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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这不就是脚滑摔死

正值放榜时刻, 街道内外,楼上楼下最热闹的?时候,有人跳楼摔死了。

叶白汀心内咯噔一声, 立刻有了不好的?联想?。

今天日子特殊,他们?猜到很多人会?情?绪波动,行为上会?产生漏洞和意外, 让他们?能够借机观察,解析更多案情?相?关,万万没?想?到, 竟然会?有人死。

如此热闹街巷,当着所有学子及考官,当着锦衣卫的?面,行凶杀人!

叶白汀根本不会?做它想?,高?处坠亡, 一次可?能是意外,两次可?能是意外,相?似的?机会?,所有案子相?关人都在……这第三次, 绝对不可?能是意外,必是有人蓄意谋杀!

他努力挣扎,艰难的?从人群里走出来,奈何人群散开困难, 一个趔趄, 险些摔倒。

“莫急。”

一只大手稳稳扶住了他,是仇疑青。

叶白汀看着他,怔了一瞬:“你……一直看着我??”

仇疑青却摇了摇头:“你身边有锦衣卫保护,方才场面确有些杂乱, 但在掌控之中,我?刚刚发现有一名女子不对劲,过?去看了眼,有人在此时坠亡,我?也始料未及。”

非是因你在,才顾不上其它。

天底下意外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们?尽了努力,也堵不住千千万万个漏子,可?以?遗憾,但不要自责。

叶白汀听懂了仇疑青的?话,深深吸了口气,让神思归属,看了看他背后的?方向:“可?是一名年轻女子,相?貌明艳,身着红裙?”

仇疑青:“你也看到了?”

叶白汀在楼上只是隐隐看到,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惜刚下了楼四周就因为张榜热闹起来了,他随人流裹挟,不但没?有再?见到那位女子,也没?有看到仇疑青。

“她现在人在何处?”

“她身影消失的?很诡异,我?待要追时,四外动静忽起,人群涌动,不得不妨,加之出了人命,只能折返,着他人去追。”

叶白汀把手递给仇疑青,一边随着他的?力气往外走,一边问?:“可?能抓到?”

仇疑青:“能。”

走出人群范围,二人看到了申姜,他正拎着于联海后脖领,瞪着眼睛教训:“跑什么跑,也不怕给人踩死!”

于联海臊眉耷眼,姿态萎缩,整个人看起来怂极了:“我?……这不是也没?出什么事……”

“刚才不是勇着呢么,都敢挣开老子,跑出去追人了,你这腿脚挺好使啊,跑的?比兔子还快,老子有小一盏茶的?时间看不着你,要不是略懂些追踪术,都能叫你小子直接跑了!”

申姜气的?不轻,手上力气有点大,拍了几下于联海后脑勺:“也不怕叫别人弄死了,有冤都没?地方诉!说!你追的?那两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追他们?!”

于联海抱着后脑勺,更怂了,声音呐呐如蚊:“就……就是之前的?债主,我?冲他们?借过?钱。”

申姜冷笑?:“哦,债主,你问?人家借了钱,你还追人家,不怕被别人逮住打死?”

这种情?况难道不是赶紧跑么?

于联海小声哼哼了一句:“那我?还了啊……他们?凭什么打我??”

申姜:“既然都清账了,还追来做甚!”

于联海:“这不是……手头有点紧,想?再?借么。”

申姜:……

“我?真没?什么别的?心思,”于联海怕人不信,赶紧解释,“他们?看起来穿的?不怎么样,其实有钱的?很,我?见过?他们?给耿大人铺子办事,也不止借给过?我?一个人钱,他们?会?做这生意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今天有点胆子小,我?喊的?越着急,他们?跑得越快,难不成是看到了四周的?锦衣卫,有意避嫌?”

二人的?对话进行的?很快,叶白汀和仇疑青过?来这点时间,正好听了个全,还顺便提取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于联海追逐的?,可?能做‘放债’生意的?人,和耿元忠的?铺子有关。

耿元忠的?商铺可?没?那么清白,每逢大考年,‘大宗生意’往来都非常微妙,若这二人与此牵扯……

“得抓住!”

“你亲自去,”仇疑青指挥手下百户,一点不客气,“务必把人带回来。”

“是!”

什么活儿不是干,申姜对上面任务向来不挑剔,只是——

“这边的?事……”

可?是死人了,需要更多的?人周全?

仇疑青:“只要你回来的?够快,就不会?错过?。”

这下申姜话都没?了,直接转头就跑,声音飘在风里:“您就瞧好吧,属下马上回来!”

仇疑青点了一个人接手于联海,带着叶白汀走向了案发现场。

尸体就在大街上,距离茶楼不超过?七尺,因旁边刚好挨着暗巷,无人往来,看起来角度略偏。人是俯趴在地的?,血流了一地,仍有不明液体继续在洇湿漫延,看不到脸长什么样子,但这身缎青团锦纹的?衣服再?熟悉不过?,他是章佑!

这边发生意外,除了锦衣卫,耿元忠和高?峻两位主副考官也是最先赶过?来的?,高?峻看着地上的?尸体,显是认出了人,手捂了嘴,神情?震惊:“怎么会?……”

耿元忠也脸色微白,似乎不敢相?信:“他刚刚还和本官一起喝茶……”

现场尸体,叶白汀一眼能认出来,别人也可?以?。今天和章佑见面的?不止一个,说过?话的?也不止一个,章佑虽没?参加诗令,本身存在感是很强的?,还曾和贺一鸣挑衅,大家都印象深刻。

之前闹腾就算了,还在这个节骨眼出事……锦衣卫行动迅速,拦得起现场,隔得开人群,却拦不住人们?的?小话。

“又一个跳楼的?……也忒吓人了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每逢大考年,这样的?事都会?发几桩……这个娃娃,是不是没?考上?”

“没?错!我?刚刚看完了榜单,没?有他的?名字,他还真的?没?考上!”

“不会?吧,他不是耿大人亲戚?家世?也不错,这样也没?考上?”

“看来这次大考出的?题实在难啊……”

“考题难不难的?,得分人,没?准有些人就是有考运,偏生‘对这些题熟’,就是能考上呢?我?感觉不太对劲,章公子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对啊,这些日子不是一直在吹牛,说自己一定能考得上?”

“啧,你知道什么,人家那才不是吹牛,人家是说实话,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有多少?钱,还背靠大官亲戚,说考得上就是有法子考得上啊……”

“那怎么榜上无名,还死了呢?”

“这我?哪知道去?贵圈这水,深着呢……”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在耳,叶白汀仿若不闻,仔细观察周围环境。

茶楼共四层,站到楼顶,高?度会?非常可?观,街上人群如织,因方才张榜公告名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往前,地面之上,楼上的?人也几乎都下来了,自也没?人特别关注高?处……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死亡时间。

仇疑青已经?叫那个第一眼看到尸体,发出尖叫的?人问?话:“什么时候看到的?人?”

那人是茶楼里的?伙计,很年轻,胆子也不大,见到这种场面,腿有点软:“就,就刚才……”

“看到时人已经?死了?”

“是……是吧?我?远远瞧着趴着个人,近前一看都是血,骨头都摔扁了,吓的?连鼻息都没?敢探,这样的?……应该死了吧?”

“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刚刚大家都在看榜,小人一早就在忙,想?着赶紧趁这个时间小解,这位……这位公子趴的?地儿有点偏,小人也是从后头过?来,才瞧见的?,声音是真没?听见,估计别人也没?有,要有早喊了……”

叶白汀沉吟。

官兵按规定时间放榜,公告栏前人满为患,热闹了可?不止一盏茶的?时间,如果凶手有意利用这点,用一定方法将章佑引到固定位置,将人推下,再?自己下楼来,混进热闹人群之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并非不可?能。

只不过?做这件事风险很大,必须得有足够的?回报,极大的?现场掌控自信,才可?以?做到。

叶白汀视线掠过?人群,尤其和本案相?关的?人——心内思索良多。

仇疑青:“刚刚都有谁和死者在一起,最后看到他是什么时候?”

高?峻就站在面前,立刻道:“章公子此前都和我?们?坐在一处,中间亦未曾离席,直到街上热闹,开始放榜……”他浅浅叹了口气,“下官身份职责,指挥使您该知晓,这种时候必不能躲懒,看到放榜,第一时间下了楼,留心观察榜单相?关,自也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

耿元忠也道:“本官之前一直在楼上,张榜之时也未离开,只是走到了窗边,留意观察。大考结果与本官政绩息息相?关,本官所有心神皆在此处,无暇它顾,并不知身后众人何时离开,都去了哪里,这也不知章佑动向,又因何发生了这种意外。”

仇疑青:“耿大人一直在楼上?”

“是,”耿元忠颌首,“并未看到意外发生,也未听到异样声响,直到楼下街道发出尖叫,觉事有不对,才匆匆下楼来,见到了现场……及指挥使。”

仇疑青视线转向在场的?其他人——

胡安居眉目沉肃,一脸叹息:“下官刚才一直在同人看榜,并未察觉它事。”

贺一鸣感觉仇疑青视线并不友好,态度自也友好不到哪里去:“章公子此前对我?诸多意见,言语挑衅,所有人都看到了,我?自不可?能愿意同他一处,早早就离开了。”

仇疑青:“你方才在何处?”

“和这位小兄弟一样,方便,”贺一鸣指了指茶楼伙计,“我?下楼比所有人都早,离开时高?大人都还在楼上,之后便是前方张榜,所有人都在凑热闹,我?便也没?有上楼,一直都在楼下,他章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想?不开跳了楼,我?悉数不知。”

高?峻想?了想?,道:“这一点下官可?作证,的?确在下官下楼之前,贺大人就离开了,直到此刻,再?未见过?。”

叶白汀心中有数,短暂的?和仇疑青碰了下眼神。

所以?仍然是,每个人的?时间都是独立存在的?,在街上放榜,最热闹最嘈杂的?时候,所有案件相?关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时间段,连于联海都在申姜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一会?儿……

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估计得对现场茶楼及四周做一个深入的?走访问?供,才能获知。

“启禀指挥使——”

上楼寻找线索的?锦衣卫下来了一个,朝仇疑青拱手行礼:“楼顶墙砖有明显脚印,滑痕清晰,疑似死者坠楼地点,现场已经?隔离清晰,准备勘验工作!”

叶白汀这边也已经?戴上手套,走到尸体面前,准备现场初检。

仇疑青挥手叫手下回去继续:“立刻进行勘验,本使稍后亲至。”

“是!”

仇疑青就站在原地,不仅自己看着叶白汀验尸,还没?让现场的?案件相?关人离开,让他们?一起看这个验尸过?程,并留意他们?的?神情?变化,外在表现。

叶白汀此刻注意力集中,专注地上的?尸体——

“死者肩骨着地,碎裂明显,局部皮肤擦伤严重,骨节挫裂,耳有出血……该是内脏破裂严重。”

“手臂粉碎性骨折,双手甚至来不及撤出,压在身体下,死者仍然有一个下意识‘以?手撑地’的?支撑动作,但这样的?高?度速度已经?来不及,身体骨节广泛性损伤,瞬间内脏出血,死者死因明显,乃是高?处坠落而亡。”

简单来说,就是摔死的?。

但死者的?表情?有些奇怪……

因是俯卧,半张脸几乎全部摔坏,叶白汀能看到的?有限,可?就这有限的?表情?,他也能解读出来,死者死前有非常丰富的?情?绪表达,类似愤怒,恐惧……

“……死者指甲完好,无发绀青紫,无毒理现象,他摔下来的?时候应该有意识……右脚的?鞋子歪了,可?能是大力擦蹭到某处所致。”

“这不就是踩偏了,不小心掉了下来?”

高?峻听完叶白汀的?话,若有所思:“会?不会?是这次恩科榜上无名,心里受不了了?毕竟之前章公子那般自信,言之凿凿,还说庆祝酒席都摆好了,遇此噩耗,难免心中难过?。”

耿元忠似乎到现在才回过?神来:“所以?我?这表侄……并非外人蓄意谋杀,只是自己不小心?”

高?峻叹了口气,拱拱手:“大人节哀,看起来好像的?确如此,这个歪了的?鞋子……实在太明显了。”

仇疑青没?理会?二人的?话,只是看着验完尸身,站起来的?小仵作:“可?有什么想?法?”

“鞋子歪了,看起来的?确很像意外,但……他为什么没?有叫?”

叶白汀围着尸体转了一圈,眉头微蹙:“指挥使你来看,他整个手掌到手臂几乎粉碎性骨折,坠落过?程中人是清醒的?,还知道用手拄地面,死亡时表情?剧烈且明显,害怕惊恐——一般人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尖叫呼救么?他为何死的?如此无声无息,一点声响都没?有?”

若说高?空坠落,重重摔在地上的?那一下,可?能正好被嘈杂人声掩盖,持续发出的?尖叫声却很难,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听见章佑声音,很大可?能就是他的?整个坠落过?程是安静的?,没?发出声音。

为什么?

耿元忠:“是不是被喂了药?非毒物?,可?能只是让人昏迷,或者致哑的?药? ”

“暂无此发现,锦衣卫会?继续追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叶白汀持不同意见,“死者牙关紧咬,双目圆瞪,表情?里‘憋’的?成分很重,比起药物?反应,更像是自己在努力控制……”

他是有什么心理上的?疾病吗?比如恐高?,站到高?处就发不出声音,还是有其它顾虑,知道这一死逃不过?,干脆憋住了不发出声音,以?防生出别的?意外?

那这个行为一定有原因,是为了什么呢?

周边锦衣卫工作迅速,不相?干的?人很快疏散干净,现场恢复安静。

远处有人影过?来,是申姜押着人过?来了。

“闹市忽发命案,本使不敢大意,还请几位暂时不要离开,配合锦衣卫办案。”

仇疑青根本没?听几人回答,抬手叫了锦衣卫过?来,把耿元忠几人分别带到不同的?房间隔开。

这会?儿工夫,申姜也到了跟前,带过?来的?不只是两个男人,还有一个红裙女子:“这姑娘好像指挥使要的??属下见押她那小兵忙,就一块带过?来了。”

仇疑青颌首:“嗯。”

红裙女人本来一脸害怕,吓的?梨花带雨,颇有几分装可?怜的?样子,看到地上尸体的?瞬间,突然往前,要扑到人身上——被锦衣卫拦住,哭的?更厉害了,相?当真情?实感。

叶白汀:“怎么回事?”

申姜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这个是章佑的?相?好,叫含蕊,身份不怎么上得了台面,是最下九流的?一行,私窠子里出来的?姑娘,奈何章佑瞧上了啊,给人赎了身子,置了院子,悄悄藏了起来……捂的?很严实,每回去都避着人,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藏了这么个女人,最近这一两个月备考,各种风口浪尖的?,他干脆一回没?去,生怕别人知道似的?……咱们?的?人也就没?查到。”

“那她自己必也知道这段关系隐秘,不会?随意出门,叫人察觉?”

“可?不是,她没?想?到这来的?,是有几个黑衣人悄悄绑了她,拿刀抵着她,让她来的?,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指挥使注意到她,派人去找,反而是救了她,不然她一准会?没?命!”

“黑衣人呢?”

“功夫不错,跑得太快,咱们?人手都要顾着这边的?事,一时没?来得及,叫人给跑了……有两个追踪技术不错的?调了过?去,不知能不能追到。”

两人说话的?时候,含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章郎……你怎么抛弃奴家,就这么先去了呢……”

叶白汀视线仔细打量过?女子,心中就有了底。

考究的?衣裳样式,面料,裁剪合体的?细致线条,价值不菲的?珠宝头面,微嗅就能感知到的?高?级香料……

“章佑待你很好?”

“是……”含蕊抹着泪,“没?谁比他待奴家更好,没?把奴家当个玩意,是真心喜欢奴家,呵护奴家的?,叫奴家伺候……也极为体贴,从不顾着自己快活……”

她头微垂,略有些羞涩:“章郎家中有夫人,总说亏欠奴家,但奴家什么身份,从不敢争的?,每每如此说,他便更怜惜奴家,奴家……奴家真真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人,他是真心喜奴家的?,奴家知道……”

“ 他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的?,”含蕊摇摇头,“他很多事都不会?同奴家讲,奴家只记得他两个月前的?一天,心情?非常好,说今次恩科他要参加,且一定会?中,他已经?想?到了方法,说只要顺利派官,就能接奴家回去过?日子,正大光明的?做娶纳文书,他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资格,再?不怕被人说嘴……”

“他可?有说这个‘方法’是什么?”

“没?有,只是好像对耿大人很不满……说亲戚不帮忙也没?关系,他就是聪明,就是能找到路子,别人不愿意给,他也有方法逼的?别人给……”

女人胆子比较小,也不怎么聪明,被问?的?再?多,翻来覆去也是这些话,再?没?多的?信息。

叶白汀将视线转向另外两个,同耿元忠铺子有关,做‘借钱’生意的?男人。

也不用他问?,仇疑青那边气势一放,俩人就跪在地上,自己说话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确,确曾借过?这位于文吏一些钱,也替耿大人铺子跑过?几回腿,办过?几回事,但咱们?真的?就只是跑腿的?,得些赏钱而已,吓唬吓唬没?胆子的?小吏,更多的?事根本没?胆子做啊!”

仇疑青:“没?干过?‘借钱’生意?”

“没?,真不敢!”俩人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也就章公子贺大人这种大人物?,才敢提这样的?事,咱们?哪里敢!”

仇疑青眉锋微扬:“你们?见过?章佑和贺一鸣提钱的?事?”

“就……远远听到了点,也不一定对,咱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仇疑青又问?了几个问?题,两个人诚惶诚恐,不敢撒谎,看起来就是跟这件事没?关系的?小人物?,今天只是闲着没?事,过?来凑个热闹,谁知道被于联海看到了,才有这一追一跑的?事。

但也不能放松警惕,仇疑青抬手,叫人把两个人带下去,再?仔细问?问?。

小喽罗,不明就里跑腿的?人,不知道核心秘密,看似也和某些暗里势力无关,可?他们?仍然带来了很关键的?信息——

叶白汀心中快速转动,莫非之前他们?想?错了,勒索贺一鸣的?并不是黄康,而是章佑?

根据本案线索推测,‘科举舞弊’这盘棋,被幕后之人操纵了许久,他们?并不大规模透题买卖,而是有一个选择标准,章佑明显不符合这个标准,不可?能被选中,他和耿元忠是亲戚,却又不止一次的?说耿元忠靠不住,他对这次大考的?信心全部来自于自己做的?准备……

所以?这个机会?,是谁给的??

贺一鸣吗?

再?加此前于联海所言,贺一鸣和郁闻章的?接触前后,叶白汀很难不怀疑,贺一鸣就是这个利益集团的?掮客,专门来寻找各种目标,进行试探和引诱……

就算他不是凶手,真正下手的?人,也一定是知悉秘密,并参与背后操作之人!

“接下来怎么办?”申姜在那边请示指挥使意见,“要不要趁热打铁,顺便问?个供?”

仇疑青心中所想?,和叶白汀一样,眸底锋芒都露了出来:“案发现场,为何不问??”

还要问?的?迅速,问?的?细致!

他手伸向小仵作:“来一起?”

叶白汀走在阳光下,脚步往前,眼神锐利:“问?!”

现在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