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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冰与火之歌

葬礼结束后,贵族们继续留在君临城等待新王继位。亲朋好友相聚,憋了七天没喝酒的他们开始大肆宴请,大量没有吃完的食物也分发给了穷人,贵族高兴穷人也高兴。

天上有六条相互追打的小龙,红堡和魔法学校高处的两座侦测塔一直亮着,四处扫过的光芒和讨厌的大蜥蜴,城里的鸽子们都躲在窝里不敢飞出来。侦测塔下的控制室里,来自各地的魔法师们正在交流心得,他们轮流开启侦测之眼,讨论着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魔法管理委员会办公室,维特拿起一张羊皮纸,仔细看过后,在自己名字右边的空白方框内用红笔画上了一个×。

莫罗亚·海塔尔大法师提出的,为国家正式魔法师换发新徽章的建议,以三票同意六票否定的结果,在会议上被正式否决了。

“首席大法师阁下,请问我提出的建议有什么问题吗?现在到处都是吸血鬼,新徽章结合了探测功能,这样每位魔法师都有能力找到吸血鬼!”莫罗亚很清楚维特的性格,有什么问题当面就问清楚,不要在背后议论。

蓝礼、科本、索罗斯、特蕾妮和四位学城法师坐在高背椅上,特蕾妮已经在上一个议题中,被正式任命为了泰洛西魔法学校的校长。四名学城法师里,其中一人是代替远航去亚夏的马尔温博士来参会。

“东西是好东西,我发明的我还能不知道吗。莫罗亚的建议虽好,可没有考虑到人们的情绪。”

维特把羊皮纸放进一边的盒子里,然后指着自己别在胸前的钢制小徽章:“如果把徽章加上探测功能,体积至少要大一倍,为了导魔性材料也得是纯金或纯银。那么问题来了。”

维特站起身,用点石成金术把钢制徽章变得金灿灿。“我们魔法师已经穿全身绣金银长袍拿着魔杖了,本来就够招摇的。还要在胸口挂这么大一坨金银!这么穿金戴银地招摇过市,是臭显摆还是想找强盗送死?大家看着我这个样子说说吧。”

“我很了解那帮贼人,忌妒和贪婪,杀魔法师他们不敢想,但趁你睡觉偷东西的想法肯定会有。”索罗斯当了十几年的佣兵,现在还时不时接些价钱高的活儿干。维斯特洛和平已久,佣兵的工作主要就是抓盗匪。

“这有什么,你看我,再看看城里其他贵族,他们脖子上挂的项链很细吗?”蓝礼是支持的,他脖子上的金项链有拇指那么粗,也就他不嫌重。

维特:“你是公爵,而大多数魔法师是平民出身,毕业后才获得爵士封号。他们大多还在发展事业的起步阶段,太过招摇对他们来说真的不好,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

“那这么好的东西我们就不用了吗?”科本在帮莫罗亚争取。

维特咧嘴一笑:“我们魔法委员会有国家的拨款还接受了捐赠,一百多块徽章钱出得起,不过为避免有人说我们魔法师奢侈,新徽章就用铁包金!”

“铁包金?那用掉的黄金怎么交代?”公是公,私是私,蓝礼分得很清楚。

维特:“我会让科娜来帮忙。各位觉得如何?”

取得大成就后衣锦还乡光宗耀祖,这是人的共性。未来和长城外的异鬼吸血鬼必有一战,那时候魔法师会获得大量战功,平时又积累了大量金钱。作为一个才几百人的新阶层,大多数还是低阶法师,面对四千多万普通人,一旦有人借机挑起争端必将血流成河,维特打算压一压逐渐嚣张的法师们。

提议很顺利地通过,魔法师们也不想被人针对。接着又代表三所魔法学校,分别把今年的入学人员分配完毕。

九个人一直忙到下午才把公事办完,吃过侍从送来的晚饭后各自回家。

如今君临城魔法学校校长的名头挂在蓝礼头上,学校的管理早就上了正轨,两人悠哉悠哉地来到学校,正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喝着甜酒闲聊时,琼恩·雪诺在敲门。

金袍子在国王葬礼期间任务繁重,年轻的总司令琼恩自然要做出表率,忙得抽不开身。等葬礼结束,新王登基仪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行,这几天他才有空休息一下,知道维特和蓝礼在学校,便一个人过来了。

他让冰原狼白灵在门口趴着,一个人进了会客厅。

琼恩追击吸血鬼回来后,整个人像是被吸干了一样,异常消瘦。如今气色好了不少,他每天大鱼大肉硬把身上的肉给补回来了一些,在他金袍子制式盔甲遮挡下,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脸颊依然消瘦。

“我听说金袍子遭遇到了吸血鬼,具体情况你自己说说吧”维特拿过杯子倒了杯酒递给琼恩。

琼恩没有接过酒杯,看了看蓝礼又看向维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老师,我有罪!”

蓝礼被吓得差点把酒杯掉地上:“你杀了谁?”

维特把酒杯放到茶几上,回沙发上坐好:“你放走了吸血鬼?”

琼恩点点头接着又摇头。

“我和女吸血鬼在一起,我爱她,我爱她的红发,她没有走,她说她会等我。”琼恩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可真有你的!”琼恩是维特的学徒,蓝礼不管了,说完靠在沙发上看维特怎么处理。

维特:“琼恩,人类变成吸血鬼后确实会强化身体,甚至改变相貌,你也不是什么小孩,这泰洛西什么花花草草没见过,那个女吸血鬼就这么吸引你?还是你被幻术给迷住了?”

琼恩:“我追到了母猪角,杀完其他吸血鬼后,在一间木屋里看到了她,那一瞬间我觉得我遇到了真爱!我确信我没有中幻术!”

维特:“真爱?”

琼恩点头:“真爱!”

“你还真是个情种!喜欢哪个女人不好偏偏喜欢个吸血鬼!她长得很美吗?”维特有些好奇。

琼恩:“她皮肤很白。”

“吸血鬼人形的时候皮肤都白,讲重点。”

琼恩:“她有一头火红的头发,她身材也很好。当她对我说话的时候,我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注意力全被她的红唇吸引。”

维特突然打断了琼恩的话:“等等,红发的美女,她不会是梅丽珊卓吧?”

坚定的光之王信徒,和这些不死生物天生对立,维特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变数,指不定她为了做研究,自己去变成吸血鬼了呢?不过琼恩在泰洛西见过梅丽珊卓,当时没被她吸引,现在应该也不会吧。

“不是她。”琼恩摇摇头。

维特:“那还好!你先站起来说。”

梅丽珊卓活得够久又来自亚夏,思想相当开放。光是维特知道的,娜梅莉亚睡过她,劳勃睡过他,史坦尼斯也睡过她,又来个琼恩多尴尬啊。

琼恩从跪姿站起来:“我爱的不是梅丽珊卓,不过她也和我们在一起!”

“什么!”这下蓝礼也不澹定了,大声吼道。

砰,琼恩又跪了下去,一五一十地向两位老师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爱的女吸血鬼叫耶哥芯特,刚见到她时,她正在和梅丽珊卓战斗。她们都穿着红裙披着红发,两个人魔法异常凶险,相互追逐着从母猪角一直打到了神眼湖畔。两人都受了重伤,我觉得我该阻止她们的战斗。”

“你是看到两人都是美女,骑士精神病发作不好意思下手吧!”维特冷笑道。

想到当时两位红袍女的衣服都被湖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体上,加上两位女士在踏在湖面战斗时的飒爽英姿,琼恩的脸又红了起来:

“我把重伤的她们带到了湖中心的千面屿上,用鲜血救了耶哥芯特,用魔法救了梅丽珊卓,尽管她们还有争斗,但却没有怎么攻击我。她们两个还都说我的血脉很独特。”

“独特?”蓝礼在问维特。

“琼恩混杂着部分坦格利安血脉。”维特在弥林研究过丹妮莉丝后,回泰洛西就测过琼恩。

“哦。”不就是龙王家族吗,蓝礼自己就能骑龙,他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我们三人白天一起唱着亚夏、北境和长城外的歌谣,晚上睡在一起。”琼恩说的很隐晦,看他一副怀念的样子维特就知道那段日子他非常舒服。

不过听完琼恩的讲述维特便陷入了沉思。哪有这么巧合,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英雄救美桥段!

突然维特又想通了,梅丽珊卓拥有预言能力,她能知道几人的未来,那多半是她故意这么安排的!是她用预言能力,一路在引导着琼恩和耶哥芯特两人的行动,她到底有何目的?

维特这么肯定,是因为在琼恩的叙述中,她们在千面屿那段时间没有遇到任何人。千面屿上有大量鱼梁木,是有个叫绿人的组织专门负责看守的!只有梅丽珊卓的预言能力可以躲开这些人。

“日升又日落,不知道过了多久,梅丽珊卓说我再这样下去就要死了,她们两个才主动让我回来。”

琼恩接着讲述他怎么回来的。

同是红裙红发、烈焰红唇、肤白貌美大长腿,一个是体表冰冷的吸血鬼,一个是身躯灼热的光之王大祭司。

砰!

维特把酒瓶往茶几上一剁:“一冰一火,我踏马都没享受过!”

“冰与火之歌,不错,琼恩干的事足以载入史册!”蓝礼对女人不感兴趣,他是佩服琼恩能同时得到两个死对头的青睐。

维特拉着琼恩的肩膀,把他拉起来推到沙发上:“罗柏也来了君临城,不知道你听他说过没有,长城的守夜人也和女吸血鬼搞在一起了,被判无罪。”

“真的吗?那我?”琼恩表情转变很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现在是满脸期望。

“但放走吸血鬼可算做通敌罪!”维特紧接着就打击他。

琼恩连忙摆手:“耶哥芯特想要脱离上层的控制,她答应过我,以后不会伤害任何人。”

维特:“琼恩,吸血鬼是怎么来的你在书上看过,它们从诞生起就是为了吸食人血!吸食动物血液只能维持它们的生命,吸食人血它们才能增强它们的力量与魔力,你觉得耶哥芯特能经受得住这种诱惑吗?”

“只要她不伤害人类,我愿意用我的血液喂养她。”琼恩说的非常认真,显然仔细思考过了。

蓝礼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冷港品种,上位成员对自己的后裔有很强的控制力,就算耶哥芯特距离她的血亲很远,如果是那位出现。”蓝礼指了指地下:“她还会受控制吗?”

“不知道,我所知的有限资料里并没有提及。”有琼恩在场,维特和蓝礼没有提及魔神的名字。

“她们在长城外已经有密谋打算杀了他,他叫卡斯特!”琼恩不知道两人说的是谁,以为是发展耶哥芯特的吸血鬼。

“她还在千面屿吗?我和蓝礼去见见她。”既然有了能沟通的吸血鬼,维特有很多事情要问。

“请两位老师不要伤害她,我用我的性命为她担保。”琼恩站起来,向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维特也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关在泰洛西那个吸血鬼现在还活着。”

“哈哈哈,吸血鬼,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蓝礼在一旁大笑,他可知道泰洛西那个吸血鬼是个什么样子。

每天被特蕾妮割肉研究,抽出的血液晒干制成药剂,虚弱得快要死时,掰开嘴就塞进几只活老鼠,每天如此。

一身的银质锁具把每个部位绑得死死的,肢体在吸血后,只要长出来一点就会被特蕾妮锯掉拿去研究。想自杀?下巴骨被拆掉牙也被拔光,绝食就被强行灌入血液,生不如死。

科本喜欢研究死人,特蕾妮喜欢研究活的。两人为魔法和医学的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在魔法师和学士中的声望相当高,唯独七神教的狂信徒们爱说三道四。

神眼湖离君临城有一段距离,维特和蓝礼都有龙,当晚出发早上天亮前就能回来。

平时说说话没问题,但琼恩要踏上傲达威英的身体,管你什么坦格利安血脉它可不愿意。琼恩只好找了根绳子把自己绑在巨龙的脚趾甲上,荡来荡去地跟着飞到了神眼湖上。

巨龙稍微动一动,对于渺小的人类来说都异常粗暴,好在琼恩会魔法,多消耗点魔力不至于落地时被摔死,有惊无险地踏上了千面屿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