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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称孤道寡为王道

“先生,为一国之君/一方之主,该如何,才能长治久安,千秋万世!”帝辛与西伯侯姬昌阴差阳错,似命运安排,分别遇到申公豹与姜子牙,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申公豹上下打量一眼商鞅帝辛,眼神之中,充满意外,从帝辛眼中,申公豹看到的没有年少成王的轻狂得意,没有名动天下的自满逍遥,只有一个被世俗,被伦理,被看似风光,实际上已经处于风雨飘摇,却众人皆醉不愿醒,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现况给折磨的身心俱疲的痛苦与对自身无能为力,无法改变这一切的无奈与憎恶。

自己游历天下,听过不少人对于帝辛的赞美,没有修行就力可扛鼎,行动之中充斥雄才大略,虽然不是长子,却凭借自身之能为,让父亲赞赏,兄弟让位,在大商这种皇位未必嫡长子,争夺者层出不穷的制度之下而脱颖而出,年少登基却无一人反对,可见其才干,已经得到整个皇族认可,拥护。

申公豹将帝辛缓缓抬起,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一种龙游浅海,唯缺潮流的想法,帝辛有想法,有才干,却只能默默坐视着整个大商国逐渐衰败,除了内部四大诸侯势力日益巨大,外部蚩尤遗族虎视眈眈,大商军队捉襟见肘之外,其王室,其身边眷侣,其文武百官,安于现状,惧怕改变更是如同一道柔软却坚韧的薄纱,不断收缩,捆绑在整个大商国咽喉之上,商王帝辛此时应该是无助的吧,坐拥天下,每一道命令,却都会迎来自己最亲近的人的反对,修正,每一次执行,都是与自己心中的想法差距甚远。

宁愿软刀割肉,渐渐衰亡,不愿背水一战,猛药治国,申公豹理解帝辛,却不同情帝辛,每个人在这世界,都有自己的优势与无奈,帝辛生活在帝王之家,享受人间繁华,他的使命,是让百姓活的更富裕而不是百姓,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他一个人的千秋鸿业。

“唉!”申公豹越过帝辛,叹了口气,如果自己不让他知难而退,那他必然还会动起上山的心思,“你问我治国之道,无非一点而已,你能做到么?”

“请先生明示!”帝辛语气激动,拉住申公豹衣袖,仿佛担心他就此离去,让自己一无所得。

“独!”申公豹扭过头,一双眼睛,仿佛猎豹一般盯着帝辛,眼神透着光彩,似乎可以刺破帝辛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

“独?”不止是帝辛,申公豹心境之中的易初,同样在揣摩这个字。

“独断,独视,独听,为王之道!”申公豹不给帝辛反驳机会,直接离开。

“仙长可愿意辅助我?”帝辛背后张开一对碧蓝色翅膀,飞到申公豹面前,急切说道。

“贫道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入世!”申公豹越过帝辛,开口说道,“好好理解我说的话,你若做到,眼前困境,必然瓦解。”

“独断,独视,独听?”帝辛悬浮于虚空之中,细细揣测。

湖泊旁边,姜子牙眼神注视着伸出的鱼竿,手一抖,一条硕大鲤鱼被姜子牙抖起,甩在一旁鱼篓之中。

“真是奇了,直钩也能钓鱼?”伯邑考望着鱼篓中的鱼,啧啧称赞说道,“老头,你以后要是没饭吃了,可以到我们西岐,就靠你这一手,保证你饿不死!”

“伯邑考!”西伯侯姬昌怒斥一声,在姜子牙身后道歉说道,“小儿顽劣,让仙长见笑了!”

“父亲,我们来这少说也有一炷香了,这老头理你了么?”伯邑考撇撇嘴,望着姜子牙说到,“就知道叹气,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烦心的事。”

“妲己,去采点茶叶给贵客泡壶茶!”姜子牙对着身边,望着鱼篓之中鲜活游鱼流口水的妲己和蔼说道。

“好的主人!”妲己快步离去,却在半途之中折返而回对姜子牙说道,“主人,鱼给我留一条,就一条!”

“放心,有你的。”姜子牙望着妲己,粲然一笑。

“我之所以不回答侯爷的问题,只是一个原因。”姜子牙收起鱼竿,望着西伯侯姬昌,眼神尖锐,仿佛烈日刺眼,可以穿透西伯侯姬昌内心,“侯爷现在问的,真的是自己想问的么?”

“你这人,好不知趣!”伯邑考瞪着姜子牙,面露不满的说道,“父亲忧心西岐,殚精竭虑,问的,必然是安定西岐的方法,你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答非所问,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姜子牙笑了笑,将鱼篓拿在手中,“就像这一篓鱼一样,满了,装不下了,就要换一个大一点的了。”

“莫名其妙!”伯邑考嘴角撇了撇,表情不屑,“亏了之前妲己还把你吹的天花乱坠,没想到,你和那些骗子,没什么不同。”

“伯邑考!”西伯侯姬昌在姜子牙提出换一个大点的时候,整个身体,突然瑟瑟发抖,深吸一口气,强制镇定之后,对着伯邑考冷然说道,“一个大男人,来到别人家做客,让一个小女生招呼忙碌,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么!去,看看那个小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过去帮忙!”

伯邑考外表生气,心里却乐开了花的对西伯侯姬昌说道,“父亲,孩儿一日未敢忘记父亲教诲,孩儿这就去找妲己妹妹,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先生请帮我!”在伯邑考离开之后,西伯侯姬昌突然对着姜子牙下跪,却被姜子牙用鱼竿挑起,“王者之躯,岂可轻易下跪!”

“先生说笑了,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侯爷而已。”西伯侯姬昌站起身,脸上露出尴尬神情。

“水满了,就要改变了!”姜子牙头也不回,背对着西伯侯姬昌坦然说道,“西岐如今,已经如同张弓之箭,不得不发,天下共主是大商,天下之心却三分之二在你西岐,长久下去,你西岐还能不能存在,亦是问题!”

“请先生救我,救西岐百姓!”西伯侯姬昌面色焦急,对着姜子牙请求道。

“救?你想如何救,现在你虽然如同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但是选择权在你,不在别人,你是愿意退一步,明哲保身,还是进一步,改天换地。”

“我西伯侯是大商是臣子,不敢变天,但是明哲保身,又怕辜负百姓之信任!”西伯侯姬昌面露犹豫,对着姜子牙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