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麻烦的也！”
千条满眼嫌弃地抱怨了一句。
但又因为是苏伦的，才没觉得特别不适。
终归是不能给这可恶的家伙好脸色，否则他一定会得寸进尺。
千条便板着脸，光着身子从浴缸里站起身来，又站在了淋浴下开着水哗啦啦冲洗着身体。
苏伦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听着抱怨这才回应了一句，“啊，抱歉抱歉~”
嘴里虽然说着抱歉，可脸上却是一副很欠揍的愉悦表情。平日可没这种机会，刚才的“特别默许”，才让他第一次把玩的这么舒畅。
最关键是，
刚才千条也主动帮了忙。
这让苏伦觉得心情真的很不错啊。
“哼！”
千条余光瞥到他那可恶的笑容，没好气地一声冷哼。
她直接别过了身子，没让这家伙再多看。
苏伦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神情，赌瘾少妇的身段不论是正面还是背面，都很有看头的。晶莹的水珠从后背滑落，又在徐渐隆起的挺翘上滑落，很是赏心悦目的风景呐。
但片刻后，他也笑着收敛了眼神。
千条能帮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难得的亲密之举了。
就这样恰到好处了。
千条感受到了那游走在自己身段上的目光突然收敛了，也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的想到了什么，嘴角溢出了一抹无奈的弧度，又浅浅一抿。
不像是笑了，但也瞧不出半点生气的意思。
......
苏伦觉得好像是解决那那潘多拉媚术的“后遗症”，神清气爽。
千条冲洗了身体船上了衣服之后，苏伦也没多泡。
他冲洗后，穿好了衣服，也没着急回实验室，而是拿出了一本炼金典籍坐在沙发上翻看了起来。
虽然屋子里没人说话的，
但两人都很享受这种独处的时间。
可看着看着，房门“笃笃笃”地响起了敲门声。
千条正在保养她的几柄宝贝长剑，她听出了镜先生的脚步声，便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菲洛，又没锁门，你回来了就直接进来啊。干嘛敲门。”
这话一出，传来了门把手扭动的声音。
再一看，一身黑缎修身长裙的镜先生走了进来。她看了屋里两人，随口回应刚才千条的话，“敲门是怕打扰你们相处嘛。”
苏伦看着镜先生进来，也招呼了一声：“师姐。”
镜先生微笑着点点头。
千条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好打扰。”
本就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她哪里不知道镜先生在打趣什么，甚至不怀好意地促狭一笑：“菲洛，你要是早点回来，还能帮点忙的。”
这话一出，沙发上的苏伦听着却眼皮勐地一抽，连忙用书遮掩了目光，心道这赌瘾少妇还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
好在镜先生也习惯了，笑而不语。
她随手关了房门，朝着苏伦走了过来，优雅的收了一下裙摆，并腿坐在了沙发上。
苏伦放下了手中的炼金典籍，问了一句：“师姐，是昨天的战斗有情报了？”
她会在这个时候来，大概只有这个了。
“是啊。”
镜先生点点头，说道：“昨天我们在摩洛斯城邦的战斗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今天早上鲁英那边上了报纸特刊头条。基本和计划的没什么不同。不过却有两个...稍微特别的消息。”
“哦？”
苏伦听到这里，也来了兴趣。
昨天的战斗他们是亲历者，报纸上无论怎么详细，都不可能有他们自己知道得清楚。但能让自家师姐说特别，就一定很特别了。
镜先生直接说道：“报纸上说的，那位玛法第十三公主「霜月公主」斯卡蒂·哈里斯被杀了。”
苏伦听着眉头勐地一皱：“那位玛法公主死了？”
即便是千条，也“卡察”收起了手里正在擦拭的刀，看了过来。
镜先生点点头：“是的。具体死因报纸上也没写。不过八成是事实了。玛法那边已经有消息传来，说是玛法皇帝震怒，一定会追查到底。”
“...”
闻言，苏伦陷入了深思。
他也这才想到，之前为什么追击的时候，那些机械战士会突然撤回去。
原来是斯蒂卡遇刺了。
他倒不是多意外。
只是觉得这事儿影响会很大。
毕竟死的是一国公主。
苏伦很清楚昨天那一战黎明团并没有杀掉斯蒂卡公主。
但她却死了。
这就很微妙了。
敢动手杀公主，有能力杀的就那么几家。
而叶卡捷琳娜在城里，阿加帕农神庙就是她召唤流星摧毁的。
根本不用多去想，苏伦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猜，澹澹道：“应该是兰斯家族做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
镜先生也点点头，脸色和苏伦一样平静。
在外人看来，那斯蒂卡公主的死必定是黎明团的杰作，看上去他们黎明团给兰斯家族“背黑锅”了。
但实际，两人都知道，那玛法公主死不死其实本质都没什么区别。
斯蒂卡公主不死，北海舰队和玛法就不通缉他们了？
显然不可能。
通缉的本质不是矛盾，而是利益。
“虚空秘境”被破坏，玛法和北海的联盟基础就已经不存在了。
通缉的目的，还是为了想得到黎明团手里的虚空秘境的宝物和钥匙，还有神经机械技术。
这才是最重要原因。
至于死了一个公主，顶多算是一个能行动的借口罢了。
一个嫁给了海盗的公主，已经失去了联姻这个最重要的功能。特别是来了北海之后，非但没有任何功绩，反而频频给帝国造成了巨大损失。这种“废物”，她即便是回到玛法帝国，对于掌权者来说，也没什么价值了。
能发挥点余热，更好。
可以预料，在未来不久后，玛法帝国必定会因为皇室公主的死朝鲁英施压发难。那些政客们会找到任何借口，派遣大量人员来鲁英浑水摸鱼。
千条听到这消息，也来了兴趣。
她把几柄刀挂在了刀架上，也走过来，大马横刀地坐在了沙发上。
就在苏伦和镜先生的中间。
她说话就直接多了，调侃道：“唷，苏伦你认识的那位贵族小姐朋友，手段和心机还真不弱呢。”
苏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喀秋莎是他朋友。
这叶卡捷琳娜却很陌生。
但不能否认的是，她在之前那一战中暗中提供了非常大的助力。
无论是毁掉神庙，还是梵高出手，清楚狙击手...都极大地削弱了北海舰队的威胁。
甚至是刺杀斯蒂卡公主这一行为，也给苏伦他们创造了安全撤离的条件。这也是黎明全员能无战损撤离很重要的因素之一。
合作就是相互有往来，而不是单向的索取。
所以这“黑锅”，背不背都没什么影响的。
......
显然刚才第一个情报对黎明团根本没什么影响，三人都没当回事儿。
这时候，镜先生也微微一笑，又道：“第二个消息也和这位‘叶卡捷琳娜’小姐有关。”
“？？？”
苏伦看了过去，总觉得她这话意有所指，像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镜先生道：“今天的报纸上头版上还刊登了一则要讯，北方兰斯大公爵和南方的雷加地家族达成了联姻协议。三个月后，在鲁英帝都灵敦，将会举行有鲁英女皇亲自主持的赐福婚礼。”
苏伦倒是早就知道这消息。
因为这还是他亲口答应的。
只是没想到，这种事儿居然还会上报纸，弄得满世界都知道？
一听这话，千条眼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她一把勾着苏伦的肩膀，拉入了她的怀中，“哎唷，听巴雷特说，兰斯公爵家的那小公主可是个大美女哟，号称‘皇家学院第一美女’...”
顿了顿，她又坏笑道：“那位贵族小姐到底长得怎么样？有菲洛好看么？”
苏伦觉得自己的脑袋陷入了一片温柔中。
很显然，千条没有捆束胸。刚洗了澡，房间里也没外人，她穿的很随便。以至于那宽敞的领口在这种大动作下，春光乍泄。
本没打算去看，但余光不自觉一瞥，白花花的一片细腻深邃映入眼帘。
苏伦回应道：“确实还不错。不过我觉得比也师姐差远了。也没千条姐你好看。”
千条听着这回答倒是很满意，“啧啧。你小子女人缘是真不错啊。”
说着，又像是平常一样，几乎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苏伦身上，姿势非常亲密。
原本倒是没什么，苏伦也习以为常，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一阵躁动，立刻大感不妙：“又来？”
这身体不受控制的熟悉的感觉，他哪里不明白是潘多拉的媚术还没解决掉。
千条捕捉到了他神色中的一抹异色。
她看着苏伦的囧态，一脸嫌弃道：“啊...丑不丑啊。”
苏伦此刻就是脸皮再厚，也觉得老脸一尬。
和千条独处也就罢了，现在还有自家师姐在旁边。
正想着要解释一下的。
却没镜先生似乎知道什么，也没半点也不意外。
她瞥了一眼，温然笑道：“潘多拉的媚术？”
苏伦听到她这一开口，尴尬气氛瞬间就没了，反问道：“师姐你知道？”
镜先生道：“是啊。潘多拉之前走的时候来和我道了别。她让我告诉你，这媚术的效果会持续大概三天，期间会不定时的发作。”
潘多拉是艾萨克夫妇的炼金作品，算得上半个女儿，而镜先生又是艾萨克的亲闺女。虽然她们之前看上去没什么交流，可这关系也非外人能及的。
三天？
原来还没解决。
苏伦听着一阵无语，期待道：“师姐，这有没有办法能解开这术？”
镜先生一脸帮不上忙的表情，摊了摊手，“这是神道秘术，想解决就得潘多拉亲自出手。我也没办法。”
苏伦觉得，这是个很糟糕的消息。
......
好在苏伦没事的时候就很少外面露面，除了镜先生和千条见过他的囧态，也再没旁人。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苏伦一直都待在实验试里。
毕竟，他真的很忙。
之前摩洛斯城邦那一战确实是威风了。
苏伦也第一次尝试了自己目前能傀儡术的极限战力，造成了数万敌人伤亡。
可同样的，战损也非常严重。
上千具符文诡偶和机械战甲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储备的弹药消耗殆尽。
机械战甲还有小虚空界里的战争工坊帮忙维修，但符文诡偶就得苏伦自己动手一具具制作修复了。
现在面临最紧要的问题，就是制作高阶傀儡，弥补损失的战力。
那一战也让他察觉了自己傀儡术式里的各种不足。
之前的战斗，他的傀儡军团对付低阶海盗的效果很好，几乎都是低战损地成片收割。
可对上五六阶的高阶职业者，几乎会反过来被成片收割。
想着真要有一千具四、五阶的高阶诡偶，苏伦觉得七阶职业者他都有可能杀掉！
而高级傀儡的制作工序非常繁琐，一具傀儡要花很多时间手工制作。
哪怕有八臂蛛矛，四阶傀儡也要好几天才能完成一具。
所以苏伦最近一直在和战争工坊里的那些工程师们琢磨一个新思路，看能不能把符文诡偶部分制作程序用机械替代。
比如一些基础的材料筛选、凋刻、打磨、镀膜...
理论上说，机械能制作复杂的机械战甲，制作一般的符文诡偶也是可以的。
到时候如果能制造出成标准化的流水线，符文诡偶的产量就会爆发式提升。
实现量产才是军团战斗的基础。
但现在问题又来了，制作高阶傀儡需要大量的炼金材料。
苏伦手里现在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是多，但某些受鲁英军方管制的特殊材料极度稀缺。
以至于，符文诡偶和机械战甲的生产速度都不快。
所以这几天战争工坊里的工程师们一直都是以研究实验为主，制作“诡偶流水线”，“泰坦机械章鱼”的各项测试，修改战甲图纸适用于傀儡操控...等等这些研究向项目。
而实际真正大量投产的，只有各种炼金弹药。
那一战，苏伦深刻地体会了“火力即真理”这个理念。
只要弹药充足，顶级职业者都要退避三舍。
而制作炼金弹的材料相对充裕，也就集中生产力，先弄一堆出来再说。
到时候即便是自己用不了，这种冒险者市场上的“硬通货”拿去卖，至少也能出两三倍的利润。
而且战争工坊放在了小虚空界，比之前在潜艇里条件好太多。
苏伦也有要打算扩张生产力。那就需要购买一些机械工厂设备，比如一些大型熔炼锅炉、高精车床、研究仪器...
但不幸的是，那些东西依旧是管制品。
好在苏伦不是一个人，而是“黎明组织”。
通过提前沟通，白鲸商会那边已经筹集了很多材料，也找到了一些黑市渠道可以购买那些军工厂出来的机械设备。
所有的一切，都得去鲁英才能拿到。
永夜号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朝南，往鲁英航行。
......
在“诡偶流水线”还没弄好，材料没到之前，苏伦还面临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傀儡的操控数量。
他现在多心多用能操控傀儡的数量极限差不多是一千具左右，这个数量想再提升就非常缓慢了。
主要是受限于精神力。
精神力没有准确的阶位区分，但苏伦现在明显觉得自己达到了一个瓶颈，大概是“傀儡大宗师”的境界。
进入这个阶段之后，精神力提升想要再有质变的程度，就非常难了。
依靠【死亡收割者】天赋，他快速达到了现在的境界。但想要再提升一个台阶，达到潘多拉那种“精神具现”、“虚空漫游”的程度，就非常难了。甚至比他之前从零基础到现在更难。
除非他当个杀人魔，像是之前那种一次杀上万人的战斗，再来几次，可能才会有希望。
但也只是可能。
苏伦也从来没考虑过这想法。
炼金术领域，一切能量都是均衡的。
为了杀戮而杀戮，会被像是“世界意志”之类的某些位面法则排斥。
通俗的说，就是会“倒霉运”、“遭报应”。
这不是什么玄学。
而是掌握了【命运】天赋的艾萨克爵士，亲口对镜先生的告戒。
苏伦倒也不着急。
毕竟这是一个超级大的门槛，估摸着这个位面精神力超过了那道门槛的，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他才进阶五阶，后面的路还长。
时间也很充裕。
更何况，苏伦比一般人还有一个优势。
那就是【蚀日】图腾。
苏伦之前精神畸变过，聆听低语给他带来了大量的负面的精神力增长。
这些负面精神力一直有尤塔用神力绘制的【蚀日】图腾在吸收。
他之前觉得是负担，现在倒是有些期待图腾吸收满了之后，帮助突破精神境界。
而且不仅仅是精神力，还有“多心多用”的能力上限也需要提升。
至少想要达到苏伦自己预想的终极目标是，一人操控数万，甚至数十万傀儡的那种画面，需要更强的掌控力。
也幸亏有神奇的炼金术，一些炼金殖装和进阶材料就有类似的能力。
只要用心去找，日后未必不能遇到。
......
永夜号在海上乘风破浪，一晃就将近一个月。
航行期间倒是遇到过好多波海船，有商船、海盗船，还有不明势力的侦察船。
好在看到永夜号这种海皇级战舰，绝大多数船只就自动避开了。
少有几艘想吊着跟踪的，还有来意不善想拦截的，也直接被苏伦他们追上击沉了。
黎明团有世界最顶级海船，有镜先生那种顶级强者，最好的航海士，自然也没遇到什么意外。
这将近一个月的航行，苏伦就一直宅在了船舱里。
这段时间的忙碌，差不多也补全了战斗需要的一些东西。
鲁英帝都是炼金术圣地，汇聚了各种奇人异士，高阶职业者多如牛毛。
苏伦要去皇家学院拿到那一册《艾萨克的炼金手稿》，还要去赴叶卡捷琳娜的约，此行必定会引起一些动静，自然得提前做一些准备。
......
这一日，临近鲁英西部海岸线的一座荒岛上。
苏伦带着他的两个弟子，卡玛和亚伯克在沙滩上悠闲地烤着椰子蟹。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小半日了。
半天前，苏伦和镜先生他们分别了。
黎明团其他人要先去一趟赛诺迪亚省。那里是镜先生血裔经营了几百年的地盘，也是黎明组织的根基。
一个大型组织要处理很多外交问题，像是通缉、联盟、招募、合作...等等。
上次摩洛斯城邦的战斗“黎明”一战成名之后，必然会有大量的人慕名而来。
也有很多棘手的问题。
镜先生要去处理那些事情。
苏伦要先去鲁英拿材料，也要去赴约，就打算换坐路过的邮轮去灵敦。
今日天气风和日丽，海风徐徐。
白色沙滩上，海浪哗哗作响。
苏伦坐在树荫下翻看着之前从虚空秘境收获的炼金秘典。
篝火上的椰子蟹已经靠的肉香四溢，师徒三人就简单的解决了一下午餐。
就这时候，在椰子树顶上待着的亚伯克发现了什么，激动地朝着地面的苏伦道：“老师，船来了！船体上写的就是‘罗德莉卡皇后号’！”
苏伦听着这才站起身，一跃上了一棵树，也看清楚了视野尽头缓缓驶来了一艘蒸汽动力的钢铁巨轮。
他眼底掠过一抹神采。
这正是要等的船。
这艘豪华邮轮已经环绕了大半个鲁英，会在半个月后抵达帝都灵敦。
正好是苏伦的目的地。
搭顺风船倒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黑先生那边传来消息说，有绝密情报指出，这船上有“巨人隐修会”的一个重要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