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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1)

卢钺手下颇有些能耐了得的斥候,仔细勘探之下竟然找到了一处幽泉,一方浅浅的脚印让他分外惊喜,忙禀报卢钺:“将军,这泉水边上有个不出四个时辰的脚印,应是来取水所留!”

“你确定无误?”卢钺心中振奋,挥手让属下以幽泉为中心散开查看,如有所获益焰火为号,他则亲自随先前发现脚印的斥候往东南面寻找。那斥候难得有这个接近上官的机会,一草一叶检查得甚是仔细。也不知是否是运气好,竟在片断崖处有了收获,一个不大的山洞内一堆篝火熄灭不久,那斥候断定有四人曾在此地露宿。“隐有一股药丸的味道,约莫有人受伤或者是中毒。”

卢钺眉头紧皱,瞭望了一圈四周情景,薄唇呼出一口气,令道:“加速搜山!”

“是!”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隐在半山的常译等人。

“将军,是否要避过卢将军?”小六知道陌薇与卢钺的关系,寻思这是回京的一大契机。虽则将军醒来后知道众人所为,脸色就一直阴沉着,仍是心中不安请示道。常译铁青着脸,半晌后低声说道:“你们都是有主意的,何必问我?”小六知他心中愤懑,不敢多说。

常译觑他神色,知道几人也是为自己好。掏出怀中莫维维放的一个野梨,苦笑道:“梨者,离也。你是这么不相信我么???????”手上使力,几乎要将脆生生的野梨捏成齑粉,想到这毕竟是陌薇走前所留,狠狠心咬下一口吞下,将剩下的随手扔在一块山石旁边,拔步便朝山崖另一侧走去。

山间鸟类众多,常译扔下的野梨被两只小麻雀发现,正兴致勃勃分而食之,募地被一阵脚步声惊飞。一名军中斥候上前赶走麻雀,捡起那枚野梨端详片刻,兴冲冲道:“将军,这梨是才扔下的,我们追寻的方向必定无误。”卢钺点点头,看那斥候一脸笑模样,不禁心情大好。

赶至一处山涧时,卢钺抬手命所有人小心。众军士正不解其意,茂密的树林间忽然飞出树枝短箭。卢钺拔剑击飞短箭,见那箭矢乃是军中常用,朗声道:“前方可是常将军?”林中骤然寂静下来,一忽儿后林间传来声响,三名面目普通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待看清是卢钺,小六咧嘴道:“原来是卢将军。”

“你认得我?”卢钺挑眉:“你可知皇贵妃的下落?”

小六抿唇,拿眼看着军士中的骆夕,骆夕思忖片刻犹疑问道:“你是,小六?”小六点点头,见众军士亦是一副奔波模样,伸手作请道:“卢将军,骆校尉,请跟我来。”

卢钺身后的亲卫面露不满,抬步就要跟上,小六斩钉截铁射出几枚箭矢,喝道:“我家将军请卢将军有要事相谈,闲人不可接近!”卢钺眉头微皱,示意军士留在原地等候,带了骆夕跟随小六往前方一处矮陂行去。

行了约莫半里,前方可见矮陂下有一个石洞。石洞宽大能容纳十余人,一堆篝火燃在洞口,里间隐隐约约可见一人侧卧不动。卢钺侧头看向小六,只见他神色凝重,小跑走近石洞禀报道:“将军,卢将军来了。”

“唔。”那躺着的人分外艰难地翻过身,骆夕看清竟是脸色雪白的常译,心下焦急唤道:“常将军?”卢钺也看出蹊跷,进洞走到常译五步远的地方,蹲下身沉声问道:“常将军,您这是?”常译颔首,声音嘶哑,“陌薇丢了。”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卢钺登时惊得站起来,脸色难看道:“难道凭护国将军也没能将妹妹救回来?”

这话是明明白白的奚落了,小六面上不忿,正要说话,只听常译低声道:“我的确失了陌薇踪迹,卢将军若能将她寻回,常译感激不尽。”

“不必,陌薇是我的妹妹,我当然会将她安然带回家!”说罢便要拂袖离去,骆夕曾经得蒙常译提拔,看他面色不好,急道:“将军,常将军似乎受伤颇重。”卢钺停步,他也知道常译对陌薇的情意,若不是山穷水尽,必然不会在自己面前示弱,反身道:“我这就遣人送常将军回京。”

“不必,”常译却是断然拒绝,“陌薇身为皇贵妃,被贼人掳走,于清名已是大有所失。望卢将军寻到她后好生周全。”

卢钺咧咧嘴:“这就不劳常将军费心了,陌薇是皇贵妃,却也是我的妹妹,定然不会让她有丝毫损伤!”

“好。”常译似是力竭,声音越是低沉,就在卢钺堪堪转身之际,竟然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黑血。

“将军!”小六大惊,常译中了紫魅之后时常血气不宁,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当下忙将常译扶起道:“您怎么样?”骆夕见那血液发黑,皱眉道:“将军,常将军是中了毒。”卢钺沉声道:“昔日听闻家父说起常将军身体抱恙,难道竟是沉疴未愈?”常译吐出黑血之后却是感觉好了很多,抬手指向东南道:“我无事,卢将军还是早些去找皇贵妃吧。”

见他拒绝自己好意,卢钺也不再坚持,反身就朝石洞外走,骆夕担忧地看了一眼常译,见他对自己点点头,心下稍安,紧步跟了上去。洞外却见卢钺脚步一顿,点了自己随身四名目露精光的近卫,吩咐他们好生护送常将军回京,几人抱拳应下,目送自家上官继续追寻皇贵妃踪迹去了。

洞中几人清晰听见了卢钺的吩咐,小六低声问常译:“将军,这??????”

“无碍,你明白的。”常译如此笃定,小六讪讪,这当头能有皇贵妃家人作证,自家将军的一切嫌疑就洗净了,倒是挺合适的。搓搓手走出洞外,觑了几人服饰,知道是卢钺近卫,拱手打个哈哈道:“诸位兄弟辛苦了,山里寒凉,进来烤烤火再走吧。”

为首一人知道这必是护国将军亲卫,当下也不马虎,摆摆手道:“大人客气了,我等就在外面等着,护国将军歇过后启程就是。”

“唔,那就不好意思了。”小六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点点头兀自回了石洞内。常译歇息过后又运了一回气,最近紫魅发作得越发勤了,想必派去寻找宗太医的人也有了回音,寻思还是早些回京养好了身体再去寻陌薇,起身由着小六为他披上披风后走出洞外,外面候着的卢钺亲卫见常译出来,躬身抱拳道:“参见常将军!”

“免礼。”常译低咳几声,在众人簇拥之下走进苍翠的山林之中。

回京后照例先要进宫向皇帝禀报情况,常译只说贼人掳了皇贵妃后以之性命相威胁,自己投鼠忌器中了暗算,好在三名近卫及时寻到了自己。不过却失了贵妃踪迹,要请皇帝治罪。他面色不好,皇帝面无表情吩咐太医为常译诊过脉象后得知常译深受内伤,面上才好看些。淡淡吩咐赐下些滋补之物后命常译回府修养,伤愈后再上朝便是。常译谢恩出宫,甫入将军府便见常寿领了仆役候在院中,见到常译后先仔细打量了回来的几人,见确实没有莫维维的踪迹,按下心头狐疑将常译迎回书房。

“宗老爷子就在客院歇着,您先沐浴过后卑职再请他过来。”

“唔。”奔波几日分外疲乏,紫魅的发作已让他几乎坚持不住,常译惨白着脸略略梳洗一番,常寿已经请了宗太医过来。

随行的依旧是仪冬,不过身量倒是长了许多,处于少年变声期的男娃声音粗嘎随着自家祖父向常译行礼。

“宗太医请起。常译已是山穷水尽,否则断不会食言叨扰前辈。”

手势熟练地为常译把脉,宗太医眉眼低沉道:“罢了,我这等人想要安闲度日也只是痴心妄想??????”常译默然,半晌后突然出声:“常译必当竭尽全力护住仪冬。”宗太医方才抬眼看他,点点头吩咐他翻过身去。撩开常译上裳,见到他腰间青紫色的妖冶脉络,宗太医终于不复一贯地冷静自持,惊声道:“血气繁乱,肤表紫络,这竟是南诏失传禁药紫魅?”

常译颔首,“不错,不过并无太医发觉常译身中奇毒,宗太医医术果然精湛。”

宗太医摇摇头:“我识得却束手无策,常将军还是趁早另寻高人吧。”

“普天之下如果连宗太医都无法解毒,那常译是命该如此了。不治也罢。”常译心思已经转至陌薇身上,也不知她随枯那离去现状如何了,还是要早些与讫玉取得联系才是。吩咐常寿亲自将宗太医祖孙送回客院,筹谋着连夜去见讫玉,却见小一进来禀报说公主在外求见。

“公主?”常译方想起是皇帝指婚的思永公主,皱眉道:“她怎么在这里?”按说当天并未成礼,思永公主并不方便住进将军府,拿眼觑向小一,小一讪讪道:“当日大乱之后您去追皇贵妃,公主道是婚礼骤变且涉及皇室,不能再以繁文缛节固步自封。吩咐府中仆役将宾客送走后严令府中之人外出,道是将军在外为国效力,府中不能乱了阵脚。”

“所以你们就将她视作主母了?”

小一见常译脸色不好,低声道:“宾客散后常寿请公主住进客院,一切礼遇与贵客无异。”“嗯。”知道孙从雅并未完全掌握内宅,点点头吩咐小一:“你去传我的话,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午时我于正堂设宴与公主叙话。”小一应声而出,孙从雅还要再说,小一干瘪瘪道:“将军奔波数日已经歇下,公主请回。”孙从雅美目含泪,这是遭了常译厌弃吗?领了侍女回留香院又是一宿未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