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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反击

雅州的州府衙门里,萧云鹤大马金刀的高坐于台上,屏退了闲人只留下了墨衣和马勋二人,然后让人将南诏国王异牟寻请了进来。

异牟寻一脸死灰地走了进来,抬眼看了台上的萧云鹤一眼,然后迅速的将头低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脚尖。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吱声。

萧云鹤看着这个头戴彩鸡雉尾帽、三十余岁地蛮人,露出了一个冷笑,说道:“坐吧,云南王。虽然你们臣服了吐蕃。你还得了个什么赞普钟和东帝的名号。但我大齐并不承认。所以,我依旧称呼你为云南王。你不会介意吧?”

异牟寻又抬眼看了一下萧云鹤。依旧静默不语。萧云鹤疑惑了一番,说道:“你不懂汉话?”

“懂。”异牟寻开腔说话了,“只是无话可说罢了。要如何处置,随你下令。”

“你认为我会如何处置你呢?”萧云鹤冷笑一声,走下台来,走到了异牟寻身边,说道,“天宝年间,我们的玄宗皇帝助你祖父云南王统一了六诏,建立了南诏国。按理说,你们应该矢志不渝的与我大齐睦邻友好,互为唇齿。这才过了多少年,你就带着大军来攻打我西川了?现在你大败亏赢,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被本王的王妃所生擒。啧啧,南诏啊南诏,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异牟寻面如死灰,喃喃地道:“这些年来,吐蕃与大齐争斗不断。我南诏小国无力自保,自然只能臣服于强大的一方。吐蕃在我南诏国内设立军镇、抽抓壮丁、强征赋税,我们早已是苦不堪言。却也无奈,只得臣服于他强大的武力,不然就会有灭族之虞。我祖父曾立下一块《德化碑》,上面就说明了,南诏归于吐蕃实在情非得已。若不是大齐因安史之乱迅速衰落,吐蕃又趁机前来欺压,我们怎么可能背弃先盟,反叛大齐?现如今,我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了。三四万大军败了个彻底,连我本人都被生擒。汉王要如何法办,悉听尊便就是。我无话可说。”

听到异牟寻这些话,萧云鹤心头暗喜。其实南诏那边地情况,的确是比较特殊,跟东女国很是有些相似。他们之前,都是臣服于大齐的附庸国,南诏国更是拜玄宗李隆基相帮,才统一了六诏建立了国家。只不过由于这些年来,大齐不断衰落连自己都有些难保了,自然无法去照顾这些小国。同时,吐蕃不断强大,凭借着武力征服了这些小国,让他们成为了自己的奴邦。其实,吐蕃人毕竟是蛮荒民族,只能用武力让人屈服,然后无理的索理、压迫,待之如奴隶。哪里会像大齐这样,凭借着辉煌的文明和宽阔的胸怀,以德服人,互尊互利。

也就是说,这些蛮邦,打从心眼里还是愿意跟随于大齐的。他们不过是因为自己实力弱小,不得不屈服于吐蕃地淫威。这一点,萧云鹤算是心中有数。要想收服这些蛮邦,并不是太难。

想通这些,萧云鹤和颜悦色的说道:“请坐吧,云南王。你的苦衷,本王何尝不知道。这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西川与南诏这一战,互有死伤,损失惨重。坐在一旁偷笑看热闹的,自然是吐蕃人。这一点,我想根本不用我多说。你们南诏大军被派为先锋前来送死,他吐蕃才跟着来了几个人?这就足以说明,吐蕃根本没有把你们当成是兄弟国,所谓的赞普钟(意:兄弟赞普),不过是忽弄你罢了。他们只是想让你们来探路,来送死,如同驱赶奴隶和牛羊一样。”

“哎……”异牟寻颇为悔恨恼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被萧云鹤劝得坐了下来。

萧云鹤继续说道:“南诏,东女国,包括现在仍然和吐蕃混在一起的白狼夷、罗女蛮,都曾臣服于吐蕃地武力。如果我仅凭三寸不乱之舌来游说,就算能够说得你们重新归顺大齐,你们心中也不会服气,也会有顾虑。这一回,本王却要用最实在的东西,让你们回心转意----云南王异牟寻,你相不相信,本王这一次,倒是要狠狠的教训他赤松德赞一回?”

“这……”异牟寻愕然的抬起头来,惊惶的看着萧云鹤,“这可能么?吐蕃的骑兵,凶悍无比。赤松德赞手下,强将如林,他本人更是绝世枭雄。目前正有二十余万大军枕戈待旦……”

“呵呵!”萧云鹤背剪着手,大声笑了起来,“那好。那就让我们走着瞧吧!我不想多说什么了。南诏国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经此一战,九州西南这一带,谁是真正的霸主,高下立判。我希望你现在,能够谨慎的做出选择----是否愿意归顺大齐?”

异牟寻的眼神中流露出许多的惶然,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他喃喃的道:“我、我……”

“罢了,我不逼你。你也不用急着做出决定。”萧云鹤有些倨傲的踱着步子,重新坐回了位子上说道,“这些年来,大齐对于一些番邦失去了控制力。与此同时,你们也就忘记了大齐曾经施予你们的恩惠,和对你们的宽容和帮助。你们把大齐的仁慈与博爱,当作了软弱与无能。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是否我们大齐对你们实行的政策,是该换上一换了。换得跟吐蕃一样,用绝对的武力与高压政策来让你们屈服!因为你们是那样的不懂得感恩,只会以怨报德。你们只认识刀剑、只信奉绝对武力吗?那很好!今天就让你这个云南王,代表南诏六诏的数十万百姓,跟在本王身边亲眼目睹接下来的战争。到时候,你会明白一切,也会更容易做出决定的。”

异牟寻楚彦身一阵阵惊颤,额角流下了一股冷汗,几乎无言以对。

萧云鹤漠然的冷笑了两声,说道:“来人,请云南王下去休息,好生款待。”

几个小卒进来,将异牟寻带了下去。临出门的时候,异牟寻回头看了萧云鹤几眼看似有话要讲,但终究只是叹了几口气,颓丧的走了。

马勋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讲,看到异牟寻离开了,再也忍不住,抱拳说道:“大人,这个异牟寻明明有意要归降大齐了,你为何还要这样威吓于他呢?”

萧云鹤笑了一笑,说道:“他的心思,我何尝不知道。其实,西南这块地方,许多蛮邦小国。都是更加倾向于投效大齐的。王妃,我说得没错吧?”

“是的。”墨衣点了点头,说道,“就我们东女国而言,虽然这些年来也曾做出一些反复无常之举,但其实也是迫于无奈。在吐蕃人强大的武力威压之下,我们不屈服。就有可能面临灭族的危机。他们的暴力与残忍,让我们十分的怀念大齐。当年大齐强盛地时候,万国拱伏皆相朝拜。大齐却没有仗势欺负过我们这样的小国,相反,还将自己优秀的文化和技术。传授给我们。我们这些蛮邦的子民,蒙受大齐恩惠,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逸日子。直到吐蕃雄起,大齐因安史之乱逐渐衰弱……我们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别的不说。单论我们东女国……吐蕃人强制我们进献金沙、香料、茶叶,甚至包括女人。可他们,对我们没有提供过任何地帮助。哪怕是我们蒙受了天灾的时候,也一粒粮食都没有支援过,仍然强制剥削。相比之下,谁都会愿意跟随大齐了。”

马勋疑惑不解:“既然如此,那大人刚才,为什么还频频威吓于异牟寻?这个时候劝诱一下,不是很容易就能让南诏国投诚吗?”

“是很容易。”萧云鹤说道,“其实不用我利诱劝说。只要我放他异牟寻回去,他也会主动的上表请求,再次归附大齐。但是这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的核心部份。西南这边,真正决定诸邦小国的态度立场地是什么?是绝对武力!跟着大齐比跟着吐蕃好。这样的道理,他们都懂。可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他们又不得不臣服于吐蕃,屈服于现实。想通过劝说、外交手段让西南的这些小国,转投大齐,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如果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做为后盾,如果没有一场能够改变西南格局地大胜利作为诱因,任何唇舌都将是白费。就算南诏等国会心服口服的来投效大齐,可是用不了多久。现实,就会让他们再次背反大齐。所以,我们除了用强大的武力击败吐蕃、震慑诸邦让他们彻底地改变立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选择。如今的天下,尤其是在西南这个邦国林立、局势复杂的地方,需要的是有实力的军阀,而不是口若悬河的说客。谁的刀够锋利,谁地铁骑够彪悍,谁就有发言权。异牟寻,我会让他跟在我身边,亲眼见识这一场战争的。我除了要让他心服口服的投效大齐,更要打消他心中所有的顾虑,从此死心塌地的臣服于大齐。臣服于我们地仁德、文明与绝对武力!”

“原来如此!”马勋恍然大悟道,“釜底抽薪,更胜扬汤止沸!汉王高明!”

“呵呵,没什么高明不高明的。我只是据实办事,不喜欢搞那些虚地。”萧云鹤笑了一笑,说道,“马将军,这一次多亏你从兴元府带兵来助,本王的感激之情,真是无以表达。稍后,还有更大的战役,需要你来帮忙。还请多多费心了!”

马勋拱手一拜,说道:“汉王太过客气了!严公敬佩汉王赤子慷慨之心,才派末将前来尽上绵薄之力。汉王是末将等人最值得尊敬的皇子,与最值得佩服的元帅。跟在汉王麾下办事,末将等人心悦臣服。日后但有驱策,汉王尽管开口,末将与麾下将士,万死不辞!”

“好!”萧云鹤站起身来,点头赞道,“严公与马将军,都是我大齐的赤子义士,令人敬佩。连日激战,马将军也累了,就请回去好好休息吧!”

“末将告退!”马勋敬了一礼,恭身退下。

墨衣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轻声道:“再烈的马儿,到了你手上,也服帖得像绵羊一样萧云鹤笑了一笑,说道:“对付烈马,你就要比他更烈。这样才能驾驭。像马勋这样的刚烈将军,你就要在战场上表现出你的实力来,才能让他们对你肃然起敬。否则,就算我空有皇子的名头,他们也是口服心不服,打从心眼里瞧不起我。”

四下已经无人,墨衣双手轻搭到了他的肩头,微仰起头巧笑倩兮的看着他:“那,如果是女人呢?”

萧云鹤伸出双手抚住了她婀娜的腰肢,不怀好意的笑道:“那……就要在床上征服她!”

墨衣的心一下就突突的跳了起来,脸上霎时菲红。但她毫不退避地迎上了萧云鹤挑衅的目光。轻咬了一下嘴唇呢喃道:“我要是一直不服呢?”

“那本王就一直征服!”

二人之间的温度火热上升,萧云鹤将墨衣紧紧抱住,使了几分暗力,几乎就要让她喘不过气来。墨衣呼吸加促脸上涨得通红,闭上了眼睛仰面向上。萧云鹤十足粗蛮的一下吻上了她的红唇,双臂抱得更紧了。墨衣激动的回吻,双手在他背后用力的合抱。甚至还掐了几下。

“先沐浴!”

一个巨大地澡桶,热汽氤氲。密闭的小房间里,尽驱严冬的寒意,如春暖降临。萧云鹤慵懒的躺在了澡桶里,双臂扶着桶壁。感受着热水浸泡时那种放松的惬意。

出征这么长地日子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洗过一个澡。军中一切从简,顶多就是偶尔用热水擦拭一下。身上有些酸臭不说,肌肉更是绷得紧紧,从来就没有一刻放松过。此刻泡进了浴桶。洗去了那种油腻酸臭的味道。四肢百骸都放松了下来,如同重生了一样焕发出勃勃的生机。

又一桶热水倒进来,送水的小卒子关好门。再也不进来了。萧云鹤连着吁了好几口气,透过水汽,看着那个婷婷走进来地女人。

穿着铠甲,别有一番飒爽的英姿。墨衣,无论如何打扮,总是那样的撩人心魄,美得绝伦。

“来,一起洗。水温很舒服。”萧云鹤扬了一下毛巾。冲墨衣招手。

墨衣小心地关上门,嘻嘻偷笑的跑到了澡桶边,反蹲下身子:“给我解开绦甲带。”

萧云鹤欠了下身子,伸手帮她解开了背后寄住铠甲的绦角带。墨衣颇有些急不可待的甩下了铠甲,砸在地上一阵砰当作响。一整副火红的明光甲。被她像退壳一样的扔到了地方。整个人,只剩了一套白素的内衣。

她的脸。已经红透,眼睛时时瞟着澡桶里地汉王,眼神中的春意似乎就要流溢出来。

数日不见,她突然感觉有些害羞。然后背转过身去,十指葱葱,徐徐的解着衣物。

娇人徐解衣,香肩斜坦,玉乳半呈……这样的画面,就算是修行九世的佛陀,也要心猿意马。正常地男人,则会陷入痴狂!

“来吧!”萧云鹤一下从澡桶里蹿起,冷不防的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正在徐徐解衣、极尽诱惑之能事地墨衣,将她抱进了水桶里。

墨衣轻声的惊叫,全身已经落水。大澡桶里的水,顿时满溢出来,流了一满屋子,叭叭的作响。一阵热汽蒸腾起来,让整间小屋如同人间仙境。

萧云鹤呵呵的坏笑,将墨衣抱得正了,坐在自己大腿上。墨衣被惊吓了一番。恨恨的拧着他的胸膊:“坏死了!全身都湿透了!”

“洗澡哪有打湿身的?”萧云鹤一边笑,一边在她背后轻轻的抚摩,“什么时候,给我生个世子呢?”

墨衣漾起嘴角,百般诱惑的媚笑起来:“这种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还得你这个当爹的,多多努力……”

薄薄的内衣,已然湿透。墨衣胸前高高隆起的胸膊,原形毕露。露过水纹,隐约可以看到粉红的激凸两点。偏偏就是这样半藏半露,更惹人喷血。萧云鹤感觉,一股热流正从自己小腹缓缓上升。他伸出手,轻轻抚到了墨衣昂然挺立的乳房上,如同观摩一件稀世的玉珍宝器一样,细心的抚摩。

墨衣的呼吸轻轻加促,咬着嘴唇喃喃道:“亲我!……”

萧云鹤一扬手,束缚在墨衣胸前的窄窄胸衣被撕成了两半,飘扬到了澡桶边。墨衣的一对酥胸,几乎是萧云鹤所见过的最美的。洁白如玉、丰盈有致;粉红娇俏,嫩如荷尖。

二人的唇,已经火热的吻到了一起。粗重的呼吸声,本能的传出。墨衣一手抓着桶壁,一手揽着萧云鹤的脖子,将自己的身子牢牢帖在了他的身上,几乎就想嵌进他的骨子里。萧云鹤的一双手,则是极不老实的上下游走。从人间最美的酥胸,到平滑如缎的玉背,再到丰腴爽手的美臀……随着萧云鹤的动作,墨衣痴狂轻轻娇喘,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上的皮肤在热水浸泡之下本就有些发红,现在越来越红了,几乎就像要燃烧了起来。

此刻,她几乎就要迷醉了。她还从来没有如此痴狂的和汉王缠绵过。不知道是为什么,从今天第一眼看到汉王起,她就很想很想……兴许是离开了太长的日子,思念已在她心中泛滥成灾;兴许是连日来实在太过紧张压力太大,让她有了渲泄的欲望;又或许,汉王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实在有不容女人绝拒的魔力!

反正,她是彻底的痴狂了!

当男人雄壮的身体,进入到她体内的时候,她忍不住仰起脖子,从喉间发出了一声近似于呐喊般的销魂之声。

与此同时,萧云鹤也是激情博发。二人在温水潺潺的澡桶里,用最原始、最直接、最强烈的方式,倾叙着各自的心声。

澡桶中的热水,如同洪灾一般泛滥流出,几乎要将这间小屋淹没。墨衣坐在萧云鹤大腿上癫狂的舞动,似乎永远也不知疲倦。一阵阵令人骨头酥软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萧云鹤的肩头,几乎就要被她抓绿了几块。

若不是热水迅速降温,这场鏖战还不知道要进行到什么时候。时已入夜,二人总算是洗完了澡,各自穿上衣物享用了晚宴。

半夜三更,寝居之中仍然传来二人的窃窃私语:“服了吗?”

“才没有!”

“那本王重振旗鼓,再战沙场!”

一夜缠绵,也挥霍不完萧云鹤与墨衣的满胸激情。

第二天起来,二人都发现,居然都是一阵神清气爽,楚彦身上下都力如泉涌。之前紧张的神经和肌肉,全都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

二人吃过了早点,一起到了州府衙门,商议重要的军事。马勋等大小数十员将军都已经到场了,齐齐拱手参拜。萧云鹤早有交待,今日辰时要商议要事,所有将东女国的宾就汤氏,以及被俘的南诏王异牟寻也都请了来。

萧云鹤与汤氏宾就坐定下来,也给俘虏异牟寻设了个座儿,其他人则是站立在两旁。汤氏宾就双手合十,说道:“我代表东女国子民,由衷感谢汉王大人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同时,恭贺大人打了大胜仗。我不懂军事,汉王请与诸将商议,我从旁倾听便是。如果要需要我们东女国办事的地方,就请孤独王妃来定夺。”

萧云鹤点头微笑:“多谢宾就。”然后,他有意无意的看了异牟寻两眼,发现他正紧皱眉头暗自沉思,看似心事颇重。

萧云鹤心中暗自笑了笑,开腔说道:“马勋,将昨日清点战事的结果,汇报一下。”

“是!”马勋一晃身,站出班列来,大声说道,“昨日障卢山一战,我军共歼灭蛮兵联军一万六千余人,俘虏一万四千余人。其中,有近一万人是南诏的士兵。其他少数,则是吐蕃、白狼夷的人。共计剿获战马八千余匹,劫获粮草一万余石。刀剑军器,六百余车。现在俘虏已经在押,不日就将押往成都。”

“很好。”萧云鹤点头赞了一声,眼睛余光瞟向异牟寻。发现他神情颇是有些紧张。看来,他是有些担心自己手下的这一万多俘虏的生死了。

终于。异牟寻总算是鼓起了勇气,站起身来走到堂中,对萧云鹤拱手拜了一拜,说道:“汉王,罪臣昨日一宿没睡,将一些事情想了个通透。我们南诏,的确是不该跟着吐蕃。背弃前盟来跟大齐作对。罪臣如今是阶下囚,说出这样的话来恐怕会引人非议。但罪臣,的确是诚心悔悟。如若汉王信得过罪臣,就请让罪臣出面,去招抚那些南诏地俘兵。还有数千甚至近万南诏兵马。攀爬山路四下逃逸了。但只要罪臣发出号令,他们其中的大半人马,还是都会回来的。罪臣愿意将这些兵马献给汉王,助汉王与吐蕃一战。”

此言一出,满堂的将军们都发出了一阵不小的惊呼声。萧云鹤自然也是心头一阵欢喜。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淡然说道:“云南王,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足以见得你的诚意。南诏若能即时弃暗投明,不失为大齐与南诏两国人民地幸事。本王会禀明朝廷,说明此事的。但是,本王短日内就要采取大的军事行动了。你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内招抚并组织好你南诏的军队吗?”

“一天,我只要一天!”异牟寻十分肯定地说道,“一天之内,我就能将那些将士们都劝服。因为大多数南诏的子民。和我心中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心中都还是念着大齐,尽管被迫臣服于吐蕃的淫威,也是迫不得已。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们南诏也是时候悬崖勒马了。请大人一定要相信我地诚意!”

萧云鹤微眯着眼睛看着异牟寻,缓缓站起身来。郑重说道:“好,我答应你!”

异牟寻大喜过望。抱拳一拜:“罪臣多谢汉王!汉王胸襟如海,罪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马勋。”萧云鹤下令道,“带云南王去南诏俘兵的监营里。将收剿的军器马匹以及粮草,都还给他。”

“是……”尽管满口答应,但马勋还是显出了一些犹豫。他用眼神示意汉王:真地难相信他么?要是南诏人来个窝里反,我军就要遭殃了!

萧云鹤何曾不知道他的心意,加重语气说了一句;“去吧!”

“是!”马勋重重的应了一声,“请吧,云南王。”

异牟寻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抱拳拜了一下萧云鹤:“罪臣去了!”

异牟寻走后,墨衣轻拧了一下眉头,低声道:“大人,南诏人反复无常,真的值得信任么?”

一旁的东女国汤氏宾就呵呵的笑了几声,说道:“墨衣,汉王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看得出,那个异牟寻是个聪明人,没理由看不清眼下的形势与利害关系。他值不值得信任,其实并不重要。重要地是,眼下汉王的确有自如的驾驭南诏人的能力。这才是最关键的。汉王艺高人胆大,实力出众,更兼以德服人,我看,不会有什么问题。”

萧云鹤呵呵地笑了起来:“还是宾就的眼光独到,心思细密。王妃,你还要多学着点。”

墨衣浅浅地笑了笑,轻轻的偎到了汤氏宾就的身边,脸上的神情就像个孩子一样。

“诸将!”萧云鹤站起身来,大声道,“大反击的时刻到了!这一场大战,我剑川军始终处于防守与被动挨打的地步。现如今,我们就要扭转这个不利局面,主动出击,狠狠的教训一下吐蕃人!”

“好!----”众将高声应诺,群情激昂。

萧云鹤扬了一下手,几个侍从搬出了一面巨大的地图。他走到地图前,指着上面的标示的山川河流说道:“昨日我们突审蛮兵联军的俘虏,得知了敌军的大致屯兵情况。吐蕃人自己屯兵于康延川,也就是曾经东女国宾就们居住的地方。而南诏的大军,已经全部被他们驱到前方,被我国击溃了。现在,吐蕃的五万大军,就驻扎在东女国境内的核心地带。在他们前方,有白狼夷与罗女蛮的万余杂兵,屯扎在姻缘湖附近,充当挡箭牌与替死鬼。东女国本王曾经去过。那里的山势不如雅州这边险峻。也有十分通畅的道路,我们地骑兵基本可以冲腾起来。但是,这一次我们将以步兵为主战部队。毕竟,那里山地居多。”

墨衣走上前来,拱手一拜说道:“汉王,要是吐蕃人驻扎在康延川,末将倒是可以提供一条突袭到他们内部的办法。如果能够从内部将他们搅得混乱。不失为一个有用的法子。”

“嗯?快说来听听。”

墨衣抱了一下拳,指着地图说道:“我们东女国是一条比较狭长的地带,多山。宾就所居住的康延川,两旁皆是陡峭的山崖。我们的碉楼,就建在山壁上。从地形上看。这处地方是易守难攻地。但是,也只有我们东女国宾就等少数人知道,只要打开九重与八重碉楼的屋顶暗格,可以攀爬到山崖的顶峰。上了顶峰,就是茂密的树林。是可以走人的。一直可以走出东女国地界。当年我们地早几辈宾就建起碉楼的时候,就是担心哪一天我们会蒙受灾难,就可以从这里逃生。现在。我们也大可以反走这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从宾就所居的碉楼渗入吐蕃人的内部,将他们地阵角打乱。然后再配合汉王的大军正面冲击,或许会多几成胜算。”

萧云鹤大大的一惊,低声道:“昨晚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这事?”

墨衣也轻声道:“那时候,谁还提这些?”

萧云鹤无奈地摇头了笑了笑,大声说道:“诸将,谁敢领接这个差事?首先说明。这将会十分的危险。吐蕃人虽然习惯了住帐篷,但不排除他们也有人住在碉楼里的可能性。毕竟现在是严冬,住在房子里比外面暖和多了。这一支奇兵进去,最好是能够烧了他们的粮草,将他们圈养的马匹、牛羊驱赶出来。最好是让他们受一点惊然后制造大混乱。”

“我去”“末将愿往!”七八个将军,一起出了班。大声的吼了起来,都要来争抢这个差事。

墨衣也一晃身站到了萧云鹤身前,拱手一拜正色道:“还是末将去吧!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条路,也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碉楼和康延川的情况。末将只带一百余东女国的猎手,去完成这项任务!”

“你?!”萧云鹤轻轻地拧起眉头来,颇有些责怪的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胡闹。可墨衣根本视而不见,大声说道:“末将----雅州兵马使孤独墨衣,愿立军令状!”

身后的众将都不吱声了,乖乖的退了下去。

萧云鹤皱着眉头死死盯着低着头的墨衣,似乎找不出不答应她地理由。她都反复在强调自己是雅州兵马使孤独墨衣了……

萧云鹤回头看了看汤氏宾就,只见她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就是不点头,也不摇头。根本不发表意见。

正在这时,议事厅外传来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有我陪着他,你就放心吧!”

众人一阵惊愕,四下找寻,就是看不到人。

萧云鹤也是楚彦然不知声音从何而来,细细捕捉一下,似乎是屋顶上……

墨衣面露窘色,轻声道:“是我大哥……至从他到了雅州后,就一直与我形影不离。这会儿,肯定是在屋顶上躺着了……”

独孤凡?萧云鹤心中暗自怔了一怔:若是有他这个绝顶高手从旁保护,墨衣的安全至少会有一点保障。萧云鹤颇有些担忧的多看了墨衣几眼,终于点头道:“好吧,本王答应你的请战要求。你自行挑选一百名东女国最好的武士,陪你一同前往。记住,不可鲁莽,不可蛮干。”

“是!”墨衣喜不自胜,抱拳高声一应。

萧云鹤拧着眉头眼神灼灼的多看了她几眼,然后转移话题,继续给众将吩咐其他的事宜了。

整整一个上午,萧云鹤已经将数万大军的组备、出征及粮草配备,分配的井然有条。众人各自回去用餐,下午就要开始整点兵马准备出征了。雅州现在共计有二万余唐军,三万余东女国的土兵。萧云鹤抽调了三万人马,混编成了一支骑步混合军队,全部装备了马匹。兵贵神速,昨日蛮兵联军大败,今天肯定会做出一些反应,也会将消息递到东面战线告知赤松德赞。要是赤松德赞得知他的军队在雅州这里吃了大亏,同时得知汉王也亲自到了雅州,估计也会采取一些行动。到时候,维州的压力肯定会斗然增大。所以,萧云鹤打算来个闪电袭击,趁赤松德赞还来不及做出多大反应,就将屯扎在东女国的这一支吐蕃兵马----吃掉!

如果这一战能够获胜,整个大齐西线的战局将发生巨大的逆转。剑川军,完全可以由战略防守,转入战略进攻的姿态。再加上李晟、李怀光、楚彦等人,在陇右一带频频施压,这一场大战役,也不是没有大胜的可能!

这一场大战在即,萧云鹤心中也有了一股少有的兴奋和激动。但是墨衣突然闹的这一出,让他多少有些担心。中午吃饭的时候,萧云鹤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只是反复的叮嘱她,一定要小心从事。

墨衣自己也知道,这样唐突的请战,让汉王有些不舒坦了。她宽慰了萧云鹤许久,最后说道:“其实,我只是想多做一点有用的事情,来帮你。你这么累,担子这么重,我是你是亲人呀,怎么能袖手旁观而不分担一点呢?不用担心我了,我一定会没事的。再说了,还有我大哥陪我一起去嘛!”

萧云鹤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盘坐在屋外闭目养神一动不动的独孤凡,只得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寻思道:这个怪人,见了我就像从来不认识一样。他不远千里从终南山来到雅州,目的就是为了给墨衣当一个保镖护卫么?

今夜,对萧云鹤来说注定难眠。

数万大军的整备,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只好明日清晨再点将发兵。而墨衣的这一小撮人马,则是提前出发,步行绕走险僻的小路,摸到东女国康延墨衣又换了那副火红的战甲,头发束了起来,潇洒而又利落。离别之时,二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的拥抱了一下,然后墨衣转身就走。她将鬼面戴了起来,就怕让那些将士们看到自己有些发红的眼圈和难过的表情。

一百名精壮的东女国猎手,配备了唐军的横刀和上好弓箭,带上了绳索干粮,出发了。他们要在墨衣的带领下,通宵疾行,赶在唐军大部以前进入东女国境内。独孤凡像个无声无息的影子,静悄悄的跟在墨衣不远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深夜,萧云鹤一人无法成眠。披起棉袍走到了屋外。一股彻骨的严寒袭来,让刚刚从被窝里爬出的他打了个寒战。转念一想,这样恶劣的天气,墨衣等人还要晓夜行军赶路,他心头又莫名有些不舒坦了。

此时的雅州城里,并不安静。军屯里点头无数火把,照得如同白昼。大小的将军都在清点人马粮草,准备清晨的出征。一阵人喊马嘶,热闹非凡。萧云鹤索性是没有睡意,干脆披挂上了战甲,来到了军营里。

大元帅亲临,众将士自然是既惊又喜,忙得更有劲头了。马勋正在进行最后的人员清点工作,分配将旗。这时看到汉王到来,慌忙上前迎到:“大人怎么深夜来了?这些事情,有末将等人办理就可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