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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先祖旧事

恰好先祖之妻连日身体不适请了郎中看诊。郎中当堂道破了妾的谋划,又给先祖妻子把出喜脉来。先祖看了三个儿子情面,放过了妾。

妻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便要得了嫡子。

那妾却不甘心,又暗下算计正妻生产时一尸两命,偏又被收买的产婆告了主人,并收买的银子、给的药,先祖便将妾发卖了,只留着三个庶子。

又哪知庶长子已经六七岁年纪,日常又听了姨娘背地告诉的话,只以为嫡母仗着家世抢了父亲,威逼退亲;其后又不容生母,赶出家门;日后必要害死自家兄弟三人。

先祖妻子怀了第三胎时,庶长子便挑唆了三弟仗着自己年小推搡嫡母,以致其早产,好容易才保住了母子性命。然那时妻子娘家兄弟已然长大顶门立户,要为自家姐姐做主,定要处置庶子。

先祖因此赶了三个庶子出宗族,分了三分家财自去过活,三个庶子只得迁到下河村居住。

先祖六十告老致仕,回乡定居。建了两处蒙学堂,一在长社县里,一在上河村里,分别由嫡长子、嫡次子掌管。

后来先祖得了朝廷封赏,便把村中所有地亩买下。分做三份:一份分给两名嫡子,一份专做祭田供给祠堂之用,一份充做族田,凡是下河村每年分与施姓族人一分田米。

这些事情祖孙二人所知一般无二,只有得朝廷封赏的缘由不同:施禹水所经历者,先祖寻到番薯、玉米、土豆三种高产粮种献给朝廷,封了侯,食邑一千二百户;施重山所知者,先祖造出了煤球、煤球炉、火柴献给朝廷,封了伯,食邑八百户。除此之外,别无不同。

施重山又问神宗朝王相变法之事,亦无不同之处。

此时已交三更,施禹水忽然看见祖父张口呵欠,顿时止住话语,劝祖父早早安歇,明日再谈不迟。

施重山到底年事已高,受不住累,依言睡下,不多时便熟睡了。只难为了施禹水忽然得知这么多不同信息,思绪万千,一时难以入眠。直到敲四更鼓,方才朦胧睡去了。

转天与之前两日并无不同。晚间施禹水又与祖父同住。

施重山道:“禹儿,我白日间细思昨夜谈及之事,大事上偶有差别,然不知为何结果都大体相同,如今你之生活与前相较,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施禹水答道:“阿翁不知,孙儿自前日一早醒来至今不过三日,便连家门都未出,县中情形着实不知。只观家中三日起居,除过些少家什略觉更加便利之外,不曾发现差别。只爹爹学堂教字所用绘图书册是第一次见。”

施重山恍然大悟道:“是我心急了。”又解释道:“这图册,乃是禹儿你与吴家小娘子琢磨出来的。”略一停顿,果真见到见孙儿脸上震惊之色,这才满意的继续:“小娘子幼时在你娘跟前养过,便由你爹爹亲自给你二人开蒙,教导识字。谁成想吴家小娘子聪明伶俐,识字比你还快些,你便不服气。小娘子想了这个法子助你。原本以为你二人闹着玩,哪知绘了形再加字你竟也学的快多了。我与你爹爹这才请了你吴家大伯共同商议,之后便装订成册,名之《看图识字》。在吴家店中出售。”

施禹水点头,踌躇片刻还是道:“阿翁,这门亲事,其实……是成不了的。”见祖父面色未变看着他,便咬牙继续:“三日后吴家伯父遣媒来道可以交换定帖,因看了吉日,初九、十九两日均可,选了十九订盟。哪知太后薨了……”

施重山终于变色追问:“哪个太后?”

施禹水小声道:“正是官家看先帝面上封得那一位……辛卯那日没得。据传是自缢的。”说着看了看祖父脸色,继续道:“因太后薨了,官家禁了民间三月嫁娶,原定的好日子只得推后了。吴家伯父便于这三个月内没了……小娘子因尚未订盟,只得守孝三年。两年头上便没了……”

施重山沉思:自己亲眼看大的小孙孙托梦说的明白,是门好亲,怎会不成?忽想到孙儿刚说的尚未订盟,遂急急问道:“你记得清楚?初九、十九均是好日子?偏选了十九那日再行订盟?”

施禹水奇道:“婚姻算得头等大事,孙儿怎会记错?”

施重山点头道:“没成,是因小娘子不是施家的人。今次咱们选初九订盟,赶在禁令之前下定。下了定算的是咱们施家的人了。”

施禹水又踌躇一阵,磨磨蹭蹭的开口:“孙儿与吴家小娘子只得幼时一点情谊。其后小娘子没了,孙儿却另娶他人了。”

施重山再次吃惊:“是何人?”

“县里丝绸铺罗家长女。”

“罗家长女?她今年有二十了,比你大了四岁,怎么会是她?咱们家又不是穷门小户娶不上,便没了吴家小娘子也不可能是她啊。”

施禹水也再次目瞪口呆了:“孙儿妻子罗氏,乃是哲宗元符二年出生,比孙儿小了两岁。另有幼弟一人,小罗氏三岁。”

施重山摇头:“哲宗皇帝登基后年号元佑,不曾更改。县里丝绸商罗家长女乃是哲宗元佑八年有的,罗家小儿倒的确是官家登基两年后有的,比长姐小了九岁。再没有其他子女。”

“怎会如此?竟没有罗氏?”

施重山又道:“罗家即是行商,便常年外出,若是在外另置了家,倘有了子女,这里如何得知?你所娶罗氏,莫非外室女冒充?”

施禹水否认:“罗氏出生,罗家曾大宴宾客。”

施重山沉默。

祖孙二人各自思量。

良久,施重山疲惫的道:“禹儿,看来你也并非简单的时间回溯。你所经历者,于此间大有异处。只怕,亦有先祖所记之空间转换。”

施禹水沉默良久:“阿翁,孙儿所见阿翁仍是阿翁,爹爹仍是爹爹,娘亲亦仍是娘亲。咱们家只有先祖行事略有不同,其他俱都没变。孙儿所经历者,吴氏小娘子提亲之事亦同以往,若空间转换,哪里还能认得阿翁?”

施重山哑然。

施禹水又道:“阿翁,吴家小娘子亦有不同之处。”

施重山精神一振,问道:“有何不同?”

施禹水心中过了几个盘算:“一则,小娘子虽识字,却不是爹爹开蒙的,乃是吴家伯父自家教导;再则,阿翁已知这蒙书,孙儿先前不曾见过;三则,小娘子幼时虽在娘亲跟前养过几日,因‘七岁不同席’,六七岁上便在不曾来过……”

又扭捏道:“前日午后,孙儿偷看了小娘子八字。”见祖父认真听着,郑重说:“小娘子八字,却是孙儿八字。”

施重山肃容问道:“禹儿,那你所知吴家小娘子的八字为何?”

施禹水默默写了自己八字“丁丑己酉己卯乙亥”,“己卯乙亥”右侧写了“庚辰丁丑”。道:“小娘子只比孙儿晚一个时辰,因此记得清楚。”

施重山看过摇头,在“乙亥”左侧添了“乙丑”两字,道:“禹儿,你是乙丑时出生。”

施禹水楞道:“我二人八字,竟都变了?”

大街上传来更鼓声,恰是三更。

二人听得清楚,不由都在心中泛起一阵凉意。施禹水见时辰不早,服侍祖父安歇后自己也闭目养神,欲要思考一番。

哪知竟真的熟睡过去,醒来已是卯初二刻。起身洗漱完见祖父亦醒来,忙服侍祖父穿衣梳洗。

早饭方罢,刘媒婆到了。

施重山取出自己写好的孙儿草帖,取回祖先灵前的淑娘草帖,一并递于刘媒婆。又嘱刘媒婆转告吴家,初九日正是好日子,庙见完毕即可交换定帖。

待刘媒婆告辞,施禹水便送祖父回后堂。施重山低声道:“禹儿,你之际遇暂不要告知你爹娘。他们年纪轻没经历,怕不能接受儿子换了魂儿。尤其你娘,女人家心软,见不得自己养大的儿子没了。”看孙儿点头答允,又告诫他:“禹儿本只一十六岁,性子活泛,你过于稳重了。”施禹水怔了一怔还是应了会注意。祖孙二人回到后院,施禹水告了辞,回书房取了素日所用笔墨等,又带了书院中常用的几本书,出门往书院去了。

吴家,吴柳淑娘几人已经用罢早饭。

吴柳用过药,取出三日前郎中给的新方子,道以后换这个方子,淑娘应了,交给春花,叫她带着招弟一起去买几帖药来,顺带教导一下招弟。春花一下子又神气活现起来,兴致勃勃的领着招弟出门去了,走出老远还能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正教导女儿些婚礼诸项事宜,刘媒婆带着张媒婆到了,吴柳忙迎了二人进了正堂,淑娘亲自备了茶端上来,便立在父亲身后。

只见两方说些礼节话,刘媒婆便取出两份红封。吴柳接了,道了谢。

刘媒婆又道:“好叫吴学究得知,施老丈道已看好了初九日是个好日子,合当订盟。只时间上匆忙了些,且请学究包涵。”吴柳虽觉时间太过匆忙,倒也不惧,横竖礼数不亏便好,随即应了初九日在家交换定帖。刘媒婆便告了辞去了。

这里吴柳开了封皮,各取出一封书帖,看时一份正是自己所写女儿草贴,另一份自然是男方的了。淑娘好奇,要来一观,看施禹水的草贴:

“颍昌府长社县施宅

曾祖施茂荣

祖父施重山

父亲施长安

本宅第一子丁丑年己酉月己卯日乙丑生

母高氏

有服亲xx

癸巳年甲寅月丙戌日草贴”

淑娘不由问起:“有服亲怎会只有舅家?女儿记得禹哥说起过堂叔年纪比自己小什么的,不是宗亲族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