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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三日

看到他那畏畏缩缩的表情,花卿若又接茬说道:“实不相瞒,周都统,我与王爷来到这里的时候,可是亲身前往过那碧落城中,那里当时已经是一座死城,鼠疫横行,饿殍浮尸遍地可见……”

“都都是沾染了,沾染了鼠疫的?”那周都统结结巴巴的看向花卿若。

嘴角勾起,花卿若似笑非笑的说道:“那是当然!”

这一句话刚刚出口,就看到那周都统忽而倒退了几步。

花卿若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又低笑出声,接着就偏要朝着那人又凑近了几步。

“周都统,我与王爷都亲身去过那里,你若是不相信,要不然我派人送你过去看看?”

脸色奇差无比,周都统慌忙摇着手说道:“不,不用了,谢,谢王妃!既是如此,本官觉得,这里更是不宜久留,不如咱们,咱们明早就启程回京?”

“嗯?周都统,你难道还不明白本王爱妃说得是什么意思吗?这里所有的官员可是都与那些得了鼠疫的人有过接触,难免他们其中不会有人已经沾染了鼠疫,你若这个时候急着将他们送回京城,难道竟没有替皇上与太后着想吗?”

“我,我,王爷,王爷所言甚是,是,是下官考虑不周,只是……只是皇命难违,你说本官也很是为难啊!”

听到周都统的话,花卿若随即又扬起笑容。

“周都统不必着急,若说这鼠疫爆发也要又是时限,不然你再等上三日,若是患病之人,在这期间也必定会将疫症显现出来,到时候咱们只要将他们留下,其他无病无痛之人再由大人押解回京,岂不是两全其美?”

那周都统此时也十分头大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许久之后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点着头答应下来。

南宫瑾侧目看着那一双似是蒙上了雾气的眸子,心中也开始捉摸不透。

原本都希冀着这才从京城来的钦差能替他们做主,可此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群群贪官污吏各个得意洋洋的摆着谱又被人押到囚车里面,百姓们开始骚动不已。

南宫瑾攥紧拳头,冷冰冰的眼神盯着那首当其冲朝着他露出诡计得逞笑脸的冯师爷,嗓子眼中发出呜呜的沉闷声音。

花卿若慢慢走了过去,轻轻的安抚的将自己略显冰冷的小手包裹住南宫瑾的手。

一群人沉默不语的回到府衙,还未下车之时,就已经听到车外有人在高声呐喊:“王爷,逍遥王,王妃,菩萨娘娘,你可要替咱们做主,决不能让那帮畜生再继续为祸咱们了!”

周都统坐在马背上,一眼看到府衙门口被人压倒在地的男子,遂朝着他的头顶脆了一口唾沫,掏出帕子掩住口鼻叫道:“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惊扰了逍遥王,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还不快将他拿下?”

“慢着,周都统,既然是来找本王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这句话,南宫瑾便朝着身后使了一个眼色,墨羽随即走过去,那几个官差这才松开了手。

“王爷,你对咱们碧落城有再造之恩,小的这辈子都不敢忘记,但是你,你可是答应了咱们,一定要将那些狗官绳之以法的啊!”

看着阿三情绪有些激动的朝着南宫瑾咆哮着,说实话此时的南宫瑾心中也着实不好受,但眼前那周都统审视的眼神又让他不敢轻易暴露自己,也只能沉下脸来厉声呵斥道:“阿三,朝中大事岂是你这种草民能够轻易了结的?你还不速速回去,有什么事本王会自行处理。”

“王爷,我们碧落城的惨象你已经亲眼所见,那一城镇的人啊,死的死逃的逃,家不像家,人不像人……这都是那帮畜生造的孽啊,你不能……”

“放肆,大胆刁民,你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我看你这种人就该杀,来人啊……”

“周都统,我家王爷在说话,好像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插嘴吧?”

幽冷的嗓音顺着脖颈一阵凉意直窜脚底,周都统转身,一眼就看到花卿若的表情,随即便笑嘻嘻的说道:“王妃这话说的,面对这种刁民,下官以为还是不要太过谦虚,免得他们得寸进尺……”

花卿若眉眼含着冷笑,却是绕过那周都统,尽是朝着阿三走了过去。

将袖口的几锭银子掏出来塞进阿三的手中,却发现此时的他有些抗拒的表情。

声音十分低沉而小心翼翼,花卿若靠近阿三低声说道:“阿三,你先拿着这些回去……”

“不,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要钱,我是……”

强硬的态度,硬是将银子塞进他的掌心,花卿若又轻声说道:“拿着,这些是为了让你照顾那些老老小小的人,至于这边的事情,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阿三还想张口说话,却看到花卿若那深沉的眼神朝着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心中有些酸涩,抽吸着鼻子说道:“王妃娘娘,其实我也知道你与王爷是身不由己,可是俺们这里实在是受了那些人的迫害,现如今大家伙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看着那帮狗官人头落地,才能消解俺们这心中的窝火啊!”

花卿若了然的点点头,慢慢的伸手拍着他的肩头说道:“你放心,他们的命,我记下了,我与王爷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听着花卿若安抚的话语,不管是不是真的,但逍遥王夫妻比起其他那些贪官,确实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眼见着阿三那衰败的身影已经慢慢消失在府衙门外,那周都统便抖了几下手中的帕子叫道:“王妃娘娘,下官还想提醒你一句,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你还是跟这些刁民距离稍微远一点儿吧!”

花卿若一个转身,那眼神却一下子将周都统吓了一跳,他尬笑连连,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低声说道:“王妃娘娘,说实话,咱们也是为了你好,你说是不是?”

“……周都统,不知道你跟太后娘娘身边的李公公是什么关系呢?”

“啊?李,李公公?下官,下官怎会与李公公有关呢?呵,呵呵呵!”

看着周都统那略显紧张的表情,花卿若却忽而一笑,说道:“没关系吗?可是本妃怎么瞧着你们两个这行为动作这般相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周都统与李公公是亲近之人呢!”

听到花卿若的这番话,那周都统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自己的胯下,一个紧张的动作加紧了双腿,但眼神却似有不善的恶狠狠的瞪着花卿若。

冷哼了几声,像是完全没将他放在眼中,花卿若便走到了南宫瑾的身边,随着他一同进了府衙。

显得有些冷清与诡异的四周,此时只见一人站在窗口,盯着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的淅淅沥沥的雨水,表情甚至比那更寒上了几度。

花卿若叹口气走到窗前,却忽而就被南宫瑾带进怀中。

“若若,你说本王是不是太过懦弱?本王答应过这里的百姓,一定还他们一片朗朗乾坤,可如今……本王却只能束手待毙,什么也做不了。”

看出他此刻的无比懊恼,花卿若却笑着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低声说道:“南宫瑾,你愁什么,咱们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

“三天?呵,有那个女人护着他们,别说是三天……就是三年……本王真的是忍得太久了,久到本王时时刻刻都会感到一丝丝窒息的感觉,她为什么要这样逼迫我,为什么要……”

“南宫瑾,放开你的胸怀,她越是这样对待你,不越是表明了你在她心目中是一个危险的敌人?这也正说明了你并非俗物,不是吗?”

听着小妻子的安慰,南宫瑾此次却终是笑不出来,他深幽的叹口气,抬起头说道:“她是要将本王毁灭的彻彻底底,她终是没有容人之量。”

花卿若却又笑着揉开他眉间的褶皱,眼神流转着一丝阴鸷与讥诮,慢吞吞的开口道:“她的确是步步为营,步步紧逼,但是她也只算到了人的命数,但这天意……可不是她说了算的。”

听到花卿若的话,南宫瑾低下头看了她许久,似是有些迟疑的说道:“天意?”

“是啊,天意,她掌控不了的天意……但是我却能掌控,这次我倒要看看,是天意获胜,还是她的人意更胜一筹。”

“若若,今日你拖延了三日的时间,到底是要做什么?”

看出花卿若似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南宫瑾这才问出了口。

花卿若低迷的笑出声,忽而在自己的唇畔上轻轻的比划了一下,低声说道:“嘘,王爷,此乃天意,不可泄露!”

对于这个小女人的各种手段,南宫瑾总是会感到始料未及,却每每又惊喜连连,这一次……

他眯起眼睛,似乎是想要看看花卿若到底还能做出什么来。

此时潮湿的发霉的地牢之中却尽是显现一些不合时宜的言语。

“牢头,你干什么呢?还不将这里给我铺上厚厚的床褥,你是想要冻死本官不成?”

外面的牢头们已经忙得不可开交,那嘴角的笑容也早已僵化,仿若与之面孔早就浑然一体而成了。

“来了,来了,大人你再等等,容小的下去给您准备……”

说话间那人已经满头大汗的转身,却一下子差点儿与一人撞得满怀。

“呸,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咱们现在忙得……”很字还未出口,一柄宝剑的剑鞘却已经横在脖子上。

额际的冷汗哗哗的淌下来,刚刚还人五人六的牢头此时转眼就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你瞧瞧小的这张嘴,王妃娘娘,您别见怪,都是小的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花卿若双手插在暖窝之中,自己并未开口,身后的夏染虽是害怕,却还是急声叫道:“你好大的胆子,连咱们家王妃你也敢冲撞?”

“小的,小的真的不是故,故意的!”

“我说牢头,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难道没看到咱们现在正冻着呢吗?若是咱们病了,你吃罪的起吗?”

听到这个说话的声音,花卿若柳眉倒竖,慢吞吞的抬眸,一眼就看到身侧的牢房之中那人模狗样的人此刻正嘴角涎着得意的冷笑看着她,那充满挑衅的眼神似是根本就没有将她这个逍遥王妃看在眼中。

将身子慢悠悠转过来与那人直接对视,花卿若不高不低的嗓音响起:“张知县,你在这里倒是快活的很呢!”

那人在听到她的声音那一瞬间,还是难免有些习以为常的哆嗦了几下,但最后却还是哼笑着说道:“逍遥王妃,咱们还真是旧人相见,分外眼红呢!”

“怎么会是眼红呢?哦,本妃想起来了,你那个小舅子于老板听说已经死了,你是该伤心的哭一哭,难免要眼红的!”

闻听此言,张知县的肩头又抖了几下,眼见着花卿若又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便大声叫道:“你,你别过来,我可告诉你,咱们现在可是皇上要的人,若是你敢对我下毒,到时候皇上,他,他老人家决计饶不了你!”

脚步瞬间停顿下来,脸上似有愠怒之色,此种景象看在张知县的眼中可谓是分外得意,他哼笑着说道:“怎么?你怕了?呵呵,我就说嘛!逍遥王也不过就是皇上身边的一,一……咳咳,再怎么说他也要听皇上的!所以我劝你啊,现如今最好好好伺候着咱们,到时候咱们进了宫才能替你们多说几句好话!”

眼神倏尔变得凌冽而冰冷,花卿若冷冰冰的朝着身后说道:“出言不逊,口舌招摇,来人,给本妃教训他!”

显然这番话并不是说给那帮此时已经吓破胆的牢头,只见花卿若身后的几个男子此时已经走了出来,眼神瞟向牢头,极度冰冷的残音响起:“开门!”

“你,你们敢!我可告诉你们,本官是上面要的人……”

可没等张知县把话说完,牢门却已经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冲进来的几个男人眼睛也不眨一下,狠狠的朝着那张知县的头脸招呼下去,顷刻间哀嚎声便响彻整座大牢。

花卿若接着面无表情的继续朝着里面走去,忽而一声低沉的笑意自最里面的牢房之中传来。

睨目便移动了足下的莲步,花卿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就听到一人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呵,强弩之末又何必这般做作!”

眼神眯缝起来,花卿若忽而淡笑出声,接着便转身说道:“打开牢门!”

此时心中只敢叫一声呜呼哀哉的牢头哪里还敢怠慢,便急匆匆上前替花卿若打开了牢门。

信步款款的走进来,眼前这件牢房都可以与乡下的小客栈的房间相比了。

花卿若看着那人眼前仍旧热气腾腾的饭菜,随即冷笑道:“冯师爷,这伙食不错啊!”

冯师爷闻言,却是得意的再次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在唇边说道:“还凑合!”

身后的夏染气得叫道:“你……”

“冯师爷真是棋高一着,一边拖延着我们,一边又找了救命稻草,看来倒是我家王爷小看你了!”

“好说!”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见到我家王妃也不知道下跪?”夏染再次气不过的大声怒吼着。

闻听此言,冯师爷慢吞吞的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满眼嘲讽的说道:“下跪?这话别说得太早,到时候指不定还谁要跪谁呢!”

“你这个……”

“夏染,闭嘴吧!人家冯师爷可是有后台的人,本妃说话都要小心着呢,你说是不是,冯师爷?”

得意的捻着胡须,冯师爷笑眯眯的说道:“王妃还算是聪明,既然是聪明人,就该知道要做聪明事!有些人,你越是待在他的身边,可是越没有出路的!”

“嗯,冯师爷说得对,这也是本妃要送给你的话,咱们两个彼此彼此,大家走着瞧!”

说到这里,花卿若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冯师爷,这饭菜真是丰盛,倒是一下就让本妃想起你们这牢狱之中最后的一顿绝命餐呢!”

哗啦一声,冯师爷瞬间变了脸色,将筷子丢在桌子上面,脸色阴沉不定。

慢吞吞的从牢房之中走出来,身后是格外谨小慎微的牢头,花卿若抬起头看着仍旧熙熙攘攘的夜雨,便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一支瓷瓶,转身看着那牢头。

“重刑犯按照当朝的律法,该吃什么,该用什么不用我说吧?”

“是……王妃娘娘,可,可是他们都是要,要被送往京城的,咱们,咱们也实在是不敢……”

“没关系,以后他们的吃食照常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但是……这里面的东西你给我撒到粗粉里面做成馒头,要是他们要吃馒头咸菜的话,你就给他们端上去,明白了吗?”

怎,怎么回事?这里面的东西……

牢头那惊愕甚至是满怀恐惧的眼神反倒让花卿若笑出了声,她随即摆摆手说道:“你怕什么?本妃又没有让你给他们下毒?不过就是让你拿这个做点儿馒头,他们要是非要吵着嚷着吃馒头,你就给他们端上去就完了!”

“这,这……”

“怎么?他们的话你听,本妃的话……却听不得了?看样子在你心中,他们还是主子,而本妃与王爷这些皇室中人,反倒成了不如他们的人了?”

听出花卿若话语间已经满含着不满,那牢头马上伸手将瓷瓶接了过去,低声说道:“娘娘,实不相瞒,咱们的家人也是这里的人,早就被他们祸害够了,别说您让咱们蒸馒头,就是真的下毒,老子也豁出去了!”

花卿若只是淡笑着摆摆手说道:“那可不行,既然是皇上要的人,咱们还得周全点儿!”

说完这句话,花卿若便转身而去,消失在渐大的雨幕之中了。

“王妃,咱们就真的这么便宜了他们?奴婢可是听说王爷在府衙那假山里面挖到了一条地下通道,里面藏着的真金白银比国库还多呢,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死有余辜!”

看着夏染义愤填膺的表情,花卿若却只是淡淡的看向车窗外。

“夏染,你急什么?既然人治不了他们的罪,那就让老天爷收了他们好了!”

夏染闻言眨了几下眼睛,似是不明白王妃这句话是什么含义。

而此时眼神极度抽筋的冯师爷却是浑身颤抖的盯着桌面上那丰富的晚膳,突然浑身一个激灵,将桌上的一切扫落在地。

闻讯而来的牢头眼见着,一脸肉疼的叫道:“爷,您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可是咱们好不容易才给您弄来的啊!”

“你,你别给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可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我不吃这些,我要吃馒头咸菜,就是,就是以往你们给犯人吃的东西,听到没有?”

哟呵?这倒是奇了怪了,原本还吆五喝六的,怎么这逍遥王妃在他这儿走了一遭之后,竟然连山珍海味也忌了口了?难道说那逍遥王妃还真是活神仙不成?

尽管牢头心中暗自腹诽,但脸上却还是有些错愕的叫道:“爷,您,您这是什么话?那可都是粗茶淡饭,那就不是……”

“废话少说,听我的没错,从明早开始,给我们都换上馒头咸菜!”

转眼,两日就这样匆匆的从指尖划过,尽管看着南宫瑾似是越来越凝重的眉心,但花卿若却只管跟着夏染学习那该死的女红,不时在指尖戳上几个窟窿,痛得她骂骂咧咧。

眼见着日头已经西斜,门外晃晃悠悠的走进来一人,从他那满面春风可以看出此时他可是得意非常,一抬头就看到南宫瑾那张沉闷的面孔,却更是得意的笑道:“王爷,看来这几位大人都没有沾染鼠疫,照这样看来,咱们明早就可以出发回西京了!”

“嗯,周都统,可是还有一夜呢!”

“王爷,您这就有些太过小心了不是?这可是都相安无事的……”

“王,王爷,不好了,大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说是有人发病,看样子是染上了鼠疫了啊!”墨羽急切的从门口冲进来,大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