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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见(4)

觐见了皇后之后,裴骃留在东宫为太子讲课。常译绕出宫外,今日玉露宫的事情让他甚为光火,转念想到陌薇在宫中境遇堪怜,忍不住纠结万分。岑栋很是奇怪,将军为何从宫中回来之后闷闷不乐,无从得知将军进了玉露宫之后发生了什么,只在夜间送宵夜的时候小心翼翼禀报道:“夜里皇帝游园的时候在昭阳宫偶遇裴小姐,两人相谈甚欢,据说皇帝亲自画了一幅桃花图,直到亥时方才离开玉露宫??????”

“王珣一系所图不小,必然不愿我从中插一脚。”常译语气低沉,“吩咐下去,盯紧讫玉使团动静,尤其是王珣的人与其接触的时候。”

“是。”岑栋明了,当今皇帝心性多疑,南诏王是将军明面上最大的王牌,不得掉以轻心。收起对常译的担忧,恭恭敬敬退出房门。行至院门口时,紫妍遥遥而望,蹲身示意他近前。

“你怎么在这里徘徊?”

“想必小姐婉拒了将军情谊吧?”紫妍虽是询问,语气却是无比肯定,继续说道:“依照小姐的心性,见到将军后肯定不愿再纠缠下去,误了两个人。”

“误了两个人?”岑栋不解,紫妍抿抿唇道:“我知道的不多,据我所知,与中了摄魂术结合的人也会受到摄魂术的控制。那些安排小姐进宫的人打得就是以此控制皇帝的主意,小姐与将军情深意重,应该不会眼睁睁看到将军受到荼毒。”

岑栋长嘘一口气,说道:“主子的事情自有他们做决定,只是裴大人恐怕也没想到需要付出女儿来获得自己主子的信任吧。你的伤还没好,早些休息吧。”紫妍蹲身,“谢过岑大哥的关心,我的伤好多了,想要问问将军,能不能??????”

“你想走?”岑栋瞬间明白了紫妍的想法,皱眉问道。

紫妍颤了一颤,嗫喏说道“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没有一丝隐瞒。京城暗流涌动,我,真的好怕。”

“将军说过你可以自行离开。”岑栋望着满月清辉,喃喃道:“也好,等我安排好了,你就离开吧。”

“是。”紫妍的声音如同水波轻漾,岑栋的心好像幼年第一次被蜂蛰了一下,有个地方隐隐的疼??????

南诏新王初登大位,迫不及待与大邺交好,除了炫耀之外,更加想拉拢这个有利的盟友,震慑南诏境内某些不死心的势力。京城内有心之人也在图谋拉拢南诏王,南诏车队甫一驶出北屏山,官驿中就有人相迎而出。来人与讫玉近侍互通姓名,又有一路随行的大邺官员出面介绍,讫玉颔首随来人进到官驿。稍息片刻,随从报说大邺翰林学士 求见。

“仇某奉旨迎接南诏王大驾,南诏王一路辛苦!”仇松峨冠博带,一派高官名士之风。讫玉眉眼微抬,抬手示意道:“久闻仇大人乃是汉皇身边的红人,今日得见,果然一派名士之风。”

“大王谬赞!陛下曾言世间女子中大王乃是翘楚,今时大王拨冗来访,陛下分外开怀,特意命下官来迎接大王。”

“汉皇乃明君,文有仇大人这等辅国贤臣,武有常将军那样的盖世豪杰,本王真是羡慕得紧。”

“大王说笑了。”仇松呵呵一笑:“您舟车劳顿,不如今日先在官驿修整一夜。礼部已经做好迎接大王来访的筹备,此去京城方有半日路程,明日一早启程,正午到达京城。您意下如何?”

“仇大人安排得很是妥当。”讫玉颔首,仇松抱拳退出,吩咐驿馆将准备好的酒菜送到使团众人下榻之处。又依照讫玉的意思,将汉人侍从等全数撤出,只留南诏随行人员在主院。讫玉略略吃了些东西果腹,在蓝凤侍候下洗浴休息。

歪躺在床榻上,蓝凤用干毛巾绞着讫玉湿发,见她把玩着仇松送来的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咧嘴笑道: “大邺真有钱,那个仇大人也就是个翰林学士,这么大的夜明珠说送就送。”

“你别小看仇松,他可是汉皇面前的红人。常将军曾经说过汉皇多疑,这个仇松应该是深得皇帝信任之人,但是送夜明珠来的时候,他言语中并没有提及皇帝。这个人的背后,可能会有更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蓝凤撇撇嘴,“您答应了常将军送米粮来大邺,我知道您还想趁机震慑一下那些自以为跟北狄有关系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人。人说汉人狡诈,可千万别被人骗了。”

“被骗?你当我是小孩子?”讫玉不满地瞪着蓝凤:“我知道你和岑进感情好,但是最好不要因为男色误了我的大事。”

蓝凤伸伸舌头道:“您放心,我晓得的。用汉人的话来说,您是想一箭双雕。常将军中了紫魅,您当然想在大邺找个更加牢靠的盟友??????”

“胡说八道!”讫玉斥道,挥手让她退下。伸手捋捋自己颊边碎发,望着屋梁发了一回呆,突然扬手朝阴影处打出一把飞镖。口中喝道:“什么人?”阴影处人影晃动,三条黑影从不同角度闪身而出并同时奔向讫玉。各自将手中兵刃递向讫玉喉间,完全不顾楼下听到异动后飞奔而至的讫玉护卫。

“大胆!”蓝凤领先破门而入,见讫玉正在与那三人苦战,彼时讫玉手中并无兵器,蓝凤连忙将手中兵器扔向讫玉,自己取了腰间另一把刀欺近刺客缠斗开来。小半晌后刺客被击杀,蓝凤见讫玉无恙,皱眉喝问手下道:“怎么就只有你们几人,其他的护卫哪儿去了?”领头的汉子用南诏话道:“我们几个正准备轮班吃饭,听到响动就跟了来,也是奇怪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

讫玉的面色已是非常不悦,蓝凤皱眉道:“去查看!”几人应诺退下,蓝凤拧眉蹲下查看刺客尸身,揭开面巾一看,不禁神色有异,见另两人亦是如此,又翻看了三人肩背处的 纹身,低声向讫玉禀报道:“是讫徕的手下,乌都一直没有抓到,应该是他安排的。”

“哼,不知死活!”讫玉面上冷厉,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不一时手下来报说是主院中的人凡是用过饭食的皆倒地不起,外间驿馆中的诸人却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这里的汉人也有问题?”蓝凤小声问道,讫玉摇头道:“不会,此事关乎大邺脸面,仇松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再说如果是汉皇有意的话,我们这一路上不会这么顺利。不过不能因为到了京城就放松警惕,传令下去,所有人严阵以待,不管是不是乌都指使,决不能让汉人看我们的笑话。”

“是。”

主院的动静毕竟没有瞒过仇松的眼线,讫玉命人将刺客尸身就地掩埋在主院中。仇松的信后立即将大邺随行护卫首领唤至跟前,暴喝道:“陛下对南诏王来访甚为关注,这个驿馆中的防卫由你安排,怎么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防卫首领是一名四品武将,理直气壮抱拳道:“一路以来南诏人都不让我们靠近,听说今日差点出事是因为南诏使团中了*,这明显是官驿有内鬼,大人若要追责的话应该传唤厨房的人来问话,看是不是末将的人进的厨房下药!”

“你!”多少时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与自己说话,仇松气得火冒三丈,欲待发作,忽又平静下来道:“陛下可不会问这么多,如若失了大邺颜面,这里的人都以死谢罪就是!”

武将眼神轻蔑,低下头暗捏铁拳,听得仇松命他出去,恨恨转身出门,唤来所有将士将整个驿馆团团围住,自己亲自披挂好上阵巡逻。

再说仇松,训完武将后请见讫玉,尚未开口,讫玉笑道:“南诏初定,还有些小喽罗不死心,让仇大人见笑了。”

仇松躬身一礼道:“大王说笑了,下官御下不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好大王手下能人辈出,才没有酿成大祸。下官已经责令随行护卫严加防卫,再不会惊扰大王清净。”

“多谢仇大人。”讫玉笑意未达眼底,仇松告辞,讫玉示意蓝凤送客。

天色越加晦暗,武将命令军士点亮火把,整个官驿被照得如同白昼。驿馆前有人投宿,他一脸不悦地道:“驿馆已经住下贵客,恕不接待!”

“天色已晚,彭将军真的不能通融一下?”马上的人抬头言笑晏晏,被唤彭将军的武将闻言略惊,见是旧识,忙拱手道:“卑职不知是常大将军驾到,言语唐突,望将军海涵!”

原来马上便服之人竟是常译,之间常译笑道:“听说圣上命彭将军护送南诏王来京,这是到了?”

“不错,下午方至。南诏王正在驿馆休息,常将军这是路过?”彭清瞅见常译马背上拴着几只野物,其余人皆是如此,遂出言问道。

“闲来无事出来行猎,没想到天黑得这样早,还说来官驿投宿。既然官驿中有贵客,那就不打扰了。”说罢便要打马离去,彭清不敢擅作主张留人,拱手道将军慢走。常译亦行礼,方要掉转马头,只听门内一声娇喝:“常将军且留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