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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诱惑

苏灿声音透着紧张,又一次问道:“怎么会呢?没听说她的案子结了啊!怎么就死了呢?”

“前两天被拉出去秘密处决了!尸体扔到汉江里了,衙役们都这么说的。还能有假,听说她得罪了大官被人秘密……”那人用手做了抹脖子的姿势。

“怎么会这样呢?不会的?“苏灿脸上苍白,语无伦次。心脏因紧张跳的也异常的快速。顺着栅栏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无双心中十分的感动。苏灿这人虽然偷东西、跳大神、品质不太好。但还懂得知恩图报,不惜以身犯险,千方百计的来大牢中看自己。对于他这种行为,无双心中感到莫大的安慰。

可是面临着这种情况,自己也不能告诉他真实的身份。只希望他不要真的认为自己死了。

忽然想起,牢头的那番话好像在暗示着什么?无双眉头紧锁心中思量着什么?

发放判文的第二天,白水崖忽然变得狂躁不已,嗷嗷乱叫。像个困兽般的在牢房中行走。

可能频临死亡越来越近,心中的恐惧越大。所以变得如此狂躁不安。

牢房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旦判文下来,该罪犯为死刑,而且不久就要执行。牢头和衙役都不在为难此犯人。

特别是像这种江洋大盗的、还有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更不会搭理他们。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随着人最后的一口气咽下,一切的恩怨都了解了。何必还要为难他们呢?死后若变成厉鬼前来索命怎么办?

所以,即使白水崖可劲的折腾,牢头也没有为难他。而是每天派一个犯人,给他端便盆,送饭、送水。凡是他提出来的要求尽量的满足他。

每次,犯人们被派去的时候都苦着一张脸。任谁看到对方一头乱蓬蓬的白发,一身的血衣双目赤红表情狰狞,好像濒临死亡的困兽,随时的准备去要别人一口,都会怕的要命。

而起这位爷脾气暴躁、易怒,稍有不顺,抬脚就踹。曾有犯人因为倒水不及时,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起不来了。

不管对方式多么凶悍的犯人,只要看到白水崖一眼,就要惊恐的睁大眼睛。惶然躲开。

如果白水崖是先是背对着他们,然后在转过身去,那情景就更可笑,他们会狂叫的跳起来,像脚踩到弹簧上似的。

有此可见,白水崖这个海匪此时的形象是多么的可怕。

不久,牢房里的犯人送给了他一个绰号——白发厉鬼。

而无双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到某个新犯人最先看到白水崖的情景。那滑稽的场面可让她毫无顾忌的笑上一阵子。却引来白水崖一次次的侧目。

终于,有一天牢头将无双放了出来,告诉她今天你侍候这位白大爷。

无双顿时哀号起来,

“他是死刑,我也是死刑。姑奶奶我还没有让别的犯人侍候我呢。我凭什么去侍候他啊。”

牢头的回答更让无双无语。

“因为白水崖白大爷指命让你去。作为了要死的犯人的要求,应尽量的去满足。

而且,其他的犯人宁可挨打也不来侍候他。所以你尽管是死刑犯人,但也别无选择。”

无双闻言一撇嘴,轻蔑的一笑。

“让那帮胆小如鼠的男人看姑奶奶我的!

说罢,走出了自己的牢房,转而进了白水崖的牢房。

也不理会白水崖看到自己后不逊的眼神。径直的走到一角将装着三个红薯的破瓷碗和一碗白米粥,放到对方的脚下。

白水崖因琵琶骨的锁链栓子窗子旁边铁环上,所以活动范围就在一米五以内。他坐在草堆上,瞅了瞅旁边角落处放着的便桶。

“先把它倒了,我才能吃饭!”

无双斜睨了那便桶一眼,走了过去,一抬脚啪的一声将便桶踹翻在地。便桶里的污秽之物淌了一地,有的都淌到了白水崖坐的稻草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的味道。

无双一皱眉头,挑衅的看了对方一眼。

“倒完了!那些吃食想倒吗?我可以一并帮忙的。”

白水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了。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脑门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那双鹰眼里射出的凌厉之色简直和金毛鹰有的一拼。语气更是阴森狠毒。

“小丫头,你找死!”话到,他飞起的那只脚也到了,直踢无双的肚子。

无双一闪身,躲过他致命的一脚,看着脚下的便桶,无双狡诈的一笑,对着那便桶就是一脚,目标就是锁住对方琵琶骨的那条锁链。

白水崖看着便桶飞到了上方,还以以为这小妮子吓得没有踢准呢。可就在下一刻,他体会到了这小妮子的阴险。

在那便桶很是配合的撞到了悬挂的链子上后,那链子牵连了着白水崖的琵琶骨,他顿时疼的额头上冒了冷汗。

最有意思的是,便桶里还有些尿液不偏不倚的全倒在了白水崖的身上。

无双也没有报复的这么彻底,看着对方的头上、脸上还有白袍上的尿液,在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本以为对方会大发雷霆,却没有想到,白水崖涨成猪肝色的脸渐渐的缓和,而且墨黑的眼眸还以一眼不眨的痴痴的望着自己。

旁边的许多的犯人看到这边的情景都倒吸了一口气,认为这白发厉鬼要替这绿衣女子提前执行死刑了。可是等了半天,白发厉鬼也没有发怒。

不但中犯人有些蒙了,连无双都蒙了。正常人被泼了一身的尿,哪有不生气的?

但看向对方望着自己的痴痴的眼神,无双立刻明白了。是脸上面具起作用了。白水崖看着自己一定想起以前的妻子。

“你走吧!”白水崖收回了目光,冷冷的说道。而后整了整衣服、头发、还有脸上的尿液。捡了一块干爽的地方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好像木雕泥塑一般。

对方的宽宏、大度反倒另无双有些不好意思。她赶忙的隔着栅栏从自己的牢房拿过一块干净的用于擦脸的白布小心的递了过去。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十分尴尬的样子。

“真不好意思!你说你不那样!我也不会这样的,你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你说,你是死刑犯,我也是死刑犯。你是下月十八执行,我是下月二十执行,中间就差两天。你若是心肠好在那边多等我两天,黄泉路上咱们还能做个伴呢!何必互相为难呢?“

对方没有接过无双手中的白布,只是听了她的话斜睨了她一眼。

无双索性靠着栅栏蹲了下来,继续道:“更何况你还认识我姐姐,说明我们还是挺有缘的。

对方的鹰眼已经闪动着一丝怒火,无双仍然不知死活八卦兮兮的说道:“你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朋友、结拜的异性兄妹、还是——夫妻?”

话音刚落地,白水崖将长发一甩,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

无双装作害怕的一缩身子。故作讨好的道:“别生气!别生气!我滚、我滚、我现在就滚。”

一边说一边退到牢门口,冲着外面大声的喊道:“牢头,开门、开门,白大爷不用我侍候了,他让我滚!快打开牢门!”

呆着另一侧牢房的苏灿看着潇洒走出来的无双,喃喃的说道:“这样也可以啊!”

三更天左右,牢房中的犯人早已沉沉睡去,有的还打起了呼噜声,这些犯人早已适应了牢房中的恶劣环境,睡得无比的香甜。看管犯人的几个衙役和牢头,也在临时搭的简易床上睡着了,

蜷缩在稻草堆里的无双于夜幕中猛的睁开了眼睛,她小心的做直了身子,左右环顾了一下。隔壁的牢房铁锅中燃烧的火苗越来越暗了,只有零星的小几个火苗不时的跳跃一下。

白水崖因白天便桶撒了的缘故正躺在靠近自己牢房一侧的栅栏边上。

无双小心的挪过身子,侧身躺下。用手隔着栅栏轻轻的碰了碰白水崖的后背,声音压的很低。

“喂!你睡着了吗?”

对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但他的呼吸却有些紊乱。看来他还是为白天的事情在生气。只不过还秉承着好难不和女斗的优良传统不与自己计较。

无双继续的压低声音道:“再过几天,我们两个都要人头落地了。可是我不想死!我还很年轻!那个忘恩负义、喜新厌旧、得到我的一切之后,还要把我卖进妓院的负心人。不值得我给他偿命。

女子声音发颤显得情绪很激动。

“所以,我们一起……。”无双说到这里,用纤细的手指在他的后背上划下两个字——‘越狱’。

写完这两个字后,无双明显的感到白水崖的身子一僵,也可以感受到他肌肉中迸发的力量。深刻的体会到这两个字对这个海匪的诱惑。

“怎么都是一死?为何不博上一博?难道你就没有牵挂的人和事吗?”

最后一句话好像促动了对方的心弦,他的身子明显的动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就在无双以为诱惑无效时。男子的肩膀抖动一下,那穿在琵琶骨中的链子也抖了一下。幽幽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绝望,

“如果不是穿在这琵琶骨中的铁链,这小小的牢房岂能困住我?”

无双闻言,探起身子借着旁边燃烧的微弱火苗,仔细的观看着从他肩膀处白袍中探出的链子。

小心的将他的衣服往外面拽了拽,里面的伤口赫然的吓了无双一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