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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师焉?徒焉?

不必言语,沉默里有丝丝情弦在心灵里奏响。

世间最美妙的乐声。

不必言语,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永不苍老的美人,在红尘的另一端。

百年的等待,只为君不染纤尘的心。

纵几世轮回错失。

两汪秋水深潭的妩媚。

解去了亘古不变的真情封印。

“天邪,虽然我容颜仍在,可已是百年之身,我无视于俗世的目光,只求得一份真情,但是,你……你会嫌弃我吗?”伍子梅双目忧郁地望着洞外遥远的远方,轻启朱唇,喃喃细语着。

百里天邪亦庄重地道:“师父,我也许不该存有这样的幻想,因为你在我心里,的确是一位可敬的前辈。徒儿承认,陡然间让我将你视为平辈,视为……真的有些不适应。可是,我亦是真心喜欢师父,在师父面前,我有着面对天人时的渺小和自卑感,我……”

伍子梅截住话题,道:“天邪,其实,我也并非真正成为你的师父,只不过给了你一册真正的筑基口诀,提供了一些灵石仙玉给你罢了。所谓师与徒,只不过是造物弄人,让我们在一条路途之上有了先后交错的关系。可是,那又与情感本身有何关系呢?我们修真者,求的是道,寻的是生的真谛,存在的价值。谁说仙人不可有凡间的情感?如若修道之人,是为了断去凡人的情感,只一味的求取超然的力量,遵顺弱肉强食的法则,这又是什么道,这样的道又具有什么样的意义?”

百里天邪听她越说越是愤慨,但是倒也句句在理,心里寻思道:的确,若是修道之人还要受那凡俗的羁绊,修的是霸者之力与心,又岂能是真正的道?师父是百年之身也好,是双十芳龄也罢,又有何理由不能去光明正大的爱?我年方十六,又有何不能与师父相爱?既是两情相悦,又不违天道,相爱又何妨?

他的手,在他的念想豁然通达之际,以一种坚定的姿态,攀上了伍子梅的肩头。伍子梅的肩头柔软却又颇具弹性,他轻轻地揉了几下,就仿佛揉到了自己心里的某一个角落。

伍子梅望向远方的目光变得迷糊起来,尘封了百年的心扉,忽然间开启了,一阵阵轻柔的春风拂入,百年来古井不波的心湖,荡起了层层的涟漪。继而,细浪掀起,犹如夏日里的海滩。

心灵的激荡,伴随着的是呼吸的急促。

百年了,从来不曾有地这样的感觉,纵使修道有成,已为人仙又如何,一颗心不死,终究会渴求倾听这世间最美妙的旋律。

伍子梅自然而从地依靠在了百里天邪的肩头,这一靠,年岁的差距,心灵的距离,全都消于无形。剩下的,只有两颗跳得乱了旋律的心,在默默地交流着。

“天邪,以后,你可别再叫我师父了,如果你有勇气的话,就叫我子梅吧!还有,我知道还有别的姑娘对你好,如果她们不是存心要害你,是真心待你的,我不会干涉。我只是提醒你,要看清楚她们有没有什么对你不利的用心。不过,如果只是那些三代弟子,随你的意愿,除非是你自愿,否则谅她们也没有本事从你的身上得到好处。但是,如果以后遇上修为比你高的,你就一定要小心。修真界之中,你或许还没有听说过什么叫炉鼎吧?那是指一个人利用另外一个人来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以损耗别人的修为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将来如果遇上修为比你高的女子,你可千万要小心才是。”

对于炉鼎之说,百里天邪也是一知半解,并不太明白其中的要义。

“师……子……子梅……”百里天邪只感觉这样的一个称呼,弄得自己心里一阵的紧张,但终于还是叫出了口来了。

长舒了一口气,百里天邪又问道:“子梅,在修真界内,是不是男女之间只要……谁的修为弱谁就会成为炉鼎呢?”

伍子梅咯咯笑道:“天邪,其实……炉鼎只是一种很没有人性的极端做法,双修之道才是相互相促进双方得益的做法。如果是双修,就不是以夺取别人元阴元阳,而是阴阳互补,同样可以提升修为,但是却是男女双方的修为都得到提升,比起掠夺炉鼎的做法来,修为提升速度较慢。可是炉鼎做法,却是逆天而残忍的做法。所以,以后你一定会遇上修为比你强的女修,到时你万万要小心,如果对方肯双修,那你不妨接受,如果是以你为炉鼎,你可千万别让她们得逞,严重的话,你会元阳尽失,道基全毁而沦为凡人甚至是废人的。”

百里天邪暗暗吐舌,刚才那样的问话,幸好伍子梅没有往他与她两人身上去想,不然她岂非会误会为自己怀疑她用心不良,想把自己当成她的炉鼎?

“子梅,那以后我们就双修吧,这样我们的修为都会更快的提升,哈哈,真好……”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有点儿童真无邪的味道,他毕竟对于男女之情只是隐隐约约地想到,并没有亲身经历过。

伍子梅却实实在在地被百里天邪的这句话给弄了一个大红脸,显见这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还真个有些不解风情。便同时,也体现得出他内心的纯洁。

“只要你不嫌弃,我便永远是你的伴侣……”伍子梅轻柔的声音伴着阵阵香风,令百里天邪有着强烈的某种冲动,可是,他心里还是敬意多过爱意,所以,他终究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可是,我该怎么跟她们说呢?”百里天邪觉得自己现在跟伍子梅有了一种约定,似乎就应该对倪小裳她们有个交待。

伍子梅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她们”指的是什么,不由轻轻捧过他的脸来,爱怜地笑道:“我明白,似你这般的男子,心太软,又不懂怎么拒绝别人,唉……将来也不知还有多少女子会被你倾倒,看你到时怎么招架?”

她这一笑,尽显小女子般的娇媚,红润光洁的玉靥,缥缈如画,百里天邪直看得如痴如醉,喉间都不由有些干躁,直欲吻上她那鲜红娇嫩的唇。

四目相对,彼此沉醉在对方深情的凝视之中。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只怕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斜阳正浓,无数的怪异飞禽出没在晚霞之间,声声撒裂长空的厉啸,不但没有给苍凉的暮色添了丝活力,反而更增夜的气息。

绝情宗内的奇云峰,山体之怪异,可谓一绝。大半山腰,本已可为峰顶,却偏又有一座小倒立般的小山,上大下小,状若一团乌云。其与主峰之下,仅有粗约十丈的山体相接,而这云峰之顶,少说也有方圆三十丈的规模,是以,这奇云峰也得名于此。

此刻,峰顶之上,却端坐着一个人,一个白裳女子。

孤峰之巅,耸入云霄之处,一个年约十八的妙龄女子端坐着,秀眉微绉,朱唇紧闭,微有满头的青丝,轻轻在脑后舞动着。

是什么,使得愁云凝聚上了仙女娇艳的面庞?

苍凉的天地之间,万事皆如烟雨浮云。

生命易逝,何物能与日月长存?

残阳如血,泣红了云霞的容颜。

亘古的风,拂绉过多少美人的笑靥?

满腔的柔情,可否抵达郎君深壑里的心间?

任尔痴心似狂,一片芳心谁知?

峰顶的女子,忽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天邪!半个多月了,你可曾出来寻过我?你又在何方?‘听雨轩’已毁,铁师叔和你皆不见了踪影,你还好吗?”

没有人来回答她的问题,只有渐渐浓郁的暮色,企图掩没大地上的一切。

而一轻皎月,却以清幽之光,献给了大地一片流萤。

“你可是在找天邪吗?”一个清甜的声音从白裳女子的身后传来。

白裳女子没有动,似乎丝毫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惊扰一般。

在她的身后,一个被清幽的月光映出来的红影,悄生生地站立着。

“盘玉婷,你是来笑话我的吗?”白裳女子依旧没有回头,语气淡漠地问道。

盘玉婷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轻轻一叹,竟然走近白裳女子,与她并肩儿坐了下来,仰空着碧空中的朗月,幽幽地道:“倪小裳,其实我们都一样,都只是自作多情罢了。试想以你我的容颜还有修为,又怎么能跟伍师祖抢呢?”

那白裳女子闻言,差点没有跳起身来,惊问道:“玉婷师妹,你说什么?你说天邪现在是很伍师祖在一起?”

盘玉婷道:“不错,倪师姐,以我们两个三代弟子的身份和修为,又如何跟绝情宗百年来第一美人争呢?”

倪小裳追问道:“天邪怎么会认识伍师祖的呢?这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天邪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三代弟子,而伍师叔又常年闭关不出,他们怎么会认识呢?”

盘玉婷轻轻摇着头道:“我也只是在山间采药,有一日偶然见到天邪与伍师祖在仙洞之外交谈,看情形,他们根本就像是道侣而不是师祖与徒孙。想想天邪那般的俊逸,而师祖也是美绝人寰,虽然年岁相去很远,可是他们毕竟都是修道之人,相信那样根本成不了障碍,相反的,只怕更令他们产生神秘感来。”

女人对这些本就敏感之极,那日盘玉婷的确远远地看到百里天邪与伍子梅金童玉女一般地站在仙洞之前谈着什么,她本想以神识散去听听的,可是又怕若伍子梅不高兴,所以只好作罢。本来,伍子梅的仙洞差不多等同于她的闺房,那样的一个地方,百里天邪与她朝夕相对,谁也不会相信没有故事发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