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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妙计借楼船

张开天听在耳中,心觉不妥,若是楼船到了宁温柔的手里,虽不知道他取楼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已可以料定,他是绝对不会再转借给自己的。

当下踏前一步,道:

“且慢,楼船不能全部借给他!”

“哦?”宁温柔返回自己的座位上,缓缓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说道:

“你倒说说看,为何不能借给我?”

张开天说道:

“只因我们也要租借贵帮的楼船!”

此言一出,场中多人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其中尤以非花夫人笑的最为大声。一阵之后,笑声顿停,非花夫人冷然说道:

“他是丽州开天忠义堂堂主,代表丽州开天这个江湖第一大门派前来,所以才有资格商谈租借楼船之事……你是谁?”

我是谁?张开天被她一问,不由喃喃自语,又将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脑海之中,登时浮现无数迷茫。

许多人活了一世,都没有想通这个问题,自己是谁,是现有的身份吗?如某门派的掌门、长老、堂主、弟子等等,但这些位置谁都可以坐,今天可以是张掌门,明天也可以是刘掌门,那么把掌门这个身份取掉呢?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张开天一个愣神,凌芳菲便轻轻推了他一下,道:

“人家还在等你的答复呢。”

张开天回过神来,说道:

“在下来自云州,对于丽州而言,不过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而已,不足挂齿。但我此番前来,乃是为丽州苍生!帮主不可不察。”

场中陷入片刻的寂静,所有人都被他一这句“丽州苍生”所慑,但随即,非花夫人柔媚的声音划破了寂静:

“好大的口气,帮主,我看他是个想成名想疯了的疯子,来人!”

立刻便有几名彪形大汉从门口应声而入,一起瞧着非花夫人。

非花夫人一指张开天,道:

“将这个疯子赶出去!”

几名大汉扑上前来便要动手,小白衣挺身喝道:

“且慢!”

他是坐寨中第三把交椅的人,地位尊贵,肯定要比这些看门的打手要高,彪形大汉们还从未遇到过两位主人意见不一致的情况,因此,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非花瞧了小白衣一眼,转身对定海针道:

“帮主!小白衣一向对我不恭,内寨是我奉令该管,他当着你的面,就敢喝止我的命令,背着你那还得了?!”

定海针面色一沉,推开非花夫人,坐起来,目光如炬,瞪着小白衣。

小白衣急忙低下了头,在这种源远悠长的帮派之中,尊卑分明,作为帮中一员,谁也不敢、也不会去想着要挑战帮主的权威。

定海针缓缓说道:

“你年纪轻、资历前,本不足以任三当家之位,只因老吴临终之前向本帮主再三推荐,说你年纪老成、能识大体,所以本帮主才破例拨擢你为三当家。”

他顿了一顿,似有意在给小白衣施加压力。小白衣低着头,身躯微微有些颤抖,似要被这重压压垮。

又听定海针说道:

“想不到,你竟如此忤逆,明知非花是本帮主最信赖的人,却当众顶撞于她,你还将我这个帮主放在眼里吗!”

他重重一拍虎椅扶手,“砰”一地一声,虎椅扶手应声而裂,滚落到众人身前。

小白衣因自己的缘故惹怒帮主得咎,张开天见状,便道:

“帮主请息怒,此事因我们而起,我们这就告辞,请帮主勿要再怪罪三当家了!”

他转身便走,玉虚子、凌芳菲也只好跟着出来,等在这里的小浪花见三人出来,急忙迎上前来,躬身施了一礼,道:

“事情办妥了?……三当家呢?”

张开天摇了摇头,道:

“事不顺利,还请小兄送我们出去。”

小浪花见他神色不爽,便不多问,道:

“既是如此,我送你们就是。”

四人上了船,小浪花摇着船儿,径直向寨外划去。

凌芳菲道:

“怎么办,没有楼船,过不了丽边河,便到不了弱水三千,更无法取得水元。难道就这样算了?”

张开天说道:

“但因我们要过河之事,连累小白衣,我于心何安?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四人出了内寨,来到水边,三人依次下船,张开天对小浪花道:

“有劳!”

小浪花点了点头,道:

“诸位慢走。”

三人正要离开,就在此时,只听一人高声喝道:

“张兄留步!”

三人抬头瞧去,只见小白衣乘风破浪而来,到了跟前,跃身上岸,道:

“张兄这就离开,难道不去弱水三千了?”

张开天、凌芳菲对视一眼,张开天说道:

“刚才已经惹动贵帮帮主不快,再议此事,不会有什么影响么?”

小白衣哈哈一笑,说道:

“无妨,自我任三当家以来,屡次与帮主夫人争执,挨帮主的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一次又有何妨?”

小浪花道:

“三当家上位之后,推行革新,削减月例,夫人开销受制,所以处处争对三当家……”

“好了!”小白衣瞪了小浪花一眼,转头对张开天说道:“张兄,既然帮主不愿意将楼船借给你,那何不另想办法?”

凌芳菲眼前一亮,微笑问道:

“你的意思是……偷?”

小白衣亦微微一笑,道:

“这可是姑娘说的,在下什么都没说。”

若是一般人,刚刚被顶头上司严辞斥责,可没那么容易笑的出来,而他却能谈笑自若,足见他有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会被一般打击所压垮。

凌芳菲转向张开天,道:

“三当家的建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你看……”

张开天摇了摇头,说道:

“不妥,我们怎么能偷白衣当家帮里的东西呢?”

小白衣说道:

“此时去偷,当然不妥,切不说楼船四周防卫森严,寻常盗贼难以得手,就算得手,楼船乃我帮至宝,全帮上下包括我本人,也誓要追回并报复。”

凌芳菲大惑不解,道:

“你的话前后不一,到底是什么意思?”

玉虚子接口道:

“他不是让你们现在去偷,而是等借出之后,到时候保管的责任在宁温柔那里,便与水帮没有关系了。”

小白衣“哈哈”一笑,向前一指,道:

“诸位,沿此路前行,离此十里之地有一镇,名叫极北镇,各位可在镇上的悦来客栈歇息,待我准备好一切,便来请各位行动。”

众人正准备告辞,就见天际霞光流动,同时,伴着随巨大响动,位于正东方向的灵力球,迅速地掉落了下去。

而随着东方灵力球坠落,周围数只灵力球,亦有松动迹象。

算来距离上次东北方向的灵力球坠落,不过区区十几日,按照这种速度,只怕灵力球很快就要掉光了。

张开天说道:

“事情紧迫,还望三当家从速行事。”

小白衣说道:

“是。请诸位稍安勿躁,一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第二日,小浪花来到悦来客栈,见到张开天、凌芳菲、玉虚子,说道:

“三当家已安排好一切,请诸位随我来。”

四人跟着小浪花,疾行数十星,来到丽边河畔,小白衣身着劲装,站在一艘扁尾快船之上,看来他早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张开天奔上前去,道:

“久候了,计划是怎样的?”

小白衣打开船上放着的一只包裹,说道:

“这些是紧身水衣,利于在水中行动,你们先换上。”

众人换衣,小白衣又道:

“楼船已于今早从水帮驶离,不过它体型庞大,行驶缓慢,就算今天一天都不休息,也最多只能走一百余里,现下我们从这里起程,就能够在深夜时分、众人休息之时赶上楼船。”

虽然丽州有灵力球永耀天空,但人总归是要休息的,刚开始的时候,人们的休息时间都不一样,如此一来,便会造成你要办事却正好遇上别人休息的时候,十分不便,久而久之,大家协调统一,基本上都在同一时间段休息。

小白衣接着说道:

“到了楼船之上,我们叫醒船上管带,假意胁迫于他,让他载我们过河就是了。”

凌芳菲一拍手,说道:

“计策虽然简单了一点,但无疑是最有效的方法,还等什么,快走吧。”

众人上了船,小白衣扔给小浪花一根竹蒿,两人撑起快船,船如离弦之箭,向下游驶去。

一个时辰之后,远远就看见河边停泊着数艘巨大之船,船上并无人影走动,想必已然歇息,小白衣将船驶到楼船附近,轻轻一声唿哨,船上人会意,立刻抛下一截长梯下来,众人鱼贯登穿,来到甲板。

甲板处,早有一名中年汉子等候,他手中拿着一柄巨大铜铃,铜铃上面刻着一个“令”字,正是管带象征,见到小白衣,躬身低声道:

“属下参见……”

小白衣指了指自己的蒙面,示意他不要声张,说道:

“丽州开天的人呢?”

管带说道:

“他们在一号船上,俱都歇下了。”

小白衣反手抽出腰中长剑,在管带肩头一比,道:

“叫人!”

管带会意,摇动手中铜铃,三张一短,数下之后,便有数名精壮水手奔上甲板,他们见到管带被人胁持,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区处,有人大叫起来,便被管带喝住了。

管带道:

“不可惊慌,他们只是要过河而已,你们马上回到各自位置,开船向北!”

众水手应了一声,正要各位归位,就在此时,只听一人吟道:

“刚极易折、强极则辱,惟有温柔、化人于无形之中。”

众人抬头瞧去,只见一名中年儒生手摇折扇,御风翩然而来,正是丽州开天忠义堂堂主、幽冥离恨的得力手下——宁温柔到了。

众人凛然以对,宁温柔甫落地,便道:

“我早就料到你们不会善罢干休,张开天、凌芳菲,何必蒙面,现身吧!”

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但显然宁温柔已经对张开天和凌芳菲进行过特别留意,所以他的目光一上来就在二人身上。

二人对视一眼,索性将蒙面布扯了下来,张开天说道:

“宁堂主,我们之间无仇无怨,何必苦苦相逼?”

宁温柔微微一笑,说道:

“本来是无仇无怨,但你们非要与幽冥长老作对,又不愿意乖乖引颈就戮,反而杀了我们的人,没有仇也有仇,没有怨也有怨了。”

凌芳菲反驳道:

“胡扯,难道我们被人杀也不还手?”

宁温柔说道:

“反抗?反抗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增加吾暴虐的乐趣罢了。”

他欺步上前,折扇一挥,扇中数道寒芒疾射而出,分别袭向张开天、凌芳菲、玉虚子、小白衣。

那位被小白衣“挟持”的楼船管带,赫然也在暗器袭击的范围之内,显然,在宁温柔的眼中,其它人的性命是无关紧要的,就算这个人暂时是属于自己调配的属下。

小白衣见状,他当然不能牺牲自己帮众性命,长剑一扫,将寒芒俱都扫落地下。

宁温柔见状,冷笑一声,说道: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三当家,你也不用再掩饰了,把面罩摘下来吧。”

小白衣说道:

“你有本事取得下来再说吧。”

他绕过楼船管家,直奔宁温柔,长剑径直剌向宁温柔胸口。

凌芳菲、玉虚子都是使剑名家,见小白衣这一剌稳迅兼备,称得上是颇有修为,不由一起叫了一声“好”字。

却见宁温柔一幅浑不在意的模样,折扇轻轻一挥,便将小白衣长剑拔开,接着,乘小白衣立足不稳之际,脚步径进,折扇尖头处疾剌向小白衣咽喉。

小白衣右手与长剑被震荡在外,不及回防,便用左手在折扇上轻轻一拔,这一剌便失了准头,擦着小白衣脸颊而过,将几络头发截断,飘落于地。

宁温柔一击不中,更有后招,手指一搓,折扇打开,硬是扫中了小白衣,小白衣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折扇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温柔乡”,一望而知出自名字手笔。

这柄折扇,不仅是宁温柔的杀人利器,更是他附庸风雅的不二法宝,可谓是一物两得。

宁温柔一击得手,更不迟疑,折扇狠劈,便要将小白衣格杀当场。

凌芳菲见状,长剑一挥,喝道:

“剑花滴泪!”

这招剑花滴泪,曾经力克数名忠义堂杀气,亦是凌芳菲苦练多年的绝诣之招,登时,四周寒气大作,数道凌厉剑气,分数路袭向宁温柔胸腹要穴。

宁温柔只得回扇自保,就听“当当”数声,凌芳菲剑气俱都击在折扇之上,将扇上纸面撕裂,露出里面的精钢骨架出来。

宁温柔向后轻跃一步,看了看扇面,文雅的脸上首现狰狞之态,怒道: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墨宝吗,就敢轻易将他毁坏!”

凌芳菲出身名门,又长期在丽玉柔组织的诗社之中浸淫,自然能够分辩出这幅字的优劣,当下说道:

“苍云叟的书法劲道有余而圆润不足,虽然名气极盛,但并非绝品,只能说是尚可而已。”

宁温柔“哼”了一声,道:

“小女娃好大的口气,这三个字我花了一万两银子索求无果,最后是抓了苍云叟最疼爱的小孙女,才逼他为我写了这只条幅,亦是他的绝笔之作,你敢说不好?”

凌芳菲摇了摇头,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三个字力道用的太过,想必是苍云叟被人要胁,心中悲愤,所以忽视了笔划之间的衔接,显得有些生硬,使这幅字的价值更加降低,可笑你并不识货,还把它当成是宝贝!”

一席话说得宁温柔又羞又急,反驳道:

“你也不过是吹牛而已,那你说说,放眼整个丽州,谁的字堪称第一?”

凌芳菲稍微迟疑了一下,她想到苍云叟的下场,实在不愿意给这位自己最尊敬的人带来任何麻烦。

她还在犹豫,宁温柔已哈哈笑出声来,道:

“果然是吹牛,原来你也并不知道!”

凌芳菲好胜心起,张口答道:

“若论天下第一书圣,当然要数东湖老人了。他自幼习字,就以东湖之水为墨,据说半个东湖水都被他给蘸干了呢!”

宁温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东湖老人?我明白了,却不知道他的字,要多少钱一幅呢?”

凌芳菲道:

“若是你,万金也难求,他老人家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品低劣的人!”

宁温柔心中大怒,但他毕竟久经江湖,面上仍能沉得住气,说道;

“哦?那若是凌姑娘你去呢?”

凌芳菲一失得意,洋洋说道:

“我的祖辈与他老人家是世交,我又在他门下修行写字三年,就如同他的亲孙女一样,我要求字,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宁温柔面上露出一丝狞笑,咬牙切齿道:

“好,我这就把你抓回去,一来向幽冥长老交差,二来向东湖老人求字!”

他折扇一挥,以无匹凌厉之抛向凌芳菲肩头劈来。

凌芳菲脚步轻旋,侧身避让,手中长剑,如风似絮、如花似棉,连绵不绝,向宁温柔攻去。

小白衣心知宁温柔武功高强,恐凌芳菲一人难敌,亦于一旁协助。

两剑合击,交织成一张绵密的剑网,层层叠叠、无穷无尽,宁温柔不算矮小的身躯被罩在剑网之中,连看都看不见了。

张开天掌聚灵气,随时准备上前助力,却听玉虚子说道:

“张兄,不用啦,他们二人足以应付了。”

张开天说道:

“我就怕宁温柔突施绝技,令二人不好对付。”

(本章完)