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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高兴

女人是那种生的时候想着下次死活不再来,可一生完,抱着小肉蛋儿在怀,便开始幻想日后继续加油努力……

温柔第二日醒来,侧脸注视挨着她呼呼大睡的儿子,心下一暖,探头吻了吻儿子肉呼呼的小脸儿,心中感叹,若此时再让她选择回去还是留下,她真的很难抉择。不经历永远无法体会,母子情深,身上一块肉,置之不顾,单单想想都觉得痛彻心扉。

“夫人醒了。”叶儿一直在温柔床前守候,里头一有动静她便先一个醒觉。

温柔点头,撑起身子,挣扎着坐起来,“给我打点热水擦擦身子,粘糊糊的太难受。”

叶儿照办,用温湿的布为温柔擦擦脸,擦擦手,温柔想在擦擦身子,叶儿不敢,请示康嬷嬷后,回头说与温柔,“夫人还是忍一忍,刚生过孩子不能水沾身子。”康嬷嬷在一旁点头附和,说了好些做了的坏处。

温柔无法,信则有不信则无,但始终是自己身子,宁肯信也别真到坏了后悔之步。揉揉仍有些酸痛的□□,抱起儿子于胸前,不由笑道,“这么大家伙,昨日我可怎么就给生出来的。”温柔所生的儿子挺结实,又白又胖还不带褶儿,手背上的肉呼呼的肉能将那小手全部藏起来,小脚也是,圆咕隆冬的藏在小腿上的肉中,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闭着眼睛睡得呼哈,小嘴张着,不是吐泡泡就是“啊啊咿呀”轻声哼哼,时不时再动动小胳膊小腿晃悠晃悠,别看是睡下,仍透着那股子喜欢人劲儿。

“小少爷真可爱。”叶儿赞叹。温柔生的这娃娃,就如年华中的喜娃、福娃,白胖白胖。

抱了会儿,温柔胳膊微酸,放下,忽然想起,问道,“我娘呢,这会儿是去休息还是在忙什么。还有老爷,黛玉,可看过孩子了?”

温柔不用猜都知道,如海定乐开花,说不准老牙都能笑掉数颗。至于黛玉,嗯,接触那么久,据她了解,黛玉性子并非如书中所述那般古怪,小性儿,有了弟弟想来也未必就难过异常。

“外婆昨儿就回去,爹爹一早也去外婆家报喜,虽住得近,又都没几个人,但外婆与爹爹坚持按规矩好好乐呵上一阵子。”黛玉笑盈盈的进来,身后丫鬟拎着食盒,是为温柔送饭而来。

“快快,过来,看看你这大胖弟弟。”说那般说,温柔还是用心观察黛玉颜色,见其毫无异色,安心。

胖小子依旧睡觉,黛玉净过手,逗弄一会儿,守着温柔用饭后,告诉其,她爹昨晚高兴地,估摸着一宿未睡,一早起来命人从库中找出最好鞭炮,跑温家放鞭炮,待再回来,少说也要等到晌午过后。

温柔感叹,当日成亲,那叫一戚戚惨惨切切,再看今朝生子,说震惊天地也不为过。匆匆堪堪两载,竟转变之斯,令人无法想象。

打开食盒,一色儿全是汤水,比之怀孕期间食的还要油腻,尤其那猪蹄汤,纯白汤汁上飘着一层厚厚油花,无盐无作料,只能那么干喝。

温柔苦着脸,可怜巴巴望于康嬷嬷,“嬷嬷,这儿子都生出来了,我咋还要遭这罪?”

康嬷嬷劝道,“夫人,生孩子是第一步,下面虽不凶险,却也难做。您要是想找那奶妈喂少爷,老爷也早早下令准备了,可奴婢说句逾越的话,孩子还是自己奶大最合适,更贴心。”后话不假,林如海让康嬷嬷为其子准备的奶妈其实是康嬷嬷的小儿媳妇,将此活儿交与外人如海自不放心,康嬷嬷虽应下,也让人候着,但仍旧希望温柔能自己亲自奶林家少爷,她儿媳妇最多帮着照顾下。

生子后,仿佛一夜长大,至少在处理儿子事情上,温柔觉得她心境不比往常,听了不吃便要将喂奶一事推与旁人,心中不忍,接过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去,喝完便嚷着喝水漱口,又灌了满满一大碗清水才算好。

刚准备休息缓缓与黛玉聊聊,却不想那大胖小子醒了,小肚子咕噜噜的响,是饿了。在康嬷嬷帮助下,温柔解开坏,抱着小子喂奶。

又是一番折腾,温柔才知,生孩子时的痛苦其实是一种预兆,告诉生产的女人,你痛苦并快乐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因为刚生,喂/奶也痛苦万分,胸部胀痛,奶水却出不来,胖小子饿,出于本能用力吸,那一口气儿,差点儿没让温柔背过气。叶儿康嬷嬷一群人扶着温柔,这才慢慢缓神儿,许久,就在温柔都想喊“上奶妈”时,总算她儿子自食其力吸了出来。

右胳膊累得酸疼,温柔忍着不错眼的盯着怀中吃奶娃娃,大眼睛,滴流滴流转,专注的神情像煞了林如海。一眼竟将所有酸楚忘却,直到喂饱了放下才再次忆起。

真乃遗传的神奇!

傍晚,林如海乐悠悠的回府,进门先看温柔母子,正好撞上胖小子饿了,温柔又喂其吃奶,小嘴吧唧吧唧,看得温柔喜欢,低头亲亲儿子白肉笑脸蛋儿,又张嘴用牙齿轻磨,再亲亲,怎也亲不够。

“哈哈,夫人昨日辛苦了。岳母大人今日回去休息一日,明日过来,你且放心。”如海口中说与温柔听,眼睛却一错不错的盯着吃奶的儿子以及……儿子吃奶的部位。

温柔无语,许是生了儿子心境不同,亦或与林如海真有了点儿老夫老妻之感,竟不甚觉害羞,抬手一掩,“老大不小,也是有闺女儿子的人,怎还能如此。”

如海乐呵呵进屋内坐于温柔旁边,小心看着,伸手捏捏儿子的小手,被那手中胖肉腻到心口窝,不由感慨,“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温柔撇嘴,一时儿子吃饱喝足,系上衣带,“不过这话不假,儿子确实可爱,你看看这脸上肉溜溜的,与那白面儿馒头没啥区别,看得我总想亲亲。”说罢,温柔又亲了娃娃两口,那娃娃刚吃饱,心情好,小嘴一张一合,眼睛弯弯,一脸笑样。

如海回头,见下人自觉走净,当下恬着老脸凑上去,“其实儿子他爹的脸也挺白挺嫩。”

温柔无语,一个大大白眼,“馒头和花卷儿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