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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待宰羔羊

庆城城东比武场,又迎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武徒比武。

当裁判宣布“武徒战神”昌坚出场,那根变态的巨-棒再次回到神奇的比武场中,引得全场看客欢声雷动,为之疯狂。

“下面进行中级武徒兵械斗!rì堂帮代表,十五岁零六个月的六段武徒昌坚,对斗,月堂帮代表,十三岁零七个月的六段武徒佩玉……”

随着裁判的宣布,看台上人群发出各种嘈杂的声音。

有人欢呼,有人唏嘘。除了纷乱的击掌声,怪叫声,叹息声和倒彩声,还夹杂着一些叫骂声和议论声。

“这子叫佩玉?这么一个娘们的名字?”

“月堂帮找个弱的武徒来送死,太没意思了!”

“子,快滚回去!那是杀人魔王!”

“十三岁的六段武徒,没准还能在十四岁前升为高级武徒……这可是难得的天才啊!”

“这么年轻,太可惜了……”

各种声音之下,月堂帮众人饱受压力。这一次三帮比武,势必使他们名声受损。但是,为了金钱,名声和同情心都可一时搁下。

“堂主,真不用派人盯着?”月堂帮的几位长老,言语闪烁,仍不放心苏异独自一人占到比武场中。

柳掌柜眯着眼看向场中那身躯大相差两三倍的两人,语气有些奇怪地:“几位长老还没看出来吗?这个玉公子估计有些不简单啊!这等场合,却从未表现出怯意……有这等胆sè的少年,老夫还从未见过,真不愧是做过佣兵的武徒……唉,要不是为了本帮大计,老夫也不忍心啊。”

“堂主,这也不能怪我们。当初选人的时候,看他的样子,还以为他十六七岁了,谁知原来是个娃子,要是我们知道他算个天才,早该换个人选了……”一名老者讨好道,语气却无半分惋惜。

“现在只能这样了,希望他能创造神奇。”柳掌柜多少有些无奈。

\\这裁判能准确出他的年龄,不知是同围有武灵在暗中相助,还是他特别拥有与自身功阶不相称的强大灵力?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苏异已觉得庆城这个地方比别的城市多了几分神奇,不由心存敬畏。

到了释放功力验证这一环节,苏异生怕重剑将这活动的地板给压陷下去,执意不肯释出功力。裁判得到rì堂帮堂主的同意,并不坚持——赌场自有规矩,除了武杰的灵力探查,确认功力水平这方面倒易于满足,至少在武斗中一旦释放出功力,就瞒不住众人的眼睛,可谓万无一失。

这一插曲更让月堂帮众人心中不安,如果他们的武斗代表临阵逃脱,他们更没脸面了。

台上的看客们见苏异不配合验证功力,以为是吓尿了,或是将死之前的最后一反抗,一时嘘声四起,同情之心轻易就荡然无存。可以想象到比赛开始时,对于落败者的喊杀之声同样会充满激情,也会十分响亮。

活动地板移开了,亮出了比武场故设神秘的真容。两根铁柱上的人抱着铁柱徐徐滑下,各自据守一根铁柱,冷冷相望。

从看台高处远看去,在那两根漆黑的铁柱下,一边是个高如山岳的大块头,一边是个相对矮如木桩的个子,孰强孰弱,十分明显。

“七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姐姐了?这人只是个普通的武徒,没什么特别的,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关心起来了?”看台外围高处,那名大姐着,手紧握剑柄蹭了蹭,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大姐口中的“七妹”,正是当rì离开苏异独自去寻找师父疗伤的楚月怜。此时的她,一身圣洁白衣,脸sè平静,眼角浮起一番异样的风情,如微醉的美人儿,在这尘嚣之地的映衬中更如玉洁仙子。她盯着比武场中那个在相比之下显得十分弱的影子,只抿嘴一笑,好像只冲着场中人去的,而没听到大姐的问话。这一幕,看痴了在一边同是女儿身的大姐。

“七妹?”大姐奇声提醒。

“哦——大姐放心,那yín——那人倒是命大,没那么容易死。”楚月怜得自信。她转头看到大姐诧异的目光,突地心如鹿撞,目光闪烁间,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红晕,为自己的险些误口添了些许紧张。

“七妹怎地对他这么有信心?”大姐轻笑道,“刚听周围的议论声,那个高大的武徒原是一个吃错了灵药的怪胎,看样子,他的实力应该相当于一个平常的初级武士——要一个中级武徒想和初级武士对抗,不太可能吧?”

“大姐,他要是能活下来……比武的事,你就别告诉长老和师父了,好不好?”楚月怜央求道。

大姐笑骂道:“你害怕惹事了?哼!上次独自溜出去,要不是你的功力有所涨进,看师父怎么收拾你?”

“这么,大姐是应了?”

“那还要看他能不能活下来再。”

“谢谢大姐——”楚月怜尴尬笑道。

大姐心下更觉奇怪,她这个师妹,平rì里都是我行我素,行事刻板,很少关心别人的感受,而今言语之间却对比武场中那个叫苏异的子显得过于关切,或是引以为豪?

“隆——”

一声振奋人心的巨响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杀了他!”看台上下,呼声四起,又亢奋起来。

比武已开始,“变态昌”冷眼看了苏异半分钟,迈步向前走去,引得一片惊呼。等他跨过整个场地,举起那根粗大的巨-棒击打在苏异面前的铁柱上,雄浑的震荡-声在碗形比武场中回旋,听得人人叫爽。一直躲在铁柱后面的苏异面sè紧张,双手抓住肩上的剑柄,只静静地看着那根巨-棒耀武扬威,在众人看来,已是吓得连功力都忘记释出了。

这明显是一次示威,因为变态昌随意就出手,并只冲着铁柱击去。

“这佩玉公子怎么不动用功力?”场边月堂帮中一名长老着急道。

似乎料定胜败已成定局,柳掌柜反而失落起来,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公子是个人才,一定会有办法的。”嘴上这样,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要想创造奇迹,纵然是天才,跨出一个层级的武斗,还有一取胜的可能,但想要在跨出实力相当于两个层级差距的武斗中保全自身,怎么可能?

变态昌先来一棒下马威,造了声势,收了巨-棒,退回场zhōng yāng举臂面向四周接受众人的欢呼。

在他看来,苏异只不过是这个死亡游戏中的一个jīng巧的玩物。他要好好享受这份时光,因为下一次再想找到这样敢来送死的人就不容易了。他常常回想起父亲的教导:“不要急着取胜,要给别人看到你像是胜得很艰难的样子,不然没了看头,下一次你的比赛就没那么热闹,更没人愿意接受你的挑战了。”

父亲的话对他来就是天理,但是每每上场,他总是克制不住要发挥出自己的霸王之力的冲动。他不想听别人叫他“变态”,那些人反复嘲笑他的样貌,他就用实力去赢回他们的欢呼,让他们为那些曾经对他的叫骂声而感到自责。每每如此,他还是无法摆脱变态之名,他搞不懂那些人为什么先是向他抛来恶毒的语言,然后再为他而欢呼,最后回到正常生活中还是嘲笑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总是想不清楚问题出现在哪里。

总之,他恨一切比武场之外的人。只有回到比武场,他才不会因为牛一样的身躯而感到自卑,反而会感到自豪,就连骂声也变成了赞叹声的陪衬;只要站到比武场,他就相信自己原来是一个深受欢迎、且有巨大能量的巨人!

他十分享受比武场的欢呼声,那些声音充满了狂暴的力量,短暂而美好,却成为他生活中最美好的记忆。他的父亲十分愿意为他创造这样的美好,所以他从不责怪父亲惯坏了他的身体——父亲的话一直都是真理。

上一场比赛,变态昌见星堂帮的石墩开始出手之时有两下子,立即激起他的斗志,意外地让武斗早早结束。为了这事,昌不盛在后台还骂了他几句,给他一个要求,下一场,得把月堂帮那个找来送死的人玩上至少一刻钟再弄死,不但要让比武场面更加jīng彩,更要让月堂帮丢尽脸面。

变态昌见苏异站着不动,以为他怕了,心中十分欢喜遇到这样可以慢慢玩的对手,狞笑道:“子!释出功力吧。大爷让你多活一会,一定让你在临死之前多听一些欢呼声。啊——你听,这里的声音多好听!”

苏异仍一动不动地站着,他早就想过,自己所能依仗的唯有手中的重剑,而变态昌那么高大的身躯,他的重剑不好够到他的腰身,想要一击毙命,难度很高。从上一场比赛中他已看出,昌坚刚开始的下手都不会一招致命,这个怪人好像很喜欢玩弄将死之人——如果他所判断的没错的话,他很有机会进行致命的反击。他也早已见识变态昌反应的灵活,知道如果一招不中,他就没有机会了,所以,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子,你生得好文弱……哼哈!别装可怜,也别以为站着不动,大爷就不出手了!”

变态昌一脸yín笑。他再从场zhōng yāng一步步走向铁柱,每踏进一步,都发出一声沉重的脚步声。他双手高高举起巨-棒,随时都会砸落下来。

苏异却如同石雕一般,木然地立在铁柱的后边一米之处,只等待危险步步逼进。

这一幕十分诡异!

全场看客都沉寂了下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睁大眼睛,看着铁柱后那个挺胸伫立的身影。那像是一只面对屠刀、却站着一动不动等待宰割的羔羊,眼力锐利的人可以发现,这只“羔羊”仍然是一脸的无畏,身体没有丝毫发抖的迹象——显然不是一只懦弱的羔羊,而是一个敢于直接面对死亡的勇士!

每一个脚步声都踏入众人的心里,看着那根巨-棒沿着铁柱砸下,那个弱的影子仍是死死地站着……

“yín贼,快闪开啊!”看台上的楚月怜紧捏手心,心中终于急得叫道。

在她的身边,“大姐”一眼不眨地看着那个弱影子,再次发出奇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