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挑眉，知道母亲现在对父亲很不待见，很少有这么爽快的时候。
小嬴政跟在母亲身侧，“出了什么事？”
赵灵渠摇头，想了想开口：“大概你父亲是觉得我变化大吧，之前，我今日泡茶略显生疏。”
嬴政扫了眼母亲，没说话。
赵灵渠不懂对方是什么意思，正想说写什么，就见嬴子楚迎面走了过来。
赵灵渠收敛眼中的神情，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见过公子。”
嬴子楚淡嗯了声，抬手将小嬴政抱在怀中，“政儿最近在忙些什么？”
小嬴政身板微僵，面上如常的回答，“听先生上课，和曾祖父玩，看弟弟。”
仔细看，他的眼中没有什么孺慕，尽是疏离。
在嬴子楚的印象中，大儿子一直是这样，板正的像个小老头，一点都不可爱。
他扫了眼赵灵渠，沉声继续问：“你母亲有什么变化？”
小嬴政重重点头，“有。”
赵灵渠适时开口：“公子过来看阿政，也没必要站在廊厅中，屋子暖和。”
嬴子楚低嗯了声，和她没了往日的寒暄。
赵灵渠也不介意，心中暗暗骂了声：“渣男。”
她不满的和系统开口：“我再次见识了渣男的无情。”
系统觉得和任务不冲突，没有太大的共情，但还是和宿主交谈，【这个很符合一个帝王。】
赵灵渠摇头，“帝王也是人，这个嬴子楚或许对原主就没多喜爱，真正历史上的他到底如何，谁都不清楚，但就现在我经历过的来看，他就是为权利拼搏，为了权利可以牺牲一切。”
赵灵渠跟在后面走近屋子里，就有阿姣端着茶上来。
嬴子楚将小嬴政放在腿上，品茶，随口问道：“怎么没见成蟜。”
赵灵渠随意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成蟜喜欢粘着韩非，这会两人在玩。公子今日过来，有什么事来找奴家吗？”
嬴子楚目光扫了眼小嬴政，眼中划过一抹暗光，和赵灵渠沉声道：“我想和阿政单独待会。”
赵灵渠没什么犹豫，“奴家还有别的事，阿政，好好陪陪你父亲。”
她有什么问题吗？没有。
不过是不依附男人而已。
再说，她和小嬴政还是盟友！
她笃定，嬴子楚绝对问不出什么。
小嬴政见母亲一脸心大的离开，嘴角抽搐。
嬴子楚深沉的鹰眸盯着赵灵渠离开后，才询问怀中的儿子，“政儿，你觉得你母亲有什么变化吗？”
小孩子的感觉是最敏感的，对方如果不是他的母亲，肯定会最先感觉出来。
小嬴政眨眼，“父亲才发现母亲变了？”
嬴子楚心中一咯噔，“父亲和母亲不经常见面……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
小嬴政挣扎着下地，撅着小屁股坐在椅子上，“父亲逃亡秦国开始，我娘就变了。”
个中缘由他不会说，只，歪着脑袋，“娘很累，为了我们不被欺负，所以让自己变了很多，父亲怎么突然问这个。”
嬴子楚，“……”
莫名多了很多愧疚感。
他咳了两声，“今日见你母亲烹茶，和之前不一样，就来问问你。”
小嬴政恍然大悟，“母亲现在不喜欢烹茶，只喜欢给弟弟做好吃的。”
嬴子楚，“……”
他咳了两声，“你母亲什么时候变了喜好？”
小嬴政答的理所应当，“母亲之前依靠父亲，自然要做父亲喜欢的事。现在她有我和弟弟，自然要以我们的喜好为先。”
这话不假。
嬴子楚心中空落落的，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赵姬是变了人，而不是……
他长舒一口气，起身，走到大儿子身边，“是父亲的错，父亲保证，有一天可以保护你和你母亲，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嬴子楚对五岁小孩说出来的话，半听半不听。
他清楚的记得，赵姬说过，最爱的事就是每日看到他，煮酒烹茶了时光……
嬴子楚想着当时的场景和满眼是他的赵姬，嘴边隐带笑，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再次恢复成往常的样子。
赵灵渠不知道嬴子楚的脑洞扩散很厉害，认为她的改变都是‘逼不得已。’
她听到系统的提示：【恭喜宿主，嬴子楚对你的怀疑没了。】
赵灵渠正画完一个图，听到系统这话，单手拖着下巴，“我倒是不怕他一直误会，总会理由搪塞。就是好奇，阿政说了什么，他一下就不怀疑了？”
系统唔了声，【我这边还察觉出，他一些情绪变化，但是我没办法给出宿主结果，检测不出来。】
赵灵渠单手托腮，“正常，你是强国系统，能做到这些已经很棒了，小八，你帮我准备一些书，晚上的时候我进去看。”
她和系统说完要准备的东西，小嬴政就拉着成蟜走了进来。
赵灵渠边收拾东西，边道:“怎么是你带着弟弟，韩非呢？”
小嬴政呵了声，瞪了眼蠢弟弟，“这小子，从小就欺软怕硬，刚才他欺负韩非。”
赵灵渠咦了声，“他能怎么欺负？”
她真的是纯纯的好奇，现在的小成蟜不到一岁，喊娘也是刚会喊得。
小嬴政面无表情，“扯韩非的头发。”
赵灵渠，“……”
只要是小孩都会有这一天，这个是没办法教育的。
她咳了声，“下次让韩非注意点。”
说着，换了话题，“刚才你父亲问你什么？”
小嬴政没什么隐瞒，将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最后，男孩不变情绪的来了句：“你和她确实不一样。”
赵灵渠捏了捏他的小脸，“我也是你娘！”
她把小成蟜抱在怀中，轻拍他的小屁股，“阿政，过来看看这个好看吗？”
这几天，她准备给成衣店画几个衣服，做几个限定，正好乘着过节探探这条路好做不。
小嬴政扫了眼，衣服对他而言都差不多，只问道：“你忙的过来吗？好不容易帮你解决一两个担子，而近，你又给自己找了这么多活。”
花样子这个可是没办法找人替代。
赵灵渠笑，“不过是闲暇时画一下。”
她见小嬴政在一旁喝茶，声音比刚才更加温和，“娘就知道，吕不韦这么心甘情愿帮娘干活，是你的安排。你心疼娘，娘清楚。只是……”
小嬴政看过来，就听赵灵渠道：“如今造纸、印刷都是由墨家来做，往后怕是人手不足，若是朝廷安排人主要负责，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