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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次落红

这一顿饭,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吃得十分安静。

陈冠也没有去问女子疗伤的道诀手势,二十年来,他对修成道术之心并非一心奢望,明白不过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不过他知道女子的伤势十分危急,因此吃完饭就上山采药去,希望能够遇上一些上好的首乌灵芝等药材,哪知毫无收获,直到晚上,他只有回到观中来,依旧见女子在坐着聚气。

女子一见陈冠回来,忙是睁眼,见陈冠身后没有任何人,只是他一人回来,不由是松了一口气。

陈冠看在眼里,又用手比划着问她,是否不愿意让别人认识她?

女子点点头,再是闭眼聚气了。

连着七八天,陈冠上山采药,然而一点上好药材都没有找到,他每天回观做饭都对女子有内疚之心,不过惊讶的是女子的脸上气色越来越好了。

在第十天早上,女子突然主动伸出左手,意思是让陈冠把脉,陈冠疑惑中,仔细再为女子把脉,只觉女子寸关尺三部有脉,脉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这是健康脉动之象,胸前气血活络,与先前女子受伤三阴脉俱堵完全不一样了。

“好厉害!不用吃药,竟然是差不多痊愈了,难道是她聚气在疗伤?修道有这等神效的吧!原来是世上真的有修道窍门,老道士木有骗我,虽然我没有找到法门所在,但并不代表没有。”陈冠心中也是为她高兴,然而他也明白,女子的打坐聚气手势旁人是学不会的,必有修持心法相辅,外行强行去学的话只能形似,不能神成。

况且陈冠心性颇为要强,怎么会去偷学别人的手势道诀?

他心中疑惑的是,这坠鹤而落的女子当真神秘,到底什么来头呢?

接下来的十几天,女子继续捏道诀聚气,伤势差不多痊愈了,她几乎不出观门,只抚摩着那只巨大的翅羽朝着窗户外的天空望去,眼带期待。

陈冠知道,她在等待那头巨大的丹顶鹤接她。

“她只是匆匆过客,巨鹤一来她就要离开,与我不过短暂之缘。”陈冠心中微微有失落,却丝毫没表现出来。

天气早已经转为正常,不再有暴雨倾盆,巨大的丹顶鹤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女子十数日等待无果,似乎慢慢收拾了心情,也并没有焦急的神色在脸上,一切藏在心中。

那女子内伤全愈之后,依旧是从不出古观门口,然而她手脚十分勤快,将一间正殿,两间侧殿与屋檐下做饭的走廊打扫得干干净净,连正殿中供奉的那尊道士法象也擦得一尘不染,茅厕也用水冲得一点臭味都没。

“至少对羽客祖师神像是好的!”陈冠看在眼中,难得的笑了笑。

她下厨做的饭菜比陈冠做的可口十倍,饶是白米青菜豆腐,经过她一下厨,顿时色香味齐全。

“你做的饭菜真好吃!”陈冠一边吃,一边赞道:“可惜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问了也是徒劳,明知女子不可能回复他。

陈冠将老道士的房间收拾一下,自己搬了过去,示意女子住在自己房里,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陈冠明白这点,不想让女子对自己有任何警惕。

女子为陈冠收拾道家典籍的时候,各种道经看都没有看一眼,有好几本书都首尾反着放了,果然看起来不认识字,陈冠也无法在地上划字与她沟通交流。

不过陈冠知道女子绝不是聋子,因为很多次自己刚刚回观,女子就听见自己脚步声,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这一天早上,陈冠起床后突然听见女子的轻声*声,忙过去隔壁女子床边,女子脸色微微苍白,额头上冒汗,在床上微微左右晃动着,看似有点痛苦。

陈冠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虽然自己已经二十岁成年,大了女子好几岁,看似自己人高马大,但女子是修道中人,体质应该说远远胜过自己,连那样的三脉俱损的重伤都能够自行疗伤痊愈,一般的小病小痛早已经不该沾染上!

“姑娘,你……你怎么了?”陈冠忙问她。

女子强自起身,脸色却突然绯红。

她自行起身去走廊上,烧了一大锅水,陈冠想着她早上起来就要洗澡么?昨晚不是洗过了么?然而却还是忙倒在女子房间的洗澡大木桶内。

女子有轻微腹痛、腰酸,洗澡后,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连带贴身衣裤换下,陈冠去倒水时候,发现热水变红,微微有腥气。

他虽然不懂男女之事,但瞬间明白过来:“哦,这是她的月信初潮来了!”

陈冠并非出家道士,并不忌荤腥,忙是上山打了一只肥大的野鸡回来,剖开之后扔掉内脏用开水烫毛炖了半锅野鸡汤给女子端进去。

女子点点头,面带羞涩,却还是接着喝了两碗鸡汤。

一连三四日,女子换下的贴身内衣裤上有少许血样,日渐日少,终于干干净净没了。

后面日子,女子依旧不说话,似乎慢慢听得懂一点点陈冠的话,不变的是日日十分勤快,在修练道法之余,将一个破落的古观操持得十分肃然,陈冠干脆又彻底上了观顶,将破损的瓦片补好,用明纸将窗户糊好,更加温暖。

陈冠十分享受与女子在古观相对的日子,每次采完草药远远就能看见古观中炊烟升起,在他心中,突然才是有了一种叫做家与安宁的感觉。

又过了十几日,于是陈冠再去镇上时,买了不少白色软布给女子备用,在回观路上,竟罕见的遇见了不少道士,和尚在匆匆的赶路。

这些道士和尚今日不避俗世,直接穿着道袍僧衣出行,有的背上还插着长剑,手中仗着戒棍,他们虽然不是已经渡过雷劫的高手,不能凌空提行,但每一步都是一两米的大踏步前走,有如蹦蹦跳跳,显然有大事发生。

“这方圆数十里,以前都是很罕见道士和尚的,现在怎么了?”陈冠疑惑中,又听见李镇北在王家茶摊与手下三人,七八个镇民侃大山:“县政府发出通告了,你们若是捡到什么文物之类的,政府重重有赏!赏的是现大洋一百!”

人群发出阵阵羡慕,北洋政府混乱不堪,但官方与民市上金子、银子、与大洋从来都是最吃香的,哪儿都能通用,而一百大洋足够在镇上买上四五间青砖大瓦房,若拿来娶亲,镇上的富裕人家也愿意嫁出女儿!

有人问道:“李连长,怎么回事?”

李镇北神色一振,笑道:“你们还记得差不多一个半月前不是连下了好久的大雨吗?听闻那些下大雨的日子,正是小日本忍者在北边两百里外馆陶山上被困住时!该死的忍者,居然从关东逃窜到了馆陶山!”

陈冠心中一激,知道馆陶山不过就在北边百里外,又想起观中神秘女子,忙细心听李镇北讲来。

原来那帮日本忍者果真在九顶铁刹山上偷了什么重要东西,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带回日本时,就在关东被赶来的修道中人堵住了!

“日本忍者有七、八个,个个都神出鬼没的,尤其带头的两个,一男一女,都是渡过雷劫的高手,可以一纵身十几丈,一柄长刀砍出就是一片旋风!关东的军队也没有办法堵住他们,开枪又不敢开。但是这次我们国内高手出山的乃是北京白云观观主守月真人与九华山的铁黑大师,他们带着道佛两宗修行中二十几人在关东一个追击忍者,一个堵住忍者抄路回日本的道路!明里暗里交手之后,忍者自知不敌,就往关内逃窜,一直过了北京,几番恶战之后,他们全部藏在馆陶山上。”李镇北侃侃而谈。

陈冠一边听李镇北说话,一边点头暗道:“这就是了,老道士曾经说过,守月真人是道宗北全真的玄门第一高手,不比南边正一道的天师道力差,道门有‘风雨星月’四大无冕宗师,俱是厉害。而九华山乃是佛宗名山,高手不少,‘金五台、银普陀、铜峨眉、铁九华’齐名天下,这铁黒大师想必是佛宗高手‘铁九华’,他们都是经过雷劫的玄门高手了!”

李镇北告诉众人,守月真人与铁黑大师一心带着佛道两宗追击忍者,要讨回失窃之物,与忍者交了好几次手,最后终于在馆陶山上困住了全部忍者,再次比武好几天好几场,昏天黑地,风雨助威,打得忍者不敢再战!

但忍者拒不交出偷窃之物,正当守月真人与铁黑大师要大开杀戒之时,北洋政府急匆匆派出了专案团队,还有一个人日本忍者与日本军队的专机飞到馆陶山和解。

政府出面,守月真人与铁九华虽然不怕,却也得给几分面子,况且说也奇怪,这批忍者与传闻中臭名昭著的那些忍者好似做派不一样,以前好几次忍者出手都杀了好多中国修道中人,而这一次带头两个渡过雷劫的忍者并没有对除了守月真人、铁九华之外的人下过杀手。最终结果是忍者们束手一一被守月真人以灵气检验全身,他们身上空空无一,完全没有任何藏匿的东西!

“东西不在,只能放他们走吧!”守月叹息,只能与铁九华眼睁睁看着忍者们上了专机,离开馆陶山飞北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