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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碎了

就要死掉了呢,下十八层地狱。

我要死了,我要被杀了。

魔王圣亚白都没能够做到的事情,暴怒的君主都不能够做到的事情,沐朝久现在就要完成了。

沐朝久蹲在地上,心想,要不然就这么死去算了。

面前的墙壁,其实挺好看的。

或许吧,多年后如果沐朝久和现在的自己相遇,也许会有这么一段对话。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那个人的?”

“我不知道。大概是我在路上看到一棵奇怪的树,我的第一反应竟是告诉她,让她瞧瞧,那转身的一瞬间,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应该是什么呢?”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也许是酥酥麻麻,沉浸在幸福之中,就像是把棒棒糖放在屁股里面,糖化成了水,憋不住,想要喷出来,但是又要憋住,不让那个人发现。而你,为什么觉得大事不好了呢?”

“我觉得,我配不上她,我喜欢她就是一个错误。”

“等等,你的意思是,喜欢上一个人是个错误?”

“没错,对我来说,是个荒唐的错误。因为我不配喜欢上任何人。”

“所以最后你选择死亡。”

“没错,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死亡。”

“真是懦夫,你屁股里的糖,还没有让她尝一尝,怎么就可以死去了呢?”

“对哦,真是个懦夫。”

……

杜鹃花酒店中,贵族和魔族的战斗还是没能继续打下去,沐朝久应该庆幸,他成功避开了这个血腥的局面。虽然是被逼无奈的,而且有些突然。

那些贵族们开始四处逃窜了,因为多沙伽蛇族已经开始大开杀戒。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屠杀。

两只圆柱体形状的多沙伽亲卫分别撞向青裹尸老妪的两只手臂,由于它们出现无声无息,哪怕是青裹尸老妪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招架下来。

老婆子被蛇尾人撞击到天空,口中吐出的血沫溅射到多沙伽亲卫的身体上,黑色的鳞片表面出现了液态的流动血迹。杜鹃花酒店的窗户破开了一个,又是一只蛇尾人冒了出来,将一个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年轻男女给吞了下去。

这次谁也没能阻止,一切已经成了定局。骑士队队长罗天龙刚刚杀死胡清风,他冷眼看待舞池中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高阶级的强者的身体素质一般都很好,耳朵很灵敏,一些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罗天龙的耳朵。

听,咔嚓咔嚓的声音,小小的,很细微,如果不是有人在巨大蟒蛇的肚子里吃饼干,那就是刚刚被吞下的人类骨头被碾碎的声音。

怎么会有人在蛇族的肚子里吃饼干呢?除非是脑子坏了,否则不会这么认为的。

所以,一定是有人的骨头在蟒蛇的肚子里头被搅碎了。

杜鹃花酒店一楼已经被蛇尾人包围了,酒店的所有窗口都陆续破裂,每个窗口都有一只两只多沙伽亲卫从里面钻出。它们在巨大蟒蛇口中雷电织成的电网前晃悠,电网外面有活生生的群蛇,它们透过电网的缝隙欣赏食物,吐着信子。

每个活生生的人类,都是它们眼里会行走的食物。

……

“我决定了!”沐朝久像是在懊恼,是有节奏的懊恼,摇头晃脑地跟随着自己心中哼着的曲儿,自在游荡地摇晃的身子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

“你决定什么了?”木偶问他。

“我决定了,我要打破这面墙壁,我要成为破壁人!”沐朝久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他指着面前的墙壁,大声地说。“我要打破这面墙壁!”

“哦。”木偶敷衍地回答。原本以为沐朝久在这种绝境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行为举止,或者是留下什么波澜壮阔的惊世名言。

沐朝久显然对木偶的回答很不满意:“这是我苦思冥想以后所得到的结论,并不是空口胡说,张口就来的。请你尊重我苦思冥所得到的劳动结果。在这个和平的世界上,每个人的劳动都应该是值得尊敬的,都是平等的。职业是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的,在这个和平民主的时代,我要正视你,你也要正视我。你不能因为出生的贫富贵贱,而给予他人所不应该承担的那种鄙视的眼神。懂吗?”

木偶说:“你确定你不是在胡说八道,你确定你不是在张口就来?你确定你不是用急促的语速和长篇大论的大道理,来掩盖你空虚内心的不自信与自知之明?戏说不是胡说,好吧,我问你,你才在这里呆了一会儿,你怎么可以说你是苦思冥想了呢?”

沐朝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思考的时间不能够决定思考的深度。每个人的大脑都其实只开发了大概百分之五,而我思考的时间确实和大脑皮层的开发程度有关,就是说,我的大脑是百分之百开发了,所以你们花费二十倍的时间来思考,也只能和我花一样单位的时间来思考得到的那个结果是一样的。可是我却并不只是单单开发到百分之百这种程度,我在百分之百的情况下,还能善于利用于我脑内的那种计算量。这使我的效率能够达到翻倍的提升。所以我思考一秒钟,就已经注定比你们思考十年还要有用。这就是佛那修成正果的因果原因。修炼一年比他人转世千百年,还要更来得更深刻的经验,只有被天选中的人,才能够有这种天赋。”

“但是在正常情况下,思考的时间,往往却可以代表着思考的深度。”木偶说,“那我我问问你,你打算怎么脱离如今的处境?”

“把雾气驱散,把墙壁打烂,把木偶杀死,爽快似神仙,乐哉一瞬间!”沐朝久说道。

“请你看看你脚下自己释放的那个烈火法阵,它的火焰是如此的盛大光明,但却只能把雾气祛除在一定范围之内,甚至不能照清楚远处的的事物。那你呢,你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什么能耐,有什么能耐能够这样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我就不说打破墙壁或者是杀死我了……你真有那种本事吗?”木偶问。

“我是好人,好人会长命百岁的。”

“你不可能是好人,即便是弄死了一只蚂蚁,杀死了一只老鼠,看到老奶奶摔倒在地上不去搀扶,哪怕是再怎么微小的罪孽,一旦是触犯了,那么怎么能够继续说自己是好人呢?”

“庸俗,愚昧,无知,垃圾……算了,我也不求你相信我,但是我真的是一个好人。”沐朝久打断了木偶的罪恶理论的思路。

“杀人凶手怎么会说自己是罪犯呢!”木偶说。

“我只是想要杀死你而已,拆掉一个木偶,拆掉一个玩具,算不上是杀人犯。”沐朝久说。

“那你……不就是亡命之徒吗!”木偶说,“明知道是送死的事情,还是依旧执着,你如果不算是把自己逼上死路的杀人犯,那你就是一名亡命之徒。”

木偶看了一眼墙壁,说:“阴间地狱里面关押的犯人中,可不缺乏罪大恶极、杀人放火之人,我想,再多那么你一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沐朝久看着木偶的眼睛,明白了他的想法。

“那么你呢?”

“我背叛了神啊,我难道还不该在这里吗?我难道没有资格在这里吗?谁敢说我没资格?”

对于木偶痴狂的行为,沐朝久没有笑,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会理解你的,因为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做什么事的时候一般都是随着心情的,现在,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若是不这样做,我将来一定会后悔。”

沐朝久点点头,木偶摇摇头。

他们相视而笑,双方同时拔剑。他们遵循沿袭多年的文化,用各自剑法流派的礼仪,向对手致敬。

木偶的脸是从雾气中凝聚出来的,挥动的时候带着灰色的水雾。

沐朝久掏出的是像是光芒凝聚在一起的剑。

曙光!

“圣剑?”木偶问。

“如果是圣剑,那么我就不会还在这里和你聊天了。”沐朝久说,“请让我如愿吧,否则就只能失礼了!”

木偶说:“失礼了。”

一个人与一个陌生人从相遇开始,应该会走相差无几的交友程序:打招呼,相互认识,聊聊家常,加深感情,互相道别。

但是谁知道,木偶和沐朝久第一次见面,就刀剑相向。

沐朝久用出了古代剑法中的直剑穿云击,模仿出攻城车要一飞冲天的气势,一往无前。剑意的产生,就是要想象自己变成了剑,人剑合一,而剑有变成了撞城木,这一击是从古代撞城木那一击必杀气势而来的灵感。

沐朝久运足了丹田的气息,把力气灌进战斗时的五体:一身居中,二手二足。他的剑法讲究前后左右的有防有击,有立有踢,一旦身体与手脚有一部分不协调,那么他的直剑穿云击的架势就会崩掉。

他的气势很足,他时间很多,但是他继续和木偶在这里消耗时间,不知道外面世界会发生什么。

沐朝久必须速战速决,哪怕眼前的对手看似无法逾越的山峦,他也要倾尽全力跳过去。

更何况,对手不过是和烈焰的红宝石所能持平的存在,不算是太过于强大。沐朝久不需要跳过山峦。

没错,他不需要击败山峦,他只要出现在山峦的后面就好了。

给木偶一个背刺,倒地后接上一个重攻击。

到了那个时候,木偶应该就会变成了一片片碎屑吧!但是沐朝久却不想杀死木偶,这从他的攻击动作就可以看出来,沐朝久用了无法回头的攻击,一旦木偶接下他的剑击,那么沐朝久会放弃手中的曙光,从木偶头上跳过去。

木偶用剑在身前画了一个圈,空气凝聚成液态,一个和雾气一样的灰色的水泡把沐朝久包了起来。嘴里的空气在液态的空气中浮了起来,沐朝久像一只鱼,在不停地吐泡泡。

就好像是有着碾压的力量,木偶很高兴,他仅仅是一招就将沐朝久击败。

“你好弱啊,现在还敢说自己刚才不是在胡说八道了吗?”木偶问。

窒息而来的无力感,或许是因为被击溃而来的无力感。一个人如果变得弱小,那么他能够做什么呢?

在安静的世界里,做出什么动作都无能为力,这种时候也许只有思考是最轻松的选择。

短暂的时间内,也许只有一刻,也许只有一瞬,沐朝久的脑海里闪出无数的念头。也许因为是在水泡里,水的世界里很安静,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浮力卸掉了身上的力量,无力无力……

沐朝久甚至连自救都做不到,又何谈去做什么呢?

必须要变得强大吗?

沐朝久用力地挥手,他想要触碰水泡的边缘,外面就是空气,空气里有属于他的自由。距离自由只有一寸的距离,他的手指就要摸到气泡的外面了。曙光已经掉在地上,他不断告诉自己,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成功。

可是,可是!无论沐朝久伸手伸得多长,无论他在水泡里如何游动,如何挣扎,他每向前一寸,周围的水泡也跟着他的身体前进一寸。

完全使不上力气,刚性的力量碰到柔性的力量,就像跳楼的寻死者摔在草地上,手脚都断了,但是命还憋屈地在着,有一种想死都死不了的烦躁感。

冰!

木偶画圈的剑还没有放下,他认为事情已经解决决斗已经结束而想要放松地舒出的那一口气还没有提到嘴边,他看到眼前的水泡破裂成一片片冰花。

水泡凝结成了冰块,炸裂,沐朝久从炸裂开来的冰块中走了出来。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继续吧。”沐朝久弯腰捡起了曙光。

“我收回刚才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我最终还是要打败你。”木偶说,“现在想想,胜利感言先说和后说,都差不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