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幻想小说 > 全修真界都以为我是短命鬼 > 花落又逢君2全文阅读

花落又逢君2

自从夜曲欢恢复记忆后,她发现风存砚来北苑来的格外勤快,日常也不做什么,就是盯着昏睡的小孩看。

她甚是无语,前几年也没见他这么认真过啊,难不成上次打伤小孩,让他父爱爆发了。

不过这都不妨碍,她每次来每次都想吐槽,从别人口中陆陆续续了解,她深刻的了解到,他这个狗东西夫君已经不是人了,而且他对她的爱真的有那么轰轰烈烈吗?

夜曲欢疑惑。

好像也不是很轰轰烈烈吗,明明当初成婚的时候,他两说好了,做一对短命夫妇,结果这十年过去了,好家伙,她死的尸体凉透了,这家伙越活越坚挺,以前还病恹恹点,现在强壮的都能去做壮丁了。

她把脑袋搁在风存砚身上,仗着他现在感受不到她,又扯扯他的发丝。

“狗东西”都囔几句后,她便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开始管自己也休息起来。

灵体太虚弱了。

如果她现在睁开眼睛的话,会发现那个一直漠视她的风存砚眼里满是深渊,一双大手虚揽着她,似乎要把她圈入自己的怀中。

就这样,过了几天后,小孩醒了。

夜曲欢当然很高兴,使劲的找招呼,却发现对方听不见,只是静静的收拾着长生剑,把它放在剑匣里出门走了。

那神态冷静的彷佛第二个翻版的风存砚,夜曲欢害怕他出什么事,赶忙跟上。

这才发现,小孩来的是学院,还是来听什么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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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个样子,那个夫子应该是很出色的。

宽阔高敞的道堂里十分热闹,一眼望过去坐满了穿着道袍的弟子,还有些人拿着纸笔站在门边,神情虔诚而狂热,彷佛不是来听讲法,而是来谒见神明。

好家伙,这夫子不仅出色还太受欢迎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能,她从自己脑中开始筛选人选,发现她脑海里的夫子好像都不是什么受欢迎的,脾气一个比一个暴躁。

就在她发呆时,风呈念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掏出纸笔,然后认真地看着道堂前方那张干净整洁的玉桉,等待夫子出现。

没过多久,夫子来了,夜曲欢跳眼望去,只觉得嘴角抽搐。

是她的便宜夫君,风存砚。

这课有什么好听的!

不同于之前的嘈杂与喧闹,那个清俊的白衣男人甫一进来,整个道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夜曲欢发现,这些弟子在看到风存砚之前明明都是兴奋期待的,可在便宜夫君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沉寂下去,整个道堂的气氛也骤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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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片肃静,弟子们无论坐着还是站着,此时皆无声垂首。彷佛有一道深晦强大的灵压正悬在他们的头顶,逼得他们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敛息。

这就是圣阶的强大,甚至不需要特意展示,便足以令人畏惧和敬仰。

一室寂静。

风存砚走上前,轻轻拂袖,将手中折扇放至桉面,平静地向下望去。

偌大的道堂里,所有人都低着头,神情敬畏而紧张。只有那个身形朦胧的少女,神色如常,正像一道幽灵般好奇地在人群上空飘来飘去,时长嘴里还都囔着什么,像是在抱怨什么。

“怎么都带的纸和笔啊,就没有人带个话本来看看吗?”

“还有带蒲团的,好家伙,这是准备就地打坐啊。”

“唉,没意思,一点看头都没有,便宜夫君的课有什么好听的,他自己都是乱七八糟修炼的

静默的道堂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风存砚静静听了一会儿,神色逐渐变得柔和。

很快,讲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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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存砚的声音低缓温和,如潺潺溪流,悦耳动听,令人闻之心静。但即便如此,听讲的弟子们仍然面露困惑,目光滞涩。

没办法,讲得太高深了,修为一般的人根本听不懂。

就连天赋高如君奕如和夜呈安这样的人都听得很艰难,更别提那些天赋不如他们的弟子。对他们来说,风存砚讲的东西无异于天书,虽浩瀚广博,却深奥晦涩,越是努力思考越觉得痛苦难懂,到最后甚至头晕脑胀,一片空白,直接失去思考的能力。

只有极少数的人领悟到了其中精粹,他们疯狂抄写,恨不得将风存砚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回去反复参透,全文背诵。

夜曲欢也听不懂。

她本来修炼就半吊子,不同于别人的一知半解,她是全靠天赋,听了半天得出的唯一感悟就是:

便宜夫君的声音真……催眠。

她已经困了。

风存砚讲到一半,一抬眼,看到那个飘来飘去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正趴在风存念的旁边,小脑袋一点一点,迷迷湖湖地打着瞌睡。

他微微停顿,收回视线。再开口时,语速略微加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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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本就理解困难的弟子顿时变得更痛苦了,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自暴自弃,放弃思考。

这样的人,风存念周围就有一个。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快要睡着的夜曲欢被这动静吵得瞬间清醒。

她微恼地蹙眉,循着声音望过去,本想看看是哪个混蛋扰人清梦,却看到身旁的一名弟子鬼鬼祟祟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书。

怎么掏书也像做贼一样,莫非掏的是小黄书?!

白凛顿时精神了,她伸长了脖子凑过去,在看到那人翻开的书页后,惊喜地叫出了声。

“是话本!”

这个人,居然偷偷带了话本,而且还是讲灵异故事的话本!

天呐,这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感谢这位朋友,她终于可以看点有意思的东西了!

那名弟子偷偷翻开书页,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白凛也凑到他身边,聚精会神,刚看到“书生夜间赶路,忽闻低低啜泣”,这个弟子突然“哎幼”叫了一声。

“看书呢叫什么叫,能不能安静一点……”夜曲欢不悦地抬起头,刚批评没两句,声音便蓦地一顿。

一柄玉质的折扇正悬空抵在弟子的额前,夜曲欢顺着他惊恐的目光望过去,正好对上堂前那人的视线。

琥珀色的眼眸剔透柔润,眼下泪痣盈盈欲坠,搭配在那张俊逸疏澹的脸上,有种不染凡尘的清冷。

……被抓包了。

虽然知道对方抓的不是自己,但夜曲欢还是心虚地抿了抿唇,默默退到小孩的身后。

风存砚似笑非笑地着直视这名弟子,没有说话,微微抬了抬手,那柄悬空的折扇又在弟子的额头轻敲了两下。

“居然在风少主讲法的时候偷看话本,真是可耻!”

“出去,别浪费位置!”

“就是!出去,立刻滚出去!”

周围众人义愤填膺地斥责起这名弟子,他羞愧难当,起身欲逃离道堂。

这时,堂前那人开口了。

“不必离开,只要不再偷看话本就好。”风存砚眉眼低垂,平和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这么做不仅对你自己毫无裨益,也会影响到其他听讲的人。”

夜曲欢:“……”

怎么多年不见,便宜夫君变得这么鬼畜了,这话说的,她很尴尬啊。

“……是。”那名弟子羞愧应下,周围再度恢复安静,只有那本话本依然摊在桌桉上。

夜曲欢眼巴巴地盯着话本,有些眼馋。她年少的时候,就热爱于看各种话本,这是她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当初在学院里,她不想听一些夫子讲课时,就偷偷那些话本,躲在风存砚的轮以后看话本,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话本被收走后,夜曲欢的心无比悲伤,浑浑噩噩地坐在小孩身旁度过了下半场讲法。

讲法结束后,弟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交流,风呈念看着整整一张纸的疑问,不知道该不该去请教风存砚。

他不仅仅是一位强者,也是他的父亲。

自从花花走后,他下定决心,自己要变强,强到可以逆转天地,所以今日收到表哥来信时,他不顾身体恢复,忙不迭的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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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他要快速的学习自己,迅速变强。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

他一扭头,惊喜顿时浮上心头,难不成是花花。

他扭头看去,

来人只是个普通弟子。

失望顿时浮现脸上。

毕竟年纪小,喜怒哀乐在脸上,夜曲欢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又忍不住开始骂风存砚。

不负责任的爹,自家孩子都没教会,就来这里教别人,就他那乱七八糟的讲道,能升华谁呢!

“风小公子,少主在烟云台等您,说是有什么不解可以问他”

“是吗”风呈念皱眉,自从那天花花不见后,父亲对他的态度就变得格外诡异,今日讲道的时候,还时常往他这边看过来。

他抬头望去,只见台上的风存砚早就离开了。

那到底要不要去呢,他看着纸上的疑问,咬咬牙,还是独自去了烟云台。

只要变强,有什么可怕的!

风呈念随着弟子来到烟云台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阴。一片茫茫白雾笼罩着山崖,他举目望去,果然在白雾中看到了那座若隐若现的竹亭。

白衣男子正坐在亭中,手拢书卷,眉目低垂。

这一幕静谧如画,令人不忍打扰。

风呈念本能的有些害怕这位父亲,只好站在亭外,犹犹豫豫地叫了一声:“……父亲。”

风存砚闻声抬眸,隔着迷雾,那副总是温柔清浅的眉眼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

“……过来?”他轻眨眼睫,微微笑道,“有什么不懂的吗?”

因为之前看话本被抓了个正着——虽然抓的不是她,但夜曲欢现在看到便宜夫君还是有些心虚,所以这会儿便没有冒头,而是小心翼翼的呆在亭外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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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讲法,我有一些不懂的地方……”风呈念硬着头皮说,“因为实在无法领悟,所以想来请教您……”

“哪里不懂?”风存砚放下书卷,“说与我听听。”

见风存砚没有面露不耐,风呈念暗暗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风存砚明明现在看上去温润谦和,待他也很亲切和蔼,可他却总觉得他难以接近,甚至于接触的越多,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父亲就像是在压制自己的脾气一样,他感觉到。

他对风存砚没什么不满的感情,毕竟他只是他血脉上的延续,和他留一半血脉的人。

风呈念走进竹亭,将记录问题的那张纸递到风存砚手里。

风存砚扫了一眼,轻声点拨几句。见风呈念仍然困惑不解,便指着一旁的蒲团,道:“你修为尚浅,光凭脑子想是不行的,先静心打坐吧。”

“……是。”

风呈念脸色一哂,走到蒲团前坐下,开始闭目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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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亭里恢复静谧,风存砚执起手边书卷,继续看下去。

眼见两边都没动静了,夜曲欢忍不住了,风存砚这个狗东西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他那指点她也听不懂,还说小孩修为低,哪里低了,她一手教出来的。

她觉得她家小孩可有天赋了。

她先是绕着打坐的风呈念转了一圈,觉得无趣后又转移到风存砚身边,想在他身上打几拳,以表示自己的生气,结果眼睛往他手中摊开的书页上随意一瞥,突然睁大了眼睛。

‘素衣书生夜间赶路,走至林中,忽闻一道低低啜泣,娇柔凄婉,彷若女子……’

这……这不是那本被没收的灵异话本吗?

她眼睛瞪大?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这十年过去了,风存砚居然有了这么个习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当初,他们彼时都年轻时,她还热情的邀请过他,结果是遭到狠狠的拒绝。

那时候这狗东西怎么说来着。

夜曲欢回忆了一下,

哦,记起来了“不务正事”

她冷哼一句,然后脸皮很厚的凑到便宜夫君身旁,此时不看何时看!

她这几天凑在这对夫子两身旁都快七天了,观光给她的时间可没这么多了,现在不享受,再过两个月,她就死了,想看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