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秦夫人笑着说：“哦？为什么要到天净院去啊？是觉得驼水工的活太累了吗？”无泪说：“不是啊，我想学捕灵术。”秦夫人略有惊讶，问：“那为什么不去捕灵学院而要到天净院呢？|无泪说：“可是我现在还不是自由之身呀，只能去先去天净院，这样就有机会接触到捕灵师了。”秦夫听无泪真的想去学捕灵术，于是说：“你倒是想的知道，可是无泪你知不知道，学习捕灵术很苦，而且，要真的学有所成，还得有一定的天赋才行啊。”
无泪听秦夫人并没有直接拒绝他，心里有了希望，于是保证似的大声说：“知道，吃苦我不怕，至于天赋，不学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呢？”秦夫人心里一动，说：“你过来我看看。”无泪看着秦夫人热情的眼睛，莫名期盼又有点紧张，站在原地没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秦夫人像是解释似的说：“你过来，我看看你的条件，看适不适合学捕灵术。”无泪赶紧走过去，秦夫人手按在无泪的肩膀上，说：“我先看看你的身体条件如何。”——其实，无泪的身体条件如何，秦夫人是很清楚的，因为在百花房给无泪疗伤的时候，她就知道，无泪的身体有着异于常人的地方，经过训练，几乎有机会去做力士——但是，她现在故意装作不清楚，实际是想制造机会，她可以接触无泪的身体。秦夫人最近突然觉得她不受自己控制了，多少年来她都努力的清心寡欲，控制自己。但自从见到无泪后，她就莫名其妙的想时刻见到他，甚至想到了肌肤之亲，一想到这些，她就感觉自己的脸一阵阵发烫。她实在找不到理由，去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普通的驼水工有这样的感觉。
秦夫人的手手在无泪的肩膀，背一直往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恩……好……啊啊……不错……”无泪很快便感觉到那只摸自己的手，似乎在有意无意的揉捏自己的身体，他舒服的不想动也不敢动，只是感觉脸有点热。慢慢的，秦夫人的手游弋到无泪的大腿，竟然突然从腿缝里插过，来回在大腿内侧揉按，修长的指尖偶尔掠过他撑起的**。无泪接感觉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小弟弟越发雄姿英发，翘起来了。无泪尴尬的抬起头来，努力是自己分散一下注意力，说：“秦……请夫人，你看我……”秦夫人从兴奋中回过神来，重新坐好，说：“嗯，还不错。”两个人都有点尴尬，他们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都装作不知道。与其说他们在讨论问题，不如说是借着说话冲淡一下尴尬的气氛。
无泪说：“那我可以去天净院吗，干什么工作都成。”秦夫人想跟无泪有更加亲密的关系，心里当然有意帮这个忙，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她可不能让人看出他对无泪是有偏心的，所以，她要尽量让这件事情显得像公事公办一样，于是她说：“照说呢这事要通过阿古才对。”无泪一听她提到阿古，心马上悬起来以为又没希望了——秦夫人又说：“不过你的表现好，后面有机会了，我会想办法的，只是现在你不要太着急。”无泪怎么能不着急呢？他想再确认一下，问：“这么说，你会帮我去天净院了。”秦人听无泪没称呼自己‘秦夫人’而是说‘你’，心里一暖，随即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快乐的甜笑，说：“嗯，你去等着信吧，会偶机会
的。”
无泪本以为还得再过段时间，不料这个机会却来得这么快，甚至有点突然。
第二天，秦夫人陪老板娘在仓库按例检查，她俩坐下喝茶聊天，库管站在一边拿着账本，大声的报账。无泪和几个杂工一起，在不远处拿着抹布擦仓库门窗，大家在老板娘跟前都想好好表现一下，一个个干的满头大汗。库管更加精神，站得笔直，格外卖力大声报账，无泪干着活也听得一清二楚：
四月份，新订工服200套，每套2金币，共400金币，被褥床单150套，每套10金币，共1500金币，大米3000斤，共1600金币，猪肉600斤，共4200金币……四月份支出合计十二万八千两百金币。
五月份，购进新驮水桶150个，每个2金币，共300金币，卫生用具20套，每套4金币，共80金币，炊具15套，每套12金币，共180金币，桌凳…….五月份的支出合计九万六千四百金币。
六月份，……六月份的支出合计……
本季度三个月支出总计为三十六万八千五百金币。
旁边对账的师傅听他报完账，皱着眉头小声说：“不对呀，我这里的总数是三十六万八千三百二十金币，比你刚才的账里整整多了180金币呀。”
老板娘耳朵尖，一听钱多算了，马上脸就沉下来。库管偷眼看了老板娘一眼，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赶紧重新核账，老板娘阴着脸，两人心里紧张，算的更慢了，半天查不出哪里出了错。老板娘脸色越发不耐烦，眼看就要发火。两个人急得眼泪就快出来了，无泪一旁看他们两个吓的可怜，就大着胆子说：“五月份的支出合计应该是九万六千二百二十金币，你多算了180金币，可能你把那15套炊具的180金币算重了。”
两人一听赶紧查了一下，果然如无泪所说。两人补平了账，长舒一口气，对无泪的帮助简直要感激涕零了。老板娘听账目对准了，脸色这才稍有缓和，指着两人的鼻子大骂道：“两个废物，灵铺的米饭白养活了你们！这么一点账目都算不对，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今天我先给你们两记着，这个月的工资每人扣两个金币，知道吗？”两人连忙应声道：“知道知道，这是灵铺的规矩，该扣。”老板娘嗯了一声，仿佛还不解气似的说：“下不为例，以后再出现这样的差错，我先敲碎你们两个的猪脑袋，现在给我下去！”两人连声应诺，满头大汗的退了下去。
（二）
老板娘又骂一通，这才回过头，打量了一下无泪，心想，这个手拿抹布的年轻人脑袋瓜转的挺快，是个会计的料。秦夫人看老板娘神情，心里一转就有了主意，对她说说：“老板娘，这个年轻人叫无泪，刚来我们4号灵铺几个月，是个驮水工，表现一直挺好的。”说着用眼看看无泪，无泪心里明白，眼前正是一个自己的机会。于是赶紧上前说：“老板娘好。”老板娘点点头，说：“你这个小伙子很能算嘛，我看就是把这个院里的全部账房的加起来，也不一定能算过你吧。”秦夫人一旁笑着说：“谁说不是呢，虽然他只是个驼水工，但脑袋瓜挺好用的，我早就发现他是个人才，一直没机会跟您说。”老板娘点点头，说：“恩，好好干小伙子，以后有机会了，跟账房师傅学学去，别让聪明浪费了。”
这时秦夫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老板娘，我也是刚刚想起，前两天我还听天净院那边说缺个管账的人呢。”老板娘说：“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会事。这样吧小伙子，下来跟你们的头交接一下，去天净院去。”无泪一听天净院三个字，心中狂喜，机会来的太突然，让他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秦夫心里着急，提醒他说：“傻呀？还不谢过老板娘。”无泪连忙说；“谢谢老板娘。”老板娘说：“好好干，年轻人，这么聪明，将来准有出息的，争取做我们灵铺的大财务。”
都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无泪的这次意外收获证明了这点。人的一生都需要机会，也会碰到很多机会，人生要紧处，最可惜的不是我们找不到机会，而是当苦等的机会突然降临的时候，我们却没有准备好。
对于无泪突然调到天净院当会计的消息，阿古班长感到很意外，很窝火，他认为这个小驼水工肯定是走了狗屎运，但他还是送上了自己酸溜溜的祝福。阿古一改对无泪的横眉冷对，笑嘻嘻的扶着无泪的肩膀说：“你这小子，我早就看出你是个人才了，以后发达了，别忘了你的老班长啊。”无泪突然感觉无泪的这动作很熟悉，他冷笑着说：“还要感谢阿古班长这几个月对我的特别关照哩。”阿古尴尬的笑笑，闪人。
无泪如愿以偿进了天净院，不仅工作比以前轻松许多，工钱也加了两个金币。有了一点空闲时间，无泪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他试着去接近那些神秘的捕灵师，但事情并没有无泪想的那么容易，那些捕灵师视无泪这个小会计为空气，连话也不跟他多说几句，这让无泪很郁闷。
而且，天净院的规矩很多很严，干什么都得申请，都得报告，未经允许的事一概不能做，就差上厕所没写申请了。一旦发现有人违规，轻则受罚，重则鞭刑，甚至赶出天净院。是以无泪在天净院里是处处小心时时留意。他很少主动找人聊天，更不可能找个朋友吃个饭打个麻将了。不过最让无泪痛苦的是，他很少有机会接触那些捕灵师，就在无泪心情沮丧无可奈何的时候，突然有一天——
无泪实在无聊，一个人坐在亭廊里想心事，一抬头，又看到了灵铺里无处不在的捕灵师的画像。无泪心里一动，想起跟小艾在议事房里见到的那个叫华发的捕灵师，当时无泪明明感觉到画像里的捕灵师对他笑了一下，现在他想确认一下。无泪顺着画像依次寻找，在最上面的一行里果然找到了那个叫做华发的捕灵师，还是满头白发，满脸带笑。无泪仔细的端详半天，没发现什么异常。无泪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的圣母玛利亚，快快显灵吧，让我成为一名捕灵师，让我赚钱赶快回家吧。”这是，无泪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发烫，紧接着便慢慢发出红色的光晕。对于自己的身体会发出光晕，无泪早已习惯。而一旦身体出现光晕，那周围一定会有奇异是情况出现，而且这次光晕的颜色跟以往不同，由蓝色改成了红色，并且越来越强烈。一阵奇怪的响声过后，光晕突然消失，无泪吃惊的向四处看，突然——
“咔咔”有人咳嗽了一声，咳嗽声近在耳边，无泪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咔咔”，又是两声咳嗽，无泪仔细一听，确定声音就在自己背后，他猛的转身，还是没有人影。无泪不禁愕然，他后退几步靠着柱子，上下四周看，这时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背人拍了一下，无泪吓了一跳，转头看，还是没有人。无泪大着胆子问：“谁呀？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呀，怕什么呀？”话音刚落，无泪就感觉眼前白光一闪，慢慢的这团白光聚成一个人的形状，像人，但全身又是透明的，如同鬼魂的影子。
“这——这，嗯”，无泪又惊又喜又怕，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话。
“咳！装神弄鬼，敢说我老人家装神弄鬼，真是没大没小。”影子说。无泪被影子的话吓的倒退两步，说：“你谁呀？”影子说：“连我老人家都不认识了，你看——”无泪顺着影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挂像上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无泪心里一惊：难道眼前这个透明的影子竟然是捕灵师华发？无泪一时缓不过来，说：“你就是……就是……”无泪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影子似乎知道无泪要说什么，点点头，无泪闻到一股酒味，看来这个大名鼎鼎的捕灵师还喜欢喝两口。
“无泪”，华发又叫了他一声，他摇摇晃晃，一副刚喝过酒的样子，说：“年轻人，是不是觉得这很奇妙？你想说，这样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对不对？”无泪连连点头，问：“那么，请问——您是人是鬼啊？”影子哈哈一笑，突然原地转了一圈，身体不再是透明，正是一个活生生的老头，眉眼慈祥，须发全白——说：“我当然不是人了。”——无泪紧张的后退一步，他又笑起来，说：“当然也不是鬼了，就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