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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富家女带孕潜逃

客厅里突变成一片死寂,三女你望我我望你,那里大眼瞪小眼哩。十一嫣脸色已很难看,唯婵神情自若,不惊不乍。盯着十一嫣问:“嫣,你当真决心把孩子生下来是吗?”耳目交接之际,一阵轻风徐徐,吹动了角落里发财树叶,不识人间烦恼,那里盈盈摇曳了哩。十一嫣神思一荡,缓过来。向着婵深情注目。这一水汪汪情浓浓的注目,表示二人不再背对,言归于好。只听得十一嫣“嗯!”一声。看架势是决心已定,不再回收。婵也深情望伊,四眸相对,两颗芳心突觉一疼,福至心灵,达成默契。于是一齐郑重颔首。

“不用慌!我有办法。”婵一双粉颊漾起了红晕,兴奋得什么似的。有时,麻烦和磨难反而可作催生心有灵犀、培养两两相依感情之最佳酵母哩。

张妈不懂二女太多奥妙,干着急,失却常态,势如逼供。粗鲁地问:“快说!你有什么办法?!”十一嫣立刻施以白眼,张妈心知失态,堆笑陪罪。婵浑不在意,微一抿嘴说:“瞧张妈急的。您先帮嫣收拾好行李吧。我们晚上出发!”张妈应声而去,十一嫣举目放眼窗外河边那叶荫寂寂。都到冬季了,满河的树还像春暖花开一样欣欣向荣。现代人工留春之法,倒也有趣。去掉一个真实的荒芜,誓把一个虚假、人工之春造出来。

婵避去一边猛打菊三七手机,打不通。她骑上坐骑,辗转找到朝歌农场,对兰朝歌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去到菊三七房里,手忙脚乱,无暇多看,从几个抽屉中找到两串钥匙。难人的是她不识是哪一串哩,索性两串都带走。好整以暇走出屋子,把朝歌农场的女主人夸了个欢欢喜喜,露一声格格娇笑,绝尘而去。

婵的计划是在秋十一嫣十月怀胎期间,把秋十一嫣隐匿到一个安全所在。只是此举关键在于别让秋父手下的人找到。是以,安置秋十一嫣一事,显得至关重要。总之是先设法把肚里的孩子生下来,再去嫣园赔罪不迟。到时秋父见生米已成熟饭,断不会对爱女下狠手的。

铁萍从南昌搭车,上路时是雨蒙蒙的。辗转回到东莞大本营时,竟也一样是雨蒙蒙的!打开铁大门出来迎接她的只有韩得志(即那个绰号狗头的)。这个沉默寡言的肌肉男高高举着一把红伞,那里一声不吱。车灯的光延伸过去,隐约照见他冷峻的眼神。他双唇紧闭,留着一口精心修饰的胡髭。脖左侧那道抹不去的刀疤一下显露出他的历史和职业范畴。就见车门开处,施施然放下来一只修长的脚。脚上穿着粉红色高跟鞋。狗头连忙跨前几步,把伞去罩住老大,替她遮风挡雨。又手遮车窗顶部,职业性的身子微一鞠躬,嘴里不多不少吐出两字:“老大!”

“笃,笃,笃——”

老大用脚步作了回答。尽管水泥地板上汪着水,她的脚步还是那么笃定、均匀。屋檐下浑黄的灯光照见稠密的雨帘。夜越深,雨好似越加地稠密了哩。铁萍察觉到楼房里死寂得一片,悄然无声。一扭头,看见车棚里少了一辆坐骑。发现情况不对。停下脚步。

“婧子呢?”面向身旁打伞、比她高了半个头的男子。狗头把头一低,不说话。以沉默告诉她答案。显然,婧子也失踪了!不然,按正常情况,她早该欢欢喜喜出来迎她了哩。眼见得手下只剩狗头,而且神情萎靡,屁也放不出一个,只把头垂得低低的。女老大大怒,睁红了眼,一举手,“啪!”

耳光响起,铁萍歇斯底里,一把揪住韩得志衣领,喘着叫:“老娘交代你们不准迈出大门一步!我的话都敢不听?!你他妈干什么吃的?婧子乱来,你他妈袖手不管?!气死我了!一群没用的东西!”气得胸部起伏,一对乳峰一上一下。喘得差不多了,拢拢头发,放缓了口气问:“婧子什么时候出去的?!说!”

韩得志显也是走惯江湖的老手,大风大浪里走过来,不是黄口小儿。一个耳光算得了什么?!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沉着的回答:“婧子上午八点出去采购,然后再没回来。”他突地吼叫一声,摔红伞。红伞飘到半空,转着圈落回水泥地里,一动不动。

“那帮狗娘养!欺人太甚!”

铁萍不理他,把一双锐利的目光投到红伞上面,心忖弯月帮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这样一来,她之前一心改邪归正、脱离黑道的打算也难了哩。没事鬼打门,为今之计,先设法把两个被绑走的手下救回来再说。

铁萍匆匆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出来。韩得志背着手,站在客厅落地玻璃窗边等她。铁萍望着他高大背影,心知他有的是笃定、坚强还有忠心。她自恃眼光精到,不会看错人哩。遂自责刚才不该对他施暴。

她咳嗽一声,沉思中的韩得志立刻回到残酷、冰冷的现实中来。转头见女老大披衣去沙发上落坐,赶紧趋前替烟点火。青烟袅袅的氛围里,他递上一张纸条。女老大睁眼一看,上面写着一串手机号码!

菊三七找到香香的房门号时,先不敲门,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现在,他的热豆腐正赤条条赛雪般躺在这间房子里等他去品尝,没人跟他抢,他急什么哩。自知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今非昔比。到目前为止,他菊三七总算流浪过,苦恼过,快乐过,摸爬滚打过。也见过一些不大不小的世面。多多少少具备了一些实力,自信心大增。残酷的现实教会他怎样做一个男子汉。心太软实在不是做男人的道理。是以,从今往后,他要以实际行动向天下宣告两件事:那个动辄在女人面前哭泣、流泪的蔫小子已经被岁月的风尘埋葬了。那个天真地把天下所有人当好人,童叟无欺,动辄跟人推心置腹的傻小子也已经被岁月的利刃砍斫过了。现在的他从里到外,已是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