢做不敢当呀?”

“我敢当!”我苏亚还从来没有被老师这样严厉生气的批评过,顿时觉得事情果然没有想的这么简单,“我打人,我认错。但我不会对我打的人认错。”内心的惶恐与弱小的坚强死死对抗,相持不下。

……

每一条路上仿佛都有一个错误在等着他,躲不开,逃不掉,而身后又有千万个错误在追着他紧紧不放。

能稀释所有烦恼的除了时间,只剩眼泪。在苦苦挣扎中,你沉默或愤怒,你面对或逃避,时间都在那里,不偏不移。困难,因为陌生而变得勇敢。爱情,因为距离而变得美丽。

世界上最容易被遗忘的东西,就是时间。

时间里最容易被记住的东西,就是爱情。

爱情里的伤害与被伤害,是最刻骨铭心的。

……

“你怎么不能认错了?你看看你自己的脑袋,你再看看他的脑袋,你脑袋上怎么没有纱布?”

“是他先骂人,先打人,先找的事!”像有一团火在苏亚胸中翻腾,急欲喷口而出。

“那你也不能把人家打成这样!那也不能动手打架!你可以找老师,让老师解决。”

“说过了,他不听!”苏亚那两个乌黑又充满血气的眼珠快要掉下来了。

……

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不幸。

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几个人,是一种折磨。

……

“你才不听,你以为我打不过你,是我让着你。”一边飘手插着腰,“你仗着你外公当老师,在学校里欺负女生,臭不要脸!”

“一,边,飘,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扯,上,我,外公,我,外婆,打不死你,我就不姓,苏!”他愤怒的脸扭曲成了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语出,四周惊人的安静,尖利的爪子势要撕破人的心跳。

痛苦之所以这么沉这么重,只是因为爱的太深。

如果我们的一生,没有了可在去在乎去爱的人,那该是多么的寂寞。

……

“这……这孩子……还反了你了,你打他一下试试!”一边飘的妈妈噌的一下站起来,爱子心切的手指着苏亚那涨红的脸。

“好了!都给我安静!”班主任“啪”的一下把一本书拍到桌子上,“孩子孩子不懂事,大人大人怎么也不懂事了?!”其他老师也过来安抚家长的心情,一边过来指指点点批评苏亚不懂事,不知道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

“他打我可以,骂我外公不行!”苏亚怒不可遏的无视老师们的存在。

“你打我孩子更不行!”一个妈妈的伟大与本能。

……

这个世界里,每分每秒都发生着痛苦的时间。

时间在你的世界里是黎明,在别人的世界里是黄昏。

故事在你的心里的是痛苦,在别人的心里是话资。

……

“你俩把学校当成你们家啦!吵什么吵!我在隔壁都能听见你们刺耳的声音!这是学校,不是大街上,更不是你们家!学生不像学生,家长不像家长,不愿意念了!现在就走别念了!”

校长掀开帘子一角,整个身体嵌在半开的门缝里,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忽明忽暗的烟,冒着一缕浑浊的曲线,缓缓上升,消散在风扇的漩涡里。

“他就是野孩子,他就是没人要的孩子,他就是没爹没妈的野种!”一边飘抬头看到自己母亲受了欺负,哭着挣扎着要打苏亚,他妈妈佝偻着腰拉着他。完全不顾校长的威势。

空气中飘着混合着汗液的洗衣粉的香气,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土腥味。所有人都卡了壳,想说却找不到准确的字眼,但没人遗忘刚刚那整段的话,静止如陀螺的一个一个的人,真相如刺。

回首几十年,日子一分一秒的过去,朋友走了一批来了一批,那条从心里蔓延出去的路走到一座城市又走过下一座城市,变化须臾间,回忆咫尺处,故事会变得的简单,记忆会变的模糊,但总有那么一个身影,一个名字,念念不忘。

一直在担心,那些孤独寂寞一辈子不说一句话的蛹,为什么那么有勇气把自己藏的那么严严实实,不慕阳光,不羡蓝天。虽然化茧成蝶那是不遥远的故事,但万一风雨里掉落足下,死在黑暗意外里,又该是何等的叹息。

当那些漂亮的蝴蝶浮光掠影的翻飞过眼前的时候,我在想,是否有很多已经死在了勇敢的半路上。

如果我们未曾相遇,相遇未曾相识,相识未曾相知,是不结局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你是陌生的你,我是路过的我,不勉强时间,没有关系。

时间把邂逅丢进漩涡里,时间那么长,错过又何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