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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石匣子开启前

兽兽在我脚下搔挠,我便骄傲地对他们说:“啊!对了,除此之外,我还得了这个宝贝。”我对兽兽笑,它也对我笑,高兴地在我脚踝处东蹭西蹭。

蒋刚对兽兽没什么特别印象,随口说:“狗死随水流,猫死挂树头,不就一个小猫吗?大哥,你要讲这东西是宝贝,那我家今年母猫能过出来一窝。”

上段中的“过”字为方言词,表示畜生分娩的意思。

我不禁觉得好笑,说他无知,说:“兽兽不是猫,我之所以叫它‘兽兽’就是因为它是兽而不是家畜宠物,再说它还救过我的命。”随即,我把我遭遇三头蛇,差点中了三头蛇眼睛中喷出来的血水似的液体的毒,到兽兽及时出现,赶走三头蛇,舔好我的伤口,一系列事情摊出来说给他们听。

走在最前面的張半瞎忽然停下,问我:“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我说:“有,我遇到了黑瞳娃黑瞳少年,在第一次遇到黑瞳娃后还撞见了地狱犬,那狗红眼睛,身上有一股硫磺味,这味道我在带你们找到我的那个无脸男子身上也闻到了。”

小强一时间听我说这么多名词,好奇心带起的亢奋差点使他激动过了头。这都不算个事,关键是張半瞎十分在意我的话,特地问得特别清楚:“蛇群里是不是有头独头蛇,或者是有没有听到过蛇腔,像这样?”

我惊讶張半瞎竟然猜出了那只独头蛇,好像他了解三头蛇的出现背后掩藏着什么猫腻,正要把话对他说“哎!对,是有只独头蛇”,却在我把话吐出来前,他操起了怪异的蛇腔,“咝咝哈哈”,让人容易产生时空倒置的错觉。听闻过張半瞎蛇腔的只有我和柏语两人,此时,他们几个无一不向張半瞎投射过去敬佩羡煞的目光。

我不住地点头说:“一只蛇身子半隐在岩石中,边露在外面,三角形状的头,嘴里衔着一朵小火,‘咝咝哈哈’声音就和你这差不多,怪得很。”

小强打住我说:“哎哎!蒋哥,你说的那是烛九阴吧?”

“烛九阴?”这名字听起来也如此荒诞。

張半瞎说:“不是烛九阴。咳!”他咳嗽一声,便没了话,低下头。

一段长长的山路,一段悠悠的岁月,如果现在的我还能回到那个时候该多好。那是一个纯真的年代,那个年代把《大悲咒》这类的歌曲挂在嘴边不会被人说成傻子,那个年代,男青年穿着长筒靴,不会被人扣上非主流另类的帽子。

小强一路上都跟我后面,让我讲讲我独自在幽门岭上遇到的奇异事件。我“记恨”他和蒋刚,故意不说。不过,不得不说,他的好奇心比任何人都要重,竟想起来用钱买我的故事,而且真随手掏出一沓百元大钞,说:“你说一个事,我就给你两张。”

我拍拍他笑着说说:“可以呀!小伙!你带多少钱出来的,啊?我看看。”我去抢小强的背包,他忙跑着护着。我跟他后面追,骂道:“你他妈当我是路边摆摊说大书的啊!”待跑得超过張半瞎,我不忘回头向他做个鬼脸,却看到他一脸不寻常的平静,一种心若止水般的安静,让我浮躁的心一下稳下来。

小强摆动着钞票,奔跑在阳光下,笑容是那么灿烂。

我也不为难他,不过我还是劈头盖脸给他一顿臭骂,然后回头斥责蒋刚说:“还有你,我迷路了,你们也不来找我,差点给恶犬吃了。”

蒋刚义正言辞地说:“哎!大哥!讲良心话,第一个发现你不见了的还真是我,大雾下得大,我们讲去找你却被刘三拦着,说什么雾隐山的雾不是一般的雾,人一旦被雾困住就很难走出来。”

我破口道:“放屁!我不是从雾隐山跑到了幽门岭?”我记得我一刀插进地狱犬眼睛后立马凭直觉朝北边狂奔,最后到的幽门岭山麓,但是我随即又想到乍被雾围住的时候,我明明是朝他们三人旁边的河边小屋跑的,结果撞上了双头树,说明浓雾确实有一叶障目的效果。一时间我就陷入自相矛盾的纠结中,却听到老板娘说:“被雾隐山的雾迷了路一定要记住不能走直线,要左右跑拐着弯跑,小伙,你怕是误打误撞跑到的幽门岭吧?不然,你会一直徘徊在那棵通灵树附近。”

当时我为了躲避地狱犬的追杀,确实选择了左避右躲,没想到正好破了雾隐山灵雾的道法。还有那棵双头树,我饶有兴趣地问老板娘:“那棵树是双头的哎!通灵树?你刚才叫它?”

老板娘说:“通灵树里通灵苗,听我父亲说通灵树是两棵公母树合二为一的神树,长有两只树头,树心里有一棵子树苗。”

小强见老板娘说得神乎其神,一个劲地后悔自己没有和我一起进雾隐山里面,不然就可以亲眼目睹下神树。我甩起来给他一巴掌,开着玩笑骂道:“你他妈就知道事后意淫,真正叫你上的时候,你保证跑得跟戴宗似的。”

我俩吵闹时,老板娘突发感慨地说:“本来通灵树是我们三红族守护神树的,唉!”

结绳记事,是老祖先发明用来记事的法子。老板娘的回忆,正如见绳结忆往事一般,不过她的绳结也是自己的心结,随便一个相关的词都可能唤醒埋在她内心的族人被灭的悲痛过去,然后就是空悲切。

我们都能理解老板娘的沉重心情,没一个再提死亡水蛭那段历史。但是老板娘毕竟是女性,终究是憋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她一哭,眼水顺着眼眶流经目下三红打湿嘴巴上的淡淡胭脂,透出一层红晕。如此佳人,如果非要拿出一句话来形容,便是“增之一分由嫌长,减之一分则嫌短,素之一忽而嫌白,黛之一忽则嫌黑”。

樱樱小嘴发出抽泣的声音,伊却没有小鸟依人样的矫情,我想这就是坚强的力量吧!老板娘揩揩眼角,强颜欢笑地说:“失态了。”

我捣捣曲伯,意思让他安慰安慰人家呀!

曲伯却没有。我心里就不平衡了,想到如果是我的对象处境如此艰难,既要活出自己,又要承担家族复兴的重任,我一定会言出必行地支持她,最起码繁衍后代是其中必要做的事吧!想到这,老板娘就回头看着我说:“你这小伙,怎么心里不够澄亮啊?老是想着男女之间的鸾凤*。”

我哪能想到老板娘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把我的心里活动给抖出来,这让我在老弟面前如何做人啊!一度陷入尴尬。老板娘却若无其事的样子。曲伯悄悄跟我说:“知道她的厉害了吧?”

其实,老板娘的读心术我早就见识过了,不过没想到她竟然“口无遮拦”,因为“*”二字在我的词库中是被列为禁词的。如此看来,她倒是和雪儿有些共同。丑人多作怪,美人再作怪都不会被人鄙夷,同样的道理,一些话从美人胚子嘴里讲出来,那就是有格调,往耽美里说就是“气质”。

蒋刚在乎我面子,没附和着老板娘说废话,但是小强就跟孩子似的,抓着我这点说三道四,那我就看不下去,要干他。小强把屁股拍拍,一溜烟跑出百来步。他以为我之前被幽门螺杆菌感染,现在是没力气了还是咋的?这么嚣张!岂不知白水仙女开给我的是灵药,前面張半瞎也暗示到的,他说院长是永远配不出具有治疗效果的药,因为方子上的药需要有神交的人才可以调和出阴阳协调的药料的;既然是灵药,那药就既有药性又有营养,怎么会没劲?

我的双腿大力甩开跑,跟腾云驾雾飞起来似的,待抓到小强,直接把他塞裤裆打一顿。小强忙求饶,我便趁机坑他钱,“骗”了五张一百的。小强呆萌地站在原地,说:“蒋哥,你尽欺负人。”

我哈哈笑道:“我就是爱欺负你。”顺手拍拍他头。

等我们回到客栈,天和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时是一样的,夕阳被苍郁的树头挡得没影,倒是树林里阴森森的恐怖,桥头这株野桂花似乎在朝我们招手,于是我痴痴地给它笑,一阵风吹来,桂花浑身颤抖,我便以为它在给我“咯咯”笑呢!

張半瞎见我精神恍惚,拍我肩膀一巴掌,说:“蒋神,以后学着如何控制自己的意志。你意志太脆弱了。”他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就把桂花看成了花精灵,它在迷惑我呢!

一进客栈,大家全软了身体,实在太累。在房间里,蒋刚和我说他想家了。

我无言一会,想到第一次去广东的时候,我,柏语,谭狗,小强,我们几个还特地写信回家的,虽说我的信是在我从广东回家后才到的全椒,但是那时候吧,心里确实受不住思乡的折磨。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我对他说:“蒋刚,你现在回去,太麻烦了,还是等我们事情办好了再说。”

張半瞎翻出石匣子,对我说:“哎!你的东西,我动都没动。”

我兴奋至极,一下捧过石匣子,问張半瞎:“知道怎么打开吗”

張半瞎说:“这个石匣子有个机关,说起来倒十分有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