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次元小说 > 重生之农女高飞记 > 风义沦替(5)全文阅读

风义沦替(5)

午时过后,韦氏正与水榭中的几位夫人谈论京城新近流行的衣裙样式,外间丫鬟来报说世子求见。韦氏不解其意,唤了常译进来。

一一与众位夫人见礼,常译朝韦氏躬身道:“明渊因公务在身,决定明日即启程前往青州,特来向夫人禀报一声。”

常译之言引得堂中众人窃窃私语,毕竟没有谁家的母子如此生疏,这常世子竟口称其母为夫人,看来传言所说二人并不亲近所言非虚。韦氏暗恼常译在人前打自己的脸,面上不动声色:“可是你父亲打算明日携你进宫,当面谢过贵妃娘娘提携之恩,你突然离京,怕是不妥。”既然常译不给自己面子,她在言语中也不再顾及名声,话里话外竟是直指常译不通世故人情,不懂得知恩图报。常译不以为意,再躬身道:“年初与都督进宫面圣时,他在圣驾前多番替我美言,对我实有知遇之恩。此番急着回青州乃是都督所令,上峰号令不敢不从。再者贵妃娘娘亦曾使人传旨,道是要我以大局为重,早日到青州建功立业光耀门楣,故而明渊以为父亲实在不必再奔波。”

一番话有理有据,韦氏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干笑道:“哦,那就好,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我立马派人为你收拾行囊。”说罢向两个心腹丫鬟使使眼色,贴身丫鬟柳红朝常译屈膝行礼,笑吟吟道:“奴婢这就去取前些日子舅老爷送来的百年老参,夫人说世子在边关日子清苦,那参是特地为您留的呢。”另一个丫鬟碧桃却是脸色苍白,常译将她的神色看在眼中,不动声色朝柳红道:“不必了。”又向韦氏道:“多谢夫人记挂,但明渊年轻体健,实在是用不上那等滋补之物,还请夫人将它留着自用。天色不早,也不打扰您待客了,明渊告退。”抱拳向众位夫人告辞,施施然踱出水榭。

韦氏心塞得紧,常译虽自小不在身边教养,可自己亦是日日挂怀年年思念。后来府中琐事缠身,二子的出生又转移了自己不多的精力,才导致近几年来没怎么管过他。本以为母子连心并无大碍,可谁知他从庙里回来之后竟是冷情冷心,连一声母亲也不愿意唤,府中呆了不到三个月,径自投军去了洛州,现下更是不会多和自己说一句话,真是不知造了什么孽。

眼见那少詹事夫人眼睛骨碌碌乱转,心知用不了多久,自家这点丑事就会传得满京城人尽皆知了。为了不影响二子婚事,不得不咬牙为常译开脱:“唉,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既是贵妃娘娘的吩咐,我也不敢再多留他,可怜正月才过呢。”用帕子擦擦眼角,努力做出一副慈母模样。边上一位夫人劝慰道:“您可别伤心,孩子上进是好事,待他将来立了军功,少不得给您再挣一份诰命回来呢。”

“对啊夫人,世子年少有为,府里都赞您管教有方呢!”毕竟是韦氏心腹,常译做派实在有点不太给面子,柳红见机插话道。

韦氏斜觑她一眼:“小蹄子乱插什么话,这满堂诰命夫人,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奴婢该死,”柳红跪下道:“夫人息怒,实在是奴婢见您整日辛苦,不愿您因世子离家而伤怀这才说了实话,求您饶了奴婢吧。”

“罢了,”韦氏见堂中几位位高的夫人暗自点头,心底满意柳红说的话,开口道:“今日大好的日子,我就不追究你僭越了。你且下去,好生为世子打点行囊,切记往后不许再犯!”

“奴婢谢夫人!”柳红磕头后退下。堂中几位与韦氏交好的夫人皆赞她待人宽厚,养的儿子又胸怀大志,实在是好福气。韦氏眼睛微眯,抬出贵妃娘娘果然管用,那多嘴的少詹事夫人既然在吹捧的人群中,想必不会出去自打嘴脸到处宣扬自家的丑事。

常译借口酒醉,由常寿搀扶着回到自己住处,房中阴影下一面容平凡无奇的精壮男子已经等候良久。待常译洗漱完毕,呈上一卷短信。展信看毕,常译问:“确实是北狄人?”男子点头:“属下查探良久,确定常山为当年戾王之乱时命丧历州的北狄商队护卫之子。他历经波折投身府中,原本亦是想安稳度日,此次和谈时不知怎么让穆奇的人知道了身份,才做出下毒一事。”

“那么他们的目标果然是杨怀义了。”常译沉吟半晌:“当日我虽然察觉到他有异,但没料到他竟是北狄奸细,只当他是韦氏所派。与那女孩设计将他除去,可惜却断了深查的线索。”

男子不知如何回答,只默默地立着,一会儿听常译吩咐:“岑进,你再排查一遍当时和谈使团中的人,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凑巧。”

“是。”岑进应声,悄无声息从窗户跳出。

揉揉眉心,常译执笔练字,想要平复下有些烦躁的心神。常寿敲门禀报说夫人遣人来收拾行囊,常译不耐烦地道:“你还没有收拾好吗?”常寿立刻会意,转身朝柳红笑笑道:“姐姐可得白跑一趟了,我一早就收好了行礼,真的不用麻烦你了。”柳红对这圆脸的小厮很是不屑:“我可是夫人派来的,还不是想为世子出行打点妥当,你一个大男人能有我们仔细吗?”说罢就想上前叩门,常寿忙上前拦着:“唉唉唉,世子写字呢,可不能打扰。您请回吧,别给我们添麻烦。”柳红见状道:“是你不让进的,回头夫人问起来可别不承认。”

“我认,我认,姑奶奶您伺候夫人去吧!”常寿作揖道,连推带攘将柳红送出院落。

“哼!”柳红扭着细腰往主院行去。

“呸!”见人走远,常寿往地上吐口唾沫,回头见常译面无表情立在门前,心里咯噔一下,上前道:“世子您有什么吩咐?”常译不答,负手走出院子,到了马厩挥退马夫,挽起袖子提了水给自己的黑马洗刷。

水花四溅,跟上来的常寿默默地看着一切,心底唏嘘,自家世子真是太可怜了,诺大个府里竟只有侯爷一人真心待他。世子也不知怎么的,对自家的亲娘都不亲近,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可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