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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挖坑

鲍勃并没有被净身出户。艾伦·肖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当事人被净身出户。

抚养费最终被谈到1200美元,持续到里昂成年,鲍勃还需令付玛丽每月470美元的费用,持续到玛丽死亡或再婚。

算上其他杂七杂八的,最终结果就是鲍勃失去了房产与车子,每月支付1840美元给玛丽,拥有对儿子里昂的探视权,每周可以接儿子过来跟自己生活一天。

双方没有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算是好聚好散。

整个过程鲍勃都没有露面,他在当空中飞人,到处飞来飞去,与布鲁克林开支票的人面谈。

鲍勃都离完婚了,布鲁克林还是没有收到他想要的信。

而时间已经来到6月17日。

纽约事件再降速。

小喽啰跟一些容易清理的敌人已经被哈佛跟军方联手清理干净,剩下的就是几个庞然大物跟顽固派。

纽约的情况也有所好转。

温士顿已经从波士顿回来,重新投入工作当中。

局面的暂时稳定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温士顿终于有时间做点儿州长该做的事。

弗兰克重新开始参加雪茄俱乐部的聚会。

布鲁克林的洗白计划已经启动,但他最需要的一颗棋子始终没有动静,这让他十分纳闷儿。

他不得不给委员会致电询问有没有对自己的投诉。

布鲁克林不准备继续等下去了,他需要立刻知道结果,然后重新筹备。

【真相只有一个】就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悬在他头顶,这让他感到不安。

布鲁克林联系的是杰克·卡尔文。

这个固执又理智的小老头儿是少数没有逼着布鲁克林兑现承诺的人。

除了爱教育年轻人等少数老年人共有的毛病之外,客观来说,卡尔文对布鲁克林很好了。

一个地位低微的年轻人很容易获得人们的提携,有数不清的人会扮演导师的角色,给年轻人提供帮助。

这不是年轻人有多大魅力或浑身散发着王霸之气,而是‘导师们’乐于扮演导师的角色,挑选有天赋的年轻人提携,除了留个好名声之外,还能为自己储备人才。

年轻人还年轻,短时间内只能跟自己站在一起,不会另立山头独立出去。等年轻人成长到有资格另立山头的时候,说不定‘导师们’骨头渣滓都烂了。

没听说谁在四五十岁的年纪还能频频遇见人们的提携与指导。

布鲁克林是个例外。

他跟普通年轻人不一样。

政治是个特殊的职业,在这个圈层中,四十岁是青年才俊,五十岁算年富力强,六十岁才是中流砥柱。

布鲁克林今年三十岁。

他太年轻了。

但他取得的成就却一点儿都不轻,他的地位身价令大多数年长者都会汗颜。

从他成为哈佛议会议长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拿他的年龄说事儿了,也不会有人再把他当成三十岁的人。

他往后遇到的不论对手还是队友,都将忽略他的年龄。

从这个角度讲,卡尔文对他的态度就更难得了。

但布鲁克林现在没心思听卡尔文的说教。

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卡尔文,最近有接到关于我的投诉吗?”

“你怎么知道?”卡尔文问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句废话。

“我这边比较着急,卡尔文。”布鲁克林及时开口,堵住了卡尔文原本要说的话。

听卡尔文的反应,布鲁克林已经理清楚事情经过了。

不是格雷西女士胆子小,不敢投诉布鲁克林,是对布鲁克林的投诉被人压下了,连看都没看。

布鲁克林叮嘱卡尔文,让他不要再阻拦对自己的投诉,那个叫格雷西·帕梅拉的女人再投诉自己,一律放行。

这通电话打完不到两个小时,韦伯斯特就接到了司法行为委员会的电话。

电话里,一位女士代表司法行为委员会率先表达了对布鲁克林履任哈佛议会议长的祝贺,然后才声音严肃地代表司法行为委员会表达对格雷西·帕梅拉女士的关切。

这位女士对E.D.N.Y的具体情况表示关心,并询问布鲁克林是否发生过格雷西·帕梅拉女士投诉的事情。

布鲁克林拿着电话说道“我不是任何一派,在我眼里,E.D.N.Y的工作最重要。我看好谁或准备惩罚谁只会是因为他们的工作做得好或出了纰漏。”

“我们在司法实践的第一线,我们一个疏忽,可能只是一个标点符号,一个字母的问题,却可能给一个家庭,甚至数个家庭造成不可逆转的严重影响。”

“我们是不允许有任何疏忽与纰漏的。因为我们的疏忽是要我们的公民付出巨额的代价为我们买单的。”

“所以,女士,我不准备留下格雷西·帕梅拉,不是因为她是女性,也不是因为她是少数族裔,更不是因为她是性少数群体——老实讲,如果你不说,这些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仅仅是因为她的工作出了问题。我判断她不具备担任法官这份工作的能力,仅此而已。与其他无关。”

——刚刚电话里这位女士给布鲁克林原封不动地念了格雷西·帕梅拉女士的投诉信。

信中她说,布鲁克林不仅是因为她的生物学性别是女性才区别对待她的,还因为她不是纯血统的白人,身体里流淌着三十二分之一的印第安血统,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心理认知性别为男,布鲁克林却多次对他进行x暗示,对她职场骚扰。

在联邦政坛,职场骚扰是个很严重的指控。连总统先生都会折在这上面,更别说一名法官了。

“女士。”布鲁克林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有些事情有点儿难以启齿。我希望能得到你的专业指点,在我做决定前,我希望接下来说的话不要外传。”

来自哈佛议会的女士当即应下。

得到许诺,布鲁克林咽了口唾沫,听起来很紧张,他组织了一番语言,这才斟酌着开口道“我可以投诉特雷西·帕梅拉对我职场骚扰吗?”

“什么?”

饶是委员会的女士早就从中嗅到了不寻常,听到布鲁克林的话后还是惊呆了。

“我知道,这很让人难以理解。”布鲁克林有些腼腆的说道“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职场上的女性才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但根据我的工作经验,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男性由于自尊、面子等等原因,往往在职场上即便遭遇比女性严重得多的职场骚扰,也只能忍气吞声,闭口不言。”

“因为说出来不仅不会有人相信,反而还有可能丢掉工作,被人们所指责。”

“我很犹豫,我要说出来吗?”布鲁克林问道“特雷西·帕梅拉曾暗示要在深夜去我家送资料,被我拒绝后的第二天她的工作就出了纰漏。在这之前,也有不少人向我反映,帕梅拉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儿。私底下特雷西·帕梅拉也说过不少令人震惊的话。”

四十分钟后,布鲁克林心满意足地挂掉电话。

布鲁克林思考了一下,招来奈莉,让她查找一下有关男性权益保障的团体组织,他自己则主动给女性联盟打了过去。

特雷西的反应都在布鲁克林的预料之中,只是稍微超出意料的是,布鲁克林没想到特雷西的成分如此复杂而正确。

混印第安血统,生理性别女,认知性别男,估计还有啥异装癖,还是个同x恋——虽然她生理性别是女,但心理性别是男啊,她认为自己是男人,她又喜欢男人,不是g是什么?

不过特雷西身上的这几层buff在布鲁克林看来,约等于无。

联邦的政务官们的依仗是选票,是选民们把他们捧上的这个位置,所以他们不敢得罪选民,不敢说错话,这些buff光环对他们来说,杀伤力巨大。

对布鲁克林却不是这样。

他不靠选票,以前可能还要顾忌总统先生忌惮用他会使自己支持率下降进而受到冷落,现在布鲁克林有自己的基础,他根本不需要去巴结讨好总统。

这些buff对他来说毫无杀伤力。

布鲁克林给女性联盟打过去,目的就是特雷西的投诉。

他必须从委员会那里确认特雷西确有投诉,才能打这通电话,率先发难。

“我从一部分公开资料中了解到,E.D.N.Y的特雷西·帕梅拉是你们的成员。”布鲁克林上来直接说道“我想知道你们对成员在职场上x骚扰别人是怎么处理的?”

布鲁克林的话把对面的接线员问蒙了。

好一会儿对面才反应过来“您好,先生,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我是布鲁克林·李,E.D.N.Y的一名法官。”布鲁克林说道。

“请稍等一下。”

对面传来一阵等待音,大约两分钟后,听筒里传来另一个声音。

“你好,布鲁克林法官。”

“不,我一点儿也不好。”布鲁克林不给面子的说道“你们的一名成员仗着女性联盟的名义多次对我进行职场骚扰,并明示暗示要跟我打牌,我不答应,她就以此为威胁。”

“她当然没有直接说,别傻了,谁会直接说出来?她第二天就故意犯了个错误,害得我差点儿丢掉工作。鉴于她工作能力的问题,我不得不准备向司法行为委员会申请‘辞退’,她却以性别等身份对我进行要挟,就在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她估计已经往司法行为委员会投递对我的投诉信件了。”

联邦法官是终生制,除了自己辞职或重大错误外,无法被解职。

但什么是重大错误?

布鲁克林说了一大堆,把对面听得目瞪口呆。

一个有权有势的首席法官,仅仅是遭到下属的女性法官投诉,就如此小题大做,至于吗?

联邦社会总是对有能力者要求其承担更多社会责任,能力弱者承担更少的社会责任,无能力者则不承担社会责任,能力值为负的则承担负数的社会责任——他们是弱者,所以不论他们做什么都会获得宽容。

——不就是抢你钱包嘛,你那么有钱,他只是个流浪汉,给他抢两次怎么了?

这就是联邦人‘朴素’的正义感与是非观。也是联邦社会贫富矛盾已经激化到一个顶点的表现——联邦人已经不再关注事情的本质,他们关注的是当事人双方的贫富,富人就是有错,不管遭遇了什么都有错,贫民就是无辜,不管做了什么都无辜。

类似的矛盾激化到顶点造成的扭曲是非观念还有很多。

男女在一起,但凡有矛盾,不问缘由,人们会先劝男人大度,让着女人,但凡有事,人们会下意识认为男人对不起女人。

开全球限量跟开11路公交的放在一起,但凡矛盾,人们会下意识觉得是全球限量的错,11路公交在人们眼里就是可怜弱小又无助,白莲花一样惹人恋爱,任人欺负。

这不是人的问题,是政府的问题。

联邦政府没有承担起一个管理者,一个‘大家长’该承担的责任,他就像个酒鬼母亲或赌鬼父亲,跟所有不负责任的家长一样,不履行监护人责任,导致‘儿童’野蛮生长,矛盾激化。

像联邦这样的多种矛盾一起激化的情况,基本等同于癌细胞扩散到身体每个器官——属于是病入膏肓,没救了。

布鲁克林没有拯救联邦的伟大思潮,他只想利用矛盾激化的便利,为自己牟取一些福利。

他不是雷,没有崇高的理想,也没准备好为了崇高的理想而奋斗终生。

——为了崇高的理想而奋斗终生跟其他好听的,伟光正的口号一样,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如登天。

不出意外的,布鲁克林与女性联盟不欢而散。

他要求对方给自己一个说法,女性联盟觉得这位法官可能患有精神疾病,建议他去精神科做个检查,再去疗养院住一段时间。

好在布鲁克林本也没指望她们能解决问题——她们要是真一口答应帮忙解决问题,布鲁克林才是抓瞎了呢。

挂掉电话,布鲁克林又对着电脑上格雷西·帕梅拉女士的资料,结合司法行为委员会那位女士给他念的投诉信内容,挑挑拣拣地给格雷西·帕梅拉女士参加的或可能投递信件的组织都打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